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心思成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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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说完，踱步上前，又是一鞭，有意无意地瞥向一侧，与隐形衣下的哈利目光对上，毫无停顿地转走，令后者悚然而惊。
霍格沃茨学生里有人反应过来，险险躲过咒光，一道黑魔法反击而来：“蛇影破骨！”
乖立一侧的琼箭步冲上前，硬是用手臂挡下了漆黑的咒光，狰狞的伤口出现，血淋淋地淌下一大片黑色的液体，落地的瞬间变成了一条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里德尔纹丝不动，任凭德姆斯特朗的少年少女护卫在前，如临大敌地对付黑魔法毒蛇。
【站住。】
哈利听到他用阴冷的蛇佬腔命令群蛇，嘶嘶的声音在不懂的人听来格外森怖，霍格沃茨的几名学生明显被吓到了，德姆斯特朗的琼和塞尔纳却暗松了口气。
【回头，咬他们。】
里德尔不疾不徐地继续下令。
【一个都别放过。】
蛇群立即调转蛇头，乱麻般混乱了几秒，奇迹般地恢复了秩序，冲着发出咒语的人嗖嗖地滑去。
奥纶一把抓住那名施咒的拉文克劳，射出一道咒语击退了最快的两条蛇，和其他伙伴一起退后。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地发咒，然而他们的准头参差不齐，咒语水平也少有合格的，蛇群只是暂时被唬住，仍在有条不紊地逼近。
“里德尔！这里是霍格沃茨，我们要是出什么事，你还想正常参赛吗？”惹出祸端的斯莱特林学生色厉内荏地威胁，“快把这些蛇——这些蛇……听你的……？”
他猛地想到什么，声音陡然变调，恐惧的眼神从逼近的蛇群转移到里德尔身上。
“让它们消失！”奥纶对施咒的伙伴吼道，“你用的可是黑魔法！被咬了会死！”
“我……我做不到……”拉文克劳男生茫然惊恐地望着里德尔，“完全控制不了……解不了咒……”
斯莱特林学生扭头就跑，撞到奥纶肩膀，力道之大让他踉跄了一下。
没等奥纶抗议，斯莱特林学生就被无形的力量锁住双脚，绊倒在地，一路倒拖到里德尔脚下。
“我不想重复第二次：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走。”
里德尔踩住他握着魔杖的手。
“松开。”
斯莱特林学生握紧的手一点点被碾开，魔杖自动飞入里德尔手中。
“饶了我……”
他开始小声嗫嚅，不敢抬头。
“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您……”
赫敏抓住哈利的手，想要挣脱他的桎梏，却被更强力地压制了。
她急切地望着他，不敢发出声音，哈利却明白她的意思——
救救他们。
哈利狠心摇头，他们不能暴露。
伏地魔平时不大开杀戒，不代表现在也不会。
如果他们暴露，非但不一定能救人，反而可能触怒伏地魔，弄巧成拙。
最好的选择是一人留下应变，一人去搬救兵。
他试图用目光与赫敏沟通。
然而小女巫还不是那个与他并肩作战的女战士，一时半会无法领悟到他的百转心思。
哈利只好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缓慢地放开赫敏，指了指楼梯的方向，拉着她用最小幅度的脚步移动。
幸好里德尔等人在完全相反的方向，只要他们小心，就不会被发现。
里德尔的无声咒正捆了其余的学生，一个个倒吊在空中，缓缓围着斯莱特林学生转圈，仿佛要他们亲眼看清楚他的恐惧。
谁发出叫声，就会被摔下来，再吊回去，如此往复，直到他们老实下来，尊听吩咐。
这个过程并不长。
“制作这个的，都有谁？”
等他们重新安静下来，里德尔才拿着手里的徽章问，上面闪烁着“波特臭大粪”的文字。
“散播的，还有谁？”
他顿了顿，低声念叨。
“使用的……我倒是能看见。”
斯莱特林学生啜泣地说了几个名字，然后是奥纶嘶哑的辩解：“没有……塞德里克没有参与……我和这些朋友，也不是有意策划，就是大家觉得有意思……”
“有意思？”里德尔重复，“羞辱霍格沃茨的勇士，很有意思吗？”
哈利正将赫敏推下楼，听到这话，不由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不明白，为什么是这样的口吻。
就好像他并不这么觉得。
“霍格沃茨的勇士不是哈利·波特！”奥纶义愤填膺地反驳，“塞德里克才是！哈利·波特只是个怯懦的小偷，偷走了属于塞德里克的荣誉，却要他来承担后果！”
“属于塞德里克的荣誉？”里德尔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忍俊不禁，“是指被火焰杯认为不如一个四年级的学生吗？”
“那是作弊！他根本没有参赛资格！”
“作弊，也是要实力的。”里德尔说，“麦格在所有人面前设下年龄界限，检查了火焰杯的正常运转，当场公布吐出的名字。所有这些符合程序和正义的事实摆在眼前，你们却只蒙着眼睛指责他作弊——用的还是他本人的证词。”
“……难道不是因为他心虚吗？”
奥纶的气势弱下来，仍是不服。
“他的年龄不符也是事实……”
“选择性相信事实，单方面捏造动机。”
里德尔冷笑总结。
“浪费我的时间。”
他转身，目光仿佛和哈利相遇。
“清理干净，阿司。”
琼听命上前，对吊在空中的人挨个施一忘皆空，然后解咒落地，收拾残局。
哈利如梦初醒，推赫敏下楼，自己却留下，披着隐形衣藏进转角处。
然而里德尔一行人动作很快，几乎和他们前后脚地离开了八楼。
赫敏搬来救兵的时候，现场已经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
只余窗边一个望着黑湖出神的救世主。
……
里德尔带着塞尔娜和琼回到德姆斯特朗的大船上，手里仍然捏着那枚徽章。
说来奇怪，他并不介意看到救世主的诽谤满天飞，甚至最初是乐见其成的。可有他以外的人因此坐享其成的时候，这件事就不再无足轻重了。
塞德里克的名字和救世主出现在同一枚徽章上的事实轻易激怒了他。
难道和他齐名的哈利·波特不配单独占据一个徽章吗，即使是侮辱性质的？
他现在看这枚徽章非常不顺眼，想到有多少人拿着同款招摇过市就更不痛快。
“塞尔娜，”他忽然吩咐正在认真绘画的少女，“一会儿那个斯莱特林的学生会带来制作徽章的同伙，记清楚他们的脸。”
塞尔娜放下画笔，紧张地点点头，有些畏惧。
里德尔的目光独自回到徽章上，不断按压变换上面的文字。
其实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但……说不准能获取点意外之喜。
这天晚上，许多人秘密造访了德姆斯特朗的大船，离开的时候个个面色惨淡。
同一天晚上，哈利窝在床上，盯着活点地图上黑湖中央的里德尔小黑点，看了一夜。
这之后，佩戴徽章的人明显减少了。
斯莱特林学院似乎停止了制作，还向之前发到的人要回，被抗议后，甚至做了单独的“支持霍格沃茨”徽章作为交换。
哈利看在眼里，心中五味杂陈，又疑团堆积。
他不想说，却被赫敏看在眼里。
“最近你没再提和里德尔一战的事。”
他们坐在图书馆，哈利心不在焉地写着天文学作业。
如今几个主要课程的教授都不要求他的作业成绩，尽管斯内普仍然会在课堂上冷嘲热讽，但实际并不追究他的旷课和不交作业。
这些事当然要对其他学生保密，尤其是赫敏。
所以哈利仍然会假装自己经常忙于作业，比如现在。
“……我没空。”他潦草地说。
赫敏从羊皮纸里投来了锐利的一眼。
“你有。今年的学院杯因为三强赛取消了，你不用参加训练，别告诉我多出来的时间你都去写作业了。”
“……”哈利无言以对。
“我知道。”赫敏又写了几个字，结束了当前的段落，抬头凑近他，“你想不明白，神秘人为什么会为你说话。”
哈利停下笔，和她对视，眼里满是被看透的无助和得到指点的期待。
赫敏反而收回视线，耸了耸肩，换了一行继续写字。
“我也想不通。”
“赫敏？”
女巫翻了个白眼：“你不能指望自己能想明白所有的事，哈利。我知道你最近有这个倾向。容我讲句公道话，你甚至变得像珀西了。”
哈利觉得这是一句侮辱。
“赫敏！”
“马上就要开始第一个项目了，你说他们会比什么？”
赫敏本是故意转移话题，却意外提醒了哈利。
他突然想到什么，翻出活点地图，寻找塞德里克的踪影。
前世是他提前告诉的塞德里克比赛内容，这次恐怕也得自己来。
正值周末，不少学生像他们一样来图书馆写作业，塞德里克也不例外，哈利很快找到了他的位置。
唯一的问题是……
里德尔也在那。
……他怎么会在那呢？
哈利收起心里的乱麻，离开座位，穿过走廊，走进塞德里克和里德尔所在的阅览室，目不斜视地直直走向塞德里克。
“嘿，现在方便吗，有点事找你。”
哈利简短地说。内心有个地方非常想快点离开这里，一道视线在他停在塞德里克面前的时候就扫了过来，存在感十分强烈地停留在他身上。
不用抬头哈利就知道是谁。
他假装不知道。
塞德里克十分配合地点头，尽管他的朋友奥纶表现出了明显的不赞同。
他跟着哈利离开阅览室，在走廊里得知了第一个项目是火龙。
塞德里克的脸色变得苍白：“据我所知，它们的皮肤有很强的抵抗力，一般的魔法对他们无效。”
“你可以寻找它们的弱点……或者想办法干扰它们的注意……”
哈利委婉地提醒，脑海里甩不掉那种被凝视的感觉，突然生出忧心。
“如果……我是说……你担心的话，可以不用替我上场……”
“这不是儿戏，波特！”塞德里克突然指责道，“你把勇士的名额当成什么了？随便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玩具吗？”
“我不是……抱歉……”哈利百口莫辩，讷讷地说，“……祝你好运。”
“谢谢。”塞德里克硬邦邦地说。
他们交谈的时间并不久，但哈利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犹豫要不要再进去盯一会儿里德尔，最终没抵过心中的龉龊，转身走了。
默默观察到这一切的塞尔娜回到座位上，对里德尔小声汇报。
“波特和迪戈里不欢而散，在门口伤心了好一会儿才走。”
里德尔皱起眉，目光扫向塞德里克。
伤心？为了这小子？
显然塞尔娜添加了自己的理解，但这不妨碍里德尔产生歹念。
哈利很少无视他。即使最近在有意躲他，也不例外。
他面无表情地翻过一页书，冷酷地想。
是时候逼他一把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心思成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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