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㈢㈩㈥ 溜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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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蓝光色的大巴在立交桥上平稳的行驶着，车内被青学一年５班和６班的学生填满了，今天可是他们第一次上溜冰课啊，所以这兴奋得闹哄哄的是可以理解的。
坐在前面顺数第一排的某两个除外。
透过座位间的空档，坐在顺数第二排的和也“深情凝望”塞着耳机的惜羽再三，还是把那句“班长你帮我宣布一下吧”噎了下去。
做了惜羽的手下那么久，身为体育委员的和也相当清楚他们班长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的有力执行者。
做人，还是得靠自己啊。和也拿出文件夹在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问老师吗？——坐在车子最后方的龙崎老师也有份闹的。
“咳咳，大家···”第一次说，那边的反应是——没人理他。
“那个，大家···”第二次说，那边的反应是——还是没人理他。
稍微给点面子好不好···和也苦笑着呆站着。一个麦克风忽然被递到他面前，顺着拿着麦克风的手向下看，只看到了自家班长的头顶。
和也感激地接过，他知道这些天惜羽被那些汹涌而来的情书弄得心烦意乱得很，跟她说话时得到的回应多半是“嗯”、“啊”、“是吗”之类的词语，对来问她最近是怎么了的人会一律用“没事”打发，脸色难看得连草摩也不敢多去打扰她。
尽管如此，惜羽对来问她学习上的问题的同学依旧来者不拒，陆果然是个很温柔的人啊，和也心里想着这话对着麦克风用力的咳嗽两声，车上的音响传出清晰明亮的声响，成功地把那群闹得最厉害的家伙吓了一跳——因为最活跃的菊丸跳起来的位置耳边正好对上喇叭口。
“５班的各位同学，我们快到溜冰场了，在这之前，我要统计一下有多少人要在溜冰场里借溜冰鞋的，还有多少个不会溜冰的。”
说完，那头的６班的体育委员叫起来：“啊，上杉帮我也算了我们班的吧。”
这话一出，５班联合６班人鄙视的眼神立马投过去。
“哦，好的，那现在麻烦一下，请要借鞋子的同学举一下手。”好脾气的和也是不会拒绝的。
一会儿，“嗯，基本上都要啊，那待会麻烦各位把自己要的鞋号和名字写好交过来吧。那，有哪几位是不会溜冰的？”
···“啊，我说和也你应该问有谁会溜冰的。”达也看见那密密麻麻举着的手臂如是说，“好像你自己也不会溜吧？”
乾从笔记本中抬起头扫了一眼说：“那就只有陆、草摩、跟不二会了？”
“那怎麽办，如果都由龙崎老师来教的话，老师忙不过来的。”这是小南的担心。
“哦。没关系，我有叫我学生过来的，人家可是花样溜冰教练来的，你们，学不会就不要出去说是我龙崎堇菜的学生。”龙崎教练发话了。
“我只说我是小堇的学生。”不二弯着月牙眼说。
第一次听到“小堇”这称谓的非网球部人士的５、６班学生被雷得囧囧有神。到达目的地下车了，他们的脑海里还回荡着那个昵称，嗯，同样某些人除外。
等进到溜冰场馆后，所有人都不由地发出惊叹的赞美声。
足有800平方米的椭圆形冰面的宽阔冰场，冰面的上空是通体玻璃天井，而在一端的长弧边上是大块的镜子，可以看到人溜冰时的样子。银光色的冰层，银光色的镜子，加上碧蓝色的天空，橙黄色的阳光，偌大的冰场好象是一个灯火辉煌的舞台。
“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龙崎教练搭着站在她身边的中年妇女的肩膀对两班的学生们说，“这是七瀨美惠，我以前的学生，也是我给你们请来的教练。”
“七瀨美惠，９４年冬奥会花式溜冰女子单人滑冠军、９８年冬奥会花式溜冰双人滑冠军七濑帝的母亲及其教练，自己也曾是花样溜冰选手，与其丈夫七濑建曾是花式溜冰双人滑搭档。”对着笔记本哈拉拉的来了一大段的乾眼镜一阵反光。
下面的一群小鬼们立马闪着星星眼望着七瀨美惠，不二保持着那张笑脸说：“嗯，看来我们没有学不会的理由了哦。”
一阵鬼哭狼嚎，的确，有这样一位厉害的教练指导还学不会的话，绝对是学生自身的问题而不可能关乎其它，看得到如此反应的七瀨美惠摆摆手说：“不用那么在意的，其实溜冰很容易学的。”
没有人注意到在七瀨美惠出现的时候，惜羽悄悄地往亚唯身后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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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颤颤悠悠地扶着栏杆一小步一小步地慢慢蠕动着，惜羽稳稳当当地站在冰面上看着小南的动作，没有理会因为早已摔得七晕八素瘫软在旁边的上杉兄弟。
看着惜羽交叉着手臂优雅地站得格外舒适，小南就大受打击，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能像陆那么稳定地站在冰面上呢？她可是摔得屁股都痛死了还站不稳啊～～
“浅仓···”一声呼唤召回了小南飘远了的思绪，小南目光转向依旧站得优雅的惜羽，问道：“陆，你学溜冰的时候摔了多少次才学会的？”
惜羽扬扬眉：“怎么问这个了？”
“我看看我还要摔多少次才能像你那么稳定地站在冰面上。”小南很认真地解释到。
但是惜羽怀疑自己听到了一个笑话：“ＷＨＡＴ？ＰＡＲＤＯＮ，ＰＬＥＡＳＥ。”
小南自暴自弃地嚷嚷：“我还要摔多少次才能像你那样站着啊啊啊～～～”
惜羽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浅仓你摔的次数已经超过我了。”
···没有比这话更大的打击了···雕琢着“超过”二字的大锤重重地敲到小南头顶。
此时，一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惜羽的亚唯一蹬脚溜到惜羽身边，左手扣住惜羽的右手腕，然后对小南说：“浅仓，小羽借我一下。”
没等小南回话，亚唯铁青着一张俏脸表情严肃地对惜羽说：“我们得好好谈谈了。”
同样没等惜羽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亚唯拽着向出口滑去。
“啊，对了。”亚唯想起了什么后打了个响指扭头狠狠盯着经蠢蠢欲动的某人说，“谁也不准跟来，谁敢跟来我跟谁翻脸，乾，尤其是你。”
点到名的乾一哆嗦后缩缩脖子，刚才亚唯的气势令他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窒息，乾毫不怀疑如果他跟去的话，他就只长那么大了。
惜羽一声不吭地任由亚唯把她拖进更衣室，而亚唯也毫不客气地一把把她甩到长椅上。
椅子上的少女低着头，身体保持着被甩上椅子时的姿势，亚唯焦躁地在惜羽面前来回疾走踱步，最后还是叹息着坐到惜羽身边，手从身后环过搭上肩膀，轻柔地说：“好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了。”
只是，纹丝不动的某人没有一点反应。
何必把自己逼得那么紧呢？亚唯无可奈何地结了个手印，更衣室里的景色逐渐模糊，最后化作白茫茫一片。
就如蟒蛇蜕皮一样，疲惫的信息开始蔓延上惜羽全身，本来澄澈的茶绿色眸子顿时变得完全没有生机，好比是无机质的劣质玻璃。
亚唯也瘫坐在椅子上，这个空间里，只有她们俩，没有其他人。不必再坚持，不必再伪装，在这里的，是刨开了层层外壳的惜羽和亚唯。
“小羽，你在躲什么？”从启叔走了之后亚唯就感觉到苗头了，对忍足侑士的不断逃避更是越发的明显，似乎有些她避如蛇蝎的东西的逼近令她对周遭的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一段距离。
“·····”
没有得到回音，亚唯继续说：“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掐死你，尤其是看见你惶惶不安而我又不知道你在不安什么的时候。小羽，我才是你的护，你的御守，被保护的人不是我。在我答应做你的护时我就决定了要和你同进退了。无论你遇到什么，要做什么。”
惜羽的脸部肌肉没有一丝抽动，只是微微抬起了眼睑，目光聚焦远方，语调飘忽地说：“唯衣，我很自私的。”
“嗯，我早就知道。”
“除了我在意的人以外，我从不管别人死活的。”
“我也是。”
“所以我是一个绝对称职的星见。”
亚唯有点奇怪了，这怎么又跟星见扯上关系了？她也没有打断惜羽的话，因为真相就在后面。
“这个世界上的人的命运是跟星星的轨迹息息相关的，也就是所谓的‘没有偶然，只有必然’。打个比方吧，某一天，有个杀手来刺杀你，最后他死在你手上，这是他的‘果’，他死在你手上的‘因’就是他是刺杀你的人，假设这个‘因’是个‘果’的话，那么导致这个‘果’的‘因’是他进了杀手组织，再向后推算他做杀手的原因是双亲都死于车祸，车祸的原因是肇事车辆的刹车坏了，如果肇事车辆的刹车没坏，为了让那个人走上之前我说的命轨，我就会成为那个去破坏刹车的人。”
听到这番话，亚唯难以置信，她一直以为星见要做的不过是观测星轨以及不让它脱离轨道而已，没想到······
“而作为星轨中心的星见，我的命轨即在其中，一举一动却又都影响着所有星星的运行，我做的一切都是按自己心意去做的，所以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我也不想知道。”
亚唯点头，如果她是星见，她亦如此，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为之惊，为之惧，然后不顾一切去抗拒，想要改变，但当命运来临时发现自己做的都是无用功时，那种无力感很讨厌。还不如一无所知，然后恰意地享受、坦然地迎接未知的明天。
但是，这跟星见的职责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瞒她？
清晰地看见亚唯眼中执意要知道的坚定，惜羽唯有坦白：“唯衣，这大半年的日子很平静吧，我也想一直这样下去，呵，妄想而已。星见的护，就是跟星见狼狈为奸的人。”
原来如此，亚唯阴阴一笑，微倾着脸表情邪魅地说：“小羽，你认为我是那种悲天悯人的白痴吗？”
自然不会，惜羽摇摇头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唯衣，这是你的人生规条。说句别扭的话，我不在乎手上的血腥再多点，但是我不希望你犯下不属于你的罪。”
亚唯哧哧地笑开了，双手捧着惜羽的脸，彼此抵上额头：“小羽，要下地狱的话我一定拉着你。”
毕竟都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人，很容易用几句话就解开心结，亚唯的性格惜羽也不是不知道，她们都是同一类人，认定了的事，认定了的人，除了自己谁也别想改变她们的决定，只是需要有个人点醒她罢了。
沉默半响，惜羽垂下眼帘微微淡笑：“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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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回到溜冰场，小南扶着栏杆摇摇晃晃地挪到正在种蘑菇的乾旁边，安慰地拍拍他肩膀：“乾，你要理解，这几天草摩跟陆的心情都不太好，草摩的话是重了点，但她是无心的。”
乾苦笑着摇头：“不是的，草摩是真的生气了，她气我帮我们网球部的人给陆递情书，给她添乱。”
小南沉默，这件事可不是她可以议论的，那天亚唯的讽刺和惜羽的无视她还历历在目呢。
可是，“乾，你怎么那么喜欢收集陆的资料啊？”小南不解地问到，虽然她知道乾喜欢收集资料，但也是头一回对一个人那么上心，连她每天吃的、做的都一一记录。
乾黑框眼镜的镜片一阵反光：“浅仓，你不觉得陆这个人很神秘吗？”
神秘？是吗？小南开始细数她眼中的惜羽为人：“陆，学习很好，每次都是年纪第三，她把班上的工作都做得很好，很厉害，是个好班长，很温柔，没对谁说过重话。”
“你不知道她住哪里，不知道她家里有什么人，不知道她家世如何，不知道她除了草摩有谁是她的好朋友，连她会溜冰这件事你在这之前也不知道。”乾反驳道。
又是一阵沉默，的确，乾说的这些她都不知道，而她自己连暗恋达也这事都被对方知道了。
乾继续说：“我有去问过学生会长借陆的档案来看，可是高云会长告诉我，陆的资料，是被锁在了校长办公室里的，他没资格拿到。”
有注意听乾跟小南对话的人都倒吸一口气，校长办公室啊，真大面子，到底是什么让学校那么保护惜羽的个人信息呢？
旁边的龙崎教练在此时弯弯嘴角，惜羽的个人信息她好像看过，当时她也吓了一跳啊，啧啧，大家族里的隐秘。
“难道小堇看过？”注意到龙崎教练的微笑的不二冷不丁地问了句，把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龙崎教练吓了一跳。
“小堇？”七瀨美惠惊异地看向不二，现在的学生真是大胆，居然敢直呼老师的昵称。
“总不能把小堇叫老了嘛～～”不二笑眯眯地说。
龙崎教练赏了他两白眼，对某人破格的言行她已经是习以为常，坚决不予理会了，但也不代表任由他胡来：“美惠，我这学生运动神经不错的，在我们学校可是有着‘天才’之名啊，今天给你调较一下，看看能不能出个奥运冠军？”
不二听到这话后僵硬了的笑脸成功愉悦了七瀨美惠，她微笑着拉过不二：“龙崎老师的请求我怎会拒绝呢？是吧，不二君？”
小堇，你好狠···不二怎敢说“不”呢，唯有在冰场里转起圈来，接受七瀨美惠的指导。
所以说，不要得罪老人家啊～～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㈢㈩㈥ 溜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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