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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被淹的尸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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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两人来到陈府,让洛安安有些意外的是白逸居然将昨晚在后花园捡到的那块玉佩大摇大摆的配在腰间。
进门的时候洛安安忍不住用胳膊戳了戳白逸,压低声音提醒:“你这玉佩想戴也挑挑日子啊,万一待会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谁知白逸听了洛安安的话反倒是将玉佩拨到了更明显的位置,冲洛安安坏坏一笑:“若是没人瞧见还有啥意思?”
洛安安一愣不明白白逸这么做的意义,不过想来应该不是她想的将这玉佩占为己有了。就在洛安安愣神的时候,白逸已经跟陈员外打起了招呼。
陈夫人摇着美人扇冲两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洛安安也就咧嘴笑了笑算是回应,说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这位陈夫人。虽然这府里的人都对这位陈夫人赞不绝口,估摸着她就是看是陈夫人太会发嗲了。
“咦,道长这块玉好是精致。”就在众人往院中走的时候陈夫人突然指着白逸腰间的玉佩满是惊叹。
听了这话白逸低头看着腰间的玉佩,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花纹笑道:“拙物让夫人见笑了。”
陈夫人摇了摇美人扇倒是没再说什么,甚至连目光都再未有一份落在玉佩上。
这倒是让洛安安有些意外,本来白逸说没人瞧见没意思,想到这玉佩的来路她猜想白逸应该是故意带上这块玉佩的,想来这玉佩的主人跟这府里的人应该是相识的。
这陈夫人开口,她以为陈夫人会问什么,谁知道除了简单的表达下对这玉佩的惊叹之外,既然再没有多看一眼,洛安安觉得自己大概有些草木皆兵了。
而一边,白逸已经跟陈员外说起了今天来的目的:“陈员外,昨夜小道夜观天象有了一个发现。”
“道长有什么发现?”看着白逸那欲言又止的样子,陈员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直觉告诉他又要有什么事发现了,这段时间府里先是一个家丁喝酒摔死然后陈婉如怀孕现在再来个事,这不是要他命吗?
可有的时候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白逸捏指掐了掐然后指着荷花池的方位道:“此方位以北,水阴之处有异物。”
“道长莫不是说的后院的荷花池?”陈夫人疑惑的开口,然后又笑道,“道长,那荷花池入夏之前方才重新修整过,池里清可见底,道长不会是算错了吧?”
“入夏前荷花尚未盛开夫人所言自是不假,只是如今正是夏荷盛开之时接天莲叶之下只怕便是误入了什么也不易察觉。”
白逸说这话的时候双手负在背后,带着微不可见的笑意语气中满是自信。这样的白逸倒是洛安安第一次见,彷佛他不是印象中的那个爱占小便宜的神棍倒更像是世家走出来的公子,洛安安突然有些好奇白逸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个人的行事作风跟想象中的道士实在太不符了!
“道长所言极是,我这就让人去荷花池看看。”从上次那阵怪风之后陈员外对白逸的话就深信不疑,既然白逸说荷花池有古怪,那一定要去看下。
陈员外说着命人准备工具,十几个人就直接去了后院的荷花池。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在荷花池里摸了半天却是什么都没有,时间拖得越久那陈员外就越是紧张,挪着圆润的身子不断的围着白逸身边转圈圈。这捞了半天,把满池的荷花都糟蹋了也没捞到啥,他可是有些肉疼了。
“下手都仔细些,可别把花都糟蹋了。”陈夫人自然知道陈员外是心疼这些荷花了,出声叮嘱,又忍不住对陈员外开口道,“老爷,我瞧着这道士之言不可信,您看看这满池的荷花,多糟蹋东西啊!”
“前些日子在婉儿那个院子里你也不是没看见,这道长还是有些本事的,咱再等等,兴许真能捞出什么。”尽管很心疼,但陈员外更怕真有什么在下面!
“您瞧瞧您这话说的,合着捞出东西反倒是好事了。”陈夫人见劝不动陈员外,娇嗔道。
“怎么,不舒服?”白逸刚指了地方让那些家丁重点打捞回头就看到洛安安正猛搓自己的手臂。
“一身鸡皮疙瘩我要赶紧搓了,太难受了!”洛安安最见不得的就是人说话发嗲,这陈夫人说起话来简直嗲的要人命,洛安安觉得她这辈子只怕都学不来了,亏得那陈员外还把陈夫人疼的跟个宝贝一样,不过是不是男人都喜欢这类型的?
“你说这陈夫人怎么想的,那陈员外长的肥不说岁数都可以做她爹了,难道这就是真爱?”
白逸被洛安安问的一愣,想了想开口:“陈夫人是孤女,三年前父母被土匪所杀是当时路过的陈员外相救,便以身报恩了。”
洛安安感叹了一句这还是出英雄救美美女以身相许的故事,不过,“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白逸敲了敲洛安安的额头:“这又不是什么秘密,问问便知了。”而且陈员外这人算不上低调当年娶陈夫人时的排场可不小,随便问问便知。
“这里有东西!”
就在众人都快等的没耐心的时候,几个家丁浑身湿漉漉的从荷花池里拖上来一个麻布袋子。
看着那在湖底被压满了淤泥的麻布袋子,洛安安心里直跳,这袋子里装的不会就是昨晚那个女鬼的尸体吧?洛安安询问的看向身边的白逸,却见白逸对着那几个家丁开口:“把袋子打开。”
袋口的绳子因为淤泥的缘故费了一份工夫才终于打开,看着里面的落出的东西,洛安安倒抽了一口气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来,尽管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真正看到还是让她大吃一惊。
但其他人的反应就不如洛安安表现的这么镇定了,就连那几个将袋子打捞上来的家丁也不禁吓软了腿,更遑论周围看热闹的小丫鬟们,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模样不比第一次见到洛安安出现时好上多少。
麻布袋里确实如洛安安所料,是一具女尸,只是不知被泡在水里多久浑身都开始浮肿了五官已经难以辨别。女尸的手脚被反捆着,绳子的末端各系着一块大石头。
洛安安看了眼一边的麻布袋,还有不少大小不一的石头从里面散落出来,看来尸体这么长时间没有浮上来是因为这些石头的缘故。
只是不知道谁这么狠心,杀人之后还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沉尸湖底。
洛安安的视线从女尸身上一一移到周围的人身上,在陈府里捞出来的尸体,那凶手应该就是陈府里的人了!
可再看看眼前这些人,除了吓得互相抱着一起或者压根不敢看尸体根本就没有一个能站的稳的,洛安安在心里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一边的白逸。
“陈员外可认得这女子?”白逸侧过身子挡住洛安安的视线,问向早已躲在一边的陈员外。
“这……”人在水里都被泡的不成样了,陈员外哪里还敢仔细去看,可白逸这么问了他只能逼着自己又瞥了两眼吓得肥圆的身子又是一抖,这才咽了咽口水,“不,不认识。”
“最近府里可有人失踪?”
“这个……”陈员外平时哪里管的了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他要说没有吧这尸体都摆在这儿了总不至于是谁杀人之后特地搬到他家后院来。这样一想,陈员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看向身边的陈夫人。
接收到陈员外的意思,陈夫人倒是仔细想了一番才有些不确定道:“府里最近倒是没人失踪,只是前些日子婉儿跟我提起她身边的丫鬟家中有事要回乡。”
陈夫人话音落丫鬟堆里有人点了点头,附和道:“前些日子春桃是回老家了,这…这不会是春桃吧?”
春桃不是陈府的家生子加上跟陈婉如的关系好所以得了陈婉如的恩准回老家,那个时候她们还羡慕她可以摆脱给人做丫鬟这个命了呢,谁知道居然已经死了,还死的这般的凄惨!
“陈员外,麻烦让跟春天比较熟悉的人出来认认吧。”
“好好。”人命关天的事陈员外也不敢怠慢,要说跟春桃相熟的自然是陈婉如和她身边的丫鬟,陈员外赶紧让人将这件事告诉陈婉如。
“道长,这丫头是怎么死的?”尽管很害怕,可这么多人看着总要问个明白才是。
“泡的太久了,死因暂时看不出来。”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春桃,那春桃死应该有月余了泡了一个月的尸体能查到什么呢?
“陈员外还是让衙门的人来看看吧。”
“这可不行。”陈夫人边说边摇着手里的美人扇,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缘故还是因为这泡了一个月的尸体味道太难闻了,“老爷,府里出了人命可是大事,闹到衙门婉儿的事也就藏不住了。”
见陈员外有些动摇,陈夫人又看了看从尸体边站起来的白逸,“道长乃高手,既然能算出来这荷花池里有东西,算出个凶手应也不是大事,就有劳道长了。”
那陈员外一听连连点头,不管怎么样陈婉如怀孕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只要直接把凶手抓出来送到衙门就可以了,当下搓了搓手走进白逸道:“道长,您帮忙算算怎么样?”
白逸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这陈夫人会说出这么一出:“这查案子向来都是衙门的事,小道只怕无能无力了。”
“道长可不要妄自菲薄,说不定这不是人为而是鬼所为呢,就麻烦道长好好算上一算了。”
陈夫人这话一落周围的人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一开始关于陈婉如怀着鬼胎的事大家私底下都会议论,只是每次议论的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久了大家也就不敢再多说了。
现在听陈夫人提起鬼杀人再想起之前那个喝酒摔死的人,大家的脸色都白了。
白逸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却没有多问,反倒是看向陈夫人笑道:“夫人不是不信鬼神之说吗?”他可是记得这陈夫人从来都是不信这些的,就在这具尸体捞上来之前她似乎还怀疑来着。
“我就是一妇道人家哪里懂得这些,只是道长既然算出来这荷花池里有东西,我就相信道长说的话定是有些道理的。”
白逸笑了笑不置可否,对一边面色着急的陈员外道,“陈小姐过来了,员外勿急还是等先确认死者身份吧。”说着站到洛安安身边倒是一副事不关己要看好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