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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不需要有多好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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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小仙眉头皱起,神情严峻,悠悠的说道:“你们觉得女人就要听男人的摆布吗?到底你们在争什么?我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如果你们再这么争下去,把我的命拿去吧……”
打架的两个男人住手了。
让布已经冷静下来了,他走到牧小仙的身边,抓住她的手,“你们两个,看看她都变成什么样子了,遍体鳞伤,求你们放过她吧。”
站了几秒钟,雪茄忽然疾步向离开了。
靳睿辰以为自己可以镇静地面对她,只是,这些天的片段让他十分恼火。他对她已经是了无期待,更无非份之想。可能,他也觉得自己的修养和为人处事已经到达了一种底线。在他整个生命中,似乎只对她一人如此失控过。
自从见她第一面起,他已经将这个女人嵌进了自己的生命,她的笑她的哭她的难过她的喜乐,所有的,都必须只是他的。
可是,到底是从哪一天起,他再也无法淡定,像之前那样单纯地面对着她。总觉得他们之间隔断的岂止是千山慕雪!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累!
“你们,还打算站在这大街上?先回去还是怎么?” 他认真地建议。
牧小仙想迎上去,跟他说话。然而,他轻巧地躲开了,“那就先回吧。”他微微一笑,却没有看牧小仙一眼。
她知道他是怪她的,所以,不再坚持。借着深秋夜晚的路灯,她看清楚自己手掌的伤,还在出血,这伤也比不上心伤!
转身离开,背对着牧小仙径自走开的靳睿辰,刚眼神明明是镇痛了一下,该死的,手掌伤得那么重,真不敢往后想,再晚来一步,结果岂是他敢想的。
如果说,他退一步,可以保全牧小仙,那他愿意放手。
一场刀光剑影褪去,到了酒吧。连续几天不营业,冷清缺少人气。
一屋子不说话的人,各自回了房间。
牧小仙看着靳睿辰渐渐模糊的背影,他真的不理她了吗?
她想起了他们第一相遇的情景、第一次拥吻的画面……眼泪顺着她愈发清瘦的脸颊滑落,他们,终究是这样错过了。
回到房间,她刚想换衣服,清洗一下伤口。一阵敲门声,难道是他?原来他还是关心自己的?只是不想跟那么多人面前表露吗?果然还是喜欢低调的靳二少呢!她这样美滋滋地想着,开门的瞬间,表情由笑容到冰冷。
“还没睡?”让布递给她矿泉水。
“哦,刚准备睡,睡不着。”她的声音有些生硬。
“我有很好的安眠药,你要试试吗?”让布将受伤的小药箱给了她,依旧站在了门口。
“哦……不用,我怕我睡过去了。不过,酒精还有药品是我需要的。”她接过来,眼里总算是有一丝丝笑意。尽管是很努力地挤出来的。
让布开始喝牛奶。
“你很喜欢喝牛奶吗?”牧小仙抬头看了他一眼。
“嗯。我半夜要起来喝牛奶,每次喝牛奶,我都会想到我妈妈,一直改不掉的习惯,你说奇怪么?”让布说完,自己都不可信地摇了摇头。
牧小仙心里很苦,让布的妈妈和靳睿辰爸爸的事情堆积在她心里,就像是压着她的一座大山,她无处遁形,又无可奈何。这件事情,关系到太多人的命运了,她不能说,只能死守秘密。
让布继续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她,怎么觉得牧小仙有些异样呢?
两个人就这么很别扭地站在门口,其实,牧小仙隔壁就是靳睿辰,她这边的动静他都清清楚楚。
“让布,谢谢你,这几天让你受苦了。”她说的是真的,声音里已经有哭腔。
“No.”他说,“别哭,晚安。”让布不想听她说感谢的话,因为这些话足以让他了解,其实他们两个人之间有太多的距离。
本来已经走了几步,又转身,听见他叫牧小仙,他把自己的衬衣递给她,“换上我的衬衣吧。你衣服都脏了,你一会得要哭了。”
他穿着一件白背心,露出修长优美又结实硬朗的上身。
“晚安。”泪光莹莹地看着他。
“晚安。”让布的声音里,漫溢着温柔。
牧小仙退回房间,关好门。隔壁的靳睿辰表面镇静,冷毅知道,这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间奏。
牧小仙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消毒和清理伤口上,对着镜子,裸露的背部惨不忍睹。倒是没有出一声哀呼。
她属于这种人,以苦为乐,越战越勇。她以为,自从知道自己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所以,这世上,不会再有人照顾她了。她不记得之前小时候的事情,也不想记住现在的事。但她明白,她必须要勇敢地走出去!别无选择!
她的人生,就像是在人群间穿梭,原本是非常平静的人生,在遇见了靳睿辰之后,走入到一个又一个窄巷。看来他也不是很熟悉路段的人,否则,怎么会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入到困境中来。然而,过尽千帆,她只想要最简单的幸福。
她甚至有些开始害怕他了。尽管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自己支离破碎的心和依旧牵挂着他的心。
她仔细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视线弥漫到远方。半晌,才回过神来,发现还有淡淡的吻痕,就在不久前,他们还一起做过最亲密的事情。牧小仙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她害怕这种坐过山车的感觉。
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向镜子里的自己“hi”了一声。
远远地,仿佛是看见了靳睿辰,纯黑的高端定制西装,浅灰色的衬衣,湖蓝色领带,苍白有力而修长的手,他一直看着她,可,目中没有任何表情。
那么干净,那么彻底,就好像他不曾在她生命中出现过。
失神落魄的她,早已泪流满面。
然后,她整个人都瘫倒在床上,全身的骨头好像被抽掉那样累。关了灯,一个人默默地对着黑暗辗转,折腾了好久,始终是睡不着。
于是起来,将让布给的安眠药吃了两个,这下倒是睡稳了,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两只眼眶,好像一只熊猫。
六年了吧。
连梦都有些不真实起来。
可她知道,自己连呼吸都是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