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ile之枯洞奇缘》氷羽

3、引子（3）

　　“这是谁家的孩子？”坐在两人沙发上喂奶的孙子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奇怪的问道。

　　要不是他抱着悦音，还以为安琪抱的是悦音呢。

　　“不知道。”安琪笑眯眯的坐了下来，手上开始逗怀里的孩子。

　　“...我要报警。”齐嘴角一抽，他无奈的捂脸，心知是自家奶奶的毛病又犯了。

　　“是抱来的，我们收养她吧。”安琪回避了齐的话。

　　“你明明有孙子孙女，竟然还抱了别人家的孩子，我要报警！”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声音不由得加大起来，吓得怀里的孩子撇撇嘴，眼看就要哭起来了，他赶紧晃动手臂哄孩子。

　　“要不我们给她取名叫[哔～哔~]吧。”安琪完全不理会激动的孙子，自顾自的给孩子取名。

　　“为什么还是消音？给我好好取名字啊！”齐被安琪这一操作打乱了思绪，完全被带入其中，也不管是谁家的孩子了。

　　他怀中的小悦音被孩子吸引，跟着挥动着小手臂，两个孩子天真的笑起来。

　　“平时就叫小安琪吧。”安琪点了点孩子的小鼻子，外面的传来轻微的声音，她笑了笑抬手示意齐坐下。

　　“取一个跟自己一样的名字是闹哪样啊！”齐完全不理会，十分的不满安琪取得名字。

　　安琪没回他，因为外面已经有人闯进来了。

　　“校长，那小娃娃在哪里？”琥和大手推开门发出砰的声音，吓了齐一跳。

　　“明天办个聚会，欢迎我们的新成员。”安琪抬了抬手臂，示意孩子在她怀里。

　　琥和立马跑过去，顿时一片阴影压下，小安琪吐着小舌头带着泡泡一卷一卷的舔着唇。

　　“哎嘿，她不怕我哎，比其他娃娃胆大。校长，要不给我家安承珀收养吧。”琥和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小安琪轻轻的用小拳头碰了碰，琥和顿时心花怒放，连带着背景都是带花的。

　　“想得美，这是我孙女。”安琪立马抱住孩子一转，跟个护食的孩子似的。

　　“哎？你都有两个孙子孙女了，我们家承珀就那么一个，再说了悦曦也喜欢这孩子，就给我家呗。”琥和嘿嘿笑地把一张大脸凑上去，安琪嫌弃的推开他的脸。

　　“去去去，容一和悦辰那两小子还盯上了呢。不过这孩子由我养着了，你们谁也别抢！”安琪抬了抬胳膊把琥和往旁边推，开始站起来和琥和绕着沙发绕圈圈。

　　“......”齐看两个加起来都一百多岁的人了，还边怼对方边在办公室里绕圈圈，最后十分无语的朝天花板白了一眼。

　　2003年——

　　三岁的小安琪挥动稚嫩的臂膀，披散着黑发小跑向烧饭的齐。甩着暗红小马尾的悦音跟在后面，怀里吃力的抱着金灿灿的沙漠.之鹰。

　　“哥哥～哥哥～”小安琪一把抱住齐的腿，蹦跶地叫唤着。

　　“有油，悦音你怎么又拿枪了？”齐用手掌抵着小安琪的额头，阻止她抱住自己，同时伸手要拿走悦音的枪。

　　“不要，喜欢。”悦音身子一扭，紧紧抱住枪，朝齐做鬼脸不肯交出。

　　“但是你现在根本拿不动，等你长大了再说好不好？”

　　齐蹲下好声好气的说着，小安琪乘机爬上他的背，齐急忙抓住她的手臂。悦音抱住枪撅起了小嘴，眼含泪水汪汪的看着，感觉是被欺负了一样。

　　齐：...妹妹不好带，特别是两个妹妹，但是又不能打。：）

　　“音音～枪～枪”

　　背上的小人儿不断动着，一把XR9袖珍枪从齐的右脑后侧递来。

　　“小乱，你哪来的枪？”齐震惊的回过头，只见小安琪一脸天真的笑着。

　　“最喜欢小妹了～”悦音抱着沙漠.之鹰就扑上去，隔着齐亲了那满是笑容的小安琪。

　　“好重！你们快下来！”撑不住的齐摇来摇去，不能向前扑，也不能向后倒。就跟不倒翁一样，只不过他是为了不让这两个人受伤。

　　2004年——

　　“奶奶，小乱又放我鸽子！”齐拎着四岁的小安琪闯入办公室，安琪正和坐在腿上的悦音看资料。

　　“小安琪不是在你手里嘛。”安琪取下眼镜，笑着指了指他单手抱在腰间的小安琪。

　　“我说的是我养的鸽子！”齐气呼呼的指向窗外，一群白鸽拍着翅膀飞过...

　　“哈哈，小安琪干得好。”安琪噗嗤一笑，对小安琪竖起大拇指。

　　“小妹干得好。”小悦音也不懂哪里好，不过奶奶说好那就给面子的拍拍手吧。

　　奶奶笑着夸小安琪，悦音笑着拍手叫好，惹得齐更加生气，都火烧头发了。

　　“别给我夸她啊！”齐更加生气，小安琪趁机扭动身体顺势落了地，齐赶紧追去抓她，“你给我站住！”

　　欢乐的笑声回荡在房里，齐追着小安琪跑，悦音在后面跟着跑，奶奶边笑边看。

　　......

　　头上裹了纱布的小安琪静静的躺在床上，肉嘟嘟的脸上毫无血色，嘴角却意外的有一抹浅笑。而一旁的悦音呜呜的哭着，几乎说不了完全的话。

　　齐半跪在悦音面前，双手按在她肩上，怕吓到她轻声问着：“悦音别怕，告诉哥哥到底怎么回事？”

　　“呜呜......我我我，出去...呜呜...他们就打打...小小小妹在后...呜呜呜...”悦音已经泣不成声，眼泪鼻涕一大把，齐也无法问出完整细节。

　　“校长他们去查了，你带她出去平复一下心情吧。”说话的人低头给小安琪掖了掖被子，褐红色的齐耳短发滑下遮挡了她半张脸。

　　她是安家第三代成员歌玊，为安家及学院的医者。

　　齐抱起悦音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担心的看向小安琪。

　　“看着她也不会那么快醒，你们也累了很久去休息吧。”歌玊抬起脸，那灰绿色的眼睛露出柔和，她意有所指的朝悦音示意了一个眼神。

　　“好，辛苦您了，歌玊前辈。”齐朝歌玊微鞠躬，歌玊轻轻摆手，他倒退至门口才转身出去。

　　歌玊坐在床边，一手撑在枕头旁，一手理着小安琪压在纱布下的碎发，慢条斯理的说着：“你们啊，想看就看，躲着做什么？”

　　氷从窗户外探进头，身旁还有一个男孩，大概九、十岁左右。

　　男孩黑色的短发没有仔细修剪，已经长过眼睛都看不清他的样子。他揪着自己的衣角，小心的跟着氷靠近床边。

　　“对不起...”男孩小声呢喃着，他微微朝氷侧了侧头，“我不走了，留下来做她的影子。”

　　“做你想做的就好，现在的你不属于这里。”氷轻轻的摇了摇头，她弯下腰凑近小安琪，柔顺的头发垂下，挡住了她的脸庞。

　　穿过稀疏的发间，氷微微睁开了眼睛，两人看见氷的眼底透出一抹淡淡的蓝色，很浅，就像是冬日里的冰雪。

　　氷的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如冰的眼睛瞬间化成了柔水，仿佛下一秒就会滴下。

　　她伸手悬在半空中，在接近小安琪的脸庞时停下了，她收回手又闭上了眼睛，收敛笑容直起身往后退去。

　　“会没事的，受伤必不可少。”氷退至窗户边手搭在窗沿上，脸侧着朝窗外，柔和的阳光照在她脸上，怎么也化不开她脸上的寒冷。

　　男孩看着氷愣了愣，随后移开视线，双手捻了捻手指后伸进被子里包裹住那肉乎乎的小手。

　　“以后大家会保护好她的。”歌玊不认同氷的话，这次的的确确是意外，要不是三个孩子私自跑出去，也不会来不及救。

　　氷却轻轻摇了摇头：“只要相见就会受伤，无论是谁，无论何时。”

　　“这就是你不肯和她相见相处的原因？”歌玊抬眸看向窗边的女人，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雕塑。

　　“没有很深的感情，离别的时候就会少一分伤心。”氷表情始终淡淡的，仿佛刚刚的笑只不过是他们的眼花而已。

　　“她和你是姐妹、母女还是？”歌玊起身也来到窗边，眼睛紧紧盯着氷看，希望从她的脸上再次看到其他的神情。

　　“她——”氷神清不变地面向外面，停顿了一下才慢吞吞的吐出一句，“是很重要的人。”

　　“好。”歌玊知道从氷的嘴里套不出什么话，只好转移话题，“那和我们离别的时候，你会多一份伤心吗？”

　　“不会。”氷在歌玊问的一瞬间就脱口而出，她回过头面向歌玊，轻轻的展开一点眼帘，再次开口。

　　窗外飞过鸽群拍打着翅膀，楼下的齐抱着悦音哄着，抬眼看着氷说完最后一句后，歌玊微楞随后垂下了眼帘。

　　2006年——

　　“齐~齐~”

　　“叫哥哥。”

　　“小［哔～］。”

　　“叫哥哥！”

　　“……”

　　悦音默默盯了他几秒，自动无视他的吼叫：“说起来你为什么叫她小乱？”

　　“那你为什么叫那小子小默？”

　　悦音看了一眼反问的齐，放下袖珍枪，从桃木盒里取出金灿灿的沙漠.之鹰，拿着小刀捣鼓着。

　　“因为他总是不说话，也不告诉我名字。”

　　“同样的道理，因为小乱总是捣乱、乱跑啊。嗯？悦音你在干嘛？”总是看向小安琪的齐，总算注意到悦音的小动作。

　　“给我的枪做记号，以后我要用它们保护小妹。”

　　成长惊人的悦音心理年龄已不是六岁的孩子，她把做好记号的枪举给齐看，在扳机圈里的上边刻着‘音’字，歪歪扭扭的。齐仔细的看了看字，脸色突然一变，有种不好的感觉。

　　“等等……这不是奶奶的珍藏版沙漠.之鹰吗？”

　　“是啊。”

　　悦音一脸正经，小安琪一脸灿烂，齐面色发青，他看到奶奶正在不远处找他们。齐立马把她们夹在两个胳膊下，拿起枪和木盒一路狂奔而逃。

　　……

　　“有小饼干，吃不吃？”

　　“要！”

　　“齐～齐～”

　　房间里两张小床前的灯还开着，一个被窝里鼓鼓的，一个被窝里微鼓不像有人。齐拿着一碟饼干，试探的问道。鼓鼓的被窝里立马窜出两个孩子，一同扑过去。

　　“悦音慢点吃，不要狼吞虎咽的。小乱倒是蛮安……哎？”

　　清理着悦音掉下的饼干屑，齐感叹小安琪的安静。结果回头一看，她早已倚着齐睡着了，手里的饼干已经吃完了，粘着饼干屑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

　　“真是准时。”齐擦去她脸上屑子，轻轻抱起柔软的身体，动作温和的将小安琪放入被子里。摸摸脑袋，又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哥哥。”

　　“嗯？平时让你叫你都不叫，是不是吃醋了？”说着，齐揉了揉悦音的头，也亲了一下。

　　“唔……谁让她在你班上……小默又走了。”悦音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端正态度认真说道，“只要你保护好小妹，我保证一定乖乖的。”

　　齐愣了一会儿，对于七岁且性格不屈的悦音来说，能为了一个人放下以往的态度实属不易。

　　他伸出右手，温柔的一笑：“不用你说我也会，合掌起誓。”

　　悦音乐呵呵的用手与齐合掌，掌心对掌心就是心对着心，这是他们起誓和守护约定的方式。

　　“不行，这样更牢固！”悦音用小手紧紧扣着齐的手，十指相扣使掌心更加贴近。

　　［我发誓会好好守护小乱和悦音，否则就让我孤独一生。］齐看着悦音，左手抓着小安琪的手，心里默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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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文重修，从第一章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