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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幕 ...

  •   一栋两层楼的小宅子,这就是我的新住处。尽管是个大城市,但也不像电视上的繁华地带那样处处高楼耸立,倒是给了我一点亲切感。
      这是妈妈和那个男人的婚房,据说我在两岁以前都住在这里,后来由于他的工作调动才不得已搬去了那个小镇。本来闲置的这里是该被变卖的,但在母亲的坚持下还是保留了下来——不管怎么说,这是外婆给她留下的嫁妆,也是母亲对已逝父母思念的唯一寄托。

      “吱嘎——”
      用钥匙解开锁,我推开庭院的大门。不知是多久没有人来打理过了呢,不大的庭院杂草丛生,甚至有一些长到了半人高。不仅如此,在我迈出脚步的时候,还能听到草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或许是一些老鼠之类的动物。
      亏得我从小在乡下长大,对这些小动物早已司空见惯。要是城里的大小姐们,现在会不会已经吓得尖叫出来了?
      这么想象着,我拨开有动静的杂草,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生物在我的宅子里安了家。

      “……?!”
      妈妈,这只小动物会不会太大个了?

      草丛里露出的,是一个浑身草泥、顶着蘑菇头的少年。现在,他明黄色的双眼正直直地跟我对视着,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

      “……”
      “…………”
      “…………来、来者何人是也!!”

      几秒后,少年飞快地蹦出了草丛,倒退几步,摆出防御的姿势架在胸前。在他的指间,夹着几个星型的金属(橡胶?)器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忍者的故事里经常出现的“手里剑”。
      不知道为何,我丝毫没有感觉受到了威胁,反而觉得有些好笑——大概是从这个少年的身上看不到敌意,更像是一个拼命保护自己的秘密的小孩子。
      我清了清嗓子,憋住笑容:“我叫花岳由绪,是这里的主人。”
      “主、主人?你骗人……!在下从小在这里长大,未曾记得这里有人住过!”少年说。
      “从今天开始就有了。”我掏出钥匙在他眼前晃了晃,“不然你认为我是怎么进来的呢?”
      “这是……!”他动摇了,指尖暴露出藏不住的颤抖。
      我把钥匙塞回口袋:“那么到我提问了。你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大约是自知理亏,很快,他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扑通”一声跪坐在了地上,“在下是翻墙进来的……但、但是在下只是觉得这里是个绝佳的忍道修行场,绝无偷窃之意……!”
      “是是。”我点了点头,“但是我可没说过,没有人就可以白白使用哦。”
      对方抬起头,露出惊恐的神情:“在、在下身无分文!只好以命相偿……”
      “谁也没说过那种事啊。”我忍俊不禁,走上前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只要你帮我清理庭院的杂草,我就既往不咎了。”
      “!!没想到您如此宽宏大量……!在下、感激不尽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说着这句话的少年,眼眶里竟闪烁着泪花。

      【约一小时后】

      “哈……天下的美味是也!没想到由绪大人除了心胸宽广,厨艺也非同一般!”
      放下手中的汤碗,少年——仙石忍似乎对我做味增汤的手艺赞叹不已。

      就在刚才他整理庭院的时候,我拾掇了一下厨房,总算是空出点可以做料理的地方。正好我自己也饿了,就做了点简单的手卷和味增填饱肚子,顺便也犒劳一下这位免费的苦力。
      也是在刚刚,我得知他也是梦之咲学院的学生,现在正就读一年级,就如同看到的那样,是一个专注于研究忍道的少年,还在学校里建立起了只有他一个人的“忍者同好会”,不知是可悲还是可敬。

      “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忍君。”我用围裙擦了擦手,在桌前坐下,“‘无他,唯手熟尔’,我的厨艺只是为了喂饱自己而锻炼出来的罢了。”顿了顿,我继续说:“看起来你似乎很中意我的庭院,随便使用也无妨。空着也是空着,多一个人或许会稍微有趣一点。”
      “!真、真的吗!呜呜……由绪大人实在是太慷慨了!这份恩情,在下无以为报!”
      “不用报答也可以。”我说。
      反正,我已经习惯了不去期待别人对我好了。在我们那个小乡村,恃强凌弱是很正常的事,像我这样曾经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性,从来都只是被欺压和坑骗的对象。
      他却反驳:“怎么能这样!‘有恩必报’,这是忍者的信条是也!”
      神色那么认真,倒是把我吓了一跳。我睁大眼睛怔了好一会儿,半晌才回过神来笑出了声。
      “噗……那么,既然都要在同样的学校上学,还请你多指教了。”
      “是!由绪大人要是遇到了困难,在下一定二话不说前来支援!”少年紧握双拳扬起自豪的笑容,仿佛自己是个真正的忍者。
      而我,突然觉得这份笑容有点耀眼。

      或许这就是大城市的魅力吧。在我的小乡村,看不到这样有个性的人,每个人都是重复着无趣的生活,像是被操纵着演绎皮偶戏的人偶,眼神里没有光。
      或许在这块地方,我能够发现自己的存在价值也说不定。

      窗外夜幕落下,邻近的钟塔敲响八声晚钟。飞鸟鸣叫着低低擦过行道树,飞向别处的天空。
      我开始期待了——

      梦之咲学院,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地方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2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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