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掩面流泪嚎啕大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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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晨去见祁凡的时候，祁凡的酒已经喝过几轮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祁凡是长沈晨肚子里的蛔虫，沈晨想喝酒的时候，祁凡就准备好了。
浓度不低的Black label，刚好是可以把人喝醉的那种。
这时候祁凡倚靠在窗户边，昏暗的天色把祁凡和背影融为一体，稀稀拉拉的灯光从对面亮起，就好像祁凡站在一片星河里。
就连祁凡口中吐出的烟雾，都在这片星河里汇成了一条银带。
沈晨来了也没开灯，看着祁凡的脸一半藏在黑暗里，一半藏在更黑的黑暗里。
此时的沈晨能看清祁凡的表情，祁凡现在特平静，一点儿都不像被黑了的样子，甚至眉间眼梢都是笑意，看着沈晨来了，还举起手中的酒杯跟他致意。
倒好像沈晨是他多年的好友一样。
祁凡是真的不一样了。
要说上次见祁凡的时候沈晨心里还在打鼓，如今的沈晨却是实实在在的确定了。
祁凡是真的不一样了。
那样深藏不露的表情，那样无懈可击的神色，就算是在圈子里摸爬滚打小十年的沈晨，都做不到那样的波澜不惊。
所以啊，此时靠上祁凡，一定是他做的最成功的选择。从孟伟彬跟陈年求婚后再没有消息，沈晨就知道，在孟伟彬心里头，最重要的人一定是祁凡。
其实沈晨特别后悔，后悔他那时候没有沉住气，他以为进了华威就能高枕无忧，以后怎么着都和MS没有关系了，可没想到，MS始终是圈子里的半壁江山，像他们这样的小角色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所以当MS收购华威之后，沈晨就再没有扑腾出水花，还被孟伟彬威胁，离开圈子三年没有回来。
等再回来的时候，一切已经物是人非。
谁还记得他呀。
沈晨走到桌子前，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过去的事情，一幕幕在眼边流走。
时间过的真快。
“觉得怎么样呢？所有人都知道你和孟伟彬的关系了，陈年那一出来的彻底，你们三个关系谁也瞒不住了……到此，你再也没有退路了。”
对。再也没有退路了。
祁凡也说不好他现在的心情，这一切爆出来的时候他心里特别痛快，好像心里头闷着的一口恶气痛痛快快地舒了出来，浑身上下哪里都特别舒服。
他终于没有再一次灰溜溜的离开。
祁凡抿了口杯子里的东西。
“我特兴奋。”
“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孟伟彬是我的，就算是把他绑起来他也是我的。”
沈晨再离开的时候已经喝的烂醉如泥，扶着墙都不一定能站起来，祁凡笑嘻嘻地把莫旭喊过来，让莫旭把沈晨送回家去。
莫旭刚来的时候一脸嫌弃，恨不得马上就要尥蹶子走人，可当他看见祁凡眼睛里头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之后，莫旭就被吓得什么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相对于孟伟彬，莫旭还真是比较怕祁凡。
于是莫旭只能驮着沈晨往回走。
沈晨特别轻。
轻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了。
他的呼吸也特别淡，带着酒气的呼吸吹在莫旭的耳朵旁边，酥酥麻麻的，比春天的风还要暖。
莫旭有一瞬间的恍惚，恍惚之中，沈晨忽然不见了。
等莫旭再回过神儿来的时候，沈晨已经进了电梯，傻呵呵地对着他笑。
莫旭心里又是嫌弃。
他们现在就在一楼，上电梯干什么，难不成还要上天？
沈晨还真要上天。他把莫旭扯进来，按了顶楼。
也不知道沈晨是真醉还是假醉，扯人的力气倒是很大，莫旭看了也是吃惊，那副空骨架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沈晨上了顶楼还不算，扯着莫旭又上了天台。
这时候的北京还特别冷，天台上的风还特别大，沈晨收着衣服往天台边上跑，两侧的头发被风吹到耳后。沈晨跑的速度特别快，快的好像要跳楼一样，吓得莫旭连忙跟上。
不过沈晨可没有醉到不知人事。也没有轻生的丁点想法，他只是跑到天台边儿上，傻乎乎地转回身来对着莫旭笑，手指头还指着楼下的某个地方。
莫旭敛着眉毛走过去，顺着沈晨的手指往楼下看。
莫旭看到了，是东三环。
沈晨指着的地方是东三环。
北京城最繁华的地段。
这时候的东三环高楼林立川流不息，来往的车辆在楼底下汇成两条光河。
“北京特别亮，哪里都有光，我觉得我只要站在光里，我就能够虚张声势，我就能够什么都不怕，可我还是怕。”
“08年的时候我刚刚毕业。那时候的鸟巢还只有红光两色，那时候的水立方还不会光影变换，那时候大街小巷的老头老太太还学着英语，那时候我耳边还放着北京欢迎你的歌。嗯，那时候我还想，对，北京欢迎我。”
“可留在北京啊，真难。”
沈晨突然蹲在地上低声啜泣，掩面流泪到嚎啕大哭。
莫旭站着远处，静静地看着沈晨哭。
等沈晨再站起来的时候、莫旭忽而觉得，这天上地下楼上楼下，什么光影都没有沈晨的眼睛亮。
莫旭也知道了。知道了为什么沈晨那副空架子，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掩面流泪嚎啕大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