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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脑袋有点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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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答的太快了,快的甚至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太冲动了,谨守做人底线,结果就在今晚打破了原有的设定,但这确实有够痛快,什么都不用想,就算丢脸了也没关系。
周霁眼眸清明,似乎都尽在掌控,当她答应的时候,他的眼神深了深,透着洞悉一切的慵懒。
她沉在水里,浴袍遮不住那两条修长雪白的长腿,像是化开的牛奶,他想起有些东西必须跟她说清楚,勾了勾手,淡而静的说了两字:“过来。”
陈舒望抬眼看他,在这个圈子不是没见过长得帅的,而娱乐圈里的男明星有的都经过设计师和造型师包装,所以在各大荧屏上比普通人外表俊朗,身材完美,但眼前这个人,没有镁光灯的修饰,没有礼服的衬托,却比明星还出众,熨烫整齐的衬衫西裤,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光是站着这么简单的举动,就能释放出强大的气场。
一个常年风采绝色的男人,身上会散发出一种神秘而强大的气质,这种气质无法抵抗,更轻易揣摩不得。
她微微走近,往上看,是他那两条笔直的长腿,强劲有力,颇有男人味。
周霁望着她湿漉漉的头发,眼眸片刻幽暗,蹲下来与她平视,不徐不疾地开口:“进久嘉之前别有想用身体上位的任何想法,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反而帮不到你。”
周围很安静,陈舒望好像能望到他眼底深处,急忙撇开了视线,她问了一个荒诞的问题:“为什么?”
其实她想问的是,为什么会突然选择让她进久嘉,为什么他这样一个身份的人会跟她说这些话,没有于情于理,也没有利益关系,他为了什么?
想罢,忍不住又偷偷看他,却不料,正好对上他的眼神,被他眼里的灼热晃了一下,一股不知名的寒颤直窜脑门。
周霁不可置否,用沉默来表态,仿佛身体里有一道浮轻的语调在说话,因为你是我的,每根头发,每寸肌肤只有我才能碰。
他身体朝前跟着举起手,姿态优雅,面容俊意,衬衫上金色扣子澄亮,露出坚硬的手臂线条,与之同时身上的那分凌厉丝毫未减。
他是一个爱掌握主权的男人,甚至也懂得处理气氛。
陈舒望看着他举在空中的手,暂时放松的身体顿时紧绷起来,她摸不透他的想法,难道他想拉她起来?
她面带思考,手略颤动的伸过去,快要触及时,往后缩了缩,下一秒手便被他牢牢握住,他的手宽大修长,稳当的把她拉起来。
陈舒望撞进他怀里,腰身被他另一只手轻轻一抵顺势接住,骤然间,他冷冽的气息环绕在她周身,倒抽了一口凉气,与此同时又猝不及防的收到他淡然自若的目光,不自在的想要躲开。
他洞悉她的想法,禁锢住她的身体,手指肆无忌惮的抬高了她的下巴,脸微侧着低下头,觉得姿势不好决定重来。
而陈舒望却浑身一震,抗拒的往后退,不能留在这里了,她要赶紧走。
周霁看到她抗拒的神情,停下了动作,动手抚摸着她细滑的脖颈,上面有她的搏动,频率急切,似乎她有些怕他。
他不动声色的开始安抚她,把唇贴在她脖颈上,慢慢轻抚擦过,他喷薄而出的气息滚烫,异常灼人。
而陈舒望这边却是汗毛倒竖,瑟瑟发凉,嘴巴张张合合半天,终于趁着他不注意用力的推开了他。
她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到底要什么,脖子酥酥痒痒全是他刚才触碰带来的感觉,陌生的让她觉得可怕。
同样让她觉得可怕的还有周霁这个人,他就像一个黑色的漩涡,汹涌波动时,涌起的黑漩几乎能把人淹没,那是一股恐怖而窒息的感觉。
所以,她脑子一热,想也没想的就跑了。
周霁看着她离开,眼神微微一闪,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他没去拦她,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她的背影,她黑色的长发宛如瀑布,而下面是另一番光景,肌肤如雪,性感柔美,确也美丽。
他蹲下身,往温泉池里舀起水,安静沉默的洗了手。
陈舒望急匆匆的回到酒店,整颗心像在高空游荡一圈极速跳动,她的喉咙干干的,脑袋也有点蒙。
她从小没怕过什么东西,纵然人心隔肚皮也不觉得与人相处有多难,但是今晚她突然意识到,人与人之间是可以隔着海,在某天不可预料的时候就能掀起凶浪让你遭殃。
走到浴室打开电灯,木然然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镜中的人脸颊微红,像只熟透了的苹果,头发凌乱,一缕缕的散的到处都是,浴袍松垮垮的穿在身上,恹恹情色掩卷沉思的模样。
浴室里的光很柔和,即使没化妆也能让人看起来精致大方但无法掩饰镜中人的满面愁容。
陈舒望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抗压能力很强的人,很多时候宁愿当鸵鸟,做事也很容易一冷一热发挥失常,几经努力也不得要领。
比如今晚被人看见说出去又是多难听的话,她要是不傻愣愣的出去何至于和他碰见,小心点走路也不会给他有肢体上的接触,也就完全没接下来的事了。
陈舒望的神经很敏感,感觉到了他言语上尖锐异常,而他的目光更像一道冰冷诡异的虎狼之眼,阴暗恐怖直窜身体的每一处。
下次再见到他,一定要躲远远的,和一个阴沉的人有交集,会死的很惨的。
小说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
——
带着烦恼睡觉的结果就是睡不好,失眠多梦,精神萎顿。
当一个坚固的外人悄然无声地穿过你的梦境时,失眠就开始与你纠缠不清了。
陈舒望也不知道自己的梦境里会出现周霁这个人,他像是座固定不移的山,又像一匹无人驾驭的野马,在她梦里肆意妄为,横行霸道。
本来就睡得晚又做了腻味的梦,一早起来她的眼睛就像一颗发育很好的核桃,看起来是又肿又胖。
她穿着酒店的拖鞋走到浴室坐在马桶上,消极的抵抗着梦里的画面,样子看起来恍惚又可怜,浴室里很安静,陈舒望一直保持同样的姿势默默坐在那里。
为什么会梦到他,不对,为什么会梦到他杀了她,有谁做梦是把自己给梦死的,梦里不是都开挂的么。
陈舒望对自己梦里的死还心有余悸,直到在马桶上坐了几分钟才如释重负。
是梦,假的。
天还没完全亮,拍摄场地上工作人员争分夺秒的在准备赛制工作,各种机器的调试操作,摆放顺序,还搬出了巨细无遗的道具,各种忙碌各种拼。
她到的最早,被工作人员请到一边休息处,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吃着酒店里的手包团,便看着陆轶从远处慢慢走过来。
陈舒望赶紧把嘴里的豪华饭团咽下去,手上的东西放下连忙收拾起桌子,休息处才准备好了一个,这架势陆轶肯定过来这边坐,看到被她弄的乱糟糟的桌子指不定说翻脸就翻脸,这里所有人都当陆轶是香饽饽,她可不敢惹恼他。
她刚清理完桌子陆轶就坐了下来,穿了件灰色的运动套装,衣服帽也没摘下来,眼睛还眯着,显然还没睡醒。
他的助理拿了杯咖啡替他放桌上,跟着站在不远处玩手机。
陈舒望看着那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突然很想尝一口,舔了舔嘴唇又看了眼陆轶发现他闭着眼睛安静的不声不响好像睡醒了,陈舒望回味了刚才饭团的味道便忍不住想偷偷再吃点,哪知道还没吃到嘴里,就被人瞧见了。
“你在吃什么?”
陆轶突然醒了,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她。
陈舒望在吃与不吃间犹豫,最终放下手说了声:“中式寿司。”又忍不住补充道:“加了笋干,榨菜,腐皮,牛肉,豆子,味道还挺好的。”
陆轶听她说完,懒洋洋的换了种姿势,开口说:“我尝尝。”
陈舒望当场愣住,看着陆轶又看着待着角落的饭团,觉得他在开玩笑。
陆轶好像猜到了她的想法,瞄了她一眼,也不作解释,只是用眼神来替他回答。
陈舒望啼笑皆非,幸好她刚才吃的很小心,装在盒子里的寿司还是干净的,又因为来不及吃所以还剩着许多。
陆轶拿走饭团,一会就低头玩手机,也不说话,气氛一度是静默,看的她有些无语。
见他如此,陈舒望准备戴耳机听歌,只见陆轶把助理叫过来,两个人低声说了几句话,没多少功夫助理又买了份咖啡过来,放在了她面前。
这个特意的举动让她受宠若惊,然后两个人一起吃了一顿和谐的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