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思念是一种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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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屑的轻笑一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嗓音略沙哑：“你不要给自己找借口了。你只是懦弱，我也是。感情是场不能妥协的战斗，不是逃避就可以全胜的。你————难道不是在逃避一段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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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并不是在工作室，也不是西班牙广场那儿......”
我眉头一蹙，觉得脸上热气上来了，这里人太多，氧气太稀少。我使劲的回忆着，可什么也想不起来。
“别歪着头了，真的想不起来了吗？”大胡子碧蓝的眼球在微暗的灯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我心里有些怒恼，你什么时候第一次见我重要吗？
“陆地的尽头，海洋开始的地方......”
好像有什么片断一闪而过，我来不及抓住......天涯海角，那是罗卡角。
玫瑰色的天空，怒吼的深海，还有冷列的风拂过发梢时冰凉的触觉。我好像记起来了。
“你是那个老外。”我微笑。
大胡子静静微笑，并不否认，“你终于记起来了啊。”
“你很像她，在罗卡角，我真的被吓了一大跳。虽然你们东方人看上去都差不多，不过你和她真的太像了。我在旁边观察了你很久，你很年轻，和她不同。虽然她去世很久了，但我一直相信她会回来。”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谈好吗？。”大胡子一脸深情，当然我知道对象不是我，我只是个影子。
我点头，对于他的故事，说不好奇那是骗人的。还有那个和我长的很像的女人。
小酒馆的人散了不少，我们走到角落里的，找了个僻静的位子坐下。
“你知道吗?那天你的表情就像入魔了似的，我眼看着你往崖边走，急忙冲你吼。”
“谢谢.....”
“你很想念你的祖国吧，或者是，你爱的人？”大胡子斟酌着说，眼神瞥了眼我又立刻移开了。
“是。”
美丽的西班牙姑娘给我们端来了我们要的酒，暧昧晶莹的光泽，在玻璃被中绽放着芬芳。我摇了摇酒杯，一饮而尽。酒量，可能是我唯一值得自豪了的吧。
“不要说我了。你呢？亚历山德罗，你不会就想和我说这些吧。”我尽量轻松的说笑着，像调侃。
“Ankara,你知道吗？”亚历山德罗回过头，直直的看着我，神色冷峻淡漠，“你其实谁也不相信。很多时候你在笑，其实你心里很累，又有些时候你面无表情，我想你一定是在思念着某个人。你在害怕，害怕别人看穿你心底的想法。你根本，只相信你自己！”
大胡子的话一字一句，像无比锋利的钢刀，划破了我不太坚硬的面具，破碎，散落一地。
是事实，被人看穿，是如此难堪。
我眼眶死撑着，桌子下的双手紧紧地握住，又松开。
“喂。我们算是朋友吧。”
他点头。
“拜托，给我一点面子吧。”我轻声说，像犯了错的小学生垂下了头。
“哈哈.....你真的是个很好玩的人！其实我只是受不了一个和她长的这么像的人唯唯诺诺，患得患失。”
“喂，你搞清楚，我唯唯诺诺，患得患失都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没关系。就算你爱的人和我长得像，你也不能以这个理由来要求我。”我不想再待下去，掏出钱包，丢下几张纸币放在桌上。
出了小酒馆，绕了好几圈才找到熟悉的路标，现在大概十点的样子，在西班牙人看来并不算晚，夜生活才刚开始。我现在看上去一定很古怪吧，穿着高级定做的成装，却在街头流浪。
地球的另一端，那些我熟悉的人们在做什么呢？
真的好累，半年还没到了。异乡的月亮，很圆很亮。
又有什么用，毕竟不是在自己的祖国。
西班牙语说的再好也比不上圆润饱满的中国话。
我以为马德里的阳光可以驱散所有阴霾。结果还是没有忘记。
原地踏步。
多么可悲又可怜。
如果我足够冷情，足够洒脱，也不会像今天，被大胡子揭掉伪装，落落寡欢，狼狈不堪。
城里的月光撒落天涯，我停住了脚步，呆呆的看向前方。
那是谁的背影？
那个轮廓背影曾经多么令我心动，我曾经一厢情愿的以为可以在一起，能够打动他，痴情到最后成了自我伤害。
如今他在我面前。
这样的画面，再不能让我心动，徒留伤悲。
“嗨，你好吗？阿碧。”他转过头，声音沙哑而淡定。
还是那样的眉，那样干净清澈的眼，虽然多了浓重的黑烟圈，紧抿的凉薄的唇，好像消瘦了，却显得清癯干练。
李予维，曾经以为这个名字再也不会在我口中出现。曾经以为再次碰面我们也只会装作互不相识。
他是谁？
不过是高中校友。
不过是曾经交往过三个月的男朋友。
我又是谁？
不过是他众多女友中最傻的一个。
“我？你看我现在好吗？”他朝我走近，五官越来越清晰。
“想必很好。”他上下看了我几眼说。
“老同学怎么想着来西班牙啊？是出差还是旅游呢？”
“老同学？”他自嘲的笑笑，“原来在你心中我就只是个老同学。”
我话语一窒，看他的样子是刚从飞机上下来吧。风尘仆仆，旅途的劳累之气在眉目上掩盖不去。
“订酒店了吗？”我问。
“阿碧。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哪样？”我冷冷的扫过他的脸，“还有，李先生，请叫我何小姐，我和你没有那么熟。”
“如果我说我爱你呢？”
“很抱歉，花期已经过了。如果没有什么事了，我走了。”
原来王菲唱的有生之年，狭路相逢，是这样。
这一场博弈，我累了，倦了，困了。
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仿若沧海桑田。
你不知道我爱过你，这是故事的开始，至于结局，我选择放弃。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思念是一种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