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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巧言难骗君慧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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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司。”一个黑衣人悄然出现在红魇房内,“蛮主子人在羽承宫,苍蔚海。”
“真是贪玩儿的丫头!阿嚏——”他揉着鼻子,一脸幽怨,“苍龙卫都在她身边?”
“是。”黑衣人简洁地回答,“属下是否还要?……”
“不必了。”随意地摆摆手,“你去吧,她快回来了。”
“是,属下告退。”
“轸。”
“花司有何吩咐?”
“南煦锦的底细查的如何?”
“与南煦黎势均力敌。”
“哦?这倒好玩了,你去吧。”
“是。”
话音未落,人已不见,真可谓是来去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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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好好一个早晨就这么毁了!”我一边掸净衣服上的灰尘,一边咒骂。
“怎么毁了?”
“还不是因为那个……?!”我一惊,连忙转身,抬头便看到“红魇”阴沉的脸色,“呃……没什么,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只是这样吗?”他眯起眼,“你这一大早的,还没涂药水,就跑到外面去了?”
“呵呵,没有呀,我就是到花园里去逛了一圈~”
“到花园里逛了一圈,真的?”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我,不容我有半点寻找说辞空隙。
我点头如捣蒜,“真的!”
本以为他还会再问,谁知他将我推进内间,催促道:“……罢了,快点涂好药水,免得被旁人看见。”
“哦。”自知亏心,我听话地擦好改变肤色药水。
“阿嚏——”又听见红魇打了一个喷嚏,我一时忍俊不禁,他却嗔道:“你还敢笑,若不是你昨晚拿走衣服,我又岂会着凉?”
“呵呵,那个……”我陪着笑脸,“……你别生气嘛,我们这也算是扯平了!”
“……是吗?”他阴森森地靠近,气息似乎都是冷的。
“皇子殿下驾到——”
呼,想不到危急关头,救我一命的竟然是南煦黎这个……有龙阳之癖的家伙……
吓!——光是想想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可惜那么好看的一个人,怎么就喜欢这个南煦黎了……真是想不通啊!
红魇盈盈一拜,抬头更是眼波流媚,“奴家见过皇子殿下。”
“不必多礼。”南煦黎也是演技到家,伸手虚扶一把,看的旁人甚是钦羡。
“谢殿下。”
“姑娘昨夜休息的可好?”
哈哈,南煦黎你问什么不好,偏问这个!我看他非气到内伤不可。
“还好,只是昨夜有只小猫胡闹,着实让奴家头痛呢。”说着,那人儿便倒进南煦黎怀里。
小猫?胡闹?好你个红魇,看我过会儿和你算账!
“殿下——”
远处一个太监模样的家伙跑过来,神色焦急:“殿下——”
南煦黎皱眉,询问来人,“何事如此惊慌?”
“黉大人他……”
“黉他怎么了?!”才听到一个名字,南煦黎立刻变了神情,“快说!”
“是。黉大人晕倒在苍蔚海,至…至今未醒。”
“什么?!”他神色突变,连忙道:“快去看看!”
“是。”
看着南煦黎匆匆离去的背影,我不禁疑惑:“那个黉什么的,是什么人?”
“喂,我问你呢……”我看向红魇,却发现他也是脸色阴沉,“……你认识?”
“薛黉,我弟弟。”他冷冷道,完全找不出一丝兄弟亲情的温暖。
“弟弟?”原来红魇还有个弟弟呀,“那南煦黎和他……”
他不语,脸色愈加难看,“……”
不好的预感自我心中升起,难道真的让我猜中了?
“……那个苍蔚海在哪里?”
“羽承宫,南煦黎的宫邸。”
“什么?!”我惊呼,忙捂住自己的嘴:天啊,我迷倒的那个人,不会就是那个叫薛黉的家伙吧……
刚才南煦黎那夸张的反应,看来真的很有可能……这下麻烦了……
“怎么了?”红魇忽然出声,“你为何反应这么大……”
“没什么,没什么!”我连连摇头,“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他思忖片刻,所给回答让我彻底崩溃:“去羽承宫。”
“为什么?!”不会吧,这不是自投罗网嘛!
“你跟着去就是了。”既然他不愿多说,我也不好多问,只得跟着他前往我心中的地狱——羽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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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南煦黎暴怒,瞪视跪在地上的御医,“你竟敢说诊治不出黉晕倒的原因,那我要你何用?!”
那老御医冷汗涔涔,神色惊惶:“殿下恕罪,黉大人的脉象平稳,老臣的确不知大人何故晕倒啊……”
“脉象平稳为何迟迟不醒?!”
我随红魇来到羽承宫,还没进门便听见南煦黎的暴喝之声。
切,能醒过来才见鬼了呢!那千眠散可是顶极迷药,被我撒了那么一大把,他不睡上个三五天,都对不起我的药粉钱!
“皇子请息怒……”扮作姽婳的红魇轻轻开口,递上一杯热茶,“……奴家倒是略通医术,不知可否为黉大人诊治一二?”
南煦黎盯着红魇半刻,神色微变,缓缓道:“……既如此,有劳姑娘。”
“殿下客气了。”红魇盈盈一笑,示意我跟他进去。
我心里虽是千般不愿,怎奈此刻眼前人多,他又是‘小姐’身份,于是只得郁郁跟着他进到里面。
一进内室,我立刻觉得有些不自在。
内室帷幔飘飘,房内清香绕鼻,处处透着一股淡淡的中性之美,只是略欠阳刚之气。
我缩缩脖子,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便不愿再多想。
回过神,看到红魇已然站在床边,只是从我这里看不到他的表情。
为了以防万一,我慢慢蹭过去,才探一眼,已是冷汗一身:果然是那个疯癫的家伙!
抬头,见红魇脸色沉沉,我更是心神不安:莫不是被他看出什么端倪了?
“奇怪……”他喃喃,我心虚,问他:“怎么?”
“你今天用的什么香粉?”他侧头冲我一笑,极尽妩媚。
“嘎?!”我登时傻眼,他刚刚问的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与往日味道不同而已。”他俏皮地眨眨眼,“不过着实好闻。”
话毕便低头虚嗅一把,“甄儿今天真是好香呢。”
“滚一边儿去!”我推开他,谁知他却一脸的委屈,“甄儿好凶……”
“你?!……”忍住想打人的冲动,我几乎咆哮出声,却被他捂住,“嘘,小心外面听到。”
“……”我缄口,怨懑地瞪他一眼。
“我们出去吧~”他说罢抬步要走,我拽住他,小声道:“你还没给他诊治啊!”
他一脸无辜地看看我,出口的话让我险些吐血,“我又不是岚歆,哪会医术……”
“你不会医术还敢乱说!”我狠狠瞪他,他反倒是神色平平,“人家不过是想和你独处一会儿。”
“呵呵,甄儿你很是感动吧?”
“……”我是真的快要吐血了!
“如何?”见我们出来,南煦黎忙问。
“殿下不必担心,三日之后,他自然会醒。”看红魇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一阵无力,这也能乱说?
“……为何三日?”
“这……奴家不便告知。”红魇深深看他一眼,南煦黎见状,只得缄口。
“奴家告退。”浅浅一拜,我便跟着那‘窈窕’身影离去。
回去的路上,我细细想了想那个薛黉和红魇的共同点,却愈加疑惑。
红魇虽然样貌中性,气质妖冶,但还是很有男儿气概。
而那个薛黉,虽然是个美男子,可却处处透着一股弱不禁风,与红魇气质大不相同。
怎么看,这两个人也完全不像是兄弟啊……
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我问他,“喂,你们真的是兄弟吗,为什么长得一点都不像?”
“我长得像我娘。”他淡淡回答。
我皱眉,“这算什么回答?”根本就所答非所问!
见我不满他的答案,他又补充道:“我是私生子。”
心中突地一酸,若是私生子,那一定活得很辛苦吧……
“魇……”我朝他笑笑,“……其实,我觉得还是你长得更漂亮些!”
“笑就笑,你怎么都快哭了?”他无奈地看我一眼,“用不着同情我。”
“我没有!”我矢口否认,“我只是……只是想这么说而已!”
他突然凑过来,笑中带坏,“真的?”
“真的……”我后退:老大,现在可是在路中间,让人看见怎么得了!
可是,他好像很享受这种感觉嘛……看来我真该收回那该死的同情!他就是个变态!
“哦,是吗?……可我怎觉得,你是在敷衍我?”
“没有!”你别再往前了,后面马上就是墙了!
“我勉强相信了,不过……昨天的账,是不是该算一算?”
我吞吞口水:“什么账?……”
“昨天拿走我衣服,害我患了风寒的人是谁?”他威胁性的先前迈了一步。
我退一步:“……我。”
“很好。那,今早无故乱跑且不做变装的是谁?”他又跟进一步,我也跟着后退一步,“我……”
“之前嘲笑我的又是谁?”他再次贴近,我已退无可退,索性一闭眼,认死:“我我我!都是我啦!”
“那用要迷倒薛黉又是谁?”
“我我哦,都是我!”
他调笑:“哦,承认了?”
话已出口,我方知上当,只得装傻:“承认什么?”
食指点住我的唇,他定定望着我,“甄儿,说谎可是不好的。”
“……我没有。”我低着头,明显心虚气短,“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他拽着我不放手嘛……”
“他对你做了什么?!”手腕突然被红魇紧紧握住,我一疼,急忙叫道:“没什么啦,他自己发疯,我一时害怕,就撒了一把药粉……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是我?”
他得意一笑,松开手指指自己的鼻子,“我不是说了,你今天的味道不一样么。”
我将信将疑地嗅嗅自己的衣嗅,“我怎么闻不出?”
“呵呵,甄儿,香粉这一类的事,男人总是要比女人灵敏得多。”
我呸,你现在根本就半男不女,也敢说自己是男人,让人看看,你哪点儿像?!
……难道,你上辈子是狗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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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是我?”
他得意一笑,松开手指指自己的鼻子,“我不是说了,你今天的味道不一样么。”
“呵呵,甄儿,香粉这一类的事,男人总是要比女人灵敏得多。”
……
红魇和蛮儿渐渐行远,但他们没有发现,一双满是惊诧的眸子,正在他们背后,偷偷窥视。
“……那狐狸精是男人…怎么可能…那明明是女人的声音啊……”
南煦颜颤抖地捂住双唇,险些惊呼出声。不过,她惊讶之余,似乎对红魇的身份另有自己的一番理解:难怪皇兄会一味地讨好她……原来,就是这个原因!
可是……若她是男人,那她的容貌声音又怎么解释,还有她的身形,虽然她是较一般女子要高,可是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个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