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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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空出现在谢府的时候，府上有头脸的人物都迎出来了，其中也包括谢睿的母谢李氏。
她原本还觉得自己的儿子没有能娶帝女，却让侄子占了这个便宜，实在是让他们二房胸闷气短。
不过现在一看，连一向在整个家族面前都十分具有威严的谢华也要迎出来，还恭恭敬敬地向帝女殿下行礼，她心里舒坦多了。
莫说现在颜空还不是他们谢家的儿媳妇，就算是了，君臣之礼大于长幼之礼，她又不是普普通通的公主，肯定还是要他们这些做长辈的低头。
如果换做是自己的儿媳，她这个婆婆做的一点都没有威严，那岂不是要憋屈死，她心下想着，以后还是挑个温顺些的儿媳比较好。
颜空倒没有想到自己就是来谢家提个亲，谢李氏还能够有这么多的想法。不过这和她也没有太大干系，她要的谢听风这个人，又不是整个谢家。
从他进府，到谢华吩咐下人去把谢听风喊来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这期间还有府上一些漂亮的小姑娘偷偷地躲在屏风后看她。
大齐对女子的约束并不算森严，但大家族里规矩多，她们这些大家小姐反倒不怎么上街抛头露面，特别是年纪小的，这还是头一次一睹帝女风采。
颜空对小姑娘向来是宽容得很，也不计较她们在屏风后的“偷窥”的行为。若是视线和人对上了，她也是露出十分亲和的笑意，可惜小姑娘实在是太害羞了些。
一看到颜空视线转过来，她立马就把脑袋缩回去，只是没有完全藏好，屏风边上还露出扎成梅花骨朵儿的漂亮发髻。
不一会，她又忍不住探出头来偷偷地瞧颜空，颜空瞧着她的样子，唇角便微弯，脸上也漾起几分笑意。在场的谢家人都是极其擅长察言观色的主，自然看出来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很是不错
谢听风的叔父谢睿和妻子都不大乐意主动提侄子的婚事，还是谢华这个祖父瞧帝女心情好，立马开口说：“殿下今日过来，这是？”
颜空把视线收回来：“是这样子，虽然我和谢郎的婚事是陛下赐婚，但是礼不可废。因此我今日特意上门提亲。”
她打了个响指，在正厅外的侍卫们立马抬了十几个大箱子进来，都听闻帝女殿下手下没有丑人，别家抬箱子干杂货的小厮，只要手脚勤快就行，可今日来的侍卫，一个个宽肩窄臀，模样俊朗，各种风格的应有尽有，这风姿气度，瞧着不像是仆人，倒像是哪家俊朗的公子哥。
谢家美男子众多，但整日里看着，再美的颜色也会有几分厌倦，这正厅里的女眷，包括谢李氏和屏风后的几位女郎都看直了眼。
先前那个瞧着颜空会含羞躲进去的小丫头显然也是个喜好美色的，这会扒着绘着花鸟的屏风，在众多美男子侍卫身上看来看去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女眷们关注抬箱子的俊俏郎君，男人们在意的是颜空的话：“帝女殿下说的是，礼不可废，不过按照礼节，当是我们先出了聘礼，帝女殿下再把嫁妆送过来才是。”
谢华希望的是孙子能够笼络住帝女的心思，但是并不是想要让他真的嫁出去。
颜空坐在高位，气势一点也不输给谢华这个三朝元老：“谢大人这话未免有失偏颇，谁说女子就不能送聘礼，非要送嫁妆的，先帝还在世的时候，就允诺过本宫，本宫只娶不嫁，我以为谢大人特意让谢郎不远千里奔赴京城，当是早做好了准备才是。”
他这还没强势呢，颜空就张口闭口就是谢大人，还把先帝拿来压人。但当年先帝确实宠颜空宠得厉害，会说这样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谢华的面容隐隐有几分扭曲，都快维持不住脸上和蔼万分的笑意，这个时候谢听风踏入正厅之中，喊了一句祖父，如清泉一般的嗓音带进一阵凉风，及时地化解了眼前这微妙尴尬的气氛。
“祖父，帝女殿下。”谢听风走路也像是一阵风，眨眼就站在了颜空的对面，谢华的身侧，他朝着颜空见了礼，便含笑看她。
他今日换了身玄色的衣衫，越发衬得肤色如苍山积雪。原本只是在大理寺瞧上一眼，都觉得对方相貌不俗，如今才过午时，又是艳阳高照，屋内亮堂堂的，显得这人更是玉肌玉骨。明明穿得是一身黑衣，倒是比昔日里穿纯白的衣衫更显得像是天下下来的谪仙。
兴许是因为都沾上道字，谢听风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国师。颜空在心中比较了一番，国师的仙气更甚，只是那仙是高高在上，远离世俗凡尘的，可远观不可亵玩。
谢听风则少了两分清冷，多了几分烟火气息。
颜空对姿色正盛的美人和对已经迟暮的美人（谢华）显然是两个态度，她温声说了句：“谢郎何必如此客气，唤我一声绍华即可。”
一个是谢大人，一个是谢郎，这区别待遇大得让人都没办法欺骗自己。
颜空看了眼摆得大堂满满当当的箱子，又询问谢听风：“谢郎可要看看这些东西？或者需要我帮忙把东西送到库房中去？”
在决定和谢听风成婚之前，她就把谢家需要了解的事情都摸了个一清二楚，谢听风是谢家大房生的，但是现在整个谢家大房，就只有谢听风一个人住，连他院子里的下人，除了他自己带的，都是临时从谢华和谢家二房的院子里拨的。
她特地准备了给谢家准备的礼物，一部分已经教人快马加鞭送去边疆驻守的谢听风父亲那，另外一部分是单独给谢华的。
其他是她带来的聘礼，每一件都是要亲自交到谢听风手里的，绝不容许其他人眼热昧掉。
至于谢家能不能出的起差不多的嫁妆，颜空什么都不缺，所以不管他陪嫁多少，她都不计较。
但在大齐，聘礼越多，就代表娶的这一方对嫁的这一方越重视，帝女府从来不缺稀奇珍宝，她总得在这上面给足了未来自家男人的面子。
谢听风扫了一眼那些半人高的大箱子：“帝女殿下的心意，我收到了，这些东西搁在大堂不利于行，还是先搁在库房里吧。”
颜空显得很好说话，和声细气地说：“都依你。”
她这副样子，实在是和进来的时候差别太大，要不是谢华深谙帝女本性，知道上朝的时候，她对着玉树临风的臣子都比一脸老橘皮的臣子态度客气许多，他还要以为帝女对自家孙子情根深种了。
都说食色性也，但帝女把外表的色相看得似乎过于严重了些。他一边深深地鄙夷着颜空这副性子，在心里对先帝又有几分埋怨。
先帝明明也能算得上是个明君，怎么就能把女儿宠成这副样子，竟然还教这么个年轻的女子摄政监国。
他心下却又想着，不过也得亏颜空是这么个性子，凭着谢听风的好颜色，他不愁自己的孙子在未来不能让颜空情根深种。
颜空的声音把谢华从盘算中唤了回来：“这里是这些东西的清单，还有晚辈的庚帖，请您和老夫人过目。”
谢家二房肯定是没有资格替谢听风做主的，但谢华和谢老夫人可以。
帝女殿下暂时放下了尊卑之分，但谢老夫人可不敢在这种时候拿捏她，当即就吩咐身边受宠的丫鬟：“去把大少爷第生辰八字拿来。”
能和帝女成婚的人，肯定不可能是生辰八字和她相冲的，这些东西钦天监和礼部的人早就为颜空算过了，不过就像颜空之前说的，礼数无论如何都是要做全的，今日过来，她还是亲自和谢听风交换了庚帖。
本来按理来说，做完了这件事情，颜空就应该直接从谢府离开，不过这婚事定得实在有些匆忙，她自然是想多多了解谢听风的。
本来一般被上门提亲的都是女方，女方家里不留男客，谢听风是男子，没有这个顾虑。而谢华又有意让孙子好好把握，自然不会做出赶客的事情。
反正未婚男女只要不在婚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本来就可以单独相处一段时间。谢家特地留出了空间和时间，让这对不日就大婚的未婚夫妻好好单独谈谈。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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