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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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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苗阜的时候，他正在书院门曲曲折折的一条小巷里抽烟。
在王声深度近视的眼里，远远的只能看见一点似明似灭的红光。
隔着厚厚的暮色，那个微驼着身影裹在口鼻喷出的烟雾里，跟这座城里所有独个吸烟的男人一样，带着几分颓唐的神色。
‘您这是愁天啊，是恨地啊，
还是突然发现拽着下嘴唇俩脚离不了地儿了？’
他走过去，跟苗阜并排靠在墙上，顺手掏出苗阜胸兜里的烟盒，
‘可以啊，鸟枪换炮，什么时候改的软中？’
‘就抽这个不咳嗽。’一把烟酒嗓，剐得耳朵疼。
……
王声沉默，他不知道说什么。要说的，该说的，能说的，似乎都堵在胸口，跟车祸现场似的。熟练的用掌心一磕烟盒，把露头的那枝烟叼在嘴里，扭身伸手要去揽那人。
‘干嘛？外面呢，别闹。’苗阜侧头想躲开。
啧了一声，手掌用力按住较劲的脖子，自己凑了上去：‘借个火。’
焦黄的烟丝切得细密，点着的时候，好像能听到了丝丝的声音。
深吸一口，感觉烟草的芬芳和灼烧的热气顺着气管游走四肢百骸。压惊、放松、提神、壮胆……烟真是个好东西。
他惬意的眯了眯眼睛。即使明知道有害健康，如此星辰如此夜，看着烟雾向着天空飘散，感觉自己的确需要一支烟，以支撑说完要说的话。
‘苗……’
‘声算我求你这会儿什么都别说。’那支烟燃尽了，烟灰随着话音儿散落，险些烫到苗阜的手。
他扔掉烟头，冲王声伸手，‘给我一根。’
摇了摇烟盒，‘没了。最后一根刚让我点上。’
‘那我再去买一包。’
‘你等等，’
他拉住苗阜的小臂，像他们在台上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我要是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见我了？’
‘不能啊，怎么还得上台不是。’方脸上挤出一丝儿干笑，两只眼睛浊的不像话，几天几夜没阖眼的样子，‘再说这事……也都怪我，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你当然不愿意见我……’
‘替小爷拿着。’王声把烟递了过去，‘我不太会，别糟蹋了这么好的烟……’
看着苗阜一脸蒙圈架着烟的样子，王声不禁一乐，就着他的手又吸了一口，吻上那个地包天。
带着烟气的吻混着白兰地的醇厚和蜂蜜的甘甜，在两个人的呼吸之间交融起来。这烟不错，王声想。我又没说我不愿意。唇舌相接之间，他习惯性的闭上了眼睛。
‘哥，你跑啥咧。’
那个人稍微愣怔了一下，一转身便把他压在墙上拿回了主动权。单手撑在着墙，不拿烟的那只手按在他的肩颈上，虽然只用一只手，却带着不能抗拒的力量。
当手指揉过刚长出的发茬，微妙的触感让王声不由自主打了个颤。他收紧了双臂，用胸膛感受另一个同样温暖的怀抱，继续加深这个吻……
‘咱回吧。’王声接过剩下的半支烟在墙角捻灭。
‘走。’
走出巷子口，一个往魁星楼走，一个奔关中书院。
‘还去哪？’
‘买烟。’
‘你咋没完了？’王声的耳朵尖红了。
‘这回是真买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