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钻]罗迷莫斯》懒柿饼子

117、第一百一十七章

　　凯勒布理鹏最后还是如愿去了佩拉基尔，而且不单单他自己去了，埃尔隆德也去了，格洛芬德尔也还是去了，最不可思议的是，凯勒布理安这次也会和他们一同前往。
　　“……你确定？”凯勒布理鹏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是的。”凯勒布理安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甜美微笑，“怎么？不欢迎我吗？”
　　“那当然不是。”凯勒布理鹏说，“但凯兰崔尔和你父亲竟然同意了？”
　　“我已经成年了。”凯勒布理安说，“我可以自己决定我想去哪里。”
　　就算是吧，凯勒布理鹏心里嘀咕道。但之前那些苦口婆心警示他去佩拉基尔是多么不明智的决定的那些人怎么突然就这么轻易地松口了呢？
　　但既然凯兰崔尔他们都没有意见，凯勒布里鹏当然更不会多说什么，再说他本来也没觉得佩拉基尔有多么危险，不如说除了林顿、瑞文戴尔和灰港之外，那里已经是中洲目前对精灵最友好安全的地方了。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只有一个罗迷莫斯，不过显然在凯勒布里鹏眼里她根本不算是个潜在威胁。

　　但大概也只有凯勒布里鹏如此认为了，就连罗迷莫斯自己都不敢说自己毫无危害性。在看见凯勒布里安时她明显愣了一下。
　　“这位迷人的精灵小姐是谁？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罗迷莫斯的脸色很快恢复如常，笑容甚至比和凯勒布里鹏打招呼时还要热情几分，但她的眼神却不动声色地从格洛芬德尔、凯勒布里鹏和埃尔隆德三人身上飞速扫过，内心暗暗揣测着他们和这个女精灵分别是何关系。
　　“这位是凯勒布理安。”埃尔隆德挡在她们二人中间，不太情愿地向罗迷莫斯介绍道，“凯勒鹏和凯兰崔尔之女。”
　　哦，原来是凯兰崔尔的女儿，伊缀尔的表妹，难怪呢。罗迷莫斯不露声色地将对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在那头闪闪发亮的漂亮长发上视线尤其多停留了几秒。
　　得出的结论是这确实是个无可挑剔的美人儿。

　　“真是令人惊讶。”罗迷莫斯收回带着探究意味的目光，“虽然泰尔佩事先告诉我你们一共会有四个人来，不过我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贵客。”
　　“我此次来佩拉基尔只是想散散心，恰好赶上努曼诺尔的歌剧团巡演于是顺便前来观赏。和其他观众没有什么分别，罗迷莫斯小姐不必放在心上。”面对恶名远扬的中洲魔女，凯勒布里安倒表现得非常镇定，神色从容，不卑不亢。
　　“如果这真只是一个普通的歌剧团也当然无所谓。但是……”罗迷莫斯用余光瞥了一眼格洛芬德尔的反应，“莫非是我还不够出名吗？还是你觉得有这三个人在，我就不可能对你做出点什么了？”
　　“当然不会了。”还不等凯勒布里安和埃尔隆德说点什么，凯勒布理鹏就先说道，“别在意，凯勒布里安，罗迷有时就是爱故意吓人。没错吧？”
　　罗迷莫斯还没说出口的恐吓被凯勒布里鹏得一句话就给噎了回去，只好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权当默认了。
　　“还是别太放松警惕为好。”格洛芬德尔这时却突然开口，“谁知道某些人嘴里的哪一句话应该相信？”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其实格洛芬德尔同意凯勒布里鹏的话——虽然不知道罗迷莫斯是突然抽错了哪根神经要跟素未谋面的凯勒布里安过不去，但九成九她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但当这话被凯勒布里鹏理所当然地说出来时，格洛芬德尔的嘴比大脑更快地跟对方唱起了反调。

　　果然，就连迟钝如罗迷莫斯都发觉了他的反常，呆怔地看了他一眼。
　　虽然他们两人关系紧张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每次见面不吵上几句才不正常，但格洛芬德尔以前还从没像今天这样刻薄过。过去他们好歹是因为观念不和才就事论事争辩起来，这次却是为了什么呢？因为她吓唬了凯勒布里安几句？
　　罗迷莫斯脸上的假笑一点点隐去，她又若有所思地看向凯勒布里安，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因为她并不想无故和格洛芬德尔起冲突，既然对方现在气不太顺，那她就先暂退一步好了。

　　“我给你们留了明天上午的票，放心，这次是全原创剧本。”罗迷莫斯扭过头，无视了格洛芬德尔，对凯勒布里鹏说道，“还有你们这次准备待多长时间？”
　　“唔，看情况吧，不会太久，最多也只能待三天。”
　　“那足够了，我们后天走。”罗迷莫斯说，“明天上午演出完以后我去找总管请半天假，中午一起吃顿饭，上次来这儿时我发现了一家很有意思的餐厅，希望他没有倒闭。然后我们可以聊聊你上次寄来的信里写的东西。”
　　“我都可以，你时间方便就行。”话虽这么说，凯勒布里鹏脸上却显出几分迟疑，“不过……只有我们两个吗？”
　　罗迷莫斯明知道他的意思，却依然装傻充愣：“那你的意思是？”
　　“反正我们这次来佩拉基尔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要做，既然如此，就所有人都一起出去不好吗？”凯勒布里鹏说，但也有些底气不足。
　　“我无所谓。”罗迷莫斯说，她一开始确实也有过这样的打算，但格洛芬德尔的态度让她退缩了，“如果他们三个也没有意见的话。”
　　埃尔隆德没有明确表态，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肯定不会愿意；格洛芬德尔脸色不太好看，但也没有说话；倒是凯勒布里安默默地观察了一圈所有人的反应后，客客气气地说道：“我觉得也是，人多也热闹一些。”
　　埃尔隆德欲言又止，估计是在后悔为什么没有提前警告凯勒布里安：有些热闹不要凑。

　　强行凑出一锅热闹的后果就是，在演出结束去往餐厅的路上，五个人在一起愣是比两个人还要安静。凯勒布里鹏虽然试着找点什么话题，无奈他所擅长的事情列表中并不包括活跃气氛这一项，而几人中性格其实最开朗的格洛芬德尔今天一反常态，一路无言；罗迷莫斯则满脑子都在琢磨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一连两天都心情不佳，难不成又是她做了什么事惹着他了？可她最近真的啥也没干啊！
　　“你说的那个地方大约还有多远啊，罗迷莫斯小姐？”最后是凯勒布里安实在忍受不了这么压抑的氛围，开口问道。
　　“没多远了，就在前面再拐一个弯的地方。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有考虑到距离的问题，本来我应该为您叫辆马车的。”
　　“您真贴心，但不必了，我并不是在抱怨路程太远。”凯勒布里安说，“我就是有点惊讶您之前是怎么发现这么清静的地方的？您对佩拉基尔很熟悉吗？”
　　“不，我也只是第二次来。只是上次和格洛芬德尔一起碰巧找到了这儿。”罗迷莫斯回答说。
　　“他们家的音乐和风景都不错。”格洛芬德尔的脸色缓和了些，点头补充。
　　“风景先放到一边不说，音乐对你来说只是不错而已吗？”罗迷莫斯瞪大眼睛，不满道，“要我说就算放到阿门洲，那在整个维林诺那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水准了。对了，一会儿你来评价一下，泰尔佩，你不是有个非常擅长弹琴唱歌的亲戚吗？我竟然一直都没想到过这件事，下次应该让你唱首歌来听听。”
　　“恐怕我的音乐天分比不上我二伯的十分之一。”凯勒布理鹏对罗迷莫斯说话时面带微笑，但最后眼中到底还是没忍住流露出一抹惆怅。
　　埃尔隆德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一直没有出声，此时也只是垂下眼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等他又抬起头时，却恰好和正默默注视着他的凯勒布理安四目相对，一时两人相顾无言，过了几秒钟后，凯勒布理安才对埃尔隆德微微笑了一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腕。

　　罗迷莫斯对身后的微妙氛围毫无察觉。
　　“就算不会唱，你总该会听吧。”她说，一边轻巧地跃上三级台阶，一把拉开门，流畅动人的音乐霎时间从屋内倾泻而出，温柔地包裹住了所有人的耳朵，“如何？就算是在林顿，你也找不出几个能弹出这种曲子的人吧？”
　　凯勒布理鹏非常清楚罗迷莫斯素日眼光有多么挑剔，能让她赞不绝口的人倒确实让他产生了几分好奇与期待，不过就算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乍一听见屋内的琴声时也愣了一下。
　　“……是不错。”他站在大门中间，说道，“不，应该说相当好。”
　　然而，就像是故意要打罗迷莫斯的脸似的，凯勒布理鹏话音还没全落下，那个刚刚才得到了凯勒布里鹏肯定的乐师铛的一声，弹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错音，然后整段音乐戛然而止，过了半天也再没有响起来。
　　罗迷莫斯像座雕像一般定在原地，无语凝噎。
　　“谁都会有犯错的时候嘛。”凯勒布理鹏替她找了个台阶下。
　　话是没错，再优秀的琴师也不敢保证自己一辈子百分之百不会弹错一个音，可你早不弹错，晚不弹错，偏偏在她把人吹上天后掉了链子，这让罗迷莫斯的面子往哪搁？

　　“中午好，各位。”就在罗迷莫斯自觉下不来台时，这家餐厅的侍应生及时出现，但却不是罗迷莫斯和格洛芬德尔上次来时见到的那位店老板，而是一个更加年轻挺拔的小伙子，一开始看见罗迷莫斯和几个精灵时他还吃了一惊，但很快就换上了一副专业的侍者模样，“我能帮你们什么？”
　　“这个时间，我们当然是来用餐的。”罗迷莫斯说。
　　“抱歉，你们有提前预约吗？”
　　“预……什么？”罗迷莫斯拧起眉头。
　　“不好意思，我们这儿可不是随随便便给什么人都提供服务的那种小餐馆，除非您提前预订过，否则我们可能无法接待。”
　　罗迷莫斯目瞪口呆。
　　“看来这儿的老板那次还真把你说的话听进去了，是吧？”格洛芬德尔道。
　　“我可没教他这么干！”罗迷莫斯心情本就不爽，现在被这么一火上浇油更是将怒火全都迁到了那侍者身上，“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都是不配在你这儿吃饭的随随便便的人了？”
　　“不，不，我绝没有那个意思。”侍者连连鞠躬。哪怕仅仅从衣着外貌上看，他也能判断出这几人绝对个个来路不凡，“但我们这儿的规定如此。如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各位海涵。”
　　“算了，罗迷莫斯小姐。”凯勒布理安不忍心看他为难，“他也只是照章办事，我们换个地方就是了。”
　　罗迷莫斯悻悻然地哼了一声，其实她倒也不是非想在这儿吃不可，只是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让她颇为尴尬，这才恼羞成怒。

　　“等等，不好意思各位，请等一下！”罗迷莫斯几人正想转身离开，一只脚都已经迈出了门，那名年轻侍者又不知怎的突然改变了主意，急匆匆地赶过来拦住了他们，“您是十年前来我们这儿用过餐的那位女士吗？”
　　“就算你们十年前生意再差，也不至于一整年只有我一个人光顾吧？”罗迷莫斯依然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位女士。”
　　“您那次留下过一个手镯，”侍者问，“能请您稍微描述一下它的样式吗？”
　　“百分之七十五纯度的实心黄金镯子，上面的花纹是一种水鸟，用两大三小共五块红玉髓，一块绿松石，两块青金石镶嵌而成，头部的那块红玉上有一小块天然的菱形褐斑。还需要我说更多吗？”
　　“不，不用了。”侍者大概是也没想到过了十年罗迷莫斯还能记得如此清楚，结结巴巴地猛摇了摇头，然后又鞠了一个九十度的大躬，“十分抱歉，刚才是我有眼无珠，没认出您来。如果是您要来，当然不需要提前预约。”
　　“算了吧，我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小歌剧演员，既不是皇亲国戚，也不是名门贵族，哪里值得你们破例呢？”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侍者连忙说，“我们老板就是因为当年听从了您的建议，才将这家餐厅做出了名堂，甚至不久前还在佩拉基尔市中心开了家新店。他老早就嘱咐过了，如果您或者当初另外一位先生能够赏脸再来，一定要好好感谢你们当初的提点。今天您和您的朋友就是我们这里最重要的客人，快请进来吧！您想吃点什么随便点，都算在我们老板账上，今天我们新进了一批上好的龙虾，或者要帮您开两瓶我们这儿最贵的红酒吗？”
　　“龙虾和红酒先放放，说老实话，我完全是冲着你家的琴师才当回头客的。”罗迷莫斯撇撇嘴，“但今天是怎么回事？还是说你们其实换了个人？”
　　“这个……十分抱歉，我们的琴师刚才和我说他今天状态不大好，先请假离开了。”侍者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我在这里工作了三年，还是头一次碰见这样的情况，今天真的太不巧了。”
　　“鬼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巧呢。”罗迷莫斯小声嘟囔道。她回想起十年前与这位乐师不算投机的那次会面，怀疑对方可能是听出了她的声音，为了躲开她这个麻烦才找借口开溜了。
　　当然罗迷莫斯也就只是嘴上抱怨一句，她才懒得真去计较这些，倒不如说但凡是个正常人，对她闻声而逃才是应有的反应。虽然兴许是最近这二十年来她变得太接地气，连凯兰崔尔的女儿这种矜贵的大小姐都敢往她身边凑了，所谓的正常人倒变得稀奇了起来。

　　就比如说现在吧——罗迷莫斯环顾四周，并将目光锁定住了埃尔隆德，看着对方一点点从迷惑变为警戒最后纠结成一团的脸色，在心里得出了结论——一屋子里头，正常人也就这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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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罗迷：逗孩子玩真开心ヽ(^_^)??
下章预告——
罗迷：好不容易嫁出去一个银足，这又蹦出来一个银冠，啧
金花：？我清清白白。倒是你跟那个银拳，感觉不大对劲
银家三兄妹：你俩吵架归吵架，求求别带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