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五三 ...
-
“承蒙夸奖，不过自认傻得可以，所以殿下不妨把您的目的直接告诉我，也省得我猜错了方向，耽搁了你的计划。”茗澜的话对于我来说不痛不痒，既然大家都已经挑明了，索性摊开来讲。
茗澜眼中透出难得的赞许，他点头道：“成大事者，怎能拘泥于儿女私情？况梦非之雄才怎可安于一个区区幻阁？”
“幻阁之中他也是自在逍遥，甚至称为一方霸主也未为过，何必拜官封印屈于他人之下？”我本就生气茗澜以一己私利将沈梦非拖入战局，如今他还大言不惭的以为我家大尾巴狼也是像他一样的沉迷于权势，我当然不爽的反唇相讥。
“江湖之上的一方霸主不过是草莽罢了，怎能及得上皇权贵胄？”茗澜轻蔑一笑，另被雾气蒸腾显得谪仙的容貌也沾了几分世俗，“即便这次是我以你为饵邀他入了朝堂，你怎知他心中全然就是为了你？”
看我听得一愣，茗澜继续说道：“大丈夫封侯拜相之心理所应当，他与我从小一起长大，你怎知他等得不是这个机会？”
连续三个反问让我僵在当场，一时间竟想不出什么去反驳茗澜，总不能一句简单道空洞的我相信他吧？泡了许久的水好像一下子冷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茗澜目的已经达到也不与我啰嗦，高声传来一个内侍助我更衣，自己翩然离开。
拒绝内侍的服侍，我兀自胡乱穿衣，干净的里衣贴在从池中出来没有擦拭的身上，片刻就浸的全透，中衣也是一片湿濡。拖着滴水的长发，我跟着内侍走出浴室，被室外冷风一吹，当下又是一阵战栗，不过脑子也清醒了几分。沈梦非为人最忌约束，这次若不是因为我断不会入市称王，即便他茗澜是仗着小时候的交情说服了他，一旦目的达成沈梦非必定不会留恋那个王爷的虚名。事情麻烦不是麻烦在沈梦非为王，而是麻烦在除了封王，他还与茗澜交换了什么吃亏的条件？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显然不是沈梦非与茗澜交换了什么条件，而是我今晚的处境。
但见一边的内侍已经是满眼的不耐烦，我拢了拢身上的衣物，虽然是湿的，但也好过没有。我再次确认问道：“你家太子让你带我去寝殿？”
“是，公子还请快些。”内侍冷眉冷眼回到。
“前面带路。”下巴抬了抬，输人不输阵，我挺起胸膛跟在他后面。
不过这话虽然说的硬气，我心中可是一点底气都没有。正在思考偷袭这个内侍然后换上他的衣物逃走的几率有多大时，却听到他刻板的声音高声道：“太子殿下，还真公子到。”
一脸黑线之际我只有暗骂自己一路上瞎想错过了逃跑的最佳时机，就算跑不出这皇宫，这里这么大想要躲起来不叫茗澜找到也是一件比较容易的事情，总好过我这副衣衫不整的到样子去见他。
门口踌躇之时，茗澜已经来到门口，撑着门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道：“还真公子可是怕了？”
这人显然已经摸清了我的性子，使出的是最老套对我也是最管用的激将法。一听这话，身体就已先于头脑做出来反应，推开茗澜，我走进寝殿。然后便站在宽阔的房间中，看着那张彩金描漆鹅黄缎子为帐的大床后悔。
感到热气喷到耳后裸露皮肤上的时候，身体僵住，之前经过永迦残酷对待的身体也开始抗议的摇摇欲坠。倏然转身我面对茗澜怒道：“你要做什么？”
茗澜抬指一点，封了我的穴道。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我抱上那张奢华的大床，我恨的眼前发黑，难道前一晚的经历要重现吗？
“你何必怕成这个样子？”放下我之后，茗澜饶有兴致的自上而下打量我惊惧的神情，“你当本宫和那些贼子一般，半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无？”
“怜香惜玉，呵呵……”我仰头冷笑道：“唐门玉如意几乎碎于你手，这样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来？”
贸然提了唐如意的反应就是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脑袋一阵嗡嗡之后我就忍不住得意起来：看来唐如意在茗澜心中果然还是有几分地位的。
“明日御前盛宴，言还真，本宫让你看上一出好戏！”被我激得失了风度，茗澜撂下一句意味不明的狠话决然而去。
###
御前盛宴果然不同反响，虽是号称接待外史的酒宴，却准许臣子携带女眷伶倌出席，真是一派歌舞升平其乐融融的景象。冷笑看着眼前这奢靡颓败的画面，怪不得茗澜几能够独揽大权。
“恒王殿下驾到。”一声尖利刺耳的通报响起，远远的就看见一人雪白的刺绣麒麟袍，银色的祥云冠，仿佛是一世外仙人踏云而来。离得近了，才看清那正是朝思暮想的人。
“沈梦非……”盯着那人目不斜视的从眼前走过，与茗澜客套寒暄，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我将未出口咽回嘴里，心里苦的厉害。。
“怎么，他没有理你就这般失魂落魄？”茗澜揽过我的肩，状似亲密的在耳边低语。
没有理会茗澜，我的目光丝毫不能从沈梦非的身上离开半分。他身边只跟着穆月庭，没有其他随侍。王袍加身风头正健，不少官员都上前与他搭话，他面上带笑，进退得宜应对如流。看他这副样子，我反而笑开。沈梦非只有在信任之人面前才会露出大尾巴狼的本性，如今这副谦恭有礼的样子全是做给外人来看，不过是做戏而已。想明白这些，我心情大好，茗澜的讽刺也像是从未入耳。大刺刺的先于他坐好，我等着看这厮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招数。
见我不顾礼法，茗澜也不恼，宽大的袍袖轻轻一甩也跟着坐下。他端起面前斟满美酒的琉璃杯，微笑问道：“你可知今晚夜宴迎接的外史是谁？”
挑高眉看着茗澜，我等着他自己回答。
茗澜笑意更深，两眼紧紧盯着我的反应道：“西林永迦，西林王朝第三皇子。”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五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