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可愿私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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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前路便是奔马嘶鸣声。
阮十三单骑而来，一勒缰绳，稳稳立在百步开外，红衣在风中猎猎，虽形容苍白，容光却愈发明艳。
她还是穿着那件嫁衣。
我止步不前，与马上的她对视，不知该说些什么。
能说的早已说尽，如今相对，唯有无言。
夹道草木葱郁，这片静谧之中，忽而响起依稀的虫鸣。
她定定看我许久，驭马转身离去。
过往多少欢歌笑语，刀光剑影，乃至生死与共的那段时岁，尽数消散在她的背影后。
彼此知晓，今日一别，便是终生不见。
“杨五郎很好。”
我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前行，却不再用轻功，只是缓步行着，低头注目于道边杂草中，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与郁离子听。
“她又那么聪慧，向来讨人喜欢……必然会过得很好，是不是？”
手背一热，却是郁离子覆了上来。他把我拽得紧紧的，仿佛一松手我就会跑掉，或是化光消散一样。
我任他握着，停步在这株老槐下，用另一只手遮住双眼。
草木的清芬幽幽袭来，风过尤甚，槐荫遮蔽晴日，却也携来了几许寒凉。
他的声音有些惊慌，似是不知所措。
“别哭呀，小香。”
“我没哭。”我松手，让他看清我的脸。
我确实没哭，不过是这点小事，不过是红颜知己……不过是，又一次的失去。
我只是有些伤心罢了。
我不是稚童，就算还在孩童的年岁，也早已知晓，眼泪无法挽回任何东西。
该消逝的注定消逝，该离去的注定离去。
我所应该做的，仅仅是在他们离开前，赠上一杯薄酒，半截杨枝。
免得闹到如今与阮十三的地步，硬生生日后再无相见余地。
身后忽闻马蹄声。
我愕然回首，一道赤色灼灼若火，她鬓发散乱，明显是匆匆转返，面上没有丝毫温婉贤淑模样，我却觉得她比往日更美，从未这么美过。
“白陵香，杨五很好。”
她话一出口，我便笑了。
我们毕竟相交多年，看看，连这句话都说得一样。
接下来我就笑不出了。
她下马前行，语气极为认真。
“杨五、岑大先生、方未明，那些都很好，可都不是你。”
而我只要你。
这句她没说，我却从眼底愈发明澈的神光看了出来。
她最后抛下一句。
“白陵香，你敢不敢和我私奔！”
被握住的那只手突然感到疼痛，却是郁离子不知为何将力道加重了些许。
我没去理会他，怔怔看着阮十三。
这个姑娘……这个姑娘……
她一次又一次地让我惊讶。
她和我相交多年，她绑着我结亲，她单骑追来见最后一面，她就这样站在我面前，问我愿不愿意与她私奔。
若是我……
但天下从来没有若是，没有如果。
我不配她的这颗心，她从胸膛中掏出，还是热的，殷殷切切捧到我面前。
我怎么告诉她，你想嫁的良人，你想生同衾死同穴的夫君，不过是个在世上苟延残喘，能多活一日便贪得一日的短命鬼！
便让我……做这个负心人吧。
你该夫妻和睦，儿女成群，而不是在婚后一年，就成了寡妇。
我正待开口。
“小香心悦于我，安能与你私奔？”
郁离子上前一步，将我们衣袖下交握的双手露出，眼神轻轻扫过阮十三，却全然未曾看入眼底，仿佛面前这位“情敌”不堪一提。
墨发白衣，青络素剑。
“……”
你突然胡闹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可愿私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