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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冲动是魔鬼 ...

  •   落珏可谓是头一次将自己说成如朽木粪土一般,然而余清都如同铁了心的要娶自己,眸子澄澈,唇边似是弯起一抹勾魂笑,慢悠悠道:“无妨,我不介意。”

      落珏脑中如乱麻,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介意!”

      都说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落珏事后就后悔了,在此品茶歇脚的个个朝落珏看去。她看不透余清这个人,怕这件事拂了他的面激怒他,往后记恨于此。

      落珏慢吞吞的继续补充:“我是说这茶……”

      一旁招呼的小二赶紧凑上来问,“客官,这茶怎么了?”

      落珏坐下来干咳两声,指着杯中茶:“早先听闻归云居的茶是出了名的苦,闻名而来却发现不过如此,还不若我心苦,甚是介意。”她的心此刻是真苦……

      小二会意,忙给落珏换了新的杯盏,添置了新茶,“客官,这茶是本店最苦的茶,还请慢慢享用。”

      落珏眉头微蹙,视死如归地盯着眼前这杯升起袅袅雾气的茶水,这茶……看着都苦。

      自己做的孽,跪着也要喝完。

      与余清谈判未果,还喝了一肚子苦水,落珏的心是更苦了。

      落珏与余清的成亲之日定在了余清成年加冠礼的第二日,所谓双喜临门啊!落珏刚快活几日,余府的请帖就送上门了,道是邀请落珏参加余清的成年礼。

      将军府每月都会有场家宴,就是一家子一起吃个饭,说说体己话。余府的人过来送请帖正好赶上家宴,落瑄嗤笑一声,嘲讽道:“女子出嫁按规矩出嫁前半月是不宜见夫家人的,这余府倒也是不落窠臼啊!若是被熟人瞧见,会不会还说我们将军府太过性急?”

      坐在上方首位的落温纶威风堂堂,他本就对落瑄比较偏爱,听着这话也没生气,只是让身边服侍的人将请帖交给落珏,“到时候记得戴上面纱。”

      对于余清的成人礼落珏没什么兴趣,不过这种光明正大从正门出去的感觉还是挺让她激动的。

      落珏没在宾客中,尽量让自己不被他人注意到,余清的成人礼虽不及她大哥的隆重,但也算壮观。来恭贺的宾客很多,余府的饭菜也香,可落珏印象里最深的还是那日余清束发戴冠,挺鼻薄唇,衣袂飘飘。

      落珏脑子里蹦出一句话“陌上公子人如玉”,说的恐怕就是余清了。看得有些呆滞,竟将嘴中啃到一半的鸡腿掉了下来,幸好有个面纱罩着,不然就尴尬了。

      落珏正准备再次奋斗剩下的鸡腿,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头一转,果然有个公子翘着二郎腿,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落珏背脊一凉,难道刚刚她掉鸡腿的事被他看到了?

      假装继续看余清的成人礼,一会儿用眼角余光瞥一瞥,还在盯着自己,一会儿又瞅了瞅,还在盯。落珏被盯得很不舒服,于是自顾自地吃了起来,赶紧填饱肚子打道回府。

      等她闷头苦吃吃完后,抬头看看四周,却不见方才那个公子了。见时辰还早,既然那公子走了,自己也不必早早回府,落珏便在余府中逛了逛。

      府中人兴许都在忙着成人礼,余清他爹见到她也不过只是寒暄了几句,落珏倒也落个自在。宾客们都还在宴席上,现下还略显安静,穿过假山,便瞧见不远处立着两人。

      那不是余清和方才席间的公子吗?

      落珏越瞧越觉得那公子眼熟,刚刚不过匆匆瞥几眼,不敢细看,如今看来倒是眼熟得很,不自觉地上前去还不忘隐藏自己。

      落珏躲在一棵偌大的槐树后,细细琢磨着那公子的脸才想起来那不是宋子言吗!宋子言是谁?京都第一富商之子,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不过倒也是个有才的花花公子。

      他与落珏念的是同一个私塾,不过他一年是来不了几天的,落珏对他的记忆也不过是停留在前世他曾对她逃婚一事,偷偷在她耳边说了句,“逃得好。”

      彼时她正值少女怀春之际,宋子言长得又很是撩人,被他在耳边轻轻一说,顿时春心荡漾啊……等下次再见到宋子言的时候已是三个多月后了,落珏热切的心早已冷却。

      这么个花花公子竟和余清打交道,而且看起来关系还不错,那前世对自己说的那句“逃得好”又是什么意思。落珏突然想起来,余清他爹也是生意人,和宋子言他爹想必也是认识的,那他们二人认识也正常。

      诚然,落珏不是个喜欢听别人谈话的人,但她的脚不听使唤,硬是赖在那不肯走,于是她勉为其难地竖起耳朵听了听。

      “你当真要娶落将军家的女儿?”宋子言问。
      “不然我娶你?”余清说。
      宋子言哈哈笑了两声,“我今日在席间看到她了,和我想的有点不同。”

      落珏心中一紧,难不成宋子言来和余清告状,说自己被他美色所诱啃掉了半个鸡腿的事?

      “她不是与你一个私塾吗?又不是头一次见到她。”余清不疾不徐地说。

      “哎嘿,你也知道那私塾我也不常去,若还是我爹逼我,我才去了几次,哪里记得谁和谁啊!不过……”宋子言语带轻浮,“你既然连她哪个私塾都清楚,还说不喜欢她,哎呦,可怜我们那孙小姐,眼巴巴地等了你好几年!”

      落珏一愣,余清知道她哪个私塾的,应该是前段时间自己落在归云居的书袋上写着的被他瞧见了吧。

      余清许久未说话,落珏以为他们走了,正准备也离开的时候宋子言又发话了,“听说孙小姐因为你的婚事大病一场,其实,你可以试试为自己活着。”顿了顿又道,“逃婚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

      落珏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叫好,莫名地感到紧张起来,额头上汗涔涔的。因为是躲在树后,落珏看不清余清此时的表情和动作,只能听到声音,也不知道他答应了没有。

      其实那时,余清点了点头。

      当晚落珏还是挺亢奋的,也不知道余清答应逃婚没有,若是没有答应,那自己岂不是真要嫁给他?那以后是管他叫“夫君”还是“余清”,他心里是否能放下那孙小姐?如果以后他把孙小姐娶进门是不是就要冷落自己了?

      种种问题让她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第二天清晨,使劲揉了揉眼睛才睁开。微眯着眼睛在那洗漱,后又进来服侍她妆容的婢女,一切打点结束后,落珏独自一人守在闺房中,等着余府的人来接。

      按照前世自己的做法,现在估计已经出了将军府了,落珏在房中守了许久也不见余府的人来迎亲。肚子饿得咕噜叫,掀起红盖头,准备拿块点心先垫垫,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落珏吓得又赶紧盖上盖头坐回床边。

      门“啪”地被推开,惊得落珏再次掀起盖头,问着匆匆忙忙进来的婢女,“发生什么事了吗?”

      婢女的答话告诉了落珏,她昨晚的担忧都是多余的,因为余清逃婚了,而且逃得很彻底。

      落珏摊手,余清这个人表面看似沉稳平静,实际上心里早就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了。

      前世是自己逃婚,余府的人上门理论,这世是余清逃婚,前世理亏,这世当然得还回来。还没来得及去余府讨理,余清他爹就领着他那个不孝子和余府一干人等来将军府道歉,落温纶似是忌惮余清一般,并无多少怪罪。

      落温纶只得背地里差遣府中的人将这件事压下去,只道那日是府中大丫鬟出嫁,毕竟他落温纶的女儿婚事被他人逃婚,说出去难免是个笑话而且也有伤名誉,可再怎么压那日请来的达官贵族还是只晓的。

      见落温纶并无过多责怪,而自己妹妹的声誉就这样被毁了,落瑄心里不是滋味,在旁冷哼一声,字正腔圆道:“也算有自知之明,舍妹乃是玉中之王,若要娶她,还需以江山为聘。”

      落珏在旁听得心惊胆战,听到落瑄这句话,怔了怔,心中一暖,没想到这个一向不与自己过于亲近的兄长,竟为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落瑄的话为她挽回了点自己的面子,但又怕余清在功过簿上又记上她一笔,心虚地拉过落瑄,笑盈盈的说:“江山为聘也太严重了,兄长不过开个玩笑,莫当真莫当真。既然余公子心有所属,落珏也算是成就了一段良缘。”

      余清深深地看着落珏,落珏闷闷地想,这余清也奇怪,帮他说话还这么看着自己,莫不是怪罪他揭了他的底?

      待回府后,余清他爹看着余清欲言又止,深深地叹了口气就走了。余清想起来落珏说的,孙小姐因为他的婚事生病了,突然想去孙府看看她,不知道病好点没。

      这次没有叫上随从,自己一个人去了城南的孙府,他很想知道若是孙双双知道自己逃婚的话又是个怎样的反应呢?

      到孙府时已是暮色时分,夕阳西下,将余清的影子打得长长的,抬头却见到孙府门前立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身形削瘦,面色苍白,似是大病一场。

      他不敢确定那就是孙双双,停了停脚步,伫立在那,与那女子四目对视。

      那女子启唇:“余清,是我。”

  • 作者有话要说:  会发生什么嘛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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