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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第一百三十七章 ...
自从被法拉松俘虏带回努曼诺尔岛国以来,索伦还没有哪一天过得比这一天更不顺些。
本来事态发展得非常顺利。他不久前刚登上了这个国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唯一掌握着比他更大权力的法拉松为了永生只能由他牵着鼻子走;随时可能出状况的罗迷莫斯也终于被他捏住了软肋,明明一切都尽在他掌控之中了。
然而索伦得意的时间总共也没超过一天,形势就急转直下,瞬间变成了对他最不利的情况。
说来讽刺,造成这样彻底的两极反转的原因,竟然只是一个毫无特殊之处、索伦甚至没记住她名字的女人死了。
索伦在被传召过去看到命悬一线的维斯帕时,心里其实也是懵逼的,这可不在他的计划之内。难道罗迷莫斯那家伙的幻术已经退步到连法拉松一个凡人都糊弄不过去了吗?
但法拉松的反应证明他做出此种举动并非是因为认出了女人伪装下的面孔,他真就只是一时失了智才会出手攻击“罗迷莫斯”,而且直到现在,他还以为自己真的差点把罗迷莫斯杀了呢。
几乎没有犹豫,索伦果断再次破解了罗迷莫斯的幻境,主动显露出维斯帕的真容,然后声明这全都是罗迷莫斯一个人的主意,自己与这件事没有半点关系。
这自然可以看做索伦对罗迷莫斯的又一次背叛,不过至少在索伦自己看来,他别无选择。他总不可能跟法拉松承认,是的,我就是在和罗迷莫斯一起拿你当傻子耍吧?但即使他保持着罗迷莫斯的幻象帮她撒谎,罗迷莫斯也不会领他的情,维斯帕就这么莫名奇妙地死了——还没死,但也就是分分钟的事了——罗迷莫斯不可能善罢甘休,势必会杀到法拉松面前问个明白,当她一露面,法拉松自然也会知道自己杀的人不是她;要么他可以狡辩罗迷莫斯在当时确实死了,后来出现的是复活的新罗迷莫斯,但这样回答会暴露一个事实:那就是人类不可能通过摧毁形体的方式杀死埃努,索伦也绝不可能让法拉松意识到这点,否则他正在酝酿的大计划将全数化作泡影。
所以,即使心里也明白法拉松未必会相信他对罗迷莫斯的把戏全不知情,但在另外那些绝对“不可能”的回答外,索伦也只能选择现在的下下策。尽管这无疑还是让几十年来法拉松对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然而依旧岌岌可危的信任之塔又被抽走了几块砖,但索伦能被任命为国师可不是靠着法拉松对他的信任,索伦确认自己能在法拉松面前站稳脚跟的十分信心来源于,他是最有可能帮助法拉松实现永生的人——至少法拉松是这么以为的。
根据索伦的说法,人类是米尔寇的造物,本应是比精灵更高贵长寿的生灵,只是因为维拉嫉妒米尔寇,连带着对人类也加以诅咒,人类才不得不遭受生老病痛的折磨,而只要人类重拾对米尔寇的信仰,便有可能摆脱必死的命运。
索伦的说法虽然全靠他一张嘴支撑,但好消息是,他的对手和他旗鼓相当,无论忠贞派再怎么坚持一如才是人类真正的创造者,或称死亡并非惩罚而是礼物,他们却拿不出任何确实证据证实他们的观点,他们既没亲眼见过一如,也说不清死亡到底有什么好处,他们对西方众神的全部了解仅仅来自于精灵的讲述,而法拉松不喜欢精灵,何况,凭什么精灵对神的描述要比本身就为是神的索伦的话更有可信度呢?
比起以阿门迪尔为首的忠贞派,罗迷莫斯才是对索伦说辞的可信性威胁最大的人。同样是侍奉过米尔寇的迈雅,如果罗迷莫斯的嘴里蹦出的说法和索伦的那一套南辕北辙,就算法拉松不相信罗迷莫斯,也必然会对索伦的话再次心生疑虑。
好在此前几十年来,罗迷莫斯和法拉松之间从未有过任何能进行一场心平气和、开诚布公谈话的契机,法拉松对罗迷莫斯除了垂涎,便是畏惧和不信任,比起索伦,罗迷莫斯是那个把对他的仇恨更毫不掩饰地摆在明面上的人,如果索伦都是在骗他,那罗迷莫斯更没有理由跟法拉松说实话。
然而法拉松现在却主动提出要和罗迷莫斯单独会谈,这意味着他敏锐地捕捉到了索伦和罗迷莫斯之间的关系并不如他先前以为的那样铁板一块。对索伦来说,这是一个相当不妙的信号。
此时,法拉松正独自一人坐在书房的藤椅上沉思,他换了一身衣服,但没时间去沐浴了,现在身上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
屋中燃着数十支蜡烛,经由墙壁上镶嵌的水晶、石英和银镜等装饰的反射将房间映照的恍如白天。这是法拉松曾经的习惯,夜晚即使是睡觉时,他也总要留至少一两支蜡烛照明,其余时间更自不必多说。法拉松从不让自己置身于完全的黑暗中,阴暗、冷清、孤独、寂静这些词也永远不应该属于他。
但此时他注视着窗外没有一丝月光、浓重呛人的夜色和雾气,突然前所未有地感受到自己的微不足道。法拉松走到窗边,尽力睁大眼睛向外望去,却像瞎了似的只能看到一片黑暗,他房间内灿若白昼的灯火在黑夜的侵袭下脆弱的像是汪洋大海中举目无援的一叶孤舟,似乎转瞬间就会被吞噬殆尽,影影绰绰地明灭着,提示着他烛火再亮也不是太阳,终究会有熄灭的时候。
然后它们果然黯淡了,毫无预兆的,房间内骤然暗了下来。像是一阵冷风穿过,法拉松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回身看去,罗迷莫斯悄无声息地立在门前,长发浓如黑夜,面容冷胜青霜,从她身上投射而来的巨大阴影将法拉松完全笼罩其中。
法拉松无意识地吞咽着口水,他花了数秒,才找回自己往常的骄傲自满和近乎鲁莽的勇气来与神灵对峙,但这种故作姿态只是一种无谓的坚持,对面如同死亡本身一般无可撼动。
片刻过后,法拉松率先放弃了继续这样的僵持,暂时选择了低头。
“今天发生的事,确实是我一时冲动了。”他说,“我的本意并不是……”
“也就是说你承认了,是你杀了维斯帕。”罗迷莫斯打断了法拉松,仿佛根本不在乎他接下去还会说些什么,“那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其他好谈的了。”
也就是说那女人已经死了。法拉松控制着自己不懊恼地啧出声来,真麻烦。
“如果你杀了我,国师那边你要如何交代?”他试探道。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罗迷莫斯回答道。
所以索伦在这件事上大概率没有说谎,他的确能在一定程度上震慑住罗迷莫斯,让她几十年来迟迟没有跟法拉松动手,但这种压制远没有索伦向法拉暗示的那样轻松,罗迷莫斯面对与索伦撕破脸的可能未必就毫无还手之力,更甚至,她能不能让索伦脱层皮也未可知。
说到底,他当时在索伦声称自己能并且只有他能控制住罗迷莫斯时为什么就轻易相信了?他明明清楚那家伙嘴里十句中有八句都是包藏祸心的鬼话,因为索伦的确击破了罗迷莫斯的幻境?因为索伦确实在罗迷莫斯试图刺杀他时轻松阻止了她?但仔细想想,更深层的原因是,他必须得去相信。法拉松心内深知自己对罗迷莫斯束手无策,他声势浩大所向披靡的努曼诺尔军队能在与魔多对战时摧枯拉朽,却威胁不到罗迷莫斯一根头发丝,如果他不相信索伦能应对罗迷莫斯,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但今夜一切都不同了,今夜一个女人死去了,如同一块幕布被针尖刺穿了一个洞,如此不值一提,却使迷茫许久中的法拉松电光火石间看清了一些事。
然而容不得他再嗟叹细想了,罗迷莫斯明显是真动了杀心。随着她手指的细微动作,那些四面八方的烛火同时以法拉松为中心微微偏移过去,每一支烛芯上都燃着一把利刃,蓄势待发。如果他不能立刻想到能让罗迷莫斯停手的理由,也许是下一秒,那些比钢铁更锋利的刀子就会穿过他的眉心。法拉松不清楚罗迷莫斯的攻击手段,但多年征战沙场的本能让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扼住了脖子。
“如果我能让你在努曼诺尔、乃至在中洲,都拥有不亚于迈荣,甚至高于他的权力和威望呢?”
如法拉松希望的,罗迷莫斯的动作滞住了。
“你已经病急乱投医到开始胡言乱语的地步了?”她轻声道,“这就是你为自己争取一条活路能开出的最有力的条件?”
她的声音里透露出冰冷而空洞的讥笑意味,就连法拉松自己也知道这话乍听上去多么可笑,即使目前他对罗迷莫斯还所知甚少,也大概清楚权力于她的诱惑大概仅与胡萝卜对狮子的堪堪相当。
“可如果这个条件对你没有丝毫吸引力,我现在应该已经死了,不是吗?”法拉松说。他现在又找回了些许底气,无论罗迷莫斯的态度看上去多么强硬,既然她没有立刻刺穿他的喉咙,那就是法拉松赌赢了,即使他在罗迷莫斯面前仍不占据优势,至少也成功地将两人拉到了同一张谈判桌上。“让我们都省点力气,停止兜圈子吧。你其实很清楚,我真正提供的筹码并不是权力。重点是,除了我以外,现在的努曼诺尔帝国乃至中洲不会有第二个人有能力帮你对抗迈荣。”
“你理解自己在说什么吗?”罗迷莫斯挑起眉毛,“我为什么要对抗迈荣?就算我俩之间真有矛盾,我凭什么相信你会支持我而不是他?就算你会帮我,你作为一个凡人在迈雅的斗争中自以为能起到多大作用?”
“我是唯一一个在正面战场上击溃过魔多的人。”
“击溃了魔多的是努曼诺尔帝国的整支军队,不是你法拉松一个人。”
“如果我死了,努曼诺尔的帝位就会回到辛拉斐尔手里,你觉得在她统帅下的努曼诺尔军队的战斗力有可能和我在任时一样吗?”
“如果在你死后,努曼诺尔军队的战斗力就会下降至无法与魔多军队抗衡的地步,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吗?”罗迷莫斯说,“说不定塔尔-弥瑞尔还会继承她父亲的遗志,更加坚定地抵抗魔多呢。”
法拉松发出一声带有嘲讽意味的轻哼,不知是对他的叔父还是对他的堂姐。“那迈荣也可以像你轻松地杀了我一样,再杀掉她,不是吗?”
罗迷莫斯无言以对。
确实,无论是对罗迷莫斯还是对索伦来说,杀掉一个两个,甚至十个八个人类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哪怕是有层层守卫保护的努曼诺尔国王,在迈雅们千变万化的形体、不可捉摸的魔力面前,与随便一个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索伦没有在当年随手杀了法拉松而是在这里跟对方虚以为蛇数十年也是因为他并没有把法拉松个人放在眼里,他的复仇目标是整个努曼诺尔帝国,法拉松的死或许会使得帝国向中洲进军的脚步短暂放缓,但不至于让帝国的国力一朝衰落,而凭努曼诺尔帝国当前的硬实力,哪怕那个王位上坐着一头猪,也不是魔多能轻易对付得了的。
对索伦来说,比起法拉松的激进好战,弥瑞尔隐藏的忠贞派立场反而是更大的隐患,法拉松对维拉与精灵的负面态度和他并不合法的上位手段给索伦留下了与他周旋的余地,但如果法拉松一死,王位重新回到弥瑞尔手上,努曼诺尔人与精灵再联合起来,再给魔多几万半兽人也不够打的。
如果罗迷莫斯杀了法拉松让弥瑞尔上位,无论是出于利益考量还是对罗迷莫斯违抗自己命令的报复,索伦确实很有可能会有样学样地再杀了弥瑞尔,而如果弥瑞尔和法拉松都死了,由于这两人没有子嗣,努曼诺尔帝国皇室的嫡系血脉将就此断绝,接下来的皇帝将会从其他继承了埃尔洛斯血脉的众多旁系家族中诞生。坏消息是,放眼所有这些王位预备继承人,有心对抗索伦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沉迷于索伦花言巧语的却根本杀不完。
所以,是的,一旦罗迷莫斯开了这个头,最后努曼诺尔的新皇帝大概率比法拉松还不如,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将彻底沦为索伦的傀儡。与那些人相比,多疑与傲慢都可以称作法拉松的美德了。除了他,还有谁在清楚罗迷莫斯随时会一刀抹了自己脖子的情况下,还敢大胆地拉拢对方呢?而法拉松不仅这么做了,还有相当的自信能成功,因为如果罗迷莫斯寄希望于靠努曼诺尔的力量对抗魔多,那法拉松虽然不是一个完美的选项,却是唯一的选择。
“真是有吸引力的提议,我几乎要被说服了。”罗迷莫斯皮笑肉不笑道,那些烛火仍令人不安地闪烁着,“但是,这必须得建立在一个前提下,就是我确实有心和迈荣对立。到目前为止,除了在要不要杀你这件事上有分歧,我和迈荣已经和谐相处了几千年,如果我不杀你,这个矛盾也就没有了,那我本来也不需要你帮我对抗他。”
“你想杀我是因为黄昏之地,我承认,那件事我确实有责任。”法拉松咽了咽唾沫,“但你应该清楚,如果不是迈荣打破了你的魔法,凭我自己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如果你把我当做仇人,那你不可能一点不恨他,而我的命随时都可以由你取走,先让我活着帮你对付完迈荣也不迟。”
“不止是黄昏之地。”罗迷莫斯轻声道,“还有维斯帕。”
“谁?哦,你是说隔壁那个死女……那位不幸遭遇意外的小姐。我向你保证,那是一个误会,我没有真的想杀她,我以为她是你,我也不是存心想杀你,我以为神应该没那么容易被杀死……”
“我不在乎,你当时真心想针对的是她还是我,是真的想杀人还是失手,已经无所谓了。最终的结果就是维斯帕死了。”
“所以呢?”
罗迷莫斯的脸僵住了:“……什么?”
“死了又怎么样?一个普通平民,你难道觉得她配我为她偿命吗?”
罗迷莫斯看着法拉松那张理所当然的脸,意识到他是对的,至少在“人天然分三六九等”的逻辑里,他是对的。法拉松和维斯帕两者间,任谁也不会认为后者更加重要或高贵。法拉松是黄金大帝,是能搅动整片中洲时局的风云人物,而维斯帕,没有背景,没有权势,没有任何能载入史册的功过是非,百年甚至更短时间后注定会被绝大多数人彻底遗忘。
即使用凯勒布理鹏那套“人和人之间的感情也自有其价值”的理论打个补丁,罗迷莫斯也无法在比较维斯帕和法拉松的价值天平上为维斯帕添加太多砝码。就在几个小时前,她刚刚断言维斯帕甚至算不上她的朋友,维斯帕只是罗迷莫斯在前几十年迷茫又压抑的时期用来打发时间的工具,就像一位被关在牢房里的雕刻家无聊时随手捡起墙角的一枚石子细细雕琢,那粒本可能一辈子都只是不起眼石块的石头摇身一变成为了艺术品,对雕刻家满怀感激,但对雕刻家来说,石子从不是她有其他选择时会属意的材料,她也没在对方身上花费什么精力心血,甚至并不觉得最后的成品值得自己为之自豪。
罗迷莫斯当然可以杀了法拉松,她可以说法拉松攻打黄昏之地侵害了她的利益,可以说法拉松杀害维斯帕伪装的自己是在挑战她的权威,或者哪怕说是因为法拉松让她看着不顺眼,她是一个神,夺走一个凡人的生命只因为她有这个能力,无需其他任何理由,但她唯独没有立场说自己杀法拉松是为了给维斯帕复仇。
而抛开法拉松是杀害维斯帕的凶手这一点,罗迷莫斯没有理由不和他携手合作。虽然因黄昏之地结下的仇怨还没解决,但如法拉松所言,在应为此付出代价的人中,比起他,索伦才是那块应该被优先解决的硬骨头。
“说说你的打算。”最后,烛火安静下来。罗迷莫斯惊异地听到自己的嗓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简直不像是温热的血肉,而是玻璃、金属制作的物件模仿人类的语言发出的无机质声音。
一个多小时后,法拉松的侍卫将被法拉松命令在楼下待命的索伦请到了法拉松的书房门口——自从法拉松发现这些迈雅的耳朵和精灵的一样好使之后,他就知道在密谈时把索伦调的远远的了。
“陛下。”索伦走进房间,弯身行礼,心头持续了半个晚上的不安和焦虑在看到沉默地站在法拉松身侧的罗迷莫斯时被放大到了顶点。
“啊,你来了。”法拉松调整了一下姿势,“今晚正好可以谈谈关于你之前向我提的那几条建议,关于确立新的国家宗教,修建米尔寇神庙和祭坛,当然,还要任命首席祭司,这些我都批准了。”
“……陛下英明。”索伦顿了两秒,欲言又止。
“至于首席祭司的人选,我心里也差不多定下来了。”法拉松扬了扬手,“如你所见,罗迷莫斯大人刚才向我表示她愿意承担这一重要而神圣的职责,无可否认她确实是最合适的,你同意吧,迈荣?”
即使已经大致猜到了法拉松会说什么,在听到对方真说出来的那一瞬间索伦的样子依然像法拉松刚刚照着他的脸扇了两耳光似的,不,就算当众被扇两巴掌也不至于让他露出那样近似受辱般的神色。罗迷莫斯在一旁观赏着那张漂亮精致的脸,好像第一次发现那张脸确实值得一看一样。
“您愿意引导民众皈依正教是他们,也是我等的幸事。”但索伦不愧是索伦,到底还是绷住了表情和语气,“只是关于首席祭司最合适的人选,我认为还有待商榷……”
“你认为你比我更能胜任吗,迈荣?”罗迷莫斯开口了,“为什么?”
“我认为原因显而易见。”索伦发出一声冷笑,“我比你更了解米尔寇大人。”
“不,你只是比我更早信仰米尔寇大人。”罗迷莫斯说,“但我才是米尔寇大人最得力和最受器重的手下。”
索伦的样子就好像他的眼珠子下一秒就要跳出眼眶追着罗迷莫斯痛殴一样,他一直知道精灵们是如何怒斥罗迷莫斯无耻,但他没想到连自己都能低估对方的厚脸皮。
“你追随米尔寇大人的时间更长,这我不否认,但对我们迈雅来说,时间长短说明不了什么,如果用这来当作标准,谁还记得米尔寇大人的第一位信徒姓甚名谁?而我虽然醒悟的时间比你略晚一些,但没有人有幸和我一样,在整整三个双树纪元的时间里,米尔寇大人身边只有我,在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只有我直接聆听到了来自他的教诲。”
“你以为米尔寇大人给予你的会比他给予我的更多吗?!你根本想象不到我和米尔寇大人间的关系有多深刻和密切……”
“真的?”罗迷莫斯故作惊讶,“那你输给美丽安之女和维林诺的猎犬、丢掉妖狼之岛的控制权、愤怒之战战败后失魂落魄差点投降,整个第一纪元一事无成,难道只是因为你本人太过废物,不堪大用吗?那别说米尔寇大人的首席祭司这样重要的职务了,就连努曼努尔国师,我都很怀疑你是否真的能胜任。”
眼看着索伦整张脸已经从耳朵尖涨红到了脖子根,法拉松适时清了清嗓子,阻止了罗迷莫斯继续贴脸嘲讽下去,虽然他对观看这两个曾经狼狈为奸的迈雅翻脸内斗乐在其中,但他肯定还是不希望罗迷莫斯真把索伦惹恼到无法收场的地步的。
“我之所以没有选择你作首席祭司,迈荣,并不是因为怀疑你没有这个能力,主要还是担心你身兼多职的话会太过辛苦,若是最后既没能为主尽心,也没能为努曼诺尔尽力,岂不是两头皆失。”法拉松假惺惺地说道,“所以不如这样,如果你真那么坚持自己承担首席祭司的工作,就先卸去国师的职务。”
索伦愣了一下,法拉松的话好似当头给他泼了一桶海水,却也让他冷静了下来。他意识到,跟罗迷莫斯争辩、或者向法拉松自证是完全没有意义的,法拉松根本不在乎这个首席祭司是不是米尔寇最虔诚与忠心的信徒,因为法拉松自己就不是一个会真心信奉神明的人。过去他不信一如,不敬维拉,固然有对对方直接宣判了人类必死命运的不满,但以法拉松刚愎自负又野心勃勃的性格,即使没有这一因素,难道他就愿意低头成为神最虔诚的仆人?
所以,法拉松的潜台词已经很明显了:即使确立新的宗教,他也不会允许神权凌驾于皇权、凌驾到他的头上,更不会容忍索伦包揽神圣与世俗两项大权,然后坐等自己被架空——除非他别无选择,但很遗憾,由于罗迷莫斯的背刺,索伦现在丧失了对米尔寇教派的唯一解释权。
总之,在宗教权力和世俗权力之间,索伦必须做出抉择,要么他放弃争取宗教领袖的位置,将之拱手让给罗迷莫斯,要么他放弃自己多年来在努曼诺尔朝堂和议会中苦心经营得来的地位。
短暂的僵持后,索伦妥协了。
“一切听从您的安排,陛下。”他说。
五分钟后,努曼诺尔帝国的新任国师与新晋大祭司面对面站在法拉松的书房外面,互相怒视着对方。
从去年正式成为社畜以后确实没什么写文的时间和心气了,如果有还在看文的家人们真是感谢。弃坑应该还是不会的,但真的会更很慢,大家随缘看吧,再次感谢,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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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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