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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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十分和谐地又在这里待了两日，按照平栩卜算的结果，由姜铎领兵至营寨西北十里处，终于找到了敌人的驻扎地，趁着太阳还未落山之前，先是送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的突袭，再然后一把火烧起来，废了他们的安身之所。
许是因为出谋划策的术士被抓了起来，敌军接连两日都在一种六神无主的状态，也因此让姜铎十分顺利地收了这波兵士，除了逃了的百余人敌军，其余活口全部押回去候审。
平栩一来，燕秋尘反而轻松了起来，待和平栩和义父他们一起吃完中饭，他就带了书容和几个小兵出去了。
中饭平栩和他师父都没吃多少，燕秋尘和姜楌翊是习惯了，食物对行军打仗的人来说，无非就是填饱肚子的工具，无所谓好赖，能吃饱就行，但平栩和平一笑是还未习惯。
平栩这才意识到，原来麓秀山的大师傅做的饭真真是最好吃的大锅饭了。不过毕竟是营地里，这才是常态，平栩也深谙这个道理。
吃了饭平栩没看到燕秋尘，四处问了一圈才听林副将说是带了几个人出去了，只是去了哪里也不知道。
平一笑一般没事不会出来，就窝在姜楌翊的大帐中，无聊就让余伯给他念念还未来得及细细研读过的术书，这几天姜楌翊也闲，兴致来了就会帮着读一些，只是看着平一笑慢腾腾地轻皱着眉头，他摸不准是不是自己念的太快了，念了一篇之后就找了借口跑了。
这等有耐心的事，他做起来着实不是很得心应手。
平栩回头望了一眼爹的大帐子，过一会儿就看见他亲爹表情有些微妙地踱了出来，单手靠在唇边咳了两声，旋即目光就对上了平栩扑闪扑闪的一双眼睛，走了过来。
“栩儿，在干嘛？”姜楌翊在平栩身边的空地上站定，看了一眼无所顾忌席地而坐的儿子，他一掀衣袍随他坐下来。
平栩捧着脸对着自己的爹笑笑，好看的眼睛弯起来，又有些不好意思：“刚才找燕大哥呢，没找到，刚好没事坐这晒会儿太阳就看见爹了。”
“你找秋尘？”姜楌翊挑眉，随即自己就否定了这个答案。
“对啊，睡醒了就没看见他，心里老觉得缺了什么……”平栩也不觉得自己这个话有什么问题，从地上拔了被踩扁的枯草，放在手指间转弄。
姜楌翊：……儿子哟，你是生怕人不知道你一心都是燕大哥是吗？
平栩和他亲爹肩并着肩聊天，几句话又扯回燕秋尘身上，偏他自己还无所察觉，姜楌翊表示并不想从他嘴里听到任何毫不掩饰崇拜对方的话，又不动声色引着他说别的。
几次之后，姜楌翊就有些心塞塞了，当然平栩也不是个白痴，他见自己爹心情颇有些惆怅的样子，还贴心地问他是不是暖阳艳极，要不爹您还是回帐中给师父念书吧？
原本听了这一句，姜楌翊心情尚好了一些，心想我儿果然还是贴心为我着想的，然后下一句他差点被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我师父说，上了年纪的人不能总晒这么大的太阳……”平栩把枯草拿起来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心不在焉说了这一句。
姜楌翊默了好半晌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深吸了一口气，“栩儿，你方才说谁……上了年纪？”
平栩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当心把跟师父跟前胡闹的话说出来了，他师父嘛，脸皮厚的便时常将“年纪大了”挂在嘴边，好压迫自己替他跑腿做事。
一时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平栩僵硬地勾了下嘴角，幸此事一小队人马回来营地，去了几个兵士接洽，便传来一阵高呼声，听到从自己身后跑过一个小兵，说是燕秋尘回来了，还带了不少活物。
平栩高兴地站起来，也忘了自己刚无心戳了他爹的心窝子了，一脸兴高采烈就差蹦蹦跳跳起来振臂高呼，“燕大哥回来了！”
平栩这一句全然不是跟自己爹做什么通报，因他说完之后便跟着几个小兵一道往人声沸嚷处过去。
姜楌翊：……哎，儿大不中留啊……
说实话，断袖这个东西，不是说他孤陋寡闻，他除了在史籍书中见过，活生生的断袖这还是第一回见，且还是他的亲儿砸，只是从前阿黎说过，若栩儿要喜欢谁，遑论是谁便要随了他。
当日姜楌翊还不能够理解，后来看见秋尘收了信总要摸在胸口处，但到底少年心性掩不住那股子欣喜的劲儿。
他有时候会在心底想，秋尘对栩儿的喜欢，或是栩儿对秋尘的依赖会否只是一种胜似血缘的兄弟情，但随着这几日静静观察，他已经能够确定阿黎曾经托梦所言，便是早知今日。
哎……
只是不知，他二人以后的路竟要如何来走……
姜楌翊在那肠子心思绕了一弯又一弯的时候，平栩已经飞快地跑到燕秋尘这里，仰着头看着还在高马上的人：“燕大哥燕大哥，你去哪里了？”他像个小麻雀惊呼了一声。
书容提着一只活的野鸡率先跳下来，眼睛亮了亮：“平小少爷！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平栩微一抬头看见燕秋尘一只脚跨下来，怀里抱了一只毛绒绒的东西，便根本没有听见书容说了什么，“咦，这是……兔子？！”
温温软软的触感落在自己怀里，平栩眨眨眼，身子僵了一下，看着这只从燕大哥手里递过来的可爱东西，“它它它……它在舔我的手指啊……”
“不咬人的……”燕秋尘空出手摸了摸平栩的头顶，心知他也是喜欢的，复又想起什么，“我们方才打了些野味回来，有不少山鸡还有一头大野猪……晚上让他们烤了给你吃，补补身体……”
平栩眼睛盯着怀里的兔子，连忙低头查看了下，发现并没有伤口，又抬起头看着燕秋尘：“不吃这只兔子？”
“不吃，留着陪你玩的……”
平栩勾着嘴角笑起来，露出一双浅浅的梨涡和笑弯了的眼睛，一时半会儿目光就胶着在燕秋尘的脸上，好半晌才挪开视线，微微笑着看到了一边木着脸的书容。
“咦，书容你也在啊？”
书容：……平小少爷你可以继续当做看不到我的，没关系，好几天了，我知道你都没看到我，真的，我的心一点也不累……
燕秋尘带了这一堆东西刚回来，姜铎的大军也正好回来，几个人在大帐里商量了一番，打算将愿意受降的战俘安置一番，愿意继续参军的，统一带回府都城让将军府的教官负责历练一事，还余下不少看起来像是被强征来的老者，就直接遣散了。
待他们商议完，从帐中出来，由余伯带领举办的篝火夜会也要进入主题，姜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了距离自己一步之远的燕秋尘：“这都是为迎接我大胜归来准备的？”
“你会输吗？”燕秋尘淡淡地问。
“当然不会。”
“嗯，我也觉得。”说完笑着走到陪在一侧平一笑跟前的平栩，平栩正捧着小兔子在喂野菜，“小可怜，看你是饿的狠了，幸亏碰上的是燕大哥，要是别人肯定要被吃了。”
姜铎看着两人一块逗弄起来兔子，杵在原地纠结了半天，他怎么觉得燕秋尘给平栩捉宠物是真，打野回来庆祝只是顺便呢？
他觉得这件事一定要弄明白，这关系着跟燕秋尘几年跨越生死的友情还能不能正名的问题，于是不死心地一把拉住从眼前过去的书容：“你家主子是特意为我准备的接风宴吧？”
书容愣了片刻，淡淡地脱开姜铎放在自己身上的手，一脸怜悯又带着点幸灾乐祸地用手拍拍对方的肩膀，也不在意姜铎的职位比自己高了太多，“少将军，天早都黑了……”
姜铎：“？”
“做什么白日梦呢？这几日平小少爷都不太有胃口的样子，你没注意到吗？”
说完施施然走开了，没走几步又忍不住偷笑起来，少将军，你可别怪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姜铎：“所以……其实只是为了给栩儿改善伙食的？”姜铎自言自语完，发现心塞的不行，而他无法接受的是，这个心塞还是他自找的。
晚上睡觉前，平栩从外面回来，燕秋尘铺好床正在桌前看书，此时抬起头没见到那只小兔子了，“兔子呢？”一下午他都抱着爱不释手的，怎么出去一趟就没了。
平栩一边脱鞋子一边往床上爬：“我们的帐子有点小，床也算不得大，我就将它丢给我师父了，早上起来我再跟他玩。”
虽然只玩了几个时辰，但平栩已经摸到了窍门，习惯性的手会在兔子小小的脑袋上停留着，不时抚弄几下，小兔子就会乖顺地往他手心里钻。
“哎~”燕秋尘这个夜晚睡得格外的焦心，又一次把平栩搭在他下腹处乱动的小手捉出来给他塞进被子里，下一刻他就又窜出来，他几乎没怎么合得了眼。
昏昏沉沉闭着眼睛，最后一次醒来竟发现外面大亮，毫不意外平栩的手又找到了某个地方，燕秋尘感受到下身的湿凉倏地一下坐起来，意识到了什么，惊慌地甩开了平栩的手，猛地翻身下床，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这一天平栩都没见到燕秋尘，明明他就在营地里，但是自己过去还没跟他说几句他就去忙了，感觉跟个轱辘似的转个没完，真有这么忙吗？平栩看了看都很闲散的其他人。
平栩：……好像早上睡起来就这样了，所以是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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