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我们的约定(胤礻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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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我就是兄弟中的另类。
父皇常会叹我不学无术，额娘会怨我性子暴烈，就连我的福晋都会一脸担忧的看着我，好像我在他们的眼中真的不堪重任，甚至不能独立的做好一件事。我挣扎过，反抗过，多么激烈的方式我都用过，只为了换回他们一点点肯定的眼神。可是，我却在皇阿玛眼里看到深深的失望与无奈的放弃，在额娘的泪眼和福晋苦口婆心的担忧中感到疲倦，没有力气再抗争下去，我想我的路只有妥协。可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生在皇家，为什么把我置于一群能文能武的兄弟中；既然给了我争取权力的地位，却为什么不给我机会？
多少年后，看着辛苦伪装的四哥，看着被圈禁的十三，看着被一道诏书压制的八哥，再想想一废再废的二哥，我彻底绝望，心灰意冷。我永远也忘不了八哥听着那道旨意时的表情。我看着九哥突然说我们要不罢手吧，我们到底为了什么呢。九哥淡淡笑笑，扒拉算盘的手顿了顿，然后突然说你有空去我新开的绣坊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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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突然开了个什么绣坊，还非要我哄八哥说他早就有这个生意了。我看着坐在那里的溆澊，再想想前些日子的八哥和八哥府上的鸡飞狗跳，我再笨，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可我不明白的是，九哥为什么也要把自己卷进来。
我其实早就见过溆澊，可我偏要装作不认识她，因为，就算我说出来，她也不会有印象的。
那时的她，眼里只有一个十四。走到哪带到哪，外面都说十四爱缠她，可我看来却是她疼十四疼到心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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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到御花园找十四，这两个月要找十四，只能去御花园。我常笑话他男子汉爱什么花花草草。可十四脸红红的不搭理我。
我远远看见十四，他向我跑来，半路突然停下，然后故意摔在地上。我捂着嘴，那么假，想瞒谁啊。刚要出声，一个紫色身影向着十四急急跑去。掀开伤口，慌忙的问“有没有伤到哪，还有哪痛？”说着泪竟落了下来，然后突然十四就被她抱入怀里，紧紧的。十四先一愣，然后冲我眨眨眼，眼里充溢着幸福。
幸福，对，在那座冰冷的城里，幸福是每个人都渴望但谁都给不起的东西。但是十四，轻易的就拥有了它。
我原以为他们的故事就这么简单，可后来的曲曲折折弄得我十分糊涂。九哥看着我摇头说我笨，我后来才发现我真的很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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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再次见到溆澊，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变了很多，不再爱笑，不再多说话，眼里多了冰冷的沧桑。我忍不住想要逗她，让她开口。很难，可我还是做到了。因为九哥说过，溆澊只有看我的眼神里没有戒备。
为什么，因为我很笨，看起来不像会搞阴谋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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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口唤她“溆澊”，她仿若没有听见，许久才抬头看我“我好久没有听人这么叫我了”然后绣了几针后又开口“看看，你又打断我，针又乱了。说过多少回了，我收针的时候不要叫我，你怎么那么没耐性啊”
"你让爷等你还有理了啊，你那荷包还绣啊，就那一个样，真不知道九哥这绣庄怎么有生意。"
"我有请十爷来吗，不想等就请吧，老周，送客。”我急了"别，我等九哥总行了吧”边还嘀咕“我本来还想说破呢，这不已经好话好说了吗”我可是领教过上次就因为抢了她的荷包说了个破荷包，她差点没跟我拼命。
九哥这时笑着走进来“又差点被赶出去？”我恨恨的看着低头绣荷包的人“受了气连杯茶都没有，九哥你都比我强呢”
“那你还每天来?"九哥打趣我，我看着他那狡猾的笑容，狐狸，难怪叫他狐狸“你不一样每天来，跟在衙门点峁似的，比上朝还勤快，八哥要不是顾着八嫂。。。。"九哥跟我使眼色，我突然知趣的住嘴。我想我又说多了。
溆澊突然站起来“你们聊着，我去吩咐备晚饭。”，九哥拉住她"澊儿，你别多心，老十向来口没遮拦。”
溆澊笑笑“所以我才要谢谢他常来陪我”，顿了顿“我是想亲自下厨”
看着九哥的样子，我拼了命才忍住笑，九哥那神情，还不是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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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们坐在院子里，九哥静静的把溆澊眼前的酒杯换上了一杯热茶。我笑着看他们，溆澊也坦然的望着我“想要拿我编排什么笑话?"我刚要开口，九哥突然望向溆澊说“很久没见过你这样的笑容了。”
溆澊扭头看着他"你才认识我多久?说的我好想每天对着你的时候都不会笑似的。"
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们这样说话真想夫妻。”，那两人均是一愣，然后一起望向我“我们只是朋友。" 九哥举杯“我们干，老十。”
我看见他们笑了，笑得很坦然，可我分明看见九哥杯中的酒洒了三分之二在袖口，可九哥好似不察，举起手中几乎是空着的杯子一饮而尽，杯杯如此，可他的眼里竟有了醉意。
我突然很庆幸，我看着他们的样子，我笑得出来，发自内心的，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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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溆澊，突然开口“你觉得九哥。。。”，然后就顿住了，我看见门下的影子。
溆澊诧异的望了我许久，突然说“我看九阿哥每天都很忙，你呢，每天就这么无所事事的，还有功夫打听别人的闲事？”
我当时真的觉得后悔说了出来，可我只能接着说“我也想，可谁给我机会呢，谁又相信我呢”
溆澊轻轻的放下荷包，看我许久"我额娘说过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是因为这个世上有人爱他，希望他出生。"我想我明白，他们都是爱我的，可他们爱的方式竟是扼杀我的渴望，我的抱负，这让我始终无法释怀。
我不是真的不学无术，只是他们过早的判定了我的死刑，既然我没有机会，那么，保护自己平安就是我活在这世上唯一的目的和理由。
溆澊在我沉默的时候走向门口，眼神迷茫“走出了那座城，是不是就会自由很多，很多事情是不是就会不一样?"我不知道她在问谁，不知怎么回答，只能装作刚刚看见站在门边的人“九哥，你来了”溆澊收回眼神，看着九哥"九阿哥稍候，我去备茶。”
九哥看着溆澊离去的背影，轻轻开口“老十，你多来陪陪她，不过，有些话，不用问了，我早就有答案了。”
其实我明白的，只不过想亲口证实罢了，还有，让你死心，还有八哥，你们都不要再沉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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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糊涂过，我曾经恨恨的看着十四问他为什么握在手里那么珍贵的幸福不珍惜，把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十四看着我“你好好看看，她看得真的是我吗，她眼里的真的是我吗？"
我还是不明白，九哥玩着腰间的荷包“一会你就明白了"眼神里的玩味和弄不清的情绪混杂在一起。
下朝的时候，望着四哥看着九哥眼里的冰冷足以劈开人心。我想我明白了，明白九哥的笑容，明白十四脸上的自嘲。
可我却看不明白四哥的心，那天之后四哥什么也没说过，什么也没做过，甚至，到溆澊死，他都没有去见她。
九哥说，也许爱到了极致，就是恨吧。
又或许，恨比爱更能长存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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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自己的小算盘的。我叫她溆澊，因为每一个她爱的或是爱她的都叫她澊儿，我不愿意，我不想跟他们一样，更想在她心里，有一个特殊的位置给我。
她临走留给我的信让我知道我做到了“谢谢你，十阿哥，谢谢你陪我度过的那些时光，谢谢你让我找回了我自己。”
十阿哥，溆澊，我们的关系就像这称呼，不亲密，不疏远。这样谁也没有负担，谁也不会心痛。
我其实是害怕跟她靠近的吧，所以才选择这么叫她。虽然我是莽夫，可莽夫，也有胆怯的时候。
我们已经把身家性命都押在了这场无望的赌博上，怎还有力气去背负另一个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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溆澊走后，我常想起四哥站在窗前的身影，突然很庆幸，我是这场爱情游戏中唯一一个清醒的人。只有把爱情称为游戏，我才不会让自己投入，才不会让自己认真。
望着天空想起溆澊的话，我们约定，溆澊，所有人，来世，不要再生在这座城里，不要再生在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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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三摘尚可可，四摘抱蔓归。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我们的约定(胤礻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