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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晋江夏听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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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子左右看,“不知道江戎来了没有?”
一听她提江戎,沈非烟连忙看向四喜,小声说道,“我听了你说的,今天联系了那边出版社的人,问自费出书的事情。”
“你真的问了?”四喜震惊她的执行力。
沈非烟得意点头,“我快吧?”
“快!快!”四喜说,“不过非烟呀,我觉得你这个方向不太对,你这么着急,是为了在江戎面前证明什么吗?女孩想在前男友面前混的好,我理解。可我觉得江戎并没有拿你当外人呀。”
不等沈非烟说话,桔子就抢先训斥说,“他当不当是他的事情,没他也有别人想看非烟的笑话,这话你要我说多少次?”
四喜觉得没人会难为沈非烟,现在都是成功人士了,有身份的都自持。
他说,“我就觉得你们这样如临大敌有点太过了。”
“女孩的事情,你们男的不懂。”桔子懒得和他说。
沈非烟把披肩往上提了提,这披肩有加丝,做的质感偏硬,靠在脸两侧的时候,会把人的肤质衬托的特别“珠光宝气”。
“呦!沈非烟,你真的回来了!”一个女声传来,带着惊喜。
桔子轻轻一拽沈非烟,她们看过去。
几个女同学走过来,都是脸不熟,也叫不上名字的。
但历来认识沈非烟的,她都未必认识人家。
一个女孩说,“咦,你男朋友没和你一起来?”
语气好像那些电视上讨厌的狗仔队,对着明星大模大样地问隐私。
桔子顿时来气,“你谁呀?”
那女孩笑着说,“王园园,听说你现在失业中呢,怎么也贵人事忙?老同学都不认识了。”
桔子,“……”
桔子大名叫王园园,小时候长得圆滚滚,桔子是小名。
沈非烟轻轻拉开桔子说,“你不是说要去洗手间?”
这种明显是来找吵架的,她可不想上当。
桔子瞪了那几个女孩一眼,拽着沈非烟走了。
四喜简直莫名其妙,“这女孩谁呀?”
桔子说,“谁知道是谁,不知道和咱们有什么仇。”
沈非烟挽了挽耳侧的头发,很淡定地说,“无非就是她喜欢过的什么人,喜欢过我,或者她喜欢江戎或者余想……理由一般不超过这三条。”
四喜一思量这话,就是说,不和她抢江戎的,就和她抢余想,好不容易这俩男的人家都不和她抢,自己找一个,还有很大可能是喜欢她的,那人家怎么不恨她!
四喜说,“让你一总结,我觉得你真是把人得罪干净了。”
沈非烟说,“咱们都不要被无谓的事情影响,不得罪人,高高兴兴来,高高兴兴离开。”
她晃了晃桔子,“不要生气,那都是冲着我来的,你带我受过了。”
除非躲着不见,不然这种情况不可避免。
桔子抬手拍拍她,“要怪就怪江戎,我看那女孩是喜欢他的。余想是因为你才转学来的,当时谁不知道他喜欢你。”
沈非烟说,“那我初中就和江戎一起了,要为这个,不也说不过去。”
桔子说,“反正你就是讨人厌,别想了!”
沈非烟点头,“所以我要活的更好,不能让人看笑话!”
四喜在旁边听的瞠目结舌,这俩人一人一句,就把这奇怪的事情,解释出了这么一条逻辑链。
他笑着说,“她们这婚礼是下午的吧,怎么放在下午,那是不是就是先吃饭”
“谁知道。”桔子说,“咱们结婚放在中午吧,早点吃完早点散伙。要不是为了把这些年随的份子钱拿回来,我真想咱俩旅行结婚去。”
四喜,“……”
沈非烟停下了脚步,看到另一班女同学正过来。
几个穿一样的纱裙,伴娘装。
提着裙子跑过来,一个笑着说,“知道你来了,还让我们特意来接。”
非常热情,桔子问,“新娘呢?”
“还在打扮,走!咱们进去,同学都在里头。”
“非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几天了。”
“你又漂亮了,大才女,刚刚她们在里面说到你的书呢。”
沈非烟被拉了进去。
桔子落后一步,和四喜一起。
心里觉得有点怪,沈非烟出书,她知道,但也没有和别人说。怎么老同学都知道?
那也就是说,有人一直在关注沈非烟!
那用的什么渠道?
现在虽然□□,微博,微信什么都有,可沈非烟只加的她和家里人。
后面,刚刚遇上的几个女同学也正走过来。
桔子和四喜往里走,蓦然间多了前有狼,后有虎的感觉。
休息室是半开放式的,连着外面的大花园,行礼的地方已经布置停当。
白纱在风里飘,花瓣洒在地上。
到处一堆堆的老同学,坐在白沙发上聊天。
沈非烟被请坐在中间。
“非烟,非烟!你的书带来没,让我们看看。”
沈非烟笑着摇头。
“怎么变得这么能干,学校里风头最劲的就是你,现在还当上大才女,不给别人活路了。”一个女生笑着说。
这话不怎么好听,沈非烟没说话,什么叫“当”上,有才华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东西泾渭分明,怎么还有“当上”这一说。
“余想呢?你怎么不把余想带回来?”一个女生说,“人被你拐跑了,那么远,害我们见都见不到。”
沈非烟还没说话。
一个同学说,“听说你们俩在英国一直住一起,什么时候结婚?”
沈非烟看向她,不知道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笑着问,“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呀!”那女孩一脸无辜,问旁边人,“你们都是听谁说的,不都这么说对吧,我是听王晴说的。”
被点名的王晴立刻说,“我也是听人说的呀,这有什么,这年代同居算什么,那是别人的自由,何况在国外,又没人管。”
“不对,你们怎么这么说!我听人说的是沈非烟她爸不在了,她和余想在一起也是没办法,总得生活付房租吧,你们不知道别乱说,沈非烟都回来了,有什么事情不能问她。”
“问什么问!”另一个女孩说,“你们不安好心吧,明明知道非烟家现在不像以前了,又何必故意为难她,她在学校是抢过你们风头,不过她现在已经这么可怜了,你们能不能留点口德!”
“谁在假模假样装好人!你说谁呢?”之前被骂的女孩也生气了,站起来说,“本来就是,英国学费贵,更贵的是住宿和交通,我说什么了,我说沈非烟是为了省钱才和余想同居的吗?明明你说的。”
“那她爸不在了,家里破产了,你要是她,读书读一半,你怎么办?”
桔子都懵了,这几个女孩串通一气一人一句,扮人又扮鬼,简直迅雷不及掩耳。
沈非烟的隐私就被抖了个干净。
四喜也傻了,以为都已经长大,都是有身份的人,但原来是天真的愿望。
最主要,这几个说话的,又他妈的是谁呀?
只有沈非烟,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这一幕她早能预料。学校时候攒的各种新仇旧恨,都等同学会报仇呢,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特别是,像她这种,某种标杆形人物,搁在武侠世界,天天都得面临别人来单挑。
只是,她没想到会用这么无遮拦的手段。
她料到了,却没想过该怎么应对。
或者说,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嘴长在别人身上,她管不住的!
那边几个女孩还在装着吵架,抖她的隐私。
早前热情邀请她进来的伴娘,已经不知不觉都去外头的草地了,正在那边和男同学聊天,还不时看她这里。
“非烟,非烟你怎么不说话?你到底是不是劈腿江戎了,今天江戎也来,你知道吗?”
沈非烟看向她,就是刚刚被点名,叫王晴的,她说,“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
王晴伸手捂上嘴,惊讶地说,“这话狗咬吕洞宾,你什么意思呀?”
角落里,祁晓洁抬头,手支着脑袋,手在桌上的电话上敲。
电话上的数字在动。
外面一阵骚动,男宾都站了起来,很多人向一个方向聚拢。
和上学的时候一样,有人出现的时候,男生都去和他玩。
女生也是。
沈非烟压着心里的火气。
她左右还坐着人,桔子对她伸手,一个女孩抬手拉住桔子的手,“王园园,你想叫沈非烟去哪儿?”
语气满满不怀好意。
桔子这才发现,她把人还是想的太好了。
她再拉,这些人要撕破脸。
难道她和沈非烟要在同学婚礼上打一架?
那可真的千古留名了。
她甩开对方的手,不明白这帮人是为什么?!
她觉得自己真是活久见。
大家都往屋里来,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江戎抬手,一边走,一边和人打招呼,“等会聊,等会……”他抬手的高度恰当,显得儒雅稳重,又有上位者的从容。
走进来的时候,一眼就找到沈非烟,眼神留在她身上,笑着走过来。
沈非烟无地自容,这时候她其实不想见他。
江戎旁边跟着Sky,Sky挂上手机,找到祁晓洁。
江戎走到一堆女生中间,也不觉得怪,对沈非烟说,“我让你和我一起来,让你不听?”
沈非烟转开脸。
江戎看向王晴,说道,“你在慕青家旗下的电商那里上班对不对?”
王晴不会回答,在学校的时候江戎都没和她说过话。
外面几个男的进来,一个说,“江戎,你怎么到这边来了。”
江戎说,“你来的正好,这几个,现在都是你家的员工吧?”
进来的男的,一脸茫然,“……我不认识呀。”
沈非烟醍醐灌顶,一秒钟明白了,这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个刚进来的,就是当年……他妹摔过她铅笔盒的。
她低头,人家讨厌她,记仇,如今只派几个靠他们吃饭的旧同学,就可以报仇雪恨。
她吵架,丢脸。
不吵架,还是丢脸。
这种场合她六年前已经预见。
可是无力改变。
这是个拼爹的社会,她已经没有爹了。
慕青已经被她哥找来,来的这么快,显然躲在附近看热闹。
她哥哥想打个圆场,“非烟和江戎一起来的,你乱开玩笑。”
慕青冷哼了一声,她身上也是伴娘的礼服,“人家又没有胡说,就是好久没见了,聊个天而已。”
江戎说,“非烟才回来,还不习惯你们这种聊天的方式,我就先带她走了!”
慕青的哥哥脸色一变。
慕青也感意外,江戎走了,新郎新娘恨她一辈子。
她忙说,“大家又没怎么样她,江戎你何必这样,不过开个玩笑。”
江戎抬手,一把把沈非烟从沙发里揪了出来,对沈非烟说,“你怎么不说话?就会对着我厉害!一会不看着就不行。这三年倒是辛苦余想了,替我照顾你!”
他转头对着Sky说,“你留下,我带非烟先走!”
Sky点头应。
江戎领着一言不发的沈非烟,走的旁边落地门,穿过草坪,穿过飘白纱即将要行礼的地方……在无数宾客茫然的目光里,就那么走了。
里面的人集体呆若木鸡。
什么叫?
你怎么不说话,就会对我厉害!
什么叫?
这三年倒是辛苦余想了,替我照顾你!
慕青完全找不到北,只是想着,不是说沈非烟劈腿了江戎吗?为什么江戎还替她出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