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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讨教 ...

  •   “抱歉子瞒,我接受不了。”一句轻飘飘的话,击碎了凌子瞒的幻境,也足以让人心灰意冷。

      凌子瞒的脑袋定住了一般,他干笑地摸着岑圣东的肩膀,软声道:“东哥哥,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谁都可以看得出其中的逞强,说这句掩饰的话只不过是为了伪装自己的尴尬也给岑圣东一个顺势而下的台阶。

      岑圣东抱着青年,直接忽略了他的话,将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的挑一些无关痛痒的讲给凌子瞒听,期间可以看到他脸上复杂奇妙的表情,由此可以知道青年沉浸在自己的经历之中,暂时把之前的事放到一边。

      就连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都故意讲给凌子瞒听,大致的隐瞒了自己来着未来,重生到了现在。

      可能是太过于无趣,凌子瞒打了个哈欠,敷衍的应付点头了几句,枕着岑圣东的大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岑圣东有些口渴,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把一些生活细节讲了多久,讲得有些头晕。

      摆整好凌子瞒入睡的姿势,岑圣东舒了一口气,用指腹摩擦着光滑下巴,心里淡淡的舒了一口气,这次凌子瞒应该不会再快速的醒过来了。

      房间里没有可以饮用的纯净水,岑圣东揉着被垫的发酸的小腿,钻到浴室里捧起一滩水大口的咽下喉咙,再重新捧起一滩水,用力地拍在脸上让自己清醒清醒。

      他的确选择了后退,他从来不否认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懦夫,懦弱到就连正视自己的勇气也没有。关于凌子瞒,他可以接受与自己无关的他人是同性恋,也可以接受凌子瞒是同性恋,但是他始终不能接受凌子瞒向自己告白,那像根毒刺,狠狠扎入他的内心。

      先不说凌子瞒是他认定的弟弟,就算凌子瞒不是他弟弟,他也对一个男人不感兴趣,更别提交往了。

      直了几十年的钢筋,还有突然之间弯的道理?就算要掰弯,经过几十年的风吹雨打阳光暴晒,已经被风化得体无完肤了,最多只能折断。

      岑圣东咬着绷带,在水流作响是浴室拉起绑带,细心的绑在自己的手臂上,取过一旁的晶片揉进眼睛里。

      他要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找银白太守,那个少女给的心里上威胁始终停留在他的心上,他一定要找银白太守说清楚,问清楚情况以及从银白太守嘴里撬出他必须要知晓的东西。

      临走前,岑圣东看到凌子瞒纯洁的睡颜,又心软了。和面对其他人不同,面对凌子瞒他总是欲言又止,拼命地把最好自己来疼爱他,然后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他。

      “吱。”门关了。

      ……

      灰衣的青年站在急救室喘着粗气,就在几分钟前他在契迦卡诺机构的另一端,接到了来自通讯器的通知。

      冰冷又温柔的女声还回荡在他的脑海里:“您好?是新人类贝雅大人的近属吗?原本我们打算拨打给岑大人,可是他的通讯器无法接通。由于您是贝雅写在紧急求助的联系人,所以我们选择向你报告……”

      拳头狠狠的砸在急救室的门上,灰衣青年的脑海终止了这段可怕的回忆,悲伤的泪水从眼角滑落,青年发红的眼睛盯着急救室的门框,抽搐的嘴角承认了主人痛苦的心情。

      贝雅死了。

      这个消息压抑在他的心头,眼前恍惚还看得见贝雅与他斗嘴,扯他耳朵的神情,转眼烟消云散。

      喜欢了多年的人死了,这是多大的痛楚。

      灰衣青年深吸一口气,他和贝雅是从小到大曾被长辈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丧尸爆发后只有他们两个从哪阴暗绝望的城市逃了出来,成为令普通人羡慕的新人类,顽强又不屈的活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逃脱的,经历过怎么样的人心凉薄,自私自利,甚至有的人因为没有干净的食物食用而像丧尸一样吞噬同类。

      途中死里逃生的多少次,才听见有人谈到极西之地可以避免危险,于是他们随波逐流地跟在人群,在从一大群人减少到零零星星几个人后,终于站在了极西之地铁壁铜墙前。

      最后也幸运的成为了新人类,有了称得上安稳的日子。

      青年眼神复杂,他以为他和贝雅的愉快日子可以继续进行到他们死去,可是中途却插.入一个岑圣东。他从来没有第一眼那么厌恶一个人,岑圣东是第一个,并且贝雅这个喜怒无常又喜欢胡思乱想的傻瓜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岑圣东,他以为陪伴在贝雅,那个傻丫头会开窍——

      这已经不是一句脏话可以宣泄出的情绪了。

      他推开门走进去,贝雅的尸体被白色粗糙的布料盖的严严实实的,旁边坐着一个冷漠的护士,她脚边一只灰色的灰兔型卡索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脚踝。

      灰衣青年掀开白布,混浊的眸子猛然破开朦胧的迷雾,瞳仁猛的收缩成了一条细线——贝雅上半截的身体不翼而飞,只有血淋淋的下半截身体扭曲得不像样躺在雪白刺眼的病床上,内脏早已被挖空,只剩下一个躯壳。

      一旁的护士看到他的到来,慢悠悠的站起来,可能是见惯了关系亲近的新人类的生离死别,她的声音异常冷漠淡定:“大人,不管您是否相信,或者我亲自的为您去调放监控录像,重重迹象表明,贝雅大人是自杀的,我们已经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灰衣青年愤怒的用手拽住护士的衣领,恨道:“我知道……我知道是谁杀死贝雅的,是岑圣东!是他杀死了贝雅!就是他,他杀死了贝雅,我全都知道!”

      护士皱起了眉头,可能是被青年暴躁的脾气而感到不满,也有可能是因为青年的行为不满,她一根根掰开失控青年的手指头,依旧很淡定:“监控中,是贝雅大人自导自演的杀死自己,并且将其余的身体部分利用洗手间冲到下水道。”

      青年甩开护士红着眼吼道:“这不可能,这种事情不可能会有人办得到,她也没理由去自杀,她的卡索核心也消失不见了……”

      护士吃痛的皱着眉毛,断断续续:“您要相信契迦卡诺机构的……”

      话还没有说尽,一把冰凉的匕.首贴着她的脖子上面剧烈跳动的动脉,激起她的一身鸡皮疙瘩和逐渐渗透出毛孔的冷汗:“带我去监控室。”

      女护士咬着唇:“好。”

      桎梏着护士柔弱的治愈型卡索,让护士带着他移步到急救室的监控室。那里的监控录像的确如护士所说的那样,贝雅是“那样”自杀的,唯一不见的,就是贝雅的卡索和卡索核心。

      青年认清现实的颤抖着紧握的拳头,沮丧道:“给贝雅准备后事吧,用火葬。”

      飞蛾扑火,自取灭亡。这就是贝雅的命运。

      青年心情沉重地从监控室里走出来,手上有一只带着灰色雾气的老鼠在他的掌心打转,豆大黑眼睛圆溜溜的看着青年,抽动着鼻子,像是在安抚青年的情绪。

      灰衣青年抚摸着灰老鼠的毛发道:“我没事。”

      灰老鼠这才化成一阵灰雾消失不见。青年垂着上眼睑,一道身影匆忙地从他身边掠过,只留下淡淡的苦杏味。

      那是岑圣东卡索的味道,灰衣青年永远不可能忘记,哪怕是至死。

      他恶毒的看着那道身影,恨不得就现在冲上去杀了他——这个害死贝雅的罪魁祸首。

      灰老鼠再次出现,化成了一把匕.首,被他反手向前扔去,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岑圣东的周身警惕地蔓延着一阵黑色烟雾,一把黑色的太刀出现在他的手中,他以最快的速度反应过来,银白色的刀刃精准的格挡住那把匕首。刺耳的金属碰撞声激起,那把匕.首深深的刺入地面上的厚重金属。

      在不允许内讧的契迦卡诺机构里,空气中静默得可怕。

      岑圣东缓缓的转过身来,那把匕.首“吱”的叫了一声,变成一只灰老鼠,快速的开始逃跑。

      岑圣东抿着唇,居然有人敢在契迦卡诺机构进行偷袭,这有些出乎他意料。

      这条不经常有人走的隧道里,只有两个年轻的新人类警惕地在互相对视。

      岑圣东远远的看见一个灰衣的青年站在他远处,手上攀爬着一只灰老鼠,惊慌失措地往青年身上跑。只觉得这个青年异常眼神,他在脑海搜索了一会,发现青年貌似喜欢和贝雅搭伴也曾站在他门前过。

      不等他开口询问,青年便踩着厚底靴走过来,一字一句地对他道:“前辈,我想向你讨教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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