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 瓶邪）善终》玉青

2、外篇

　　外篇

　　张起灵见过太多生老病死，他能闻出将死之人身上独特的气味。曾经在雷本昌身上闻到过，后来是胖子，他都尚能平静的接受。直到有一天，他在吴邪身上也闻到了腐尸的味道。那是一个冬日，杭州下着小雪，他扶着吴邪晨练。这么些年来，两个人每天都到西湖边上晨练，风雪无阻。
　　吴邪指着断桥乐道：“小哥，快看，断桥残雪。”
　　他顺着他的手势，慢慢看去，北风吹过来。他隐隐闻到一股腐朽的气味，当他意识到是从吴邪身上散发的，他的眼睛骤然灰黯。
　　“小哥，明天是胖子祭日，咱们给他烧点花姑娘去？”吴邪笑道。
　　“嗯。”
　　祭悼胖子的时候，吴邪一开始还在墓前耍贫嘴，一如年轻时的他。渐渐的，他有些乏了，坐在墓地边，刻意压低声音道：“胖子，过不了多久，我也下来跟你做伴。只是小哥……唉……”
　　那声无奈的叹息，那种无法释怀的遗憾，张起灵听得一清二楚。
　　回到家中，张起灵将他抱到床上，二人在被窝里相互取暖。电视里一派热闹，快过年了。张起灵想起这些年来，他们过的每一个年，无论是二人世界，还是一群人相聚，总归都是祥和喜乐。从长白山下来，他就不再孤单过，那些没有吴邪的无聊年月也莫名变得有了价值。这种价值，都是吴邪赋予的。
　　那年除夕，张起灵包了很多饺子。饺子是他儿时唯一温暖的记忆，他记得张家女人用擀面杖快速碾压出薄薄的皮，手指蘸点面粉，揉捏包裹。他的手向来可以掌控各种精细的动作，包饺子也是得心应手。他特意做了吴邪爱吃的鲅鱼馅，馅料剁得很碎，饺子煮得很烂，方便吴邪吞嚼。
　　两个人围坐在桌边，屋内暖气开得很足，二人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饺子。张起灵知道，吴邪很高兴。
　　“小哥，害你也陪我吃这么熟烂的饺子，”吴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以后你可以另外煮。”
　　张起灵默默摇头。
　　“小哥，我是真的老了。”吴邪指着电视里又唱又跳的新面孔，他发现自己一个都不认识。
　　张起灵放下筷子，握住他的手：“你只是老得快些。”
　　吴邪，我也会老，总有一天，我也会死。你不用担心，我一个人在这世上也会好好的走完剩下的路。
　　——这些话，他终究没有说出口。他只是在过完年后的第三天，假装失忆了。他假装忘记了一切。
　　“小哥，你还记得胖子吗？”吴邪问。
　　当然，摸金校尉、云彩、小鸡内裤、铁三角……
　　“你还记得天真吗？”吴邪问。
　　当然，一生至爱。
　　吴邪死后，张起灵以“青铜母铃”为他陪葬。张家族长的信物代替张家最后一个族长，永远的陪伴吴邪。
　　后来，张起灵翻阅吴邪旧年的笔记，大多是盗墓探险的经历，鲜少的几篇是回忆儿时生活的。张起灵蓦然想起，那年春天，吴老狗因为嫡长孙的出世而大宴宾客，巧的是，他也在场。当时老九门里“奇门八算”齐铁嘴给刚出生的吴家长孙卜了一卦，细节他也记不太清楚，依稀记得齐铁嘴说过：“这孩子善始善终，中有坎坷，后半世拨云见日，寿终正寝，卒于春光中。
　　还好，我没有害死你。还好，你有个善终。
　　——张起灵的手指轻轻抚摸碑帖，一抬眼，仿佛看到吴邪和胖子在打牌。胖子甩出一对K，胁肩笑道：“小吴同志，服不？”吴邪眼都直了，骂道：“服你妹啊！小爷手里还三只K，你他娘的出老千！”胖子把牌一丢一抹，笑得嘴都歪了。吴邪扭头笑道：“小哥，别傻坐着啊，也来玩一把？”
　　张起灵点点头：“嗯。”

　　【完】

作者有话说

　　目前，盗墓笔记 瓶邪文 善字系列：善后，善终，善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