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Muri

2、Chapter.02

　　因为缺少情报，她并不清楚皇都内部的情况。比起巨龙首的住民，这儿的等级分层更加明确。穿着华贵的贵族对他们不屑一顾，穿着破烂的难民对他们嗤之以鼻。
　　经历过乌尔达哈的政变以后，她已经敏感到可以从空气中闻出火药的味道了。可惜此时此刻的阿尔菲诺和塔塔露警觉性还没上线，奥尔什方也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她只好把疑问咽回肚子里，一路走一路观察，直到见到福尔唐伯爵。
　　她能感受到这一家人的热情，从管家到公子乃至伯爵本人，房间内氛围和城市相差太多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愉快的交谈也并非永无止境，塔塔露和阿尔菲诺进屋以后也想起了自己的正事，反而是她闲了下来。
　　向旁边的管家打了声招呼，她悄悄的离开了房间，推门而出看到了站在门口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总之是在发呆的奥尔什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她直接伸手戳向了对方的脸颊。
　　“吾友？”奥尔什方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她把手背到身后，一副什么都没做过的样子，掩饰着自己的小动作，顿了几秒才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带我去看看这座皇都到底是什么样子吧。”她看着奥尔什方，语速变快补充了一句，“不过你先换上便服会比较好，不然看上去我就像是个视察的领导一样。”
　　“这还真是个让人无法拒绝的要求啊。”
　　奥尔什方并没有拒绝她的建议，和她约定在大水晶碰头。不过因为初来乍到不认路，反倒是她这个不用换衣服的人迟到了许久。

　　精灵的身材一向是高挑的，她知道这点，不过却没想到换上便服的奥尔什方看上去更为闪亮了。
　　“抱歉，明明我这边更快，结果却让你等了这么久。”她加快速度三两步跑了过去，“只有认路这件事怎么都不太擅长。”
　　奥尔什方听到以后没有忍住笑出了声，虽然知道自己路痴是事实，可是被别人点出来就有些窘迫了。有些生气的把奥尔什方往水晶前面推了推，她也干脆任性了起来。
　　“你刚才是在笑话我吧？”
　　“咳咳，怎么会。”奥尔什方把脸转向旁边轻咳了几声，让自己的表情变得更有说服力，“比起这个，我觉得带你好好认识一下城市更重要。”
　　她点了点头，确实以后活动的中心都要围绕着伊修加德，而且看上去这里的麻烦比起其他三个地区也少不到哪儿去，提前掌握情况总是没错的。
　　“不是那种目的，我只是希望能够带你看一看我所生活的城市。”奥尔什方有些无奈，他倒是没想到这种时候面前的家伙还在想着尚未发生的事情，“把那些严肃的事情放置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好……唔，你想先去哪边看看？”

　　于是那一天的伊修加德出现了十分难得一见的景象。人们所熟悉的福尔唐家的骑士大人，被那位传说中的光之战士，拯救了艾欧泽亚大陆的英雄拽着吃遍了市场上所有贩卖中的小吃，还打包了许多。
　　商人对于“英雄”这样阔绰的举动当然不会嫌弃，倒是沿路碰到的一些少女，眼神中多少带了些对她的谴责。
　　“唔，想不到奥尔什方阁下在那些贵族少女的圈子里人气很高嘛。”放下手里的食物，她没有错过奥尔什方表情中的那一丝窘迫，“说起来，你的手臂上有一处像是被什么穿透了一样的伤疤呢，都说疤痕是一种功勋，方便和我说一说它的故事么？”
　　坐在高台上的她晃动着双腿，微笑着，十分期待那个答案。明明只要触碰一下，借用海德林力量就可以知道的事情，她却很想听对方亲口说给自己听。
　　“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不过是为了救出友人，不小心受了伤，才留下的疤痕。”奥尔什方把袖子挽起了一些，让面前的人可以更为方便的观看，“这也是当时的我能力不足的证明。”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当她想再多问一些过去的事情时，被赶到的福尔唐的士兵打断了。
　　她知道如果没有急事福尔唐家的人基本不会来打扰她，果不其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在拿到了教皇颁发的通行证以后，那群所谓的神殿骑士还是能整出幺蛾子来。
　　“而且，怎么说这种定罪的形式也太草率了，如果犯罪者够凶悍，打败了神殿骑士，那不就出事了么？”
　　“确实如此，艾默里克骑士长也层针对这件事提出过异议，遗憾的是伊修加德数百上千年的传统根本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改变。”把武器递给她以后，奥尔什方露出了遗憾的表情，“想到又会错过一次看到你那英勇战斗的身姿，就会有些遗憾啊。”
　　“嘛嘛，真那么想看，以后总会有机会的。”她笑了笑，破天荒没有拒绝或是反驳，“那么教皇那边就拜托了，奥尔什方阁下。”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没有出错，从进入教皇厅的范围开始，她就隐约感觉到了那种让她作呕的气息。
　　“准备好了么，阿尔菲诺少爷？”看到对方点头以后，她毫不犹豫起手就是一击。
　　“喂喂，一上来就这么热情，会让我忍不住多想的。”
　　“放心好了，我对黑成木炭的家伙并没有什么兴趣。”将手中的咒杖翻转，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又是一发核爆，微笑着的表情仿佛在一开始炸烂场地的人不是她一样，“你是近战类型的骑士吧，躲那么远真的好么？”
　　早在第一发把格里诺眉毛差点燎没了的爆炎时，场地周围就已经没有一般平民了。原本想要看热闹的贵族们被吓的半死，生怕波及到自己，全都跑的一干二净。也就是说，此时此刻围在这里的家伙不是真的不怕死的种类，就是那些实力超群的神殿骑士。
　　“那个……多少按常理出牌会比较好吧？”阿尔菲诺看着面目全非的场地忍不住开口，不过看了眼对方的表情，他很明智的选择了闭嘴，去当个外援角色。
　　“耗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不是，还是速战速决吧。”她将手中的咒杖重重的砸向地板，大理石地面皲裂的同时，又是一个火球扔了出去。
　　两个动作衔接的很是迅速，被当做靶子的格里诺没有躲避的机会，只好用武器进行格挡。到那毕竟是高温的火球，就算不直接接触，温度也可以产生烫伤的效果。
　　意料之中，手持铁质武器的格里诺，双手通红。

　　“诶？那个肤色你还能看出他被烫伤了么？”
　　“这是常识吧……”阿尔菲诺已经不想纠正她的态度了，毕竟没人想跟接二连三使用核爆把裁判场彻底毁的一干二净的人争论。

　　为了防止建筑物被核爆火球斧击斩击毁于一旦，旁观了格里诺被当做靶子，波勒克兰坐冷板凳全程的泽菲兰下达了中止裁判的指令。
　　这引起了双方的不满，只不过对于她而言，更多的是无法迅速接触到真相的不满。
　　这样折腾的后果是骑士团的家伙开始关注他们，原本暗处进行的阻挠被放在了明面上。要不是又出现了异端者袭击了驻守士兵的事件，他们还要互掐好久。

　　不过回想起来，看到被她炸的稀巴烂的场地，奥尔什方那时是微笑着的啊。
　　和头疼不已的阿尔菲诺不同，和不知如何开口一脸无奈的艾默里克不同，那时站在后方的奥尔什方，微笑着用口型传达了他的想法。

　　……

　　裁判所大闹一场以后，她也逐渐忙碌了起来。违和感终究还是一点点应验了她当初的猜测，教皇那边比起龙族来隐藏的黑幕更让人向往着去挖掘。
　　接下了寻找冰之巫女任务的他们一行三人，甚至连再多准备一天的时间都没有。这可愁坏了阿尔菲诺，毕竟他还肩负着指导塔塔露寻找其他贤人的重任。
　　于是，三人中，又是她这位名义上的英雄显得最清闲了。

　　“原来如此，艾默里克骑士长大人也和伯爵提到了加强伊修加德城外搜寻的事情，想必是为了减轻你们的负担。”奥尔什方对于这个消息并没有太意外，他更关心的是另外一点，“想必你那与龙族战斗的身姿会更加让人着迷，遗憾的是，我又要错过了。”
　　“你这份强烈的愿望怕是短时间内无法满足了。”弯起嘴角，她早已习惯了奥尔什方时不时来一次的这种说话方式，“我们这边在皇城外活动，教皇的爪牙就算伸的再远也会受到影响。但是你，和艾默里克不同，我更担心他们会不会从你这儿动手。”
　　她思考了一番，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不过要他小心一些总归没错。

　　原本解散准备东西就安排在了下午，所以在橙黄色的阳光洒向整个城市时看到了穿戴整齐的埃斯蒂尼安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只是在离开之前，她做了一件放在之前绝对不会做出来的事情。
　　她走向奥尔什方，双手环抱住对方的腰部。
　　“等我回来的时候……嘛，到时候再说吧～”
　　看到奥尔什方因为她的拥抱而愣住的表情，她的心情又好了许多，连埃斯蒂尼安明显打趣的行为都被忽略了过去。

　　寻找冰之巫女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打探无果的情况下，原本就没什么耐心的埃斯蒂尼安采取了十分极端的手段。两人联手，直接把隼巢异端者藏匿的窝点端了个底朝天。
　　如法炮制的捣毁了好几处基地以后，三人终于如愿以偿的见到了伊塞勒，她更是因为同被海德林传唤过的原因，透过水晶，看到了过去的景象。
　　伊修加德历史的真相或许不像他们的历史书上写的那样，夹杂了别的东西。
　　而在伊塞勒的带领下，见到圣龙以后，她看到了完整的，全部的真相。

　　“对话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何况邪龙也不是那种会因为一次对话而停下来的家伙。”她揉了揉眉心，用肢体动作安抚了伊塞勒一番，“你们两人意见相左倒是意料之中，不过伊塞勒你也清楚吧，邪龙可不会像圣龙这样听人说话。从我们来到这里开始，尼德霍格可就开始蠢蠢欲动让自己的势力归拢，怕是要对伊修加德进行总攻。为了避免伊修加德生灵涂炭，在这里将尼德霍格讨伐是最好的选择。”
　　“怎么会……我所追求的，和我所坚信的事情，竟然都只是虚无的幻想么……”
　　她想说，伊修加德将要面临的情况会更严峻，可是看到伊塞勒的样子，那些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向圣龙告别，阿尔菲诺担负起了安抚伊塞勒的重任。毕竟她和埃斯蒂尼安一个是赞成杀掉邪龙的人，一个是提议讨伐邪龙的人，怎么看这会儿都是需要保持一定距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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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那时听说我们要去讨伐尼德霍格，你的表情是相当精彩呢。”她将额头抵在墓碑上，好似完全感觉不到那刺骨的寒气一般，“有时我会想，如果劝住了埃斯蒂尼安那个家伙，不去和艾默里克说出真相，结局会是怎样的。让伊修加德继续活在用千年时间编织的谎言之中，看着尼德霍格愤怒的同人类缠斗直至不死不休，让伊塞勒回到圣龙的身边……”
　　“那样的话，我是不是就不会失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