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偷吃大米

30、part29 二重伤

　　罗希来到王府，凯旋出来后就看到她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

　　“你怎么了？”凯旋莫名，随后就听到张知鹤被放走的消息，“你，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事情是我做的，有什么责任我愿一力承担。”

　　“你承担？”凯旋指着罗希有火发不出来，“私放重犯，你以为你承担得下来？”

　　罗希跪在地上默不作声，她在大理寺也当了几年的官，自然知道私放重犯的罪有多重。

　　凯旋踱步转了几圈：“你这样的性子不适合做官，回去后写辞呈，自己请辞吧。”最后做出决定。

　　“是。”罗希应下。

　　最后凯旋一力扛下了这件事的所有责任，本来张知鹤记录在案的罪名就只是走私，而且还是只接到举报，没有决定性的证据的那种，之所以一直关着是因为凯旋的原因，如今凯旋不追究了，倒也没人再问什么，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没了官职，罗希闲暇在家，三姐怕她无聊，主动提起教她绣花，一来二去下来还真让她绣了个帕子出来，三姐怂恿她送给凯旋，罗希看着那帕子，实在太难看，没脸送出去，也就算了。

　　绣了几天花，罗希觉得无趣，买了几颗小树苗，在后院开辟了片地用来种花，给光秃秃的后院增添了点生气。

　　母亲天天看着罗希对着那几颗光秃秃的树干修剪造型，甚是勤快的时候玩笑道：“有你这功夫，还不如种两颗小白菜来得实在。”

　　罗希想想母亲说的有理，买了点白菜种子自己回家来种了，当罗希种的菜成熟并端上桌来的时候，父亲感慨：“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吃到我家小希种的菜。”

　　大哥想着罗希天天在家带着肯定是无聊了，就叫她到医馆帮忙。罗希去的倒是积极，小时候她就喜欢跟着父亲往药方里钻，后来要不是老王爷缠着她教凯旋练武，她现在没准也是个名医了呢，所以她对药材熟悉得很，没几天就上手了，让大哥轻松了不少。

　　这天终于迎来了备受关注的科举考试，阎家二哥阎威带着全家人的希望踏入了考场。

　　主考官是凯旋，另外还有两名副考官，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考场里转悠，维持考场纪律，当他们转到阎威身后时，看到他正将头探到袖子里偷瞄着什么。凯旋一手将他提溜了出来：“袖子里是什么？”

　　“没、没什么。”

　　凯旋蹙眉，把他的袖子一拽，几张手帕掉了下来，上面写满了字。

　　“拖出去。”

　　“诶呦，”阎威跌倒在地，抱住凯旋的大腿，小声道，“武王爷，我是小希的哥哥啊，您就放我一马吧。”

　　凯旋黑线，罗希的大哥他见过，不过听说她还有个二哥，一直在外游学，难道就是他？长得倒是有几分像，他偷瞄了眼身后跟着的两位副考官，咳嗽了声：“拖出去。”

　　“诶诶，这么不讲情面啊。”阎威边被拖着出去边嚷嚷，脸色嬉皮笑脸的倒是没有多难过的样子。他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奈何家里当初让他选择，是跟着父亲学医呢，还是去书院读书，如果非要在这两个他不喜欢的东西里做选择的话，他当然选择去学院读书了，去学院读书，不在家里，天高皇帝远的，他想读就读，不想读就不读，也没人管的了他。跟着父亲学医？哦，杀了他吧，他不给人看死就算好的了。

　　阎威悠悠荡荡的在考场门口转，也不出去。他知道家里人现在肯定在考场外面等着他，要是被他们知道他是因为作弊被赶出来的，还不把他给打死，所以他要熬到考试结束，跟其他考生一起出去。到时候即使没中，他们也只会说他脑子不好使。

　　“怎么还在这里站着。”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阎威一个机警，扭头一看，喊了声：“武王爷。”

　　“不敢出去？”

　　阎威闭上嘴，不做声。

　　“你的考卷我看了，即使我不赶你出来，你也考不上。”

　　“那你还赶我出来……”阎威小声嘀咕，带着些许抱怨。

　　“怎么，这么想当官？”

　　“谁不想啊。”

　　“真想？”凯旋再次确认。

　　阎威眼前一亮，凯旋是谁啊，武王爷，他专门跑出来问他这些是为了什么他还是可以猜到一二的，他仿佛已经看着了前方的道路一片光明：“王爷打算怎么帮我？”

　　“正经的科举考试就你这成绩肯定是考不上的，但是弄个专职人员还是可以的。”

　　“王爷，什么叫做专职人员？”

　　“就是跟着正规官员后面跑腿的，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阎威连连点头，废话，有好事不占，那不是傻嘛。

　　“瞅你这人蛮机灵的，我刚问了下礼部缺这么一个人，你就跟着他们跑腿怎么样。”

　　阎威想了想，迟疑的问：“那我是几品官啊？”

　　“专职人员，没有品级，但如果干得好的话，可不是没有可能转正，到时候我再上书替你举荐一下，七品官不成问题。”

　　“得嘞，都听您的。”

　　凯旋点头：“那明天就去礼部报道吧，不要迟到。”

　　“好。”

　　凯旋替阎威安排好，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原地想着什么。

　　阎威看凯旋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有事要吩咐，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等着。

　　“你妹妹这段时间怎么样。”良久凯旋才开口。

　　“我哪个妹妹？”阎威明知故问。

　　凯旋黑线，这人：“小希她怎么样了。”

　　阎威心中偷笑，看来王爷还是挺看重他妹妹的，当时妹妹写辞呈的时候他还担心呢，以为攀不上武王府这颗大树了，他故作忧色：“能怎么样，心里苦呗，她那样做是为了谁，您不是不知道，既然您都知道了还那样处理，我们也无话可说。”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阎威摇头：“她连您都不告诉会告诉我们吗？不过可以猜到，她之所以会那样做一定是为了王爷您啊。”

　　凯旋回去后也好好的想过，罗希确实不会无缘无故那样做，张知鹤的目的是他，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张知鹤那样做的原因，还有当初跟着父亲的那些亲卫为何会被他所用，罗希被关押的那段时间可能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将人放走，难道是张知鹤手上还有威胁他的东西？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我当时也是一时气急，你回去帮我劝劝她。”

　　阎威刚得了好处，自然是听话的，当即应允。

　　医馆里罗希在帮大哥算账：“大哥，你这老让家里给你贴钱不是个事啊。”阎家大哥开的医馆在他们住的这一片很有名，父亲是御医，儿子的医术自然也不会差，每天医馆里人满为患，忙都忙不过来，但即使如此医馆还是不赚钱的，不仅不赚钱，还天天亏钱。主要因为他们经常给穷人免费义诊不说，对实在困难的人还会替他们抓药，人数多了自然就赚不到钱。

　　“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看着他们看不起病不管吧。”其实大哥也是矛盾的，一方面想让家里人日子过得好些，一方面又见不得有人倒在他医馆门口因看不起病而受苦受难，好在家里人都理解他，妻子也支持他，让他很欣慰。

　　其实罗希也只是说说，每次出钱出力的时候她都是跑得最积极的那一个，看到别人因他们的帮助病被治好，很是欣慰。只是她现在不在大理寺任职了，大哥身上的担子就更重了，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事。

　　“其实这些问题就因为是官府解决的，你现在不在朝廷任职了，这下就更没有人替我们说话了。”

　　“大哥，话可不能这样说，朝廷还是很为百姓着想的。”

　　“是、是，大哥说错了，走，回家吃饭。”

　　他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吃午饭，藏宝阁的李掌柜跑了过来，原来张知鹤离开后，藏宝阁的货也停止了供应，这是当然的，不然凯旋不就能根据这条线找到张知鹤了吗。藏宝阁现在没了货源，李掌柜想找之前那家供应商谈谈，但是没得到凯旋的应允，他不敢私自做决定，可凯旋是武王爷，只要凯旋想起来找他的份，他想见凯旋，去了几次王府都被堵在了门外。李掌柜不知如何是好，才过来找罗希的。

　　这件事罗希自然也做不了决定：“我帮你去问问吧。”自从上次她将张知鹤私自放了，凯旋让她辞官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凯旋。她辞去了大理寺职务，也没有理由再跑去找他了，不知道他的气消了没有，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他心里还有些失落落的。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去找他，顺便服个软，样僵下去也不是办法。

　　王府的人是认识罗希的，直接将她带到了凯旋的院子，丫头给她奉了茶，说王爷在王妃那里，她过去通报。

　　没一会儿，丫头传来消息，说王妃请罗希到她那里去。罗希奇怪，她来过这里很多次，王妃从来没有邀请过她去她那里，这次突然邀请她是为了什么。

　　罗希虽然疑惑，却还是恭恭敬敬的跟着丫头去了。

　　“小女参见王妃。”

　　“阎姑娘啊，快起来吧。”王妃和颜悦色，“我听凯旋说了，在聊城的时候是你救了他，我一直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她挥了挥手，嬷嬷端着一个锦盒过来，里面放着几样首饰，“这些是给你的，算是谢礼了。”

　　“保护大人是我的职责所在，王妃无须如此。”

　　“职责是朝廷的上的事，在我这里不顶用，我就是作为一个母亲给你的，收着吧，”说着她挑了个珠钗亲自插到罗希的头上，“瞧瞧，真好看。”她两眼眯在一起，眼神中透出一丝寒光，她原来没有仔细打量个阎罗希，没想到她竟长得如此妩媚，难怪能把她的儿子迷得连尊卑贵贱都不分了。

　　罗希推辞不得，施礼道：“谢王妃。”

　　王妃坐回座位上：“你是来找凯旋来的吧，他在后花园呢，我带你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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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王妃是怎么了，这么热情。

　　来到后花园，罗希远远的看到了凯旋，与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紫衣姑娘。

　　“那个是我的侄女，湘南侯的女儿，安平郡主。”

　　罗希跟在王妃的身后，默默的看着凯旋和安平郡主，突然明白了王妃带她来的用意。

　　王妃瞥了罗希一眼，看她的表情，心道，还算聪明，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稍纵即逝，再看去又是那张贤良淑德的面容：“安平小时候在我们府上小住过一些日子，那时候和凯旋可亲近了，可惜哥哥镇守地方，不常回来，不过两人感情倒是没断，这不一回来两人就有说不完的话。”

　　说不完的话罗希倒是没看出来，她们并没有马上上前，王妃故意放慢脚步，停在远处，就是为了让罗希多看看，让罗希知道什么才叫做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省了麻雀变凤凰的心，别成天的纠缠她儿子。

　　安平郡主穿着一身紫色罗裙，长得有些微胖，不失可爱，她围着凯旋叽叽咋咋的说个不停，凯旋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听着，但对于凯旋这就够了，罗希已经知道，凯旋并不讨厌安平郡主，不然依照他的性格，他不会耐着性子听她说这么多。

　　“凯旋。”她们在一旁看了很久，王妃才带着她走到凯旋他们所在的地方。

　　“母亲。”凯旋看到罗希跟在王妃的身后，面上一喜，“你怎么也来了。”

　　“大人。”

　　王妃拉起安平郡主的手给罗希介绍：“这位是我的侄女，安平郡主。”又瞅了眼罗希，“这是凯旋的手下——阎罗希。”

　　安平郡主笑盈盈的看着罗希，上下打量：“我听说过的，阎姐姐可有名了，□□第一女官，我们湘南的说书铺子里说的都是阎姐姐的故事呢。”

　　“阎姑娘是辞官了吧。”王妃问。

　　“是。”

　　“正好，安平才来京城还没好好逛过呢，凯旋每天上朝忙得很，也没时间陪，不如你就带她到处逛逛，保护她的安全，当然，我们王府是不会亏待你的。”

　　所以说是让她给安平郡主当护卫？罗希没有回答，从心里来讲她是不愿意的。

　　“好啊，小希，你就带安平表妹到处逛逛吧，你们两人年纪相当，应该有很多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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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凯旋也是好心，罗希现在辞官在家，想来没什么事做，带着安平到处转转，也能散散心。

　　“太好了。”安平高兴的跳了起来，跑到罗希身边，抱住她的胳膊，“阎姐姐，你就带我到处逛逛嘛，听说京城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呢。”

　　……这种情况下她能说什么：“好……”

　　安平其实不小，只是长得比较嫩，真要算起来，她比罗希还要大半岁，只是她一直甜腻腻的喊罗希姐姐，罗希也不能不领情不是：“郡主，您喊我名字就好。”

　　“不要嘛，”安平郡主扭捏，“我就喜欢喊你姐姐，姐姐不喜欢吗？”

　　“也没有。”只是有点受不起，毕竟安平郡主可是名副其实的郡主啊。

　　这几天为了带安平玩，罗希跟哥哥告了假，阎家大哥故作悲伤的抹眼泪：“女大不中留啊。”羞得罗希直跺脚。

　　“阎姐姐，你跟在凯旋表哥身边这么久了，一定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