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网恋男友是王子》晓风残夜

23、第二十三章 宴会之上

　　也许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忽然低落，他站起来往我这边走了几步，却发现我绷紧了身子很是紧张，连忙又退了回去，轻柔地道:“你怎么了？刚才是我不对，不该逗你。你放心，除非你愿意，不然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谢谢。”

　　我也觉得自己刚才想多了，低下头很是不好意思。

　　他坐在榻的边儿上，“早点休息吧，等这次宴会结束，我带你去楼上看看。有些事情，你也该了解了。”

　　他说的没错，这里的建筑风格都是某教派的白墙尖顶，几乎没栋房子都会有好几层，至少也有个阁楼。但是，来到子虚殿后，我们都住在一楼的主殿，我甚至都没去过楼上。

　　不是我不想去，而是不敢。那夜在梦幻草原上看到的那具枯骨，让我不敢在这个王国里随意走动，不然真的会好奇害死猫。

　　“嗯。”我轻轻地应了声，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不知是刚才睡过了，还是他说的那句“带你去楼上看看”，反正接下来翻来覆去我也睡不着，最后睡了也是不停地做着噩梦。

　　子虚或许白日太累了，一沾到枕头就睡了。本来想要起来的我，为了不打扰到他，只好继续在床上滚着。

　　次日，柳雪儿来时，我还在睡觉，好不容易被秋雨叫起来，却顶了两个熊猫眼。

　　柳雪儿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我说你这起床时间一日比一日迟，是怎么回事？不会像那戏曲里说的一样，夜夜笙歌吧？”

　　我“啪”顺手抓起一支银簪子扔过去，幸好被她接住了。“未出阁的小姑娘，想什么呢？也不怕以后嫁不出去。”

　　“你不也未出阁，还不是夜夜与殿下……”接下来的话，她不好意思说下去了。再率直的性子，遇到男女之事，终究还是很害羞的。

　　“送你一句话:眼见非实，耳听非虚。”由着秋雨给我梳妆完毕，站起来一把拽着她走向膳厅。

　　她不停地问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神秘地摇头:“自己回去领会。”

　　柳雪儿属于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那种人，不过幸好没多久柳夫人来了。见到柳雪儿在柳夫人面前乖顺的样子，终于了解到柳夫人的厉害了。

　　接下来的几日，我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柳夫人的强悍。她才不管我是谁，只要出了错，不论是我，还是柳雪儿，都能被她训斥得怀疑人生。柳雪儿常悄悄对着我做鬼脸，小声说她娘的坏话:“你现在知道我娘是什么人了吧？”

　　我偷笑:“你爹怎么忍受得了？不是听说你爹很宠你娘么？”

　　“切。”她吐吐舌头，“我们家的人都是戏精，她在我爹面前可乖得像只小绵羊。”

　　我笑着拍拍她的头:“还知道戏精，很不错。”

　　柳雪儿一直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瞧瞧，奈何柳侍郎和柳夫人绝不同意，只好缠着我和子虚听听外面的故事。

　　所谓严师出高徒。经过柳夫人几日的特训，宴会还办得有模有样的。

　　这一日，我早早地起床。

　　柳雪儿被柳夫人押着，辰时未到就来了，帮我准备着。

　　接着，陆陆续续地就有贵妇千金前来，家中男人官职越低的来得越早。等到下朝时，子虚后面呼啦啦地跟了一堆男人。

　　看到那么多人，我竟有些胆怯。柳夫人看出了我的退缩，站在我后面道:“三殿下是人中之龙，你既然决定跟了他，迟早都要面对这样的情景。今日只是宴会，还容许你做个准备打个气，下次若是被逼现身人前，还有机会在这儿畏缩着？”

　　我转过身，看着她站得笔直的身子，一丝不苟的装扮，严肃中带着温柔的神情，忽然觉得还是有点底气的。

　　这么些天，柳夫人的特训不是白费的。更何况，“即便有事，您的身后还有我们，还有三殿下。”柳夫人补充道。

　　是啊，不论有什么事，我还有柳雪儿和柳夫人，更有子虚做我的后盾。

　　我看向人群中的子虚，他仿若有所察觉，转身对我笑了笑，做了个放心的手势，我瞬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深吸一口气，我走向夫人小姐们，正要说话，却有春晓急匆匆走来：“姑娘，胡妃娘娘和大公主来了。”

　　我立刻带着秋雨和冬雪前去迎接，没走几步便见到她们款款而来。

　　“三弟妹，众人皆知你是外面的人，却没想到咱们这儿的宴会，你倒是办得不错。”子霜尚未走过来，便先大声嚷道。

　　“民女给胡妃娘娘、大公主请安。”我盈盈一拜，微微行礼。

　　胡妃当着众人的面，要维护贤惠端庄的形象，不会给我难堪。她温柔地扶起了我道：“你这孩子，快起来。”

　　我顺势站起来，才对子霜又是一礼：“大公主殿下，民女尚未与三殿下并未婚配，还请大公主日后万万别再这么唤民女，会折煞民女的。”

　　“那有什么？你迟早都是要做我三弟妹的人么，孩子……”

　　“子霜！”

　　子霜还想旧事重提，向众人强调我先前流掉一个孩子的事，却被胡妃呵斥住。我掩饰住眸子里的恨意，子霜这个蠢货，人前的端庄温柔不过是装出来的，骨子里深藏着嫉妒与恶毒，却也是个没脑子的。

　　她想要提醒众人，我未婚先孕，还流掉了孩子，却没想过这是我的耻辱，同样是王室的耻辱。

　　“梦歌姑娘说的是，你终究未与子虚大婚，尚且是一位民间女子。”姜是老的辣，胡妃转头就又把我损了回去，并在话中提醒我，不过一位民间女子，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

　　“胡妃娘娘请上座。”我当作没听出她话中的意思，伸手将胡妃和子霜迎上了首座。

　　等到众人落座后，我才同样选了个不上不下的，但与柳雪儿相邻的座位坐下来。上次御花园赏菊宴上被我占了座的宰相千金不干了。上次是子霜有所安排，才委屈地让了座，这次自然要找回场子。

　　她道：“梦歌姑娘刚才还说自己只是一位民间女子，不知现在却与户部侍郎柳大人家的千金坐在一起，尚在礼部侍郎胡大人嫡女之上，莫非是觉得民间女子的身份比礼部侍郎嫡女还要高贵？”

　　“礼部侍郎的嫡女算……”柳雪儿见宰相千金那么说话，站起身就要反驳，我赶紧拦住她，站起身来。

　　“胡小姐说得极是，礼部侍郎嫡女胡小姐与户部侍郎独女柳雪儿身份同等，理应坐在一块儿。民女插在她们中间，的确是民女考虑不周。”我笑道，“还有，宴会是三殿下准许民女与柳雪儿一起举办的，作为宴会主人，我们应该坐在首座之下。仅将首座给胡妃娘娘与公主们就行了，不知民女说得可对？”

　　“对，说得极对！”

　　回答我的不是宰相千金，而是殿外的一道老妇人的声音。众人连忙起身，我也赶紧带着秋雨往殿外走去。这个声音，只怕王城中的贵妇小姐们刚懂事就要记住的。

　　“梦歌给烁亲王妃请安。”

　　没错，来的人就是老烁亲王妃。她一身素衣，打扮也很素净，却很有威严。

　　走到我身边，她伸出一只手扶起我，嘴里责怪道：“举办宴会，还是老婆子我给你举荐的柳侍郎家的夫人来教你，结果你倒好，这里这么热闹，都不邀请老婆子我？还有，你刚才叫我什么？翅膀硬了，连叫老婆子一声祖母都觉得丢人了？”

　　闻言，我赶紧走前两步，却并未见到老王妃生气。便乖乖在她身旁，扶着她的手臂：“祖母，是梦歌错了。怕宴会太闹，怕天气太热，怕祖母不喜……”

　　“你呀，什么都怕。”老王妃一手指了指我的额头，“知道你孝顺，不然老婆子我才不来管你的死活了。”

　　我连忙上前，扶着烁亲王妃走到首座。这时，胡妃早已带着子霜走了下来。双方见礼，胡妃便将烁亲王妃迎上首座。烁亲王妃坐下之后，对着我招招手：“丫头，你刚才说得对，你是宴会的主人，理应坐在首座。但自有身份高贵的人在，你便往下移，但也不应该坐得那么卑微。还不快过来，坐在老婆子身边来？”

　　“是。”我乖乖地坐在她身边，为她布菜。

　　胡妃并未有任何不悦，恭恭敬敬地坐在了次座。倒是子霜面色不虞，在胡妃暗示提醒后，仍然没法完美地隐藏好。

　　过了一会儿，子虚过来给烁亲王妃请安，才知晓原来烁亲王没来，是老王妃不放心我，特意过来的。我听了很是感动，连忙哄着老王妃喝了汤。

　　就在我将汤放在老王妃跟前时，眼皮跳动了一下，我盯着那碗汤，总觉得哪里不对。老王妃笑道：“怎么，这碗汤要是这么不舍得，那边自己喝了。平白放在老婆子跟前，来诱惑老婆子么？”

　　我的耳朵里听见了老王妃说什么，但其实注意力都在那一碗汤上。恰好老王妃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忍不住端了汤放在鼻翼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