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迟来的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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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太阳亮起来又沉下去。墙壁上的钟表指针孤单而缓慢地跳跃着，一秒一秒地带走了这难熬的时光。
明谷优枯坐在房间里，整整一天水米没进。孤身一人的独处让她的思维变得清醒。当漆黑的房间渐渐被升起的白月亮照的通透起来，她的思绪便如同大群南迁的候鸟般，纷纷扰扰地盖住了她心里的天空。
她最好的朋友都死了。
她心爱的人生死未卜。
佐助不知怎么样了？那冲动的小子回了木叶，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
这些生离死别的痛苦纠缠她，熙熙攘攘地挥之不去。她感觉此刻的自己仿佛一根洪水中的浮木，正无助地飘向某个不可知的彼岸。她曾经以为自己意志坚定，她曾经确定自己目标鲜明——她发过誓要将砂之国，风影和砂忍的利益当做自己生存的全部理由，可就在十几个小时之前她听到鼬的凶信传来时，这些信仰便在一瞬间被无比严峻地考验了。
那时的她头脑中一片空白，只有鼬的身影被无限地放大，覆盖了她心灵中所有的角落。当着我爱罗与手鞠的面，她的表现是如此的不堪——瘫软，崩溃，痛哭，到处寻求肩膀依靠——这简直和一个普通女人别无二致。
虽然那种流露只有一瞬。但也正是这短短的一瞬让她陷入了深深地惶恐。她将自己关起来，不吃不喝不见人。午夜十分她开始漫无目的地在房子里乱走，再将自己泡进冰凉的水里。
沉下去浮上来，沉下去，再浮上来。
砂忍都是不善水性的。但此刻她已然分不清水和心痛哪个更让她窒息。她再次浮上来，仿佛一条垂死的鱼般将头靠在浴盆边上大口喘着粗气。她忽然回想起鼬留在这里的那个夜晚。他无声的身影在她背后来回走动，他的影子在烛火中摇摇摆摆地与她重叠。
他说：“你哭了。”
他问：“你为什么哭？”
为什么哭？
她仰起头，温热的眼泪顺着太阳穴流进濡湿的鬓角。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优的眼泪汩汩地涌出了眼眶，天花板上青白色的玉兰吊灯在她模糊地视线里静默地悬着。那白色就在她眼底无限的扩大……扩大……扩大……忽然，她一下子从浴盆中站起，随即向上纵身一跳——哗啦一声，吊灯轰然坠地，溅起一地碎玻璃。
明谷优站在浴盆里，小腿边的水还在动荡地泛着大片的涟漪。她垂着头，手中捧着一段红色的发绳——几根黑色的头发绕在上面，绑着一个白色的纸条。
她用湿淋淋的双手颤抖着展开它，眼前慢慢呈现出一行熟悉的字迹。
“不必担心，事情结束后就跟我走吧。我要你。”
没有落款。
明谷优愣愣地看着这句没头没尾的留言，思维停顿了不可知的秒数。某个发生过的场景突然不受控制地窜入她的脑海自行播放起来——
“鼬！你在找什么？”
“发绳，我的发绳不见了……”
“我帮你找，你先进屋去好不好？”
“你的发绳找不到了，用我的吧……”
她说要帮他找。可她没有。她当时并没理会他那听起来让人意外狷介的要求。直到此时她才明白：原来他早已承诺过了，而她发现得太晚——这真是，造化弄人。她呆呆地捧着那份毫不浪漫的表白，手臂酸麻得好似较了千金的力。忽然间，狭小的斗室里陡然心跳声大作。而在下一秒，明谷优已然冲出了浴室……
客厅里，一个人影正伫立在窗前似在眺望窗外的夜景。浴室里的响动过后便传来她的急促脚步声，再接下来——她在他背后愣住了。
“是我。”他没有回头，声音依然是那样淡淡的。他听到身后的人正在慌乱地寻找衣服披上。
“风影大人！属下怠慢了！”明谷优整理好了装束，端敬地在我爱罗身后跪下。
我爱罗转过身走到她面前仔细打量她，冰绿色的眸子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伸出手抚上她的面颊，低声问：“火月，你要走吗？”
明谷优抬起头深深地凝视着她所敬爱的风影。过了良久，她终于坚定而又缓慢地点了点头。
“是的。”她目光澄澈地望着我爱罗说，“但我还会回来的。我永远是砂忍！我永远是风影大人的部下。”
“但你知道我并不希望你走。”我爱罗说着抽回了手。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叹息道：“火月，你的心里不再只有我了。”
“不！”明谷优急切地想要找到合适的措辞来说明，“我只是……只是……”她结巴着，一句话哽在喉咙里，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我爱罗摆摆手打断她：“火月，你什么都不要说了。虽然我不想你去木叶，但是……”他的语气停顿一下，幽幽地说：“你心里有了重要的爱人……我很高兴。”
望着我爱罗那清癯淡漠的脸，优哽咽着，泪水顺着脸颊轻轻滚落。
“你走吧。”我爱罗目光温和地看着她说：“不过如果……如果情况不好，你一定还要回来。”
“谢……谢谢风影大人！”明谷优终于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我爱罗的双腿失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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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村。
宇智波佐助站在抢救室的门外，红着眼睛怒视着眼前的卡卡西。从他的表情就就能看出，此刻他的心里准有一座活火山正在等待着剧烈喷发呢！周围几个熟识的好友见状，都纷纷识相地避开。剩下些不肯走的，都是安全局的骨干，对鼬敬重有加的一群下属。卡卡西此刻也收起了往日温和的笑脸，他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只等着佐助爆发他那万丈的怒火。
“这家伙是个急脾气，发泄出来就好了。”想到这里，他索性开门见山地对佐助说：“纲手大人对这次治疗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佐助一只手按着草薙剑的剑柄，凌厉的眼神直逼着卡卡西，语气逼仄地问：“你当初怎么对我说的？”
“难道我不关心鼬吗？”卡卡西严肃地看着他，“这是个意外！”
“意外？”佐助冷笑一声，“就算是意外又怎样？如果我哥死了，我谁也不会原谅！”
“佐助！”卡卡西上前一步掩住他的嘴厉声说：“你胡说什么！你这不是又走上从前的老路了？”
佐助一把挣脱他，恨声叫道：“我只恨当初没有把那条路走到底！鼬为木叶付出这么多，可到最后他得到什么？他得到什么？卡卡西你说啊！”
“那是鼬自己的选择！”卡卡西盯着佐助语气坚定地答道，“难道你哥哥是那种为了得到什么而付出的人吗？你太小瞧宇智波鼬了！”
“你说什么？”听卡卡西竟然将矛头指向自己，佐助不禁勃然大怒，他后退一步指着卡卡西愤然地说：“你竟说我小瞧他！你——”
正闹着，抢救室的门忽然开了。佐助和卡卡西同时回头，一起抢到了门边问：“怎么样了？”
纲手大人站在门口，一脸怒气地看着他们说：“你们要吵滚远点吵！这里是医院懂不懂？”
卡卡西点头做个了抱歉的表情说：“是我们不好，我们这就出去。”说罢拉着佐助要走。
“你放手！”佐助挣开卡卡西，追问纲手道：“我哥怎么样了？”
纲手轻轻叹了口气：“现在不好说。但我会尽全力。你们别在这添乱了。都出去！”
这答案让佐助更加心里没底。他哪里肯出去，非要追着纲手询问进一步问明情况。可那扇门却毫不留情“砰！”地一声关上，硬生生地将他隔绝在外。
“行了，走吧！”卡卡西揪着他后颈的衣领边拖边说：“要杀要剐等结果出来再定吧。”
“不，别走！”佐助被他拖着后退了几步便又站定了脚跟，他回过头低声对卡卡西说：“不和你吵了。咱们在这里等吧。”
卡卡西打量他几眼，问：“你能忍住不发脾气？”
“我发脾气有什么用！”佐助长叹一声，眼泪竟然在眼圈里转来转去，他深呼吸几次也无法平复情绪，索性坦率地哭个痛快：“我只想让我哥哥好起来。只要他好起来——他在哪里生活我都没意见。”
凝视着佐助那倔强而又脆弱的泪眼，卡卡西轻轻地伸出手臂揽过他的头按在胸口，低声安慰他说：“放心吧！你哥哥是个好人，他会长命百岁的。”
“嗯。”佐助轻轻点了一下头。
忽然间，抢救室里喧嚣声大作——只听里面隐约传来：“病人剧烈痉挛……血压下降……对血清产生排异反应……心跳！心跳极度微弱……”
佐助猛地抬起头，眼眶因伤痛和恐惧而剧烈地撑开着，当他与卡卡西四目相对时，却发现对方也是同样的表情。
“哥……哥！”佐助推开卡卡西转身朝着鼬的抢救室奔去，可就在他奔到房门前的一刹那，一个人影竟然比他更迅捷地赶到了门前。佐助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人是谁，那人已举重若轻地撞开抢救室的门，径直冲了过去。
“谁？”静音回过头迅速地拦住闯入者，正色道：“你不能进来！快出去！”
“不！放我进去放我进去！”那人拼命挣扎着摆脱静音，一个箭步冲到鼬的床前，语不成声地哭道：“鼬——鼬！！”她伏在鼬的身上，眼泪如大雨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一旁的心跳测试仪上的指示线平滑地律动着。周围的人都黯然地垂下头去，几个女忍更是直接离开了房间，不忍看这让人心碎的生离死别。佐助站在门口，他的脸色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簌簌发起抖来。
“不……这不是真的！”他喃喃地念着，原本漆黑明亮的眸子此刻竟变得死气沉沉。纲手面色凝重地站在一旁，低声对伏在床上痛哭的人说：“优，你要节哀……”
“不——鼬……你不要死！”优撕心裂肺地边哭边摇晃着鼬的身体：“你醒过来！你醒过来啊！我还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呢！鼬！你不要死！”
“我还没有告诉你——你买的彩票，中奖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迟来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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