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李总气不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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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办公室里，周媛媛一口气连灌了两杯黑咖啡，好不容易才从那种致命的苦涩里缓过劲儿来。游戏里，李道长及时问她，明知故问：“回来了吗方方？”
“嗯，刚回来。”
“买什么咖啡了。”
“我吗，美式啊，我只喝美式。”
“怎么要买两杯。”
“必须要两杯啊，”周媛媛说，“一杯会提不起精神，下午容易打瞌睡。”
打瞌睡当然不好。
李赫会意，又问：“你一天要喝多少咖啡？”
“……起床三杯，到公司一杯，上午一杯，午餐两杯，下午看情况吧，精神好就不喝了，精神不太好就再喝几杯。”周媛媛轻描淡写地提了提。
她是习以为常，李赫却听得惊了。
一天保底是七杯黑咖啡，这重度依赖得甚至比他还严重！
“方方你胃受得了吗？”他早有胃病了。
“哈哈哈，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这人铁胃，上学的时候我们寝室的几个室友吃不了太辣、太烫、太凉、太酸，我都行，不仅完全OK，我早上起来连灌三杯冰咖啡，晚上睡觉前也来三杯，冻得没法拿手抓的那种，一点问题都没有。”周媛媛自己真没当回事，说着这话，人反而有点洋洋得意的意思。
李赫真是……有点服：“注意身体，得胃病了很难受。”
“这不是还没得胃病嘛！”周媛媛说。
她知道李道长这话是关心她这个“朋友”，但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
她领着这份暖暖的人情味，不愿他担心，她就笑，哈哈的：“暂时没完全废，估计还能再撑个几年吧。等我真到了那一天，我再通知你，嚯！”
李赫不懂：“通知我做什么？”
“就方便骂我啊！”周媛媛说，说着，绘声绘色地同他勾勒出一幅未来的场景。
“一接到通知，你就来骂我，人要凶，要点着我的鼻子：你看你，周方方，你不听吧，当年是不是交代你了，你为什么不听呢，你好好听一下会不会有今天，你自作孽不可活！”
她先扮演他，完事又扮演自己：“那时候我就点头，表情要痛苦，态度要虔诚：对对对对对，赫哥说得对，教育得好，周方方你怎么回事嘛，当时为什么就不听话呢！你看你，你不听吧，自作孽不可活！该！”
李赫不禁勾起唇角：“……呵。”
他越来越觉得，周媛媛这人看着冷冰冰，实际上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她很活泼，非常开朗，又是做策划的，脑回路有点不同寻常，实在有趣得很。
办公室外，周媛媛也在笑。
说会儿话的功夫，嘴里要命的苦涩终于过去了，舌根上隐隐泛起回上来的甘甜。
人已经舒服多了，回头看一眼窗外炽热的太阳，唇边自然地扬起笑容。
李赫瞧着她对窗外傻笑，问起：“笑什么？”
屏幕跟前的周媛媛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笑了？”
他当然是双眼看见的，只是不能说：“猜的，感觉你今天情绪不错。”
“哈哈哈哈，这么明显吗，”周媛媛压根没怀疑。
她今天确实心情好，心情这种东西很容易互相传染。好心情，她也不吝啬要传给对面的李道长。
“赫哥”都喊过无数遍了，都是“自己人”，她不跟李道长客气，有话直说：“赫哥，你记得我之前跟你说我们这里来了个新上司吧？”
李赫当然记得，就不知道她又要发表什么“高见”，只“嗯”了声。
周媛媛笑嘻嘻地敲着字：“你不知道，上周我们这边闹蟑螂，哇，吓我一跳，我把杯子打了。今天我们上司突然买个水杯赔给我，卧槽，这也太惊悚了，他今天拿给我，吓得我都不会说话了。”
“他……很可怕吗，怎么会吓得都不会说话了？”李赫不明白她意思，但他确实想到，周媛媛那时候真的张开嘴，傻傻的，不说话。
“不是不是，不是那意思，”这时候的周汉三挥挥手，只管哈哈一笑。
两人一起聊天，李道长站着，周汉三坐着。
她说个话老得仰着头望着他，仰得脖子累。周汉三嫌他讨人厌，伸手拽过他的道袍，怨他“坐啊”，要他也一屁股坐到地上，同她并肩打坐，这才觉得舒服，像个聊天的环境。
然后她啧啧嘴，眉飞色舞地继续谈起：“不是可怕，我们新上司长得超帅，多看一眼都是赚，怎么会可怕呢！”
李赫：“……”
这形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好像多看他两眼真就赚了钱似得。
他抬起头，瞧见外面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免一口笑出声来，微微抽回一口凉气，挑眉深笑：“呵……那是怎么？”
“是完全没想到啊，就，怎么说，蛮意外的。”周媛媛说。
屏幕外挠头骚耳地想解释那种“意外”的感觉，但她解释不出个所以然，只感叹“他人怎么这么好啊”……李赫远远地瞧着她，阳光从她背后的窗外洒下来，烘托着她高挑的身形，她身体前倾，半靠在办公桌上，旁若无人地一边夸他一边笑弯了眼睛，笑脸和光线一样明媚。
他微微失神。
怎么说，也蛮意外的。老听到她在耳机里爽朗地哈哈大笑，却从没见过真人这么开怀过。
她小笑起来好看，大笑起来更好看。有种感染力，她一笑，总能把他带上一道笑起来。
李赫只觉得莫名其妙，端起那杯咖啡，稍稍地抿了一口，甜味顷刻在口腔里弥散，他放下杯子，抬手揉了下鼻尖，再敲起键盘，还是没能把这被感染的轻松从脸上抹去。
窗外阳光明媚。午后的暖风缓缓掀动办公室里米色的窗帘。
暮雨秦还没上线。队里两人在马嵬驿并肩打坐，看人潮一波又一波地经过，牛车一趟一趟地出发，感受风轻轻的吹，微微撩起彼此单薄的衣衫。
相顾无言，李赫问起周媛媛：“那天晚上吃什么了？”
“啊，我吗？”
周媛媛微愣，仔细回忆着，丝毫没察觉怎么一周而已，两人居然这么熟悉？
问起这些生活日常，她已不吝啬，如数家珍。原本并不是个愿意同游戏里的陌生人聊现实生活的人，也不知怎么，就愿意同他说。
或许是因为有些竞技场革命情谊，或许因为是个关心她的“朋友”，也或许仅仅只是因为她心情好——
蓉城地位盆地腹中，极其难得见一次太阳，但凡一见，这里的人总是会没来由地心情舒畅，一如那首歌唱的，太阳出来啰喂，喜洋洋！
那一晚上吃什么了，周媛媛很快回忆起来：“哦，我吃了炸的饺子，从朋友那里带回来的，稍微热热就好。超好吃！”
“超好吃？”李赫提着唇，只觉得这形容……呵。
“你呢，吃什么好的了赫哥？”
李赫老实答：“不知道该吃什么，朋友推介了一家牛排。”
周媛媛“哦”了声，没说了，礼貌客气地在电脑跟前笑了笑，抓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暮雨秦发来微信消息：“方方我出事了，饭吃完被抓住加班，回不了宿舍，今天得你一个人做牛车了。”
“没事没事，”周媛媛回她，手上敲得很快，“我遇到赫哥了，跟他一起做就好。你赶紧忙吧，没关系。”
微信提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不用回了，忙去吧！”周媛媛抢在她前面发消息，动作快，人也爽快得很。
随便聊了两句，她“哦”了声，握着手机就没再看过电脑屏幕，心思好像去了旁处。
李赫看她总没反应，意识到他好像把天聊死了。
想了想，他试图把话题捡回来，补充道：“还挺好吃，我胃口不太好，那天还吃完一整客。”
这话说得周媛媛瞬间回了头，人瞪着眼睛，不可思议：“才吃一客？”
只吃一客还能叫很好吃？周媛媛服了，都是超一线大城市，近安的东西这么难吃吗？同样是超一线大城市，蓉城就有很好吃的西餐馆，在环球中心，招牌川椒味，她一次能吃三客。
一想那家，周媛媛口水都出来了，正看邮件推送，扭头就退出去给顾小鱼发短信：“想吃牛排！！！！小鱼女神救救我！！！！”
“OK。”顾小鱼秒回，言简意赅。
她捧着手机笑：“啥时候出发？”
“这周可能不行，我在改新歌，都准备闭关了。要不下周？前两天正好给朋友推了他们家，搞得我也好想吃啊。”
“不不不，我觉得咱们这还是晚点吧，你先搞定了我们再去。”周媛媛愉快地决定了，“那就下个月，等我从老家回来再吃！你带上新歌，我们开庆功宴，懂我意思吧？”
顾小鱼：“哈哈哈哈哈快哉快哉！我看行！”
周媛媛：“哈哈哈哈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一拍即合，吃牛排的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周媛媛放下手机，深有感触地跟话题发起人李道长李同志讲道理：“赫哥，这才周一，才刚开班半天啊，你就在跟我说周末才该说的话题，你说你是不是讨人厌？”
——讨人厌。
这个词外地人不太能听得懂个中深意。乍一看，只当是招她反感，惹她不开心的意思。
李赫愣了下，没回。
又听周媛媛话锋一转，人在外面笑得哈哈的：“但是，你以为你把我气死了吗？我告诉你，休想诱惑我！我刚跟朋友约好了，我们要去吃更好吃的牛排！你气不气！”
李赫：“……”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李总气不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