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的火影人生》云菀

18、第17章

　　残月还挂在天边，日向家的训练场里已经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响。
　　黑发少年的身影在不断移动的人形木桩之间穿梭着。
　　淡淡的拳脚影子上下翻飞着，在众多的木桩里忽隐忽现。少年的身体柔软而又灵活，躲开了木桩突出的叉支，同时也狠厉地出掌，进攻。
　　“八卦二掌”，“四掌”，“八掌”，“十六掌”，“三十二掌”……
　　“一百二十八掌，二百五十六——”
　　不行，
　　还是不行。
　　少年停了下来，咬咬唇。
　　汗水从少年的额上滑落，没有带护额，刀刻般的咒印在微亮的天光里青得发暗。
　　“可恶！”少年一拳打在了木桩上。
　　绷带裹着的手指背上已经隐隐有了殷红的痕迹，少年却不以为意。
　　“查克拉，宁次，要习惯你的查克拉，让它自然而然地流动，不要刻意去控制它。”男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看来，他已然在门口站了很久。
　　“是，日足大人。”
　　男人没有矫正少年对自己的称呼，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只是隐隐有一丝担忧。
　　乒乒乓乓的声音再次响起，在晨风里传得老远，老远。

　　吃过早餐，宁次便准备出门。
　　一道白色的身影拦住了他。
　　宁次没有抬眼，“让开。”
　　对方没有让，只是默默地看着宁次，突然开口：“已经搜遍火之国境内了，没有发现。潜伏在其他国家的人也没有他的消息。”
　　“我会去救他。”宁次的头慢慢抬了起来，白眼里闪动着坚定的光。
　　四月突然发现，宁次的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已在悄然改变。
　　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一时间，竟仿佛和记忆中的另一人重叠。
　　泪，便不知不觉地落下来了。

　　“喂，好色仙人，你知不知道大蛇丸的基地在哪里？”鸣人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到，把双手搁到了脑后，左顾右盼地跟着自来也。
　　“我怎么会知道——还有，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好色仙人！”自来也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个“毛栗子”，美其名曰：“爱的教育”。
　　水门，你是不会怪我的吧。
　　自来也这么对自己说着，也就心安理得地掏空了鸣人的□□荷包，去进行所谓的“打听消息”了。
　　他是来找纲手的，为了让她继承第五代火影的位置。
　　但空闲之余也有想过，那个日向家的小子真的被大蛇丸掳走了么？
　　是为了白眼？
　　可是据卡卡西的描述，那家伙看上的是佐助。
　　可是一次那小子又是怎么回事？
　　自来也不认为一次那个孩子有能力独自离开木叶村。虽然几年前也有那孩子被绑架的事，除了大蛇丸和沙忍村，难道还有别的村子参与了这次行动？
　　心底的不安有些扩散。
　　等这事了结了还是去查一查吧！
　　“啊欠——”
　　一次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没感冒啊？
　　如今大蛇丸和兜跑去短册街找纲手了。音忍村里就只剩他和一群精力旺盛的好战分子了。说是音忍村，事实上也就一地下基地而已，有点看头的也只有那个白头发的小子和另一个小鬼了。
　　当然，现在多了他一次大爷。
　　只不过总有些不长眼的，譬如这个明水。
　　好端端的一小姑娘，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嘛！
　　就算你要动手也不用使这些恶心巴拉的玩意儿吧！
　　瞧瞧，比志乃的虫还不如呢！
　　毛毛虫，同学，你不会再等一阵等它完全变态了再使！
　　女孩子家的，学谁不好，学大蛇丸这个审美观有问题的家伙。
　　说到这个，一次就一阵郁闷，打死他都不会穿那布片装，那么宽松的布片就用粗麻绳一捆，令一次忍不住腹诽大蛇丸那家伙是不是穷到连买衣服的钱都没有了。
　　最不能让他接受的是，那麻绳扎的还是那种恶俗的蝴蝶结！
　　有玩没玩地陪着人家小姑娘过着招，一次的日子过得也是无聊至极。

　　当药师兜扶着大蛇丸一瘸一拐地回到基地时，一次就知道这俩人是失败了。
　　那么离佐助的到来恐怕也就不晚了吧……呵呵。
　　提到佐助，一次就想起了村子里的那些人，爱当老大的牙，沉默却别扭的志乃，御姐样的红老师，怕麻烦的鹿丸，贪吃的丁次，毒舌的井野，热血聒噪的鸣人，双面人的小樱，吊儿郎当的卡卡西，同样热血的阿凯和小李这对师生，奇怪的天天……
　　……还有小宁……
　　一次的目光有些暗淡。
　　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激怒了明水。
　　“可恶，竟然瞧不起我！”明水突然进入了咒印二状态。
　　美少女顿时变成了丑八怪。
　　“哎哎，女孩子不要这么凶嘛，小心嫁不出去哦～”嘴上这么说，一次的手上可没放松，青色的水纹状咒印渐渐浮现了出来，不过很快又消退下去了。“哎呀，有人来了呢～”
　　“去死吧——”女孩却似乎想要至一次于死地，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
　　一只手突然间拍了过来，女孩应掌飞出，撞在墙上，吐出一大口血。
　　“哎呀～我说兜学长，你还真是不怜香惜玉啊！”一次望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少女，摇摇头口中还发出啧啧的声音，典型一的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药师兜却置若罔闻，转过头来微微一笑，“一次君，大蛇丸大人请你过去。”
　　一次没说什么，只是给了兜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耸了耸肩，朝大蛇丸的房间去了。
　　但药师兜的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些后悔了。

　　“进来吧。”
　　一次推门入内，朝房内望去，只有一盏淡黄色的台灯在散发着昏黄的光，床上的大蛇丸看上去无比虚弱，比上次更加憔悴了。
　　不过下一秒，他就发现四周的景色一变。一望无际的阴森，黑暗的气息弥漫了整个空间，脚下 土地也突然蠕动起来，随后化为无数条白蛇缠上了自己。
　　完好无损的大蛇丸缓缓走到一次面前，阴狠的双眼贪婪地注视着一次的眼睛，仿佛是看着什么迷人的宝贝。
　　没有害怕，也没有焦急，一次漆黑的眸子里有的只是一汪古井无波，直直地注视着大蛇丸，突然咧开了嘴：“您还是没有死心么？”
　　大蛇丸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悚然。
　　突然记起了那一天，与宇智波鼬的那一战，那个人也是这样平静地看着自己。
　　……写轮眼。
　　“您开始后悔了么？”一次继续问道，虽然不是白眼，但大蛇丸总觉得这道目光仿佛可以看到自己的灵魂深处。
　　幽幽的声音在这黑暗的空间里回荡着，如附骨之蛭，一点一点地啃噬着大蛇丸不多的决心。
　　“您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一次第三次开口，带着一种特殊的节奏。
　　一次的声音很轻，不仔细听还有些模糊。
　　但是，大蛇丸突然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那几个字似乎个个都带上了千斤的力量，缓慢地砸在自己的心脏上，一个接着一个，压得他无法呼吸。
　　轰——
　　黑暗的，遍地白蛇的世界，在瞬间崩溃了。
　　因为主人已经无力维持，汗珠从额头上滑下来，他却恍然不觉。
　　“呐～大蛇丸大人，您可要保重啊！”一次笑了，弯弯的眉，弯弯的眼。“接下来应该就没我的事儿喽，那么在下就告辞了。”
　　优雅地行礼，潇洒地走人。
　　兜已经等在了门口，见一次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问了声：“大蛇丸大人？”
　　一次的笑容却突然变得极为诡异：“你说呢？”
　　药师兜的脸上却突然现出了奇怪的神色，双眼迷离，像是丢了魂。
　　一次的耐性一向很好，在木叶村里，大蛇丸这，他基本上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就算出手也不伤人。原因之一是因为他懒，更多的是因为这些人根本没有被他放在眼里。有什么人会因为被狗咬了一口而回咬狗一口呢？
　　但这不代表他一次好欺负。
　　他一次大爷横行天下时你药师兜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咧！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他hello kity了！

　　“你对大蛇丸大人做了什么！”
　　当一次正准备去找周公下棋时，门被一下子摔了开来，闯进来的白发少年一身的杀气腾腾。
　　“没有啊。”头一歪，一次笑得那个无比真诚，“我可是挽救了你亲爱的大蛇丸大人的梦想～”
　　他可没有说慌药师兜那小子怂恿大蛇丸那家伙想占据自己的身体，自己可是好心地提醒了他别忘了他想要的究竟是写轮眼还是别的什么。
　　“君麻吕，不要……”重吾这才拖着两个巨大的铁球脚铐赶到，见到两人并未开打，忍不住松了口气。
　　只是，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多岁的瘦小少年真的是那个“一次”么？
　　但看到那个人漆黑的眼后，重吾的怀疑立刻打消了。
　　没有人会拥有那样子的眼神，什么都不在乎的眼神，微笑也好，生气也好，重吾重来没有看到过他眼底有过真正的情感。
　　也许，他有，但绝对不是对大蛇丸基地里的人。
　　他杀人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
　　重吾还记得，他的轻轻一瞥，就带走了一个人的生命。
　　君麻吕来得比自己晚，他不认识那个人，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甚至自己……咒印对他根本无效。
　　这一点重吾从来没有跟大蛇丸说过，那个“一次”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没有杀了自己。甚至还帮忙稳定过自己的失控。
　　后来，他就失踪了。
　　据说大蛇丸给了他一个任务。
　　几天前，他突然出现，所以知道他的人不多。
　　可是此刻，君麻吕居然对上了他……
　　重吾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再次悬到了嗓子眼。
　　一次看着这个忧心匆匆的年轻人，有些好笑。
　　瞧瞧，都把他当杀人狂了！
　　看来当年那次动手还真把这群人给怔住了！
　　给了年轻人一个放心的微笑，把头转向白发少年：“我打消了大蛇丸用我取代佐助的念头。”
　　虽然这么说，但他的脸上全是“感谢我吧感谢我把”的表情。
　　听完这句话，白发少年一阵沉默，然后收起了杀气，掉头离开。重吾又是一阵匆忙跟上，两个铁球在走廊里发出巨大的声响。
　　一次站在房门口，突然开口：“崇拜，其实是离理解最远的距离……”还没说完，自己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拜托，一次同学，君麻吕对大蛇丸貌似不是崇拜吧！
　　不远处的白发少年一怔，却装作若无其事地再次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