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无声》蚀月桃

11、第 11 章

　　悲鸣屿一言不发的站在不远处听两个女人对话，月蚀一言不发他也一声不响，就连时常止不住的眼泪都停了。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不过优子，天黑了已经很危险了，紫藤花都不带一朵的话，会被鬼吃掉的噢。”

　　飞雁又往优子那边走了半步，结果就传来了优子掏出木棍挥舞的声音，和木料燃烧的淡淡暖味——飞雁忽然退了三步，几乎都要退到悲鸣屿后边去。

　　“走开！恶鬼！我可是知道你怕桃花桃木我特地带了出来人，滚开！”

　　有个东西被扔了过来，月蚀闪身挡在了飞雁身前代替她被砸中，随着小瓶子摔碎的声音，一股桃花的香味迅速蔓延开来，飞雁就像一只受惊的燕子一样跃上了房顶、三两下就跑远了。

　　“就是村里种了很多桃树那年你走了，你果然就是鬼！你快点死吧！”

　　“嘭！”结果却传来了月蚀一掌把人打昏的声音。

　　世界忽然又寂静了。

　　“悲鸣屿先生。”月蚀语调极低的说道。“在我的故土，确实有桃木驱邪避鬼的说法，所以你怎么判断。”

　　悲鸣屿仍然双手合十并不发言表态。

　　“那算了，我看看这个女人送哪去安全。”

　　“我会剿灭所有的鬼。”悲鸣屿只这么说了一句，往前追向了直觉会有鬼出现的方向。他的经验和直觉仍然非常准确，很快就找到了已经潜入某户人家、正准备动手的鬼。虽然破墙而入吓到了无辜的村民，但悲鸣屿心无旁骛的直接就用流星锤跟鬼打了个招呼。

　　“真是讨厌的强盗，人家才刚得到父母重逢，你就来针对人家。”那只鬼躲开了第一击，手里可能抱着一个人的头，拿谈笑风生般的语气轻佻的说道。“这里明明还有一只百目鬼，她可比我强多了，为什么猎鬼人先生不先把危险的鬼除了，而直奔我这只饭量特别小的幻鬼呢？”

　　这只鬼听声音并不是纱名，让悲鸣屿颇有些庆幸——食人鬼不是纱名那就好办了，或许巧合或许必然，但只要吃人的不是她那就都还有余地。至于这只鬼，按职责杀死她就好了，无论她是否特殊都没有影响，哪怕是十二鬼月也不过一番死斗、一斧头断首的事。

　　“说起来仔细一看你长得可真俊俏呢，可惜是瞎子。”悲鸣屿的攻击照理说很少有鬼能游刃有余的躲过，但这只恰好是那个少数，她甚至近身了他一下、一缕带血腥味的香风勾过他的下巴。“可惜可惜，你欣赏不到我的美，只能欣赏我的香。瞎眼使用奇怪武器的剑士，你是鬼杀队的最强柱吧？正好适合我。”

　　“你如阴沟里腐烂的老鼠一样恶臭！”

　　悲鸣屿控制起了自己的呼吸，尽力分辨起了幻鬼的方位。然而这只鬼实在是能力太难缠，她的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她的香味克制呼吸法，不仅找不到还不好一直用全力——她不一定很能打，但是鬼的体力无限人的体力有限，在这种从未公平过的情况下，只要僵持的时间够长她就不会输。

　　“呵呵……”幻鬼笑出了声。“不懂欣赏的人啊，我慈悲的就告诉你我是谁让你死个明白吧！我是朔月，虽然并不在十二鬼月之中，但是我可不比他们弱。”

　　“那我也还是会斩杀你，可悲的东西。我倒是想问你，那个‘百目鬼’又是什么东西？”

　　悲鸣屿并不在意“朔月”是什么称号，反正不管十二鬼月还是别的鬼，都不过是应该斩杀的敌人，它们都被称呼为什么并不影响结局。需要在意的，反而是幻鬼提到一嘴又不多说的“百目鬼”，一般同一个地方可不会同时出现两只鬼，无惨可从不允许鬼们群聚。

　　“原来你是没有遇到百目鬼，不是上来就针对我呀？啊，真开心，我没有被针对呢。”幻鬼用甜得发腻的语气恶心了悲鸣屿一句，不过她倒是很配合很喜欢说话，或许是因为说话声可以盖过其他声音。“百目鬼当然就是百目鬼，突然冲过人家的地盘，放走人家的猎物。不过还好，我的美貌是无敌的，放走我的猎物那我就毁灭她的地盘——俊俏但是眼瞎的大和尚，这里可是百目鬼的藏身之地噢！”

　　悲鸣屿握紧了铁链，心说原来如此，如果恰好是两只鬼起了矛盾、其中一只追到了另一只的地盘闹事，这就怪不得一个地方同时有两只鬼了。只是幻鬼说百目鬼经过了她的领地，那么……那只百目鬼会是逃跑中的纱名吗？这个村子，就是纱名逃跑的方向，很有可能就是终点。

　　“百目鬼一直盘踞于此吗？”悲鸣屿在说话的间隙尝试过攻击，但是实在是找不到幻鬼的确切位置，一时之间无法打破僵局，只能干脆继续打听，纱名是不是就那只百目鬼。

　　“不知道噢，鬼和鬼又不会串门子。不过我倒是知道她的名字……飞雁……”幻鬼好像只说到了一半，但是忽然某个方向传来了爆炸般的巨响，幻鬼的行踪一瞬间明了——她在声音的源头，好像被人踢中了一脚——虽然很快幻鬼的声音又模糊了，但是这里明确多了一个人平稳的呼吸。

　　“你可真是来得巧啊小飞雁，桃木桃花赶不走你，又来跟我抢猎物吗？”幻鬼非常咬牙切齿的骂道。“真是恶心人的东西，习惯和同胞不一样，又跟同胞做对，或许那位大人当初就不该把血赏给你！”

　　“我又不是无惨手下的食人鬼，跟他血不血的什么关系？真是坐井观天的可悲的东西，我要被你逗得念佛号了，阿弥陀佛。”飞雁的声音真的笑意非常重，就是不知道她干什么要学悲鸣屿说话，关键说“可悲的东西”和佛号时的语调还真学得一样一样的。

　　“少得意！臭丫头！你闯进来那我就连你一起弄死！”

　　幻鬼十分生气的对飞雁发起了攻击，悲鸣屿下意识的出手帮忙，但实在是心眼和四感都被干扰了、出手只捞到了空气。幸好他倒是没听见飞雁呼痛什么的，反而听见飞雁嘲讽了幻鬼几声、还有布料被抽过又拉紧的声音。

　　“略略略，你这样的丑女，眼不见为净。”听起来飞雁是蒙住了自己的眼睛。“你不就最擅长给人看你楚楚可怜来蛊惑人吗，现在我看不见，你来吧，八嘎——”

　　幻鬼自然是被飞雁气得要死，舍了悲鸣屿直扑飞雁，然而却听见飞雁拔刀低呼了一声剑技的名字，随后不仅是飞雁本人没事、还听见了房屋被破坏的声音。

　　“泷之呼吸壹之型，云流舞！”

　　泷之呼吸是哪里来的悲鸣屿倒是没听说过，毕竟呼吸法的衍生实在是太多了；不过感觉上判断，她的呼吸法和雷、风两大呼吸法都很接近，像是这两种的衍生。

　　呼吸法并不是最重要，还是说下战场吧，蒙着眼睛的飞雁倒是意外的能打，破坏房屋之后回声减轻了、场地也扩大了，幻鬼的行踪变得清晰了许多。悲鸣屿自信三招之内就能斩杀幻鬼——但也许是出于想看看飞雁实力和流派的心态，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出手，而是凝神关注起了飞雁的呼吸、剑技。

　　仔细一听飞雁拿的并不是真正的刀，声音太轻太弱了，可能仅仅只是一把轻质的长胁差；她的剑技也不是完全纯熟，像是半路出家的——但是不依靠眼睛战斗这点却是极其厉害，甚至比一些盲人还要更敏锐，不知道什么怪里怪气的培育师会这样教弟子。

　　除非她的师父是瞎的？

　　“你这烦人的臭丫头……”在悲鸣屿完全没出手的前提下，幻鬼被逼得节节败退，就跟打架输了的泼妇一样开始了骂人。“明明是鬼却不肯用血鬼术，拿人类的方法胜利让你很得意是吗？我曾经很得无惨的大人的宠爱，让你十分嫉妒是吗？所以伪装成人类带着猎鬼剑士来杀我！你不也是个靠蛊惑人的鬼！”

　　“第一，我不是鬼，更和无惨没有半滴血的关系，有仇才是真的。第二，不是鬼用什么血鬼术。第三，如果把我说成鬼能给你挽回点尊严的话，那么好吧——”飞雁的声音压低了下来，冰冷得有点耳熟了。“我此剑，当引风雷……泷之呼吸柒之型，风雷引！”

　　飞雁最后这招一定是呼吸法里最具有压迫力和爆发力的一招，因为她出剑时悲鸣屿真的好像听见了飓风雷鸣。那一剑，若是有眼睛的人想必能看见狂风一般惊雷一般的剑势，但却看不清她极快的刀光。就此一剑，悲鸣屿听见了幻鬼的头被落地的声音。

　　然而幻鬼却并没有死，这家伙可以说比十二鬼月的下弦还强了，居然能在那雷光般的一剑斩到自己之前先自断其首，飞雁只是在她已经断掉的脖子上又削到了一点，没能造成真正意义上的致命伤。

　　不过也不是全无成果，飞雁那一剑的雷光灼伤了幻鬼，不仅传来了皮肉焦糊的味道，而且幻鬼的头颅迟迟都没有归位，看来即使是鬼的恢复力也有被限制的一天。

　　这可真是史无前例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