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是贾赦小姨子》梦自闲

7、规矩

　　张大哥哪里发现不了贾赦的异样，赶紧回道：“这是贾公子。”多余的一句不说，拉着贾赦转身就走，“贾公子，这边请。”

　　贾赦猝不及防之下，让他拉的一个趔趄，迫不得已地被扯着往另一条路去，等他能站稳回头看的时候，却只能瞧见一片粉红色的衣角，同她脸颊染上的妃色分外相近。

　　张三叔噗嗤笑出声：“贾公子，我这大侄女如何？”

　　张二哥立刻厉声道：“三叔自重！”

　　张三叔撇撇嘴，不以为意。张大哥张二哥对这个年岁比自己还小的叔叔没有办法，怎么说也是他们的长辈。

　　贾赦自知失礼，呐呐的告罪：“是在下莽撞了，冲撞了贵府小姐。”

　　“无妨，只是恰好碰上罢了。”张大哥轻轻带过，又拉着贾赦给他介绍起景致来，只是贾赦的心已然全不在此了。

　　张瑶拉着张玥边走便问道：“姐姐，你知道那是谁吗？姓贾，咱们家有姓贾的亲戚吗？”

　　张玥摇摇头：“姐姐不知道哦，姓贾的话，没听娘说起过。想来就算是亲戚，也是多年不联系的远亲吧。”

　　“哦。”张瑶点点头，就将这件事撂开，说起别的，“姐姐，今儿个那嬷嬷就来了，我不想学啊。”

　　张玥笑道：“表妹她们就是哄你玩儿呢，嬷嬷哪里是她们说的那样，动不动就打人扎人的。这规矩还是要学的，学好了规矩，以后才能过得好…”她的声音低下去，似有万言千语想诉。

　　我才不是被表姐她们骗了呢，打人扎人是不会，但严厉是肯定的，不受伤的折磨办法肯定不少，还有那破规矩，简直是自己折磨自己，不想学啊不想学。张瑶心里吐槽，却知道姐姐这会儿肯定又在感怀，也不说话打扰她了。

　　东院张玥与张瑶两姐妹与两位嬷嬷寒暄完，请她们下去歇着的时候，前头贾代善也准备告辞了。厚脸皮是一回事，死赖着不走又是另一回事了，来日方长，他可不能为了一时得失让人家厌了自己。

　　而且今天没在相府吃饭还送了礼，棒棒哒！右相回头还得再请他一回回礼，嘿嘿！

　　难得今天坐马车，结果刚坐好就看见不成器的儿子一副丢了魂的样子，直接一脚踹过去：“大白天的发什么梦呢！没出息的东西！”你爹我豁出去老脸给你求媳妇儿，孽子却一副不知愁滋味的模样，怎能不让人生气。

　　腿上一痛，贾赦知道，这铁定得青。但他不在乎，反倒哈巴狗似的凑到他爹跟前：“爹，你今儿为什么来相府啊？”

　　贾代善瞥他一眼，用鼻子“哼”了一声。

　　贾赦见他爹不理他，就一脸期期艾艾、哼哼唧唧的样子。

　　贾代善再送一脚：“有屁就放！做什么娘们样子！”

　　贾赦眼睛亮晶晶的瞅着他爹：“爹，我看见张姑娘了。”

　　“看见就看……”贾代善猛地反应过来，揪住他儿子的衣领子，“你说什么？你遇到张家大姑娘了？”

　　贾赦憋红了脸：“儿子不知道，张三老爷说是他大侄女。”

　　“大侄女。”贾代善松开手，喃喃道，“那就该是了，张家只有两个女儿，小的那个听说才五岁。”又嘿嘿的笑起来，“这老匹夫，看来是应了，真是的，都安排孙女和我儿子见面了，还给我摆脸色。”

　　说着说着又觉得不对：“不对，不对，这张太傅最重规矩，不会在没定下之前安排这等事。而且今日我是突然上门的，他也不可能提前安排。”

　　自言自语完，盯着他那倒霉儿子道：“把你遇见张姑娘的情况详细说说。”

　　“啊？”贾赦茫然，“没什么，就是拐弯的时候正撞上了，然后我就被张大公子拉走了。”

　　贾代善对这个儿子没脾气了：“那张姑娘身边还有什么人？她有什么表现，可跟你说话了？”

　　“身边的人？就是丫鬟婆子罢了。”贾赦道，“她看见我就低头了，然后丫鬟就把她挡住了，没说话。”

　　听这意思，他竟是将自己未来的小姨子赤果果的忽视了。

　　“看来，应该只是巧合了。”贾代善有些失望，靠回马车壁，瞅一眼欲语还休的儿子，嗤笑道，“怎么，觉得张姑娘好？”

　　贾赦猛点头。

　　“就你这样的……”贾代善将贾赦从上到下审视一番，意思不言而喻。

　　贾赦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文不成武不就，也就家里的爵位还算那得出手，可惜现在爵位并不是他的。

　　“我回头就念书考试去！”贾赦不是很坚定的发愿道。

　　贾代善十分不怕打击死自己儿子：“这还真要跟你说声不好意思了，你爹我和你娘都没有给你生那个脑子。”

　　“爹！”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贾代善没好气的道：“好好练武吧！将来给我生个健康聪明能读书的孙子！”

　　“爹？”贾赦双眼恢复亮闪闪，他爹说的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哼。”贾代善闭目养神，不理他，随他在那里患得患失，跟个失了心智的智障儿似得。

　　这天过后，张玥跟张瑶就开始了学规矩的日子，张瑶年纪小，两位嬷嬷只是顺带教教，要求并不严。但即使如此，张瑶看着整日累的虚脱的张玥也是一阵阵后怕，更想不通那些穿越众们怎么那么喜欢进宫，光是这规矩就不是人受的好吗。

　　而张大哥张二哥，也频繁接到贾赦的邀约，不过十次他们也只应上一两次罢了。他们当然知道贾赦的心思，而且猜出那日荣国公上门怕是也有那个意思，不过他们实在瞧不上贾赦。他们相信，爷爷和爹肯定也是看不上贾家的。

　　张老太爷和张丛其实很苦恼，贾代善简直阴魂不散，每日一下衙就缠着他们，弄得最近朝臣看张老太爷的眼神儿都不对了。再这样下去，怕是都要引起皇上的注意了。

　　但他们又不能直接拒绝了贾代善。一方面，他们真的一点儿也不想掺和到夺嫡之争中去，另一方面，他们却又只能选择将孙女/女儿嫁给贾赦——以目前的情况看来，他们有且只有这一个选择。

　　张老太爷和张丛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张老太爷道：“先让你媳妇儿不打眼的接触了解一下吧。”

　　张丛点点头，回去就跟张氏说了。张氏也晓得最近发生的事，她的两个儿子还专门来给她打过报告，她也想的明白，若真是没有别的更合适的人家，与皇家相比，贾家就是相当好的选择。

　　然后在大家都没发现的情况，张氏开始越来越多的与贾家之人出现在同一场合。当然，这些场合，都是张家会和应该出现的地方，并不会让人觉得张氏是带着什么目的去的。

　　张氏不会犯那些低级错误，就算是嫁女儿，她也要让贾家知道，是他们家求着玥儿嫁过去的！

　　随着渐渐深入的了解，张氏发现这贾家真不算是一个好亲家，太夫人和夫人不合，长子和次子不合，贾代善的后院也乱的很。而且史氏管家不严，贾家的奴才不但嘴碎、还欺上瞒下，真是叫人皱眉。

　　张氏将这些说给张丛听，张丛也皱眉不已，叹气道：“我找个机会与荣国公说上一说罢。”

　　随后张丛就“偶遇”了贾赦一回，东拉西扯的说了半天。但大概是张丛说的太隐晦，贾代善听的一知半解，只能回家找老娘。贾老夫人听完后，眯了眯眼，道：“世家与勋贵人家的规矩不同，看来张家是听到了一些关于咱们家的风声，觉得不满。不过这样看来，张家是有松口的意思了。”

　　“真的？”贾代善不仅喜上眉梢，不但张丛他们觉得他烦，他自己也觉得挺累的好不好。

　　“只是有松动罢了。”贾老夫人并不乐观，她太知道这些世家的龟毛与矫情，“家里边的事我会看着处理的，只是有一件，却是要你拿主意、还要问问赦儿。”

　　“什么？”贾代善好奇。

　　“世家有一条规矩，男子三十无子方可纳妾。即使是教导房事的通房丫头，也会在嫡妻生下嫡长子后打发走。”贾老夫人的眼神有些飘渺，为什么世家老是互相通婚呢？这一条默认的规矩是占了很大原因的。世家经过几千年的发展，太知道乱家的根本是什么，而勋贵人家，一朝得势便可了劲儿的享受，恨不得天下绝色尽入自家。

　　当然，皇家是个例外。

　　贾代善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儿，但他只是思考了几秒后，就一拍大腿道：“若是如此，那就允了！那混账小子若敢胡来，老子打断他的腿！”

　　贾老夫人眉毛一立，拐杖一顿：“你要打断谁的腿！”

　　哎呀，得意忘形了。

　　可怜的贾赦还不知道，他就这样被他爹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