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屠龙勇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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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屠龙勇士
里德尔离开了帐篷。
广播里很快传来主持人的惊叹：“他消失了！……天呐……”
哈利心中难以平静，一点都不想听，好在他饥肠辘辘的肚子叫了起来，让他摆脱了里德尔制造的情绪漩涡。
他闭上眼睛，努力回想快乐的事情，比如小天狼星还活着，战争尚未打响……
“呼神护卫。”他轻声说，杖尖冒出一只银色的牡鹿，绕着他跳动，“帮我请求多比带来一点食物，去吧。”
守护神蹭了蹭他，轻盈地浮在半空中，飞奔而去。
哈利摊开活点地图，静静地等待着，寻找塞德里克的名字。
找了两遍都一无所获，广播里回荡着巴格曼活跃气氛的声音：“我们的勇士到底在做什么呢？谁也看不到他，火龙也是。想必有什么谋划……”
哈利的视线不知不觉挪到赛场上，那里很清晰地显示着里德尔的小黑点。
就在火龙面前，一动不动。
谋划什么……？
哈利感到不对劲，火龙虽然强大，但对里德尔来说，压根不是什么难题。
事实上，哈利很怀疑有什么神奇生物是里德尔对付不了的。
如果他出手，用不了一分钟，就能拿到金蛋了吧。
隐身不动，是想做什么？
哈利试图推理里德尔的心理，所以是……在等什么吗？
啪地一声，多比幻影显形出现了，手里端着南瓜粥面包和烤肠。
“哈利·波特找多比要吃的！多比好荣幸！……”
“谢谢，谢谢你，多比！”
哈利忙道谢，先喝了几口粥，接着狼吞虎咽了一阵，恢复了点精神和力气。
这时候，外面传来观众的掌声喝彩，显然是勇士拿到了金蛋。
他看向活点地图，里德尔的小黑点正缓缓移动向场地的出口。
时间刚刚好，该他上场了。
哈利感到些许恍然，难道……是在等他吃完？
他不愿相信这种异想天开，甩甩脑袋，握紧老魔杖，来到帐篷门前，等待广播的召唤。
“现在有请哈利·波特选手！”
掌声如同打破虚幻的石子，噼里啪啦地敲打在哈利的耳膜上，他穿过栅栏的豁口进入场地，匈牙利树蜂的身影如山岳般耸立于场地的尽头，另一侧是挤了成百上千张面孔的看台。
这场景并没有因为前世经历过就变得稀松平常，哈利仍然感觉到晕眩，但他的双脚比那时更坚强，足以支撑他平静地走向中央，向观众示意。
模糊的脸孔之间，到处闪耀着“支持霍格沃茨”徽章的金光，至少它们比前世的“波特臭大粪”绿光亲切。
哈利转过身，面对巨龙，微微振奋地举起魔杖，和前世一样。
“火弩+箭飞来！”
他算着时间，差不多应该是他的扫帚从寝室到达赛场的时候了，可是并没有预计中的飞掠声，他猛地想到一种可能性……
或许，同样知道他前世做法的伏地魔，已经提前拦截了他的扫帚！
他的目光看向场外，发现里德尔作为上一位登场的勇士，并没有完全离开赛场，而是静静地站在出口处看他。
视线相对，他隐约在笑。
但是太远了，哈利看不真切。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哈利没能等来火弩+箭，又尝试了召唤学校的扫帚，全都失败了。
巴格曼这时才在广播中说：“刚刚收到德姆斯特朗校长的情报，为了保证比赛的公平公正，他们在场地里设置了反飞来咒的魔法……噢，是的，金蛋本身也设置了反飞来咒，这是双重保险，很严谨……”
哈利忍不住咒骂，见鬼的严谨！
比起前世，这次的比赛恐怕完全在伏地魔的操控下！
没有飞天扫帚，火龙的棘手程度直线上升，让他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等了太久，观众席已经隐隐传来了嘘声。
哈利无视了他们，冷静下来观察巨龙。
匈牙利树蜂庞大的身躯安稳地守在蛋窝前，黄色的大眼睛警惕地盯着他。
哈利知道必须引它离开原地才有机会。
他想了想，将魔杖对准树蜂：“呼神护卫。”
银色的牡鹿再次出现，比刚才传话的那只高大许多，使它比哈利还显眼。
巴格曼的声音激动起来：“噢！天呐！我们最小的勇士竟然用出了最强大的魔法——守护神咒！多么雄伟的一只牡鹿啊！它飞起来了——飞向匈牙利树蜂——”
哈利已经听不到广播的声音，专注地操纵牡鹿直直冲向树蜂的双眼，巨龙显然对此感到恐慌，扇着翅膀喷出了滔天的火焰！
但这对守护神毫无威胁，它一个跃动，便轻巧地飞出十几米远，绕开了火焰的范围，继续冲向树蜂。
树蜂显然受到了惊吓，转动脑袋盯着它，连连喷出火焰，却无一中招。
一攻一躲间，守护神不再靠近，而是绕着树蜂的脑袋不断跳跃，如同挑衅。
终于，树蜂被彻底激怒，扇动起翅膀，飞到空中，要去抓守护神！
哈利瞅准时机，飞速跑向蛋窝！
金蛋近在咫尺，但狂奔中的哈利失去了对守护神的控制，银色的牡鹿消失在空中，让树蜂猛然醒悟，回头就看见已经摸到蛋窝的哈利。
巨龙瞬间出离愤怒，尖啸着冲过来！
呼呼的风声从头顶传来，哈利感到泰山压顶般的阴影笼罩，如果不躲开，势必遭到字面意义上的灭顶之灾！
观众席发出前所未有的惊恐呼声，场边的紫杉木魔杖已经无声地对准了树蜂。
但它顿了顿，没有放出蓄势待发的魔咒。
因为巨龙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惨叫！
它俯冲在前的脑袋在落地前喷射出刺目的鲜血，一道长长的伤口出现在它的怒张的口腔里，几乎斩断它的舌头，使它根本喷不出火来，惨叫着摔倒在地，不断扑腾着，四处翻滚，无差别地破坏着一切！
“神锋无影！神锋无影！障碍重重！”
哈利浑身都是巨龙凌空洒下的热血，但他毫无所觉，全神贯注地躲避着巨龙的碾压，冷静地把握时机反击施咒，防止它碾压到蛋窝。
神锋咒在一遍遍的追加下愈发强力，很快树蜂身上出现了第二道伤口，长长的划破了它薄弱的腹部，使它彻底丧失了力气，趴在蛋窝不远处奄奄一息，眼睁睁地看着哈利拾取了自己窝里的金蛋，却只能发出无力的哀嚎。
直到浴血而立的哈利举起手中同样已经沾满鲜血的金蛋，观众席才如梦初醒地爆发出空前绝后的尖叫和掌声。
巴格曼也回过神来，激动地说：“让我们……恭喜我们最小的勇士，哈利·波特，以最精彩的战斗赢得了自己的金蛋！！”
哈利剧烈地喘息着，本以为自己足够冷静，但浑身腥味的血液甚至还冒着腾腾的热气，放松下来的肌肉隐隐痉挛，让他走起路来双腿发软，只得慢慢地，一步一步向出口移动。
场地很大，他走得又慢，渐渐地，浑身的血都凉了下来，变得黏腻发腥，十一月的寒风吹过来，冷得他打寒战。
出口外，里德尔仍然同他入场时一样站在那里，穿着德姆斯特朗的红色斗篷，仿佛也披了血衣，等着自己的同路人。
哈利握紧了魔杖，这回没有逃避他的目光。
刚才，在那片巨龙的阴影下，死亡如此逼近，哈利仿佛又回到了国王十字车站，与男孩里德尔对峙的时候，他猛地了悟——
对抗——与死亡，与巨大的威胁，与自己的恐惧对抗——
是他注定的宿命。
他们之中，只能有一个活着。
他迎着里德尔的目光，一步步走去。
无论是塞德里克、穆迪，还是邓布利多……其他人是否死于伏地魔之手不是关键，关键是他。
如果他死，必须死于和伏地魔的对抗。
如果不怕死于和他的对抗，那还有什么是不能面对的？
他在里德尔面前停下，冷不丁地说：“迪戈里的失踪是我导致的。”
里德尔一愣，微微挑眉，等他进一步解释。
哈利扫视一圈沸腾的观众席，周身的温度却与之截然相反，只有临冬的凉寒。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你似乎想要我参赛，所以把他抓起来了。”
他呼出一口气，甚至笼着淡淡的白色水汽。
“你想通过比赛杀死我？”
里德尔不予置否。
哈利看了一眼他身后，麦格刚赶来，不得不停下观察他们。
“放他回来，我会一直参赛。”哈利没有迎接她们，而是优先和里德尔谈判，“你可以直接达成目的，不必通过这种方式。”
里德尔沉默了一会儿，才压住想要脱口而出的真实目的。
——那和此时的场景太接近了，如果不是十分了解救世主，他肯定忍不住尝试一步到位。
无声地呼出一口气，里德尔循循善诱道：“……你知道三强赛的规则是一种强大的魔法吗？无论你的意愿如何，参加了这场比赛，意味着接下来的比赛也非你莫属。拒不参加的后果，可能也是死亡。”
哈利只稍稍惊讶了一秒钟，便冷静道：“如果比赛规则会锁定参赛者……那你也不能例外，伏地魔，我会带领大家一起阻挠你参赛——尽管让规则来惩罚好了，我们都跑不掉！”
里德尔目光微动，和那双碧绿的眼睛对上。
“我不怕死，伏地魔，我只怕你没有随我而去。”
……如果不是此时此刻真实发生，里德尔很难相信，自己竟觉得这段话十分动听。
场地的风吹来，哈利打了个冷颤。
里德尔忽而垂眸一笑，扯下自己的校服斗篷，仗着身长优势一把披到哈利肩上，遮住他一身的血迹，无视他震惊不已的目光，有条不紊地给他系紧领口。
“别着凉。”
丢下一句半真半假的关心，里德尔旁若无人地转身离开，留下原地目瞪口呆的救世主和怀疑自己眼睛的麦格。
有人进入场地处理火龙，裁判团打完分，斯内普也赶到了。
麦格正拉着哈利的身体进行简单的检查，斯内普忍不住催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兼职了校医，代理校长女士，波特需要去庞弗雷的帐篷！”
麦格哦了一声，嘟囔了一句“其他勇士也在那”，有些犹豫地领哈利走向树丛后面。
“波特，你的斗篷……”
斯内普跟着他们，注意到那眼熟的德姆斯特朗斗篷，欲言又止。
“伏地魔的。”哈利从某种沉思里回来，将脖子也缩进了斗篷里，忽然就平静地接受了它，“他的新目标可能是我，顺便说一声。”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屠龙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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