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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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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心里恨不得后背能长出一对翅膀的时候,一顶墨绿色的轿子由远及近行至宫门,那轿子前面的护卫之人正是穆月庭。看见熟人心情陡然转好,趁着夜色掩映三步两步来到轿子前,“站住!”
轿子应声而停,轿夫落了轿,穆月庭朝我点头示意,转身掀开了轿帘。低头对上轿中沈梦非带笑的眼睛,我扬起笑容不敢耽搁一头钻了进去。
“大尾巴狼,你居然混成了什么狗P王爷,真是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没见面的时候想这人想的厉害,但现在见了面,我却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但这带着酸味的话一出口,就觉得喉咙有些发堵,眼里也是酸的厉害。
沈梦非没有说话,把我上上下下看的有些发毛,忍不住拉了拉领口试图遮住那些暧昧的粉色痕迹。正想说些什么打破这种僵局的时候,却被狠狠的抱住。
“还真还真,你这个妖孽!”沈梦非恨恨的说着,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再这么抱下去就要死人了。”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沈梦非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冲动了?不过这相拥的片刻却是我这段时间以来最安稳的一会儿。
听着穆月庭轻松的打发了上来盘查的守护宫门的侍卫,我安了心靠在沈梦非的怀里:“你不问问我这段时间在哪?”
他摸着我脖子上残留的粉色淤痕,笑的有些冷:“招惹了我的东西,幻阁必当百倍奉还。”
被碰触的地方变得很热,像是突然着了火,我不自在的避开他的手勉强笑了笑:“那就全靠你做主了。”
低下的头被沈梦非强硬抬起,那人笑得一脸邪魅:“我的小还真何时变得如此贤良淑德?真是让沈某大开眼界啊!”
“滚你的贤良淑德!”下意识的回嘴驳斥沈梦非的取笑,对上那人的满脸笑意自己脸上也染上了几分,回来了,终于回到了大尾巴狼的身边。埋头在男人的怀里,心中竟是莫名的心安。
像是安慰倦极返家的孩子,沈梦非的手在我的背后轻轻拍着,一下一下拍进了我的心里。在这有节奏的抚慰中,连日来的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疲惫让我进入了梦乡。
回到沈梦非的恒王府邸已有几日,他一直告假未曾上朝,但也并未清闲。他与穆月庭神神秘秘,似是在密谋着什么。近日里登门递送拜帖之人络绎不绝,我才算是见识了沈梦非作为当朝新贵的排场。沈梦非恒王之号是由太子茗澜亲自请旨御赐,但皇帝老迈,太子已然执掌大权,所以沈梦非已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势。但比起这样权势逼人的恒王,我更喜欢那个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幻阁之主。
“在发什么呆?”
正胡思乱想间,沈梦非推门而入。看着逆光而立的人,我突然想到:与我的得过且过不同,沈梦非是自由的鹰,不应该受到任何的束缚。心随意动,我脱口问道:“你后不后悔入朝为官?”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沈梦非坐到我的旁边,拍小狗似的拍了拍我的头顶,似笑非笑说道:“既然能够入朝,自然也是出得。”
“那是什么时候,在你助茗澜扫平障碍登上皇位之后?”不满意他的迂回态度,我问的直白。
沈梦非的笑容一瞬间有些僵,他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个淡淡的阴影。扯了下嘴角,沈梦非才答道:“外有西林皇朝虎视眈眈,内有藩王自持兵权,他这个皇位当然坐不安稳,不过……我也只会助他破兵西林,藩王之事若茗澜不能压制,他也不配坐上那个位子。”
“西林和我朝要开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睁大了眼睛,这又不是小孩儿打架,怎么说打就要打上了?
“三日前皇家盛宴,宴请西林皇朝第三皇子西林永迦。中途当朝陛下遇刺,刺客当堂被诛,不过死前高喊西林王朝皇帝名号三呼万岁。太子茗澜震怒,扣押西林永迦,不料押往天牢途中被劫。而当朝陛下伤及心肺,恐命不久矣,现由太子茗澜暂代早朝。”
“这……”听着沈梦非娓娓道来,我不由得瞠目结舌,那天晚上我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儿,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怪不得那晚宫门侍卫戒备森严,我还以为是因为皇宫走水的缘故……突然想到那天晚上碰到的慕容醒和小猫,他们的目的正是刺杀,难道这刺杀的对象正是当朝天子?如果他们是刺杀的主谋,又为何刺客高呼西林皇帝的名号?我疑惑的看着沈梦非,见他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当即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慕容醒岳凤栩入宫之事我是知道,不过这刺客究竟是哪一边的人可就难说了。”
“怎么讲?”一听这话我来了兴致,这刺杀事件难道还是个连环局不成?
沈梦非故作神秘的朝我招手,待我刚刚凑上来就被他抓进怀里,漂亮漆黑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开口说的却不是我想要听的内容:“你这两天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呵呵。”傻笑挣动了几下未能逃离,我避无可避的对上那双难得认真的眼睛,我企图混淆视听,“明明就是你忙的不见人影,怎么会是我躲你?”
在他的注视下我的笑容越来越僵,干笑着补充:“小爷我又不是见不得人,干嘛要躲你?”
沈梦非黝黑的眼中倒映着我的样子,慌张懦弱。但是,西林永迦留给我的不止是身上的痕迹,还有心里的。身上的淤痕已经消得差不多,我以为自己也能轻易的忘记他带给我的伤害,但每次看见沈梦非的时候,总有一些说不出的东西横亘在心头,所以这两天我确实是有意的减少与他碰面的机会。正好他与穆月庭好像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每次他离开时我还未起,而他回来时我早已睡下。至于用饭时间的那点时间,东扯西扯很容易过去。而现在,我却再也不能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