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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熵阳卷 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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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猫儿体内习武之人命之根本的真气,竟也是浮浮荡荡的飘忽不定。
在给他把脉的时候,时而能探测到丹田处混乱冲撞的真气不能控制炽热无比;时儿却感觉到如冰的寒气在他的体内乱蹿,找不着出口最后竟全部汇集在丹田气海,猫儿发作起来冻得不行的时候,就是强忍着,只能从苍白的嘴唇和揪在自己身上已经发白的指节可以看出来他确实在隐忍痛苦。
只是,这奇怪的痛苦来的快去的也快,来的突然也去的突然,让人捉不到它的来龙去脉。问了猫儿多次,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是积劳成疾。
看来,这只猫的毛病还是没改掉,嘴上说没事,那就是有事;要是嘴上喊了一点疼,那就已经是能让普通人死个三回的痛苦。只是他已经把这种压抑和忍耐当成了让人心疼的习惯,连自己都察觉不到这样的行为只会让人更担心。
每当展昭毒伤发作的时候,白玉堂心里就会有一个细小的声音在撕喊,似乎有一件事,一件非常非常重要,但是如果面对似乎就会让两个人之间产生分离的危险。
不,他不能和猫儿再分开,他们都已经不能再经历一次失去彼此只能到碧落黄泉去寻找的痛苦。所以,他只能选择去忽视心里这个微弱的声音,忽视这个一直逼他去面对的残酷真相。
眼前的日子,是做梦也好,那就让他做一次生命中美的梦,只因这梦里,不但有他朝思暮想倾情相爱的猫儿,还有他从不敢想现在却抓在手中的两个人能在一起相守的平静生活。
所以,他宁可就这样暂时活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不去问世间事,不去看白光包围的温暖小屋外其实是漫天黑暗。
展昭的身体一直起色不大,但闷在房间里太久,对病人的身体不是好事,所以自己便带他来看夕阳落日。
可看猫儿方才就脸上神色古怪一阵白一阵红的,莫非又是在忍受着风寒不说?真是一只让是省心不了的臭猫!
心里这么想,白玉堂已经走过去把展昭敞开着的披风领子系的严严实实,一个使力把消瘦许多的人就这么轻易的一下抱在大腿上圈在怀里,立即感觉到他身上不同寻常的热度。
“猫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冷?”有手背试探额头的温度,确实比正常人的感觉温度高点,可又不是发烧那种病态的高热。
“你,是不是毒伤又犯了?”紧张的把背对着自己的展昭用力的转了个身让他面对自己,靠近他让两个人的额头想抵,甚至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
“没,只是这风凉了点。”不想让白玉堂知道自己刚才想的竟然是……,脸又是腾的一红。两个人现在的姿势,一起挤在白玉堂搬出来的一张椅子上,玉趟坐在椅子上,而他,则坐在玉堂的大腿上——这老鼠是不是太健康了,现在虽说已经开春但是还有倒春寒,就只穿那一两件单薄的衣物也不怕冻着。更要命的是,偶尔玉堂也会抱着他,但为何今日他会特别的感觉到,那薄薄的衣物下玉堂腿上搏动的经脉和紧绷着的肌肉。
“风凉?展昭,你肯定你只是觉得风凉了,没发烧没着凉?”
“没有,真的没!玉堂,这落日也看了,天也暗了,回房吧?”
才说完,忽然觉得自己这句话似乎有什么不妥,就要站起来,谁知道白玉堂的手勒的紧他一个没站住又重坐在他腿上,整个人还就这样靠在了白玉堂肩上。
展昭还想再站起来,却被白玉堂猿臂一圈,一下子动弹不得的只能贴在他怀里,忽然,耳朵捕捉到一阵如雷打鼓的心跳声,这是玉堂还是他的?怎么心跳的这么厉害……还没等他想明白,白玉堂就忽然毫无预兆的抱着他站起,吓的他以为自己会被掀到地上赶紧搂住玉堂的脖子。
“喝药,猫儿你该喝药了!我们进去!”
说完不等展昭回答,白玉堂就已经自顾一把抱起他,被一个和自己身量相同的男人这样女子似的打横抱起,饶是身边没人展昭也受不了——感情白玉堂的脸皮真的是铁打的,这样的事在他做起来竟是那么的自然和毫不犹豫,反倒自己的顾虑却像是扭捏了。
“玉堂,我没事,你放下来我自己能走!”
“你放我下来,我真的没事!”见白玉堂不答话甚至走的更快,展昭只得无奈的看着白玉堂坚决的脸,不是说,让自己多走走能恢复的快点么?怎么他还是这样喜欢把自己抱进抱出的,又不是腿脚还不方便那会,自己又不是真那么经不起一点碰的重伤患,唉……
很快,小小的院子被白玉堂十几步就蹭的越过,踢开房门屋内弥漫着一股甘苦的药香,那是白玉堂特意找来野蜂的王浆加进苦涩的草药中才会有的特殊香味。
把展昭轻轻的放在铺了两层被子的床上,才转身挑旺屋内的炉火,把熬得火候正好的药汁倾倒在一只棕色的瓷碗上。
一时室内只见到袅袅升腾的药气和流水倾泻的咕嘟声,透过蒸腾的水气白玉堂的脸一时让人看不真切。
太过平静。
简单的家具,厅堂中间小小的梨花木桌子,几张铺上毛毡的圆椅,附在室内既可取暖有能当做日常吃食的暖灶。这就是他和玉堂生活了将近一个月的地方,没有外人的打扰,没有必须要他们全力应付的各种战斗,没有随时都想要取他们性命的敌人……
这样的生活,是不是,就可以叫做幸福?
老天爷,不是他展昭太贪心,他只愿意这样简单而又充实的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让他玉堂抛下所有肩上的责任和束缚,让他不再是那个总是要闯荡江湖才能潇洒自在的锦毛鼠;也让自己忘记过去的种种,忘记曾经的南侠展昭,忘记……他怎么会有这种自私的想法,这一刻,他竟只希望从未遇见包大人,从未在耀武楼前三献艺,从未是那朝廷开封府的四品带刀护卫——只愿,他们就是两个普通人,两个淹没在人海里就再找不出来没人注意的普通男子,然后相遇,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