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宫砂（gl)》无人领取

18、承受过这种痛苦吗？

　　这天陈默有了些空闲,便跑到街上瞎逛,买了些日常用品,却不想在一个小酒馆里碰到了马三宝.陈默走进了小酒馆,坐在马三宝旁边,戏谑的说道:”好啊,带头违反军规,跑来这里偷喝酒”.马三宝此时已带了三分醉意，面前摆了两样小菜,一口未动,只是一味的喝酒.看到陈默示意她坐下,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陈默看他满脸的失落,又说道:”干什么烦成这样?不会是失恋了吧”.马三宝望她一眼,说道:”什么失恋?没听懂”.陈默想了想说道:”就是你的心上人不喜欢你了呗”.
　　马三宝瞪着她说道:”不是不喜欢了,而是压根没喜欢过!”
　　”哦”陈默同情的说道:”原来是这样”,顿了顿又问道:”那个人是谁啊?”,马三宝喝着酒不说话,陈默望着他说道:”让我猜猜……不会是…”,她靠近了马三宝的耳朵说道:”不会是主帅吧”.马三宝的手颤了一下,将杯中酒撒出来许多.陈默看着他的反应说道:”还真让我猜对了”,自己心中却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李秀宁真的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美丽,大气,睿智.做着男人做的事,却没有失去女人本有的温婉,如果没有人暗恋,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马三宝一语不发的猛喝酒,陈默从他手里一把夺过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
　　马三宝不满意的说道:”我有心事才喝酒,你怎么了,也跟我抢着喝”,陈默撇撇嘴说道:”不就是喝酒吗,看你那小气样”.说着转头对店里的伙计说道:”小兄弟,再来一大坛酒”.伙计很快送来一大坛酒,和两只大碗.陈默拍开泥封,正要给自己倒,却被马三宝按住酒坛说道:”你不知道私下喝酒是要打军棍的?”.陈默不屑的说道:”反正也是你带的头,你军衔比我高,你顶着就是”.
　　说着给两人一人倒了一大碗说道:”难得我们同病相怜,今天豁出去了,来!不醉无归!”
　　马三宝总算没有醉糊涂,望着她奇道:”我跟你有什么同病可以相怜哪?”,陈默苦笑不语,仰头喝了自己碗中的酒,用袖子抹去嘴边的酒渍.马三宝也干了碗中的酒说道:”有个人陪着喝也是不错!”.两人对饮了几碗,马三宝突然冒出一句话来说道:”难道你也失恋了?你爱的人不爱你?”陈默摇头不语.马三宝追问道:”那个人是谁?”.陈默依旧摇头,马三宝狐疑的望了她半天说道:”不会是柴邵吧?不对啊!他才来几天?你们难道早就认识?”
　　,陈默听他这么说,一口酒呛在嗓子里,喷了出来.咳嗽不已,马三宝见状说道:”难道给我猜中了?”.陈默好容易换过气来,瞪着眼睛说道:”放屁!”马三宝一愣,说道:”看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说粗话哪?”陈默竖起眉毛怒道:”说粗话怎么了,我还揍你呢,不知道你别乱说话”.
　　马三宝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怕你啊,要打就打!”,陈默一撇嘴说道:”你是我的手下败将”.马三宝咬牙瞪了半天终究还是坐下了.陈默吃吃笑道:’还是满有自知之明吗”,马三宝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说道:”我是不想闹事”.说着又灌了一碗酒说道:”那人到底谁啊?”
　　陈默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她结婚了”.马三宝闻言心情好了许多,笑道:”还真是与我同病相怜哪”.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不过………”马三宝说道:”你是个女子,大不了嫁他作个小的嘛,真那么上心,就别计较什么名分了”.陈默又被呛的咳了起来,一口酒全喷在了马三宝脸上.马三宝气恼的抹开脸上的酒水,才想骂她两句,就听陈默说道:”什么跟什么啊.我做小?跟别人分?也太可笑了,感情只能一对一!何况那个人她也不是男人”.马三宝闻言被勾起来几分好奇,问道:”不是男人,难道是女人不成?”,陈默点点头说道:”是啊,怎么了?”马三宝抚着后脑勺说道:”我只听过男人有断袖之癖,难道女人也有?”陈默挑衅似的说道:’是啊,我就是,我就是个女人,喜欢的还是女人,怎么了?”
　　马三宝愣了半天说道:”怪不得从一看到你开始,就觉得与众不同”,刚说完,他忽又想起什么来,说道:”你说的不会也是………”,陈默毫不避忌的说道:”是啊,怎么了?是不是瞧不上啊?”
　　马三宝却翻着白眼说道:”要是她,那我没什么瞧不上的,她那么厉害出色的人,女人见了也一样爱,那没什么奇怪的”.陈默有些怔怔望着他,半响说道:”看来你还真的很爱她啊!”忽的她又站起身,一手指着马三宝的鼻子说道:”这事不许告诉别人,要不然我跟你拼命!”.马三宝不屑的拍开她的手说道:”切………我的事你也不许告诉别人,要不然我也跟你拼命!”
　　陈默斜着眼睛望着他说道:”那我们彼此彼此了”.
　　帅府,李秀宁正在大厅中,伏在案上练字,这会有点空闲,想要去找陈默,又怕柴邵跟来,反倒弄的大家都不开心,索性那里也不去.写了一会,觉得有些口干,便叫裳儿给倒杯茶来,话音才落,旁边已经递上一杯茶来.李秀宁抬头一看,却是柴邵.李秀宁接过来说道:”这些事让裳儿做就好了”,柴邵说道:”其实这几天我都想跟你说些话”,李秀宁喝了一口茶说道:”什么话?”
　　柴邵道:”我们分开这几年,你必定受了不少苦.当初我就不该撇下你走了,有什么苦难也该与你一起顶着”,李秀宁继续伏身写字,边写边说道:”当初让你走,本来就是我的意思,也是我逼你走的,你何必内疚”.
　　柴邵却叹了一口气说道:”别的女人都是靠着丈夫,在家享福,你却要马上刀下打天下,独挡一面,有什么都得自己抗着,我这个丈夫也太没用了些”.李秀宁听他说出这些肺腑之言,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笑道:”或许我天生就是这操劳命,要我像别的女人一般待在家里,反倒要闷死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一名士兵急急跑来,礼也顾不上行,进门就说道:”主帅,不好了!陈副将和马将军喝醉了在街上打架呢”.
　　“什么?”,李秀宁听说,心中一沉,赶忙向外走去.待再那士兵的引领下,来到两人所在的街上,远远就听到陈默的声音说道:”你不要拉我,我就是不回去”.
　　说起喝酒的人,也是要分好坏的,有酒性好的,喝醉了,自己主动找地方睡觉,在不济,就地一躺,反正不会闹事.有那种酒性不好的,喝醉了,胡言乱语,打架生事,让别人头疼不已.如果说马三宝属于前一种,那陈默毫无疑问就是后一种了,酒劲上来,六亲不认---------只认美女!偏偏她的功夫又好,发起酒疯来,别人竟拿她一点办法没有.
　　马三宝虽然也有十分醉了,到底性格稳当的多,自己觉得该回去了,还想着要把陈默也拖回去.陈默却不肯,还要接着喝.两个人你推我搡,别人难免误会他们打架了.
　　陈默手里抱了酒壶正在这里跟马三宝争执,转眼却看到李秀宁来了,立时眉开眼笑,待看到跟在后面的柴邵,脸色又沉了下来.,一把摔开马三宝,马三宝脚下踉跄,摔倒在地.大叫道:”你还敢打我!”.李秀宁快步上前扶住陈默说道:”先回去,不要在这里闹了”.又转头吩咐士兵送马三宝回去.
　　陈默却嬉皮笑脸的说道:”你又来抓现行了,你让我在喝点,反正喝多了也是打,少喝了也是打”,说着举起手中的酒壶仰头便喝,李秀宁一把夺下酒壶说道:”不能在喝了”,说着一手捉紧了陈默的手臂,生怕她一转脸给自己来个醉拳什么的.
　　陈默却意外的乖顺,说道:”我跟你回去”.李秀宁有些意外,陈默第一次喝酒发酒疯的情景记忆犹新.赶忙拉紧她的手说道:”好,我们这就回去”.却见陈默盯着柴邵在她耳边说道:”回去,不要在看到他了,要不然我又要给你惹事了”.李秀宁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语的滋味,紧握着陈默的手扶着她回去.柴邵见李秀宁亲自扶了陈默向回走去,觉得身为主帅,这样待一个副将未免不合适,便吩咐身边的兵士去扶着,谁知那名士兵一缩脑袋说道:”小的可不敢,陈副将喝醉了会打人的,除了主帅,在没有人制的住她”.
　　陈默被李秀宁拉着一边走,一边含糊的说道:”你放心,你放心!”,李秀宁不明白陈默让她放心什么,问道:”什么放心?”陈默却还是那句话:”你放心………”.李秀宁不明所以,将她送回了房中,给她放在床上.自己在旁边守着,一路跟来的柴邵过来说道:”你叫下人守着就是,我们回去吧”,不知怎么,看到李秀宁这般对待陈默他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
　　李秀宁却说道:”不行,她酒性不好,我走了,胡闹起来,别人应付不了,还是你回去吧,晚上也不用等我了”.
　　看着柴邵悻悻离去,李秀宁关上门,回来坐在陈默的床上,用手抚弄着陈默的头发.陈默再那里含糊说道:”秀宁,我又给你添麻烦了”.李秀宁望着满脸通红的陈默心疼不已,她怎么能不明白陈默这段时间压抑的情绪呢.想着刚才陈默说的话,她问道:”你刚刚说让我放心,你让我放心什么?”
　　陈默迷迷糊糊的说道:”我知道刚才好多人,我想说,我没有乱说话”.李秀宁一把抱住了陈默,她没有办法不感动.这个女孩,醉成了这样,还记得要维护她,维护她不说,还记得让她明白,让她宽心!
　　李秀宁就这样躺在旁边,抱着陈默,又听的陈默迷迷糊糊叫道:”秀宁…..秀宁………我很好……我………”,说着没有了话语,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哭声.李秀宁赶忙摇着她,柔声叫道:”小默,小默”.陈默醉眼朦胧的望了她一眼,突然转身抱紧了李秀宁说道:”我以为我能做的很好,可是现在才发现说到跟做到完全不一样,对不起…对不起,秀宁,我怎么总是给你添麻烦!”
　　李秀宁抱着她心疼的说道:”不是你对不起我,是我不好,根本是我不好”.陈默在她怀里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你和他在一起的情景,我会想你们在床上的样子,想你们亲热的时候的每一个细节,一遍一遍的想,你知道吗?,那种感觉就好像把自己的心放在漉网上,一遍遍压榨,非的要榨出所有的血泪来!我会想你跟他在一起有多么愉悦,我会想你跟他在一起一定会把衣服都脱了,他大概会很温柔的………..”.
　　李秀宁一手掩住她的嘴巴说道:”不要说了,小默,不要说了,我现在就在你身边,没有柴邵!只有我,我会好好陪着你的”.
　　陈默又从她的怀里翻起来晕晕忽忽的说道:”不好,不好,你还是回去吧,别让他怀疑”.李秀宁将她按倒在床上,抱紧了说道:”不,我今天那里也不去,只要陪着你,他要怀疑,就让他怀疑好了”.她没有办法这个时候丢下陈默不管,这段时间了,她看到的是陈默故做的笑容,她知道笑容背后的无奈痛苦,可她却没有想到,这痛苦是如此深刻.当她了解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的心痛的在发颤,还有着满心的悔恨,恨自己是个女人,恨自己早早便嫁了人!
　　陈默终于在她的安抚下,平静了许多,慢慢睡了过去.李秀宁却没有办法入眠,她一边边吻着陈默回想着陈默刚才的话.想象着陈默想这些时的心情,那样深刻的痛苦印证着对她的爱也一样的深沉.
　　清晨,陈默翻起身来,身边早已没有了人.她触手摸摸枕头,却发现尚有余温,枕上还留着一根长长的头发,发色黑亮,比自己的要略粗一些,她掂起头发会心的笑了起来,心头又涌出幸福的感觉来.她真的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只要李秀宁多少给她一些慰寄,她就满足了.
　　梳洗过,陈默来到了前院,却发现早有了许多人在那里.李秀宁坐在放在大厅门前的椅子上,皱着眉头,旁边站着何万从,身前是四名士兵分了两边站着.手里都拿着军棍.马三宝站在院子里,面前摆了两只长凳,柴邵坐在大厅里注视着外面.
　　毫无疑问,又要挨军棍了,看这架势,分明是在等她呢.陈默摇摇疼的厉害的脑袋----古代的酒度数不是很高,后劲却是十足的.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李秀宁望见她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满眼的无奈.
　　陈默走过去,恭敬的叫了一声:”主帅”,算是行了礼.李秀宁咬着嘴唇望着她,半响,她对旁边的何万从说道:”你说吧”.何万从点点头说道:”马将军与陈副将两人昨日私下喝酒,违反军规,照军规该打二十军棍.而且身为官长,不知自律,罚打加倍”.李秀宁低了头,却不下令,陈默意识到她有些犹豫,自己爬到了长凳上说道:”打吧,犯了错,就该付出代价”.,李秀宁抿了抿嘴唇,又是欲言又止.旁边的何万从说道:”主帅,看在他们认罪态度尚好,不如罚轻些吧”.
　　李秀宁嘘了口气,说道:”说的不错,就看在他们认罪态度好,马将军又是初反,各打二十吧”.士兵们领名,将马三宝也按到了长凳上开始打.一边打一边数:”一……二…三……”.陈默紧咬牙关,忍着不发出痛呼声来.李秀宁坐在那里,低头听着记数声,每一记打下来,她的心都要颤一下,军棍没有打在她的身上,却被打在她的身上还来的痛.
　　她倒想不罚陈默,可是昨天两人醉酒的样子大家都看到了,她一向制军严厉,令出必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没有办法偏袒陈默.好容易挨到打完了,李秀宁赶忙派人送回了各自的住处,吩咐军医去检视上药.
　　挨了打的陈默,伏在床上,百无聊赖的胡思乱想.一边期盼着李秀宁或许会来看她,可是整整一天,除了裳儿来给她送饭外,李秀宁,跟本就没有来.陈默心中不由充满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