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怪谈》宝剑国王

8、008 惨白人脸

　　008 惨白人脸

　　乔欣男友的死状诡异，就算过去这么久，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两个女孩依然无法以平常心对待。
　　哪怕是叶锦遥这样的傻大胆，也沉默了下来。
　　舒塔更是低垂脑袋，不停的抽鼻子。

　　袁灯没心没肺，但在对待富婆客户上，至少保持了一定的情商。
　　他站起身，把倒茶的辣鸡田螺挤开，自己给叶锦遥冲了一杯温热牛奶，塞到女孩手中。

　　富婆轻声谢过，没有喝，双手捧杯，放在膝盖上，手指无意识地在杯口边缘摩挲。
　　精致美甲上的水钻几乎闪花穷鬼袁老板的眼。
　　舒塔眼皮耷拉，却能明显看到眼珠一动。她没说话，绞手指的动作频率更高了些。

　　田螺姑娘烹饪不行，察言观色倒是一把好手，她从两个姑娘的眉眼中读出了“情绪稳定”的信息，手指一戳袁灯肩膀，把已经无聊到神游天外的袁老板戳回神。
　　袁灯舒展双臂，端正坐姿：“你们报警了吗，警察怎么说？”

　　叶锦遥一声叹息：“肯定报警了啊，只是警察也没见过这么匪夷所思的案件，悬着了，到现在都没个结论。”
　　“而且最奇怪的是……警察找遍了案发现场，都没有发现乔欣男朋友的头颅！”
　　她一边说，一边抿了一口牛奶，刚一沾唇，眼睛便亮了起来。
　　小口小口撮完，一卷唇角奶沫，叶锦遥四下一看，对着空气点了个赞。

　　冷气机石头一愣，不明所以，同样竖起拇指回应。辣鸡田螺更是自觉厨艺受到了夸赞，骄傲的挺起胸膛。
　　袁灯脸都黑了：泡牛奶的人是我！是我！
　　一瞪眼，凌厉眼神化作飞刀，不敢明着跟田螺作对，只能把老实鬼石头戳个对穿，心里暗搓搓给他记一笔账：今天工资没了！

　　“好，我来梳理一下。”袁灯一个响指，一块白板悬空飞来，稳稳当当停在他身后。
　　妖怪秘书田螺并不美/艳火/辣放/荡，粗暴把记号笔往他手中一塞，笔帽都懒得取。

　　袁灯这老板当的憋屈，嘴里也不知是第几次嘟哝“等我有钱了……”，恨恨摘下笔帽，他在白板上快速绘制：
　　“最开始收到诅咒纸条的，是你们的室友，乔欣。”
　　“对。”
　　他在白板上画了个圈，里面写上乔欣的名字，又拉出一个箭头，记号笔顿了顿，写下：纸条来源——图书馆？

　　“乔欣把纸条传播给了414寝室，乔欣本人没事，但414的同学和她男友在看过诅咒纸条后的第七天，全死了，是吧。”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一直沉默寡言的舒塔浑身一颤，脑袋埋的更深了。
　　叶锦遥拍拍舒塔手背，补充道：“是的。我和舒塔当时都没有亲眼见过纸条，舒塔胆小，我那时出国旅游了。”

　　富婆没看纸条的原因都透着一股令人羡慕的酸味。
　　袁灯坐在沙发上，却仿佛吹到了夏威夷的海风，温暖阳光照射在细腻沙滩上，穿着清凉的美人娇笑的围绕在他身边……
　　对于金钱的美好向往点燃他眼中的炙热，笑容更加真诚了，袁灯告诉自己，这笔生意，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乔欣人呢？自己怎么不来？还有……”袁灯终于挪开视线，在舒塔身上随意一扫，又盯紧富婆叶锦遥，“舒塔又是怎么沾到其中因果的？”
　　舒塔颤栗的更厉害了，眼珠无措乱转，仿佛失去了主心骨。最后甚至整个人一窝，靠在叶锦遥肩上，捂着脸大哭起来！
　　穷人的玻璃心不值钱，袁灯毫不留情，一脚踩上去：“哦，看来你也看过纸条了，还能活几天？”
　　不仅踩上去，还用力碾了碾。

　　啊，又被富婆白眼了。
　　袁灯清嗓子，把积满灰的耐心全部拎出来，挨个打扫，直到肩膀又被田螺一戳，才看着互相鼓励的两个女孩，尽量轻声道：
　　“我也就是问问情况，问清楚了，才好对症下药。”
　　“舒塔，你要想清楚，害怕可保不住你的小命。现在能救你的，就只有——”袁灯强忍下三指互搓的动作，直起身子，面带微笑，按照无芯大师的模样，将自己打造成得道高人。

　　袁灯不悦地看了石头一眼，后者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又惹老板不高兴，只敢畏畏缩缩站在原地。
　　倒是店里其他几只老员工心领神会，熟练涌到袁灯身后，又是吹气又是扇风，制造高逼格气场。

　　冷风激得舒塔浑身一颤，她紧咬下唇，在叶锦遥不断安抚下，思绪再度回到几天前。

　　自从男友诡异死亡，乔欣的精神状态就一直很差，整个人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神情呆滞，恍恍惚惚的，经常一坐就是一下午。
　　乔欣的父母早已离异，并各自重组了新家庭，对她不管不顾。叶锦遥自掏腰包为她请了个心理医师，可惜收效甚微。

　　乔欣就像是被拔光刺的刺猬，所有尖锐都不复存在。成日蜷缩在寝室角落，排斥一切，有时甚至连饭都忘记吃。
　　校方自然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乔欣没闹起来，简直是天大的喜事，于是也就对她私自停课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叶锦遥看不下去，拉着舒塔一商议，决定搬回寝室，三个人在一起，多少有个照应。
　　舒塔不太乐意，谁愿意和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共处一室？
　　但扛不住叶锦遥一再劝说，加上乔欣虽然神神叨叨的，却也只是自己一个人蹲在角落里长蘑菇，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舒塔才勉强答应下来。

　　一连数天相安无事，校内恐怖气氛逐渐淡去，四六级和期末考试双胞胎大魔王强势杀入战场，搅得校园哀鸿遍野。
　　学生狗在教室图书馆和寝室三点一线来回乱窜，嗷呜嗷呜的，挤不出一点闲工夫放在过气的校园怪谈上。

　　叶锦遥专业课成绩菜的抠脚，一身臭毛病还多，学习一定要有仪式感：在寝室这种“娱乐场所”是看不下书的。
　　为了不挂的难看，扒完晚饭，小风扇匆匆往包里一塞，抄起课本就直奔图书馆。

　　相比起来，舒塔就轻松惬意许多，随手在叶锦遥桌上拿了包薯片，一边吃，一边啃英语字典。
　　看得累了，还给叶锦遥发短信：
　　[舒塔：瑶瑶，回来的时候顺便给我带份夜宵，东门那边的串儿好吃，我的口味你知道吧？多辣，不要香菜！]

　　看着叶锦遥飞速回了一个[好]，舒塔心满意足，电源键一按，准备继续啃书。
　　刚要把手机放下，舒塔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手机屏幕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好像……是一张卡白的人脸！

　　她呼吸一窒，飞快解锁，屏幕上依旧是她喜欢的影视明星，笑的帅气自然。
　　APP图标们围绕在影视明星周围，众星拱月一样，毫无异状。

　　难道是最近压力太大，产生幻觉了？
　　舒塔心烦意乱，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击：
　　[舒塔：瑶瑶，再帮我带盒冰淇淋，好想吃！]

　　舒塔记得有人说过，甜食能给人带来心理慰藉。
　　以前她手头不宽裕，最多就是吃颗奶糖宽慰自己。现在多了个富婆室友，钱多的能填海，她自然也跟着得道飞升，生活状况迅猛改善。
　　正琢磨着怎么让叶锦遥顺手帮忙把这个月花呗还了，舒塔熄屏——

　　那张惨白的人脸再度出现了！

　　写到这里的时候，想到前几年挺流行的一个梗了，叫手机锁男神，当时有个脑洞，就是手机锁男鬼。如果有机会，我也要把那个故事写出来2333，自认为还是蛮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