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龄剩女相亲记2》寂静清和

2、王总陈总在搅基

　　第二章王总和陈总，官方CP？

　　三个月后。
　　张可洗完澡包着浴巾站在体重秤上，皱着眉看着上面的数字。
　　啧，还是比怀孕前胖了三斤。
　　想了想三斤猪肉是多大的一坨，张可决定每天的晨跑得加量了。

　　“张阿姨，白天绵绵就麻烦你了。下午四点送她去金宝贝上课，晚上我不回来吃饭。”张可利索地换好职业套装，只可惜这间租来的公寓镜子太小，也看不出全身的效果。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还是当妈的关系，多了三斤，气场多少还是会受影响。少了些锋利，多了些温和。
　　张阿姨刚给绵绵换好纸尿布，抱着娃看着张可画好了妆：“孩子可怜，三个月就没母乳吃了。”
　　张可刷着睫毛膏，楞了一下：“没办法，我得去工作，躺了三个月了。”语气里多少有些对自己的嫌弃。
　　去揉揉宝宝软乎乎的头发，张可心里也有些不舍。孩子那么小，就要丢给阿姨带着，也不知道会不会想妈妈。

　　只是生活嘛，躺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H市中心商贸圈的金融双子楼。
　　电梯里，张可周围清一色都是一脸胶原蛋白，长发长腿的年轻小姑娘。电梯里星巴克的香味甜甜苦苦的发出腻腻的味道。
　　真羡慕这些二十出头的小鲜肉们。张可心里无不感慨。
　　生完孩子的她不得不向衰老屈服，体重可以靠机械的运动和毅力降下来，可肌肉还是会松弛，皮肤会变老。早就不是早几年睡一觉就能精神百倍，底妆都不用抹就能出门，霸气不输气场的年级。
　　好在岁月带走了年轻的资本，也带给了张可冷静的头脑和从容的底气。

　　十八楼会议室里，难得大boss亲自接见。
　　几个敲着电脑喝着星巴克的男男女女们，张可扫一眼就知道是公司不大不小的中高层干部。大家各自寒暄几句，埋头在手机和电脑前戳戳点点。毕竟是周一，最忙的日子。
　　王浩霖来晚了几分钟，目光一进会议室就锁定了张可。
　　“张可你终于来了。咖啡？”王浩霖30出头，一身的职场精英范儿，身居高位却很和善的模样。
　　“我咖啡过敏。”张可没什么语气地拒绝了。
　　几个在电脑后喝星巴克的中层们已经不喝咖啡回微信了，齐刷刷地看着张可。
　　王浩霖笑：“小李，给张总监倒杯茶来。我们也抓紧时间开会，大家都忙。先给大家介绍一下，张可，我高薪聘请来的市场总监，之前在S市工作，实力非常强，本周入职，大家多配合她的工作。”

　　王浩霖说完，张可明显感到周围投来的目光里，多是质疑。
　　毕竟圈子并不大，又是同之前的公司同一个领域，自己的名声……
　　王浩霖看气氛略僵，继续道：“几个月前辉腾集团的事……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对此张可已经同我详细阐述过经过。既然决定雇佣她，请大家相信我的判断。一年前我们华宝同辉腾集团一起并购了四五个三线城市的商贸城，中间牵线搭桥，并购案的设计等核心工作都是张可牵头做的。做事滴水不透，干净利落，是我喜欢工作风格。这几年实体经济一直停滞不前，我们华宝虽说业绩年年都有提升的空间，但在座的各位都清楚，我们越来越力不从心。商场上不进则退，今年我们华宝的转型计划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各大门店的实体装修升级，和门店里商铺的资源重组。这方面张可经验丰富。城中天街的装修工程，我准备让张可全权负责……”

　　上午的会议开的非常简洁明了。王浩霖的风格是张可喜欢的废话不多型，说完自己的任命，跟进了几个项目的进度，分配了几个重要工作，确定了周三碰头会的主要内容，会就散了。
　　四十分钟不到。
　　张可并不相信王浩霖几句话就能让同事们认可自己。她一来就拿到华宝今年最重要的项目，用脚底板想想就知道，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工作上的日子不会好过。
　　不过张可也从来没想过在工作上找到快乐和甜头。老板付钱给员工，可不是让员工开心快乐的。

　　而王浩霖开完会刚回办公室，就接到个电话。
　　一看头就疼，还是无奈地接了起来：“大少爷，又怎么了”
　　“霖霖，我妈今天问我不肯结婚是不是因为我和你搅基。”电话那边是一个男人特别认真严肃的声音。
　　“噗——”王浩霖差点把星巴克喷得到处都是：“你能不能先别叫我小名，陈臻？”
　　“我说真的，你自己搅基就算了，把我也拉下水，啧啧。不厚道。”电话那边陈臻开着车，笑了：“哎，啥时候想办法帮我澄清一下，不然我妈告诉我爸，我就呵呵呵了。”
　　“到底什么事？”王浩霖翻了个白眼，明显大少爷这个点给他电话肯定不是真问他搅基的事。
　　“城中天街……听说上周又被气走一个设计总监？工程都拖延一个多月了，不会和你第一次合作就黄了？”

　　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放心，你们家投的两个亿肯定不会打水漂。有问题很正常，在找人解决呢。”
　　王浩霖喝了口拿铁，边说边翻白眼。要不是陈臻这边的龟毛要求特别多，怎么可能换了一个又一个个设计总监都达不到甲方要求？
　　“那个张可？”陈臻反问。
　　“你消息真灵。”
　　“她上家那边……风评很不好呀。你这边刚和签了她，我这里就听到各种风声。”生意上，陈臻从来都特别较真。语气并不友好。
　　“陈臻，我和张可合作过，这个女人……”王浩霖停了停：“我向来对事不对人，她很强悍，这块烫山芋她能啃下来。”
　　“那么有自信？”陈臻打着方向盘进了地下车库：“不会是王总换口味看上人家了？”
　　“日久见人心。”王浩霖无奈地摇头。
　　“等不了那么久，我五分钟后就到，我要见见这个张可。”陈臻已经按下了电梯按钮。

　　……
　　一个小时后。

　　张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
　　“陈总，预算摆在这里，要么追预算，否则空中花园的设计做不了。而且性价比太低，成本10年内无法回收。”张可皱着眉，对面前这个年纪不大，但是龟毛得不得了的陈臻，她很想一把掐死。
　　“啧，我和王总签合同的时候并不是这么说的。”陈臻咄咄逼人，看了眼王浩霖。
　　王浩霖在一边喝茶，摸着手机翻微信。

　　张可看到自己boss明显是决定一句话不说，考验她能不能自己解决呢。才工作第一天，需不需要这么有挑战？
　　对着金主，张可知道自己的立场，案子两周前王浩霖找过她后就一直跟进。预算里每一个数据，每一套升级方案她都聊熟于心，如今摆事实讲道理似乎是不行，张可得知道金主要把商场顶楼一千多平弄成温室植物园的意义在哪里——
　　“我未婚妻喜欢。”陈臻绝对是特别认真地回答。
　　“哦？”张可对有钱人的恶趣味这些年了解体会的多了，如今就算陈臻说要在商场顶楼养猪他都能特别理解。
　　“那陈总希望给未婚妻惊喜呢？还是早早地就告诉她？”张可脑袋飞快地转着，想着可行性。
　　“惊喜。”陈臻翘起二郎腿，准备继续刁难。
　　然后他看到对面的女人似笑非笑的一个表情，特别细微，转瞬即逝。

　　“那关于顶楼前期所有宣传全部都可以去掉，商城整体设计不用考虑空中花园的主题。并且，主体完工后再进行施工。”张可试探着问。合情合理。

　　一边的王浩霖不玩手机了，去看陈臻。果然，这人挖了个坑，偏偏张可没跳下去。
　　陈臻看张可在笔记本上飞快改了些什么，很快投影出来。

　　是新的预算表。

　　“陈总，目前M方案是通过率最高的方案，结合您的特殊要求，在这个预算下我们可以完成。”张可道。
　　“只有20万预算？”陈臻一脸嫌弃。
　　“对，我做过一个植物园扩建项目，20万。”张可自信回答。
　　“我要的是花园，不是菜棚。”陈臻皱眉。
　　张可笑得温柔又无害：“效果图明后天我会让设计送给您。”
　　然后张可像模像样地说了20分钟关于空中花园的可行性规范。
　　“……”陈臻终于闭嘴了。

　　终于送走了“大少爷”，王浩霖才问张可：“你确定……20万能搞定？”
　　“起码2000万才拿得下来。”张可实事求是。
　　王浩霖刚想说一句你忽悠我们呢，就看到张可在关电脑上的网页。
　　是一个八卦网站，上面是张可刚刚搜到的关于陈臻的花边新闻。
　　张可特别冷静地解释：“之前项目一直推进困难，资金不到位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陈臻的陈氏集团出资两个亿帮我们解决的最重要的问题，但他们的要求并不好搞。再拖下去或者追加预算，找投资，对我们都非常不利。既然空中花园是送给陈总未婚妻的，离竣工起码需要半年的时间——”
　　张可指了指八卦网站上关于陈臻的消息：“此人每三个月就会出一个桃色新闻，半年后谁知道他的未婚妻还是不是现在这个？”

　　张可绝对是一脸看渣男的表情看着网站上的新闻。王浩霖心里默默给张可竖起了大拇指：“所以你说总体设计不做改变，整体完工后最后动工空中花园？”
　　张可笑：“对，能拖就拖，陈臻故意恶心我的可能性60%，他半年后分手的概率高达80%，真不行，20w弄个100平米的迷你款，他要投诉撤资也晚了。”

　　张可解释完，利落地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会议室。
　　王浩霖只觉得背后一凉，感觉乖乖的。于是叫住人问：“那个……你知道陈臻和我是什么关系？”
　　张可头也不回道：“听八卦说，王总和陈总是官方cp。”
　　靠。
　　王浩霖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看来陈臻说的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那个，我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王浩霖想解释些什么，张可突然转头看了一眼。
　　眼神，有些复杂。
　　王浩霖很快意识到自己应该说“一起长大的发小”而不是“亲梅竹马”。
　　然而已经晚了。

　　——“不是你想象的那种。”
　　——“我从小喜欢看耽美，祝你们百年好合。”
　　说完，张可留下一个我什么都懂的表情，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