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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幸存者们 ...


  •   在福尔考什的领路下,少女们参观了城堡的厨房、洗衣房、花园等等她们要工作的区域。一路上,所有人都保持着安静。即便看见美好的事物也无法放松她们的心情。

      比起被吓得够呛的少女群体,福尔考什则显得过分的轻松。她的脚步轻盈得仿佛踩在软绵的白云朵上,脸上更是止不住的喜悦。

      而白绯身边的珍妮则线路出一脸的不甘心。是因为自己无力阻止少女们的嘲讽,还是因为自己没能解救被勒紧的少女。大概两者皆有吧。

      起初,白绯是不太能理解珍妮的作为。不断回味着她的举动,她开始明白她的动机。就如同电视上常放的传统英雄剧的主角,珍妮无法对身处困境的人置之不理。即便自身的能力不够,她还是会鼓足勇气,挺身而出。

      珍妮会是一个好帮手,只要她更冷静一点。抚摸着左手的黑环,白绯认为武力绝对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而极具说服力的言语(暗示)是她的利器。刚才的事情正好证明了这一点。原以为会让自己暴露,没想到既很好地解决了冲突,又不惹人注意。

      然而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是福尔考什的意识抵抗过于薄弱,还是富有灵力的言语作用强大。这点还需要用更多人来证实。

      “这里是你们的房间。四等女仆是十个人共用一间屋子。”福尔考什推开一扇门。那是一间狭窄的房间,里面被一张大床占得满满当当的,只留下仅供两人同行的过道。

      看到这种大通铺的恶劣居住环境,白绯不由得皱了皱眉。

      “居然是软软的棉被啊!”“好柔软!”没想到被分配的十名少女竟一点也不嫌弃,反而绽放出灿烂的笑颜。

      看过四等女仆的房间后,少女们的心情明显被振奋了。而三等女仆的房间比四等女仆稍微大一些也更好一点,一共住八个人。

      “到了。”福尔考什没好气地瞥了眼身后的珍妮。轻敲了几下木门,她微微提高声音,叫道:“贝拉、费莉西娅,你们在吗?”

      “来了,来了!”门被砰地一声打开了。梳着两条亚麻色长辫子的女人一把抱住了福尔考什。蹭了蹭她的头,那个女人露出略微傻气的笑容:“尤利娅,自从你升为一等之后就好久都没到这儿来了。”

      “贝拉……”福尔考什有些无奈地推了推她,“还有新人在呢。”

      “啊!不好意思!”贝拉松开了福尔考什,笑嘻嘻地看向她们。这是位高大的女性,身材却不像那些女佣一样魁梧。普通的脸上洒着零星的雀斑,不好看却洋溢着邻家女孩般的爽朗可爱。

      “你们好,我是贝拉,是比尤利娅早一批进城堡的,负责厨房以及一些杂务。”贝拉笑容满满地介绍道,“曾经和尤利娅一起住过哦。尤利娅是个外冷心善的孩子……”

      “咳咳。”福尔考什在一旁猛咳着。声音大的盖住了贝拉的说话声。

      “好吧。”贝拉笑着耸了耸肩膀,“不在这里的是费莉西娅,和尤利娅同批的孩子,身形小小的,说话做事都特别认真,非常非常可爱!”

      看着贝拉那收不住的灿烂笑容,白绯觉得她和费莉西娅的关系肯定特别好。

      “你这么说,那家伙会生气的。”尤利娅语气冷淡地说,“她最讨厌被人说可爱了,毕竟那个年龄了。”

      “嘿嘿,毕竟那个年龄了。”贝拉笑眯眯地说,“但可爱就是可爱啊,她就像白色细盐一样晶莹可爱。”

      感觉她们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险恶,珍妮适时地插话道:“贝……尊敬的贝拉小姐,我是纳吉·珍妮,负责照料花园。”

      “噗呼呼。”贝拉用手肘轻撞了撞福尔考什,“绝对是你教她们这么叫的吧。噗噗,尤利娅真可爱。”

      “这是基本的礼貌。”福尔考什冷眼看她。

      习惯福尔考什的贝拉也不恼,伸手拍了拍珍妮的背:“你直接叫贝拉姐姐好了,小珍妮。”

      “那,贝拉姐姐?”珍妮有些不好意思地称呼道。

      “很好。”借着身高的优势,贝拉揉了揉珍妮的头发,转头看向白绯,“这位小可爱叫什么名字。”

      一旁的白绯露出有礼的笑容:“我是费克特·夏洛特,同样负责花园。”

      “夏洛特?水果布丁!像砂糖一样甜美的名字呢!”贝拉不由分说地抱了过去,“哇,本人也超级超级可爱!还香香的。”

      被凑近嗅了的白绯僵硬着身体,瑟缩了一下:“贝拉小姐……”

      “哇,不好意思!”贝拉退后了几步,笑道,“和小珍妮一样,叫我贝拉姐姐就好了。”

      微微皱起眉头,白绯在刚才似乎嗅到了隐藏在浓郁花香之下的血腥臭味。这是自己的错觉?她看着笑盈盈的贝拉,小声拘谨地唤道:“贝拉……贝拉姐姐?”

      “今天真高兴!”贝拉灿烂地笑着,向她们招了招手,“进屋子来选床铺吧。自那天以后,这个寝室已经很久没有住满了。”

      “等一下。”福尔考什拦住了白绯,“这个家伙是一等女仆。”

      贝拉瞪大了眼睛,吃惊地说:“真稀奇!第一次会面就被提拔到一等。”绕着白绯转了几圈,她恍然大悟地笑道:“呀呀,也难怪。毕竟夏洛特的肌肤如雪一般无瑕,而这双眼睛像极了夫人最爱的珠宝。”

      贝拉突然凑近,像是要咬上耳垂一般轻声说道:“要当心夫人。”

      还来得及问为什么,贝拉就如旋风一般来到了门后。“小珍妮,快过来选床。”

      察觉到这是贝拉的有意提醒,白绯认为她肯定知道些什么,比如这座城堡的秘密。然而,贝拉不希望她深入地探究。

      “二等女仆的房间住四个人,一等女仆的房间则只住两个人。为你的好运庆祝吧,一进来就变成一等的小羊羔。”福尔考什怪声怪气地说道。

      快步跟上福尔考什,白绯总觉得贝拉身上有着她想要探知的真相。二等女仆的房间住四个人,也就是说从某一天之前,贝拉的寝室是住着四个人的。还住着的贝拉、费莉西娅,还未升为一等女仆的福尔考什,以及那个不见了第四个人……

      许久没去那个寝室的福尔考什必定是想避开什么。也许,那第四人的消失与福尔考什有密切的关系。还有那名神秘的钢琴师……

      福尔考什·尤利娅,到底是不是她要寻找的亚诺什的姐姐?握住挂在自己脖颈上的贝壳项链,白绯衷心希望亚诺什的姐姐安好。

      “到了。”福尔考什用钥匙打开了房门。这是一间与二等女仆房间相近的屋子,只是放置的床只有两张。“那一边归你了。”她指着离房门较远的那一张床说道。

      “好的,尊敬的福尔考什小姐。”白绯微笑地应道。

      “应该说‘谢谢’。真是没礼节的家伙。”福尔考什没好气地嗤了一声,“幸运的小羊羔,乖乖工作,别给我惹事,也别碍我的事。”

      “是的……”被瞪的白绯只得加上那串繁琐的尊称,“尊敬的福尔考什小姐。”

      福尔考什把备用钥匙给她后,便昂头离开了。

      想着还留在浴场的行李,白绯把门锁好,带上钥匙,前往室内浴场。

      粗略地搜寻一遍,白绯并没有发现自己带来的那个装满了食物的篮筐。再细细地寻找,她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几乎全空的篮子。里面只可怜兮兮地留下了两个苹果。原本的鸡蛋、肉条都不翼而飞了。

      抵着鲜红的苹果,白绯轻叹一声。这个结果在她的意料之中,但还是有些感伤。那可是来自安娜大婶和约翰大叔的满满心意。现在却被不知名的谁剥夺了。在这个城堡里,所有的女仆都是去个性化的。她们很难保有自己的所属物,特别是那些有价值的。

      好在还剩下两个苹果。这次一定会好好品尝的。收拾了下心情,白绯提着篮子,轻移脚步。

      浴场内仍旧白雾缭绕,只是已没有了那些虎背熊腰的女佣们。看来她们收拾好浴室后就离开了。在放置脱下衣物的架子上,白绯寻找着自己的东西。

      很多衣服都没有被拿回去。像是对新生活感到满足,她们毫无留恋地舍弃了原来的。又或者是惧怕拿回衣服会触犯城堡的规矩。无论出自于什么原因,白绯明白那些少女们已经被驯服了。在一个棒子一个糖果的策略下,她们变成了听话乖顺的小羊羔。

      找到自己衣服的白绯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了淤积在心底的重压。把衣服拨进篮筐内,她看见了隐藏在其下的小皮箱。幸好这个没有被人拿走。要是那本日记被人发现,可就非常不妙了。

      白绯用分到的布条把靴子包裹起来放进筐子内,然后拿了些残余的皂子和一个脸盆。去洗衣房洗衣服?那样太显眼了。能自由用水的地方……对了,花园那里有一口供于浇灌的井。而且花园的地理位置偏僻,不会有多少人往来。即使不小心碰到了,她也能谎称自己在熟悉工作。

      打定主意的白绯一手提着满满的篮筐,一手提着小皮箱,向花园的方向走去。

      到达花园之后,白绯直接用灵力形成透明膜,从井里掏出一大堆的水。很久没有高频率使用灵力的她感觉到些许的生涩。所形成的透明膜不够稳定,在井里便漏了几次水。

      在失败了三四次后,白绯重新找回了手感。把灵力承载的一大碗水固定好后,她晃动着右手手指。虽然双手操作已经不复当初的流畅,她还是颤巍巍地把自己的脏衣服全部丢了进去。接着,她运用力量把皂子们切成细薄的丝条,也丢进了水里。

      最后,白绯双手合十。碗状的灵力膜变形成球体。混合着衣服和皂子的水在她的催动下,咕噜咕噜地高速旋转。看着眼前的情景,白绯歪头想:这大概就是简易版洗衣机吧。

      控制着球体内的水流速度,白绯着重地洗着衣服容易脏的地方。

      见洗的差不多了,白绯便让球体的斜下方破一个小口。混着细微泡沫的水流便潺潺地流泻而下。放完水后,她尝试着从小口出输进热风。

      虽然凭借着在太子长琴世界里已模糊不清的记忆,但白绯还是非常顺利地洗完并烘干了衣服。虽然不打算动用武力,但还是要重新熟悉并完美地掌握灵力的操作,以防万一。抱着仍散发着暖意的衣服,她不由得把头埋了进去,嗅着它特有的芬芳。

      “啊?对不起,打扰你了。”不远处传来清明如竹叶露珠的少年声。话语充满惊诧,宛若滚滚水珠溅落。

      糟糕,被误会了。白绯快速地抬起头,看着华服少年的背影,出声叫道:“等一下,你误会了。我——”

      ……不是变态。

      那名少年转过身,苍白透明的脸上一双苍蓝如海的眼眸写满了吃惊。

      太糟糕了,发现的人居然是她这次的目标——莎拉维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幸存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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