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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牛魔王日记 第二十九集 ...

  •   正月初四 晴

      罗刹姑娘已经在火焰山住了一段时日,估计这几天就要走了。

      我吩咐了避水,说不要在乎银子,这几天可着劲做点拿手好菜——

      避水说,他倒是不心疼银子——因为压根也没啥银子了,整个火焰山也就剩了几个铜板。

      我就挠头,问避水,你就没有什么拿手菜是既好吃又便宜的吗?

      “有。”避水看了看我:“烤牛肉。”

      我说,那行啊,整啊。

      避水又盯了我一会儿。

      我说,哦,哦是这个意思,那就算了。

      避水也没生气,就站在我身边看着院子里的狼鸣驮着那个人类的婴孩,开心的驰骋。

      那个男孩子非但不怕,嘴里面还兴奋地喊着“驾!驾!”

      哎哟咱家的这条狼啊……越发丢人现眼了……

      避水说:“大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我咳嗽一声,明知故问道:“去什么啊?”

      “杀了孙大丰。”避水目不斜视,语气清淡。

      我耸耸肩,瞥了一眼身后正要去给罗刹姑娘送洗脸水的月柳,然后说:“客人走了,就动身。”

      “大哥……”避水迟疑了再三,还是开了口:“我不管你如何看重铁扇公主;但是这里终究是火焰山,而你是火焰山的老大。我们跟着你,就是因为你顶天立地,我们佩服。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顾及周围兄弟的面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跪就跪……人心,就散了。”

      听到这里,我搔了搔头,也是皱了眉。

      “我要是说,其实我压根没想跪下,你信吗?”我张嘴说道:“那天说来蹊跷,我当时甚至想要把罗刹姑娘赶下山的——但是,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跪在地上了。”

      怪了。

      看到我愁眉不展,避水只是嫌弃了一声:“天底下,谁能命令你?别找借口。”

      唔。

      避水觉得我在演戏。

      不过说来也是……这天底下,谁能命令得了我呢?

      我问我自己。

      我也在问平天。

      平天打着憨,翻了个身。

      我推了推平天,但是平天没理我。

      正月初五 晴

      一家人吃早饭。虽然这早饭实在是惨淡了点……

      不过。

      嘿嘿,一家人……

      罗刹姑娘端着粥碗,对粗茶淡饭没有丝毫怨言。

      我估摸着吧,火焰山再穷也不至于如此;估计是避水有些按奈不住,开始在饭菜上耍花样,变相做逐客令了。

      倒是月柳忍不住把避水喊了出去,站在院子里故意大嗓门:“这大过年的,你就让我们家小姐吃野菜粥?我家小姐是千金之躯,来你们这里吃糠咽菜算怎么回事?”

      别看避水平时文静,这种时候反倒像个厨子,嗓门也不小:“在我火焰山能吃上野菜粥已经是造化了;而且,什么叫‘来你们这里’,你现在可是火焰山的十二方,胳膊肘别往外拐。”

      月柳听到这里愣了愣,登时来了脾气:“你再说一遍?”

      唔。

      抬起头,看到天边布满了异样的乌云。

      平时的云层都是一块一块的;而眼下的乌云,凝成了圆圆一团,仿佛白昼的月亮。

      避水显然也注意到了,抬起头瞅了瞅,随即后撤半步,抬起手准备接这一招。

      哎呀怎么办啊……手心手背的……要不我假装没看到没听到吧……

      狼鸣支棱着耳朵,一直看着院子的方向,然后低头开始叼我的袖口。

      我一摔筷子:“避水!”

      罗刹姑娘一放筷子:“月柳!”

      一阵沉默,月柳和避水都是悻悻地走了回来。

      饭桌上的八荒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巴,揉着眼罩起身出去,朝着天上的滚滚乌云便是一指;很快,乌云仿似浓烟一般,烟消云散。

      筷子掷在桌上,还未落地便已经被窃风捡了起来,重新放在我面前摆好。我便顺势继续喝粥——

      “罗刹姑娘打算哪天回府?”我假装不经意地放下了空碗,嘴里面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啊希望罗刹姑娘可千万别误会啊我不是讨厌你啊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罗刹姑娘细嚼慢咽,喉咙缓缓一滑,然后才说道:“怎么,催我?那我即刻启程回芭蕉洞。”

      避水和八荒几乎同时抬头:“招待不周,恕不远送。”

      我他娘的……

      罗刹姑娘瞥了我一眼。

      我急忙说,不不不不不,哪有哪有,哈哈哈他们开玩笑呢。

      然后我顺手一摔碗——

      “开玩笑没大没小的!”我提高了嗓门吼了一声。

      照旧,碗没落地,窃风已经俯身捞起,重新放在了我的面前。

      坐在我对面的流魂放了饭碗,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起身去了院子。

      我没听清,抬头问坐在他旁边的东出:“刚才他说什么?”

      “他说……”东出爱答不理地说道:“觉得活得憋屈。”

      我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开始沸腾。

      未等我发作,避水已经抬了头:“吃你们的饭,别多嘴。”

      “不爽快还不让说说了?”东出没有退让——显然刚才我呵斥八荒的举动,惹恼了他们几个生死弟兄:“二当家,咱们倒是要把话说清楚——是大哥问我,我才回话的,如何算是多嘴?”

      避水笑了笑,有点瘆人:“你是对我有意见了?”

      万谷青急忙假意拦了拦身边的东出,嘴里却念叨着:“算了,咱不计较,犯不着。”

      没等我反应过来,身边的避水已经化作了麒麟,嘴里面冒着青烟,嗓音浑厚而嘶哑:“随我出去,你们一起。”

      “你们一起……”八荒揉了揉自己的眼罩,抬头:“是说我也算上吗?不合适吧,人多打人少,别说我们欺负你。”

      八荒在冷笑,这放荡不羁的表情着实让人来气。

      三路总算是吃了个半饱,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娘的,你们还来劲了是吧?走!”

      无浑和窃风立马跟着站了起来。

      八荒毫不含糊,跳起来伸了个懒腰就出去了;避水一步跨过桌子,弓着身子走出了房门;其他人稀稀拉拉地,也一个跟着一个走了出去。

      饭桌上,就剩下了我、罗刹姑娘,以及坐在对面的月柳和炙蜻蜓。

      狼鸣也龇牙咧嘴地想要跟着出去,被月柳一把拽住了尾巴,说,他们打架,咱不去。

      炙蜻蜓眨巴眨巴眼睛,吃饭也不是不吃饭也不是,终究是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大哥,怎么办?”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

      然后茶杯被我摔了个粉碎。

      正月初六 晴

      半夜睡不着,一个人坐在房顶吹风。

      负责放哨的无浑听到响动,扒拉出了半个脑袋,瞧见是我,便问了一嘴。

      我说,无事。

      怎么回事啊……

      罗刹姑娘和我互表心意,然后来我火焰山小住——

      挺好的一件事啊。

      为什么突然间觉得手下的十二方就分崩离析了呢?

      是我的问题吗?

      我脑海里回想着避水的牢骚——然后觉得,头疼。

      起身,拍拍屁股——今天夜色不错,倒不如现在就起身——明天一早,带回孙大丰的脑袋,说不定大家就都……

      “你要去哪里。”

      一个熟悉的暖暖的嗓音,在我身后开口。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罗刹姑娘。

      但是就因为如此,我更不能回头。就当我没听到吧,赶紧一走了之;我知道罗刹姑娘看不惯我打打杀杀……明天生米煮成了熟饭,再回来谢罪也不迟。

      ——别动。

      平天开口说道。

      等会儿……这大半夜的,平天怎么醒过来了?

      我心里一惊,双腿却被平天僵住。

      “你是要去杀孙大丰,对嘛?”罗刹姑娘缓缓走了过来。

      我没有回答。

      “一定要去?”罗刹姑娘迟疑再三,终是开口。

      我没有回答。

      “平天应该在吧……你看一眼平天。”罗刹姑娘顿了顿,忽然间说了这么一句话——

      啥意思啊?

      我恍惚片刻,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眼前的平天有些说不出的异样——细细端望片刻,我惊讶的发现,平天的犄角上竟然挂满了金环——

      不对,不对。

      我匆忙摸了摸自己的犄角,上面空空如也;这就说不通了:平天与我互为镜像,为何忽然间有了如此大的差别?

      “这是什么意思……”我开口,问平天。

      平天低着头,不说话。

      “你吭声!”我急了眼,一把揪住了平天的脖领——

      “不可说。”平天死死盯着我,嘴里却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玩意不可说?你怕什么?”我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天机不可泄露。”平天缓缓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嘴里面只有这么一句话:“而且,说了也白说……”

      ——他的一巴掌下去,你什么也不会记得的——

      “你说的他是谁?”我眉头紧锁,匆匆问道:“巴掌,巴掌……难不成,是袁……”

      正月初六 晴

      奇怪。

      这几天心情不是很好,但是为什么一直都是晴天。

      难不成真是因为罗刹姑娘在?

      半夜里睡不着,一个人坐在房顶吹风。

      负责放哨的无浑扒听到响动,拉出了半个脑袋,瞧见是我,便问了一嘴。

      我说,无事。

      今天夜色不错,倒不如现在就起身——明天一早,带回孙大丰的脑袋,说不定大家就都……

      “你要去哪里。”

      一个熟悉的暖暖的嗓音,在我身后开口。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罗刹姑娘。

      我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别闲聊了,正事要紧。

      ——别动。

      平天开口说道。

      “你是要去杀孙大丰,对嘛?”罗刹姑娘缓缓走了过来。

      我没有回答。

      “一定要去?”罗刹姑娘迟疑再三,终是开口。

      我没有回答。

      “平天应该在吧……你看一眼平天。”罗刹姑娘顿了顿,忽然间说了这么一句话——

      啥意思啊?

      我恍惚片刻,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眼前的平天有些说不出的异样——细细端望片刻,我惊讶的发现,平天的犄角上竟然挂满了金环——

      不对,不对。

      我匆忙摸了摸自己的犄角,上面空空如也;这就说不通了:平天与我互为镜像,为何忽然间有了如此大的差别?

      “这是什么意思……”我开口,问平天。

      平天低着头,不说话。

      “你吭声!”我急了眼,一把揪住了平天的脖领——

      “不可说。”平天死死盯着我,嘴里却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玩意不可说?你怕什么?”我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天机不可泄露。”平天缓缓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嘴里面只有这么一句话:“而且,说了也白说……”

      正月初六 晴

      白天过得真是不爽。

      总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焦急——孙大丰一事似乎耽搁了太久,总该有个收尾。

      半夜里睡不着,一个人坐在房顶吹风。

      负责放哨的无浑扒听到响动,拉出了半个脑袋,瞧见是我,便问了一嘴。

      我说,无事。

      今天夜色不错,倒不如现在就起身——明天一早,带回孙大丰的脑袋,说不定大家就都……

      “你要去哪里。”

      一个熟悉的暖暖的嗓音,在我身后开口。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罗刹姑娘。

      我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别闲聊了,正事要紧。

      ——别动。

      平天开口说道。

      “你是要去杀孙大丰,对嘛?”罗刹姑娘缓缓走了过来。

      “是。”我耸耸肩,觉得但说无妨。

      “一定要去?”罗刹姑娘迟疑再三,终是开口。

      “天怒人怨。”我简简单单地回答,语气却斩钉截铁。

      心意已决,孙大丰必须死——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平天应该在吧……你看一眼平天。”罗刹姑娘顿了顿,忽然间说了这么一句话——

      啥意思啊?

      我恍惚片刻,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眼前的平天有些说不出的异样——细细端望片刻,我惊讶的发现,平天的犄角上竟然挂满了金环——

      不对,不对。

      我匆忙摸了摸自己的犄角,上面空空如也;这就说不通了:平天与我互为镜像,为何忽然间有了如此大的差别?

      “这是什么意思……”我开口,问平天。

      平天低着头,不说话。

      “你吭声!”我急了眼,一把揪住了平天的脖领——

      “不可说。”平天死死盯着我,嘴里却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玩意不可说?你怕什么?”我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天机不可泄露。”平天缓缓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嘴里面只有这么一句话:“而且……”

      正月初六 晴

      躺在床上,睡不着。想去房顶吹吹风。

      平天推了推我,问:“老牛,睡着没。”

      我说,没有。

      平天点头,说,老头,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我掀开了被子,没敢惊醒别人,自己上了房顶。

      平天站在我对面,朝着我摊开了手——里面竟然有九个金光闪闪的粗重耳环——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从哪儿偷的?”

      “怎么就是偷的了!”平天呵斥一句,语气不满。

      我火焰山别说金子了,连银子都是碎渣渣!这一捧首饰,来路肯定不正!

      屋顶旁边一阵响动,负责放哨的无浑探出半个脑袋:“大哥,你跟谁说话呢?”

      我急忙摆手,说:“无事,你歇着。”

      待到无浑下去,我压低了嗓音:“到底哪里来的?”

      “这是铁扇公主送你的定情信物……”平天略带鄙夷地说道:“她本人不大好意思,说你要是愿意的话就戴上……”

      我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说:“戴这么多?咱火焰山这么穷,这么做有点显摆吧……也不怕招贼……回头别连我耳朵都割走了……”

      “你穿在犄角上啊。”平天指了指我的犄角:“多结实。”

      是啊,是很结实。但是……就因为太结实了,压根穿不进去啊……

      除非……

      “只有一个办法。”我看了看平天,然后说道:“平天虽无实体,但是你我互为镜像,只要你现在戴上的话……”

      正月初四 晴

      这几天花钱如流水,便拉着避水去了院子里,赔着笑脸问“有没有省省银子的办法”。

      避水没好气,懒得搭理我,就站在我身边看着院子里的狼鸣驮着那个人类的婴孩,开心的驰骋。

      那个男孩子非但不怕,嘴里面还兴奋地喊着“驾!驾!”

      哎哟咱家的这条狼啊……越发丢人现眼了……

      避水说:“大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我咳嗽一声,明知故问道:“去什么啊?”

      “杀孙大丰。”避水说道。

      我刚要开口,身后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暖暖的嗓音——

      “天下百妖,或起争端,素来都是李家主持公道。”罗刹姑娘款款而至,显然是听到了我们的闲谈:“牛魔王,你现在去取人家性命,师出无门——要是此时此事被李家拿了把柄,恐怕火焰山会遭劫难。”

      “那孙大丰该死。”避水转身,替我说了话:“且不说李家最后是否能秉公处理——起码那执金吾正月不办事。眼瞅着就是这孩子父母的头七了,难道还要等他们九泉之下不可瞑目?”

      话里话外,我听明白了避水的意思:初七之前,此事必须有个交代。

      “你杀人家的缘由呢?”罗刹姑娘也不生气,只是细细问道。

      “那孙大丰杀了这孩子一家老小……”避水开口,语气却些许迟疑。

      罗刹姑娘笑了笑:“天下百妖,杀人吃人的多得是,你们山上这些兄弟难不成以前都是清白?以此理由去杀孙大丰,不但李家不会点头,其余百妖也会视你们为眼中钉。”

      “但是,他是在火焰山的地盘杀的人!”避水咬咬牙,强调了另外一个理由。

      “于是你们就要登门,去杀人家?”罗刹姑娘轻描淡写了一句。

      说真的,这个理由,确实也不大站得住——又不是在李家杀人……

      “罗刹姑娘,那你说怎么办?”我回过身,开口问道。

      罗刹姑娘仔细地看了看我,看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然后罗刹姑娘抬起手,指了指狼鸣背上的孩童:“让他加入你十二方吧。”

      “什么!?”避水脱口而出:“他只是个凡人!”

      “入了火焰山十二方,便皆为手足。”罗刹姑娘没有理会避水,只是继续说道:“如此,孙大丰杀了这孩子他全家,便是杀了火焰山十二方的血骨至亲。以此为由……”

      听到这里,我一阵恍惚。

      而避水则是眨了眨眼,随即去喊八荒。

      避水和八荒聊了几句,又把我喊了过去。

      “大哥,李家规矩我熟。”八荒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这老娘们说得在理。她昨夜问了我好多事情,今日献计,倒是正中要害。这一招确实厉害,有了这个由头,李家便不能日后为难我们。”

      我听得频频点头,倒是避水插了一句嘴:“大半夜的,你和未来大嫂是在哪里聊天的?”

      八荒一愣,然后仔细想了想,说,不记得了。

      哎哟呵装糊涂。

      不过并无大碍。

      哎呀,我未来的娘子好聪明呀~

      正月初五 晴

      带着小孩子上了桌,一起吃早饭。

      粗茶淡饭确实有些丢脸……好在罗刹姑娘不介意;一旁的月柳气鼓鼓的,但是那小孩子吃得很香,月柳也不便发作。

      小半个时辰,算是吃个水饱;擦擦嘴巴,起身,准备出门。

      没习惯身边有个胡闹的孩子,不小心撞了桌角,摔碎了一个杯子。

      哎呀,碎碎平安,岁岁平安……

      “今天便准备办事?”罗刹姑娘问道。

      我摸了摸小孩的脑袋,说,啊,是,吃饱了活动活动。

      本来想着初六再去,今天既然得闲,便去做了。

      “去吧。”罗刹姑娘朝着我笑了笑:“这一次,要回来。”

      “行嘞。”我说道,然后喊了一声避水和八荒。

      他俩跟着我,直奔孙大丰的领地。

      “唔……”路上,我忽然觉得有点奇怪:“罗刹姑娘说‘这一次要回来’,是啥意思?”

      “老娘们担心你不回去了呗。”八荒接了嘴:“其实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大哥顶天立地,自己耀武扬威就是为了争一个名分。要是大哥一去不回,她这辈子岂不是再也嫁不出去了?”

      哎哟怎么可能呢……想娶罗刹姑娘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孙大丰的地盘不远,而且看来对方早有准备。刚过了双方地盘接壤的地方,已经看到了一批人马驻守于此。

      领头一人,身后背着一面大旗,上书“凌云七将”,抬头看到我们三个后即刻起身,拎着一把大斧,横着把路一拦然后高声喝道:“我乃——”

      人晃了晃,倒地,化作一团乌黑。

      我扭头,朝着避水皱眉:“你倒是听人家把话说完。”

      避水擦了擦嘴角的三昧真火,没理我。

      一路上,我依次听到了如下对白:

      “站住!”

      “来者何……”

      “前来受……”

      “哎?”

      “小的们!给我……”

      “吃我一剑!”

      凌云七将,各个身手不凡;假以时日,其中有两三个指不定可以位列百妖。

      只可惜,八荒和避水杀心太重,只是一个不留。

      避水是为了出心中这口恶气,我还能理解。

      而八荒,纯粹是为了替火焰山打出名号,所以下手更是不留分毫。

      很快,我们就见到了孙大丰。

      孙大丰见到我之后,先是一愣;之后扭头看到了我身后的八荒,这才顿时吓尿了裤子,嘴里面喊着“人呢!刺客都他娘的杀到眼前了!人呢!”

      没人回答。

      一路上,我已经勒令了八荒不要乱开杀戒;八荒倒也听话,除了凌云七将之外,余下迎战的小妖都留了一条命——只是,八荒不厌其烦地撬开他们每一个人的嘴,然后熔掉了所有人的舌头和牙齿。

      “这样他们就不能再吃人了。”八荒轻松地说道。

      我不好说什么,只能听到这些人痛苦地哀嚎,嘴里面却发不出太多动静,浑浑噩噩之中,只能说出一个“火”的呼音。

      然后,只剩下了眼前的孙大丰。

      避水和八荒背过了身子,意思是我可以随意了。

      我想了想,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孙大丰对面。

      “你是……”孙大丰见我落座,迟疑开口。

      “牛魔王。”我说道。

      “啊,那,那两位大哥是……”孙大丰急忙赔笑,然后悄悄指了指八荒和避水。

      “我小弟。”我说道。

      “啊,失敬,失敬——”孙大丰笑得特别僵硬。

      “你今天,要死在这里。”我揉了揉拳头,朝着自己脑门锤了一拳,一拳,一拳——腾的一下,杀气四散。

      肉眼可见的,孙大丰的面容开始枯萎;是畏惧,令他的经脉不自主的开始倒流。

      “不,你不能杀我……”孙大丰嘶哑的嗓子拼命挤出最后的语言:“我,我是李家钦点的……”

      “吾乃平天大圣。”我笑了笑,死死盯着孙大丰:“你觉得,我在乎你是谁吗?”

      孙大丰,在我面前骤然熄灭——我想不到更好的形容。

      他的脸已经扭曲成了混沌。

      我搔了搔头,站起身,对八荒和避水说:“走吧。”

      “完事了?”八荒回过头来,头上全是冷汗,却故作不知:“也没听到大哥动手啊。”

      我说,大过年的,见血多不吉利。

      走吧。

      正月初六 晴

      “老牛,你一定要听铁扇公主的。

      你我皆在赌局之中,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只希望有朝一日,你能看到这篇日记,想到这句话。”

      唔?这是谁啊,在我的日记本上瞎写了这么些个莫名其妙的话……

      莫非,避水发现我夹在这里面的银票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59章 牛魔王日记 第二十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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