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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崩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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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十三年正月,乾隆恭奉皇太后东巡,皇后随驾出巡。
留在宫里的三个兄弟开始了每日一聚,当然四格格是由六阿哥永瑢带出来的,然后总是会被各种理由给骗走。
见到六阿哥离开,胤禛刚吩咐完守好四周,就见到胤禩斜眼瞅着自己。胤禛看向坐在铺着柔软坐垫的石凳上晃荡着小腿的胤禩,面无表情,“你这么坐小心掉下去。”
胤禩翻了个白眼,“用你管。”“你要是出什么事,会扯上我和二哥,还有永瑢。”被憋住,胤禩冷笑,“我说老四,你家小四子是怎么教儿子的,这么单纯!”
胤禛冷眼看他,“永瑢今年才六岁。”
“虚岁八岁了!”胤禩嗤笑。
“而且也要去上书房了吧!”胤礽笑呵呵地看热闹。
胤禛身上的寒气更重了。“啧啧,这要不是孤看着,还不一定能长这么大呢!”胤礽笑眯眯地揪着自己的绣帕。
胤禩闷笑,低头吃糕点。“二哥也要开始学《女德》《女戒》什么的吧。”胤禛冷冰冰地甩出一句话。“刺啦”一声响,胤禩眨眨眼,抬头,正瞅见原本精美的绣帕被分尸,飘飘荡荡地落在,恩,胤禛脚边。
胤禛面无表情地瞅了眼脚边的“残骸”,不说话。
鄙视地瞥了眼看上去一本正经,实际上满肚子坏水的面瘫死神经患者,“咳,二哥,永瑢也该要回来了,我们还是早点进入正题吧!”胤禩撇撇嘴,打了个圆场。要不是时机地点都不对,他还真想看看这两个“伪”太子党的继续发展呢!
恶狠狠地瞪了眼顶着张面瘫正太脸的某人,胤礽”哼“了一声,“我说老四,看样子富察氏好像要不行了吧,小弘历就这么带她走了?”
“有粘杆处的人看着,应该...还可以撑几年吧。”胤禛皱了皱眉,也有些不确定。
在场的三个兄弟都没有想到不久之后就传来皇后富察氏崩于回銮途中的德州舟次的消息,
整个后宫,暗地里都乱了。
三月二十二日,帝亲定谥“孝贤”,五月二十一日行册谥礼。
乾隆为筹措皇后的葬礼,不惜耗费巨资、大兴土木。胤禛知道后,整张脸都是黑的,败家玩意!朕留给你的银子就是这么花的!
“呦~”胤礽抿了口茶,“没想到啊,小弘历还是个这么重情的人。啧啧...跟他阿玛真是太不像了。”胤禛面无表情地无视他,“马上就要去哭灵了,在宫里的格格要是比宫外的去晚了会被说闲话。”
胤礽扭脸,“孤才不去,孤给她哭灵?老四你是不怕皇阿玛再活过来吧!”
胤禛沉默了一瞬,向外吩咐,“把东西拿上来。”
胤礽瞪着眼瞅着面前的东西,“老四你干嘛?”胤禛面无表情,“胤禩的主意。你要哪个?”
胤礽瞅着面前的姜汁和洋葱,默默无语。
葬礼上,胤禛低垂着头跪着,按皇子排序,他身边便是皇三子永璋和皇五子永琪。永璋旁边是皇长子永璜。一片哭声,却不知有多少真情多少假意。
“娘娘啊!”一声凄厉的女声震得胤禛脸色一黑,身边的永璋和永璜也惊讶地瞅过去。一身浅色宫装的女人哭的嘶声裂肺跌在孝贤的棺木前,“您这么好,这么善良,怎么就去了呢!您的七阿哥还那么小,您怎么舍得啊!”
胤禛眼中一寒,令嫔。
令嫔的行为一下子就把原本悲痛的乾隆吸引了,看着哭得悲切,脸色惨白,整个人都呈现一种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娇柔之感。
纯贵妃身边的四格格简直要吐了,盯着哭红的眼睛看着令嫔,这人谁啊,就这种货色上辈子连给孤提鞋都不配,这小弘历刚夸过他有眼光,就弄出这么个东西!
啧,胤礽揉揉眼,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靠!忘了,袖子上全是姜汁。
“皇后娘娘啊!”最后喊了一句,乾隆就见到让他破碎的心重新活过来的美人晃晃悠悠地软到在地,最后还见到那人眼中晶莹的泪珠,顺着娇美的脸颊滑落。
“令嫔!”乾隆激动了,感动了,上前一把搂住令嫔柔弱无骨的身子,吼道,“太医!”很快,在葬礼上“悲伤过度”的令嫔就被送到了偏殿修养。
胤禛皱着眉,和不远处的胤礽对视一眼,总感觉,不对劲!胤禛低着头苦想着,就听见自家那破儿子又一声大吼:“永璜永璋,你俩在干什么!”
胤禛猛的睁大了眼,原来,胤禛死死咬着牙,不行,现在还不到时候,令嫔,魏佳氏,你好得很啊!
乾隆十三年,孝贤皇后殡天,永璜以大阿哥身份迎丧,但其间因与三弟永璋表现得不够伤感,被高宗斥责二人不合体统,亦不懂礼节,被取消立储资格。
同年,乾隆下旨,晋封魏佳氏令嫔为令妃。
钟粹宫内,胤礽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纯贵妃,再瞅瞅身边强忍着泪,眼圈通红的永瑢,又想到被训斥厌弃剥夺继承权的永璋,紧紧咬着牙,很好,魏佳氏,你给孤等着。
阿哥所内,胤禛气的浑身发抖,一掌拍在桌子上,混账混账!就为了个莫须有的理由,你就敢生生骂废了两个儿子!
软榻上静静坐着的胤禩眯了眯眼,“想不到这个魏佳氏倒是好手段,一个‘于孝道礼仪,未克尽处甚多'就让弘历厌弃了两个长成的皇子,呵...”他抬眼看向面无表情浑身冒寒气的“永珹”,“下一个,就该是永珹了吧!”
胤禛墨黑狭长的凤眼里闪过寒光。
“令嫔魏氏、夙娴内则。早侍深宫。淑慎居心。”胤禩站起身,冷笑了一声,“我先回去了,你还是先想办法把二哥稳住吧!”
屋内的胤禛叹了口气,真是,要怎么把二哥稳住,那可是被自家皇阿玛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啊!
“来人!”
“四爷?”
“给四格格传消息,永璇想他四姐姐了。”
“...是。”粘杆处的小太监擦着冷汗,我说四爷哎,您这是打算拿八爷做挡箭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