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黎明未至》莲花郎面

94、猜测

　　莉莉丝·海尔波。
　　这个名字是她心中的空洞，一块缺失的拼图，是她失落的十一年和永远无法找回的记忆。

　　她是谁？

　　伏地魔给莉莉安读了更多的信。

　　关于孤儿院，关于霍格沃茨，关于少年里德尔，关于不朽和永恒。

　　关于爱。

　　这个自称“莉莉丝·海尔波”女孩毫不保留地倾诉她的爱，她爱汤姆·里德尔，也爱莉莉安，他们像在信中如童话般快乐美好。

　　莉莉安想起她昏迷时的梦。
　　邓布利多询问她，为什么暑假受了这么多伤，海尔波回答一切正常。在她的描述中，她和里德尔的关系平稳安详，如这些信中所写一样。

　　那段记忆并不属于莉莉安。
　　那段记忆是属于莉莉丝·海尔波的。

　　“天啊……”莉莉安明白了。

　　为什么有一部分记忆彻底无法找回，因为“莉莉丝·海尔波”已经死了。为什么十多年前反射的索命咒没有杀死她，因为死去的是“莉莉丝·海尔波”。为什么她饱受折磨却不肯告诉任何人，不受束缚却始终留在里德尔身边，因为“莉莉丝·海尔波”……爱他？

　　“你睡着了吗？”伏地魔问。

　　莉莉安大口呼吸着，强烈的情绪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是她。”莉莉安死死攥着被子，“是她一直在控制我的身体……”

　　她身体里有一个陌生的灵魂！
　　骗取她的信任，撬走她的恋人，折磨她的□□，将她牢牢绑在一个疯子身上！

　　“莉莉安，不是这样。”伏地魔开始后悔给她读信。但他又想道，世界上如果有什么人能够让莉莉安重新振作，那应该就是海尔波。

　　“你一直是跟那个莉莉丝·海尔波在一起的……”莉莉安突然看向身边的人，然后飞快地跑下床，四处找寻自己的魔杖，“你们才是一伙！”

　　“没有‘一伙’这种事情，莉莉安，冷静一点。”伏地魔抬了抬手，门窗全部拴上了，魔咒顺着地线蔓延，反幻影移形的结界瞬间成型。

　　莉莉安像困兽一般疯狂徘徊。

　　“是她在帮你研究制造魂器的咒语！是她创造了誓词！她骗了邓布利多，让他以为我们关系很好！她一直让我觉得她是别的学校的女巫！我甚至不知道她占用了我的身体，睡了我的男朋友，把我囚禁在一个该死的地下室！”

　　伏地魔皱了皱眉，试图用沉默咒让她停止错误的揣测，但莉莉安咆哮着朝他发射了一道火蛇。半边墙壁都变成灰黑色，他不得不离开床的范围，床幔上正不停掉下火花。

　　“在你烧掉整个马尔福庄园之前……”伏地魔侧头躲过她另一个恶咒。

　　莉莉安的金发像蛇一样飞舞，魔力充斥着整个房间，一触即发。
　　“你杀掉波特一家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对不对？你想杀掉我的……你希望我能承受反射的死咒，这样海尔波就能彻底掌控我的身体……梅林啊……你们……”

　　难怪她“死前”最后一个记忆看起来欣喜若狂。
　　海尔波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了。

　　吊灯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轰然砸落在两人之间。魔法原始地碰撞着，没有魔咒也没有魔杖，莉莉安憎恨地看着伏地魔，他的红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莉莉安，你在疯言疯语。”他平静地指出。
　　“一个把自己灵魂切成好几片的家伙说我疯言疯语！”

　　伏地魔用魔杖敲了敲掌心，维持情绪的稳定：“这就是我不想给你看那些信的理由。”
　　“当然，你不希望我知道你谋杀我的历史。”

　　“我没有‘谋杀’你，莉莉安。”
　　“你让你的恋人谋杀我。”
　　“我的恋人是你。”
　　“你根本不可能分得清这具身体里是谁！”
　　“我分得清。”伏地魔抿了抿唇，“莉莉安，我知道区别。”

　　莉莉安突然停下，激愤地瞪着他。

　　伏地魔继续道：“海尔波喜欢银色和绿色，你喜欢白色和金色。海尔波喜欢威士忌，你喜欢马提尼。海尔波喜欢黑魔法防御课，讨厌神奇生物学，你喜欢变形课，讨厌占卜。海尔波傲慢自信，喜欢独来独往但又魅力四射，你温和内向，渴望陪伴但是害怕人群。”

　　“哦。”他突然停顿。“你最喜欢被亲吻的位置是后颈。”

　　他走向莉莉安，似乎想证实自己的话。

　　莉莉安往他胸膛上戳了一根手指，把他往后推。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找不回那些记忆，海尔波也死了。我们只剩下这些信。这些信就像她给邓布利多的谎言一样！麻瓜童话都比这更可信——所有人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伏地魔就像没听见她的话似的，自顾自地说道：“还有一个区别，你的眼睛里总是有火光。”
　　“你听听你自己，这句话才像疯言疯语！”

　　她的眼睛里确实闪动着火光。
　　他能看见。

　　越是痛苦愤怒，就越是生机勃勃，越是充满力量。

　　莉莉安手腕一痛，被他用力推到后面的书架上，一本铜版的地精历史书掉下来，砸到她脚后跟。她吃痛，低头去看，伏地魔趁机俯身吻了她的后颈。痒意刮挠着心脏，让她想要缩成一团。

　　“放开！我的脚在流血！”莉莉安踢了他一下。
　　他顺势分开她的膝盖，将她牢牢控制在自己和书架之间：“把腿抬高一点，我可以帮你治好。”

　　“什么！？”莉莉安抬起膝盖顶在他腹部，阻止他的前进，“我在讨论生死攸关的事情，你怎么敢跟我调情！？而且我的脚后跟差点被那本书削掉！”

　　“或许这样你就能穿上我的水晶鞋了。”

　　“你刚才是不是讲了一个麻瓜笑话？该死！”莉莉安踢开脚边的书，像野兽般咬了伏地魔的耳朵。

　　他紧紧贴着她的脖子，手指深入她发间，抓得她头皮生痛。她用力踢他，他以能捏碎骨头的力度压迫着她的手腕。明天她背上一定会出现青肿，但是伏地魔的腿也不会比她好多少。两个人互相殴打和亲吻了一阵，最后气喘吁吁地分开。

　　“这也是你的特点，莉莉安。”伏地魔冷笑着擦掉嘴角的血，红眼睛闪动着危险的光，“热情又攻击性，总是想占据主导地位。”

　　莉莉安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燃烧，每一个健全的理智都被他身上的热量和气味焚毁，所有关于阴谋与背叛的思考都被强烈的冲动占据。

　　“闭嘴。”
　　莉莉安踮起脚咬了他伤痕累累的下唇，然后用力将他推向熊熊燃烧的火床，跨坐在他的腰上。耀眼的金发垂落下来，像魔鬼网一般盘绕在他的胸膛。

　　她眼里的火燃尽一切。

　　在这种情况下，他其实不介意她占据主导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