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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 57 章 忍无可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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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弄高进的结果就是——被他‘请’出去。
门一关,高进摸摸自己的脖子,许是出汗出的,邪气入侵,总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思绪飘忽一会儿,他便开始忧心。
他没去找阿良敞开天窗说亮话,就是怕此地无银三百两,反而给陈缘招来祸事。七叔已经知道陈缘的事,按照目前情势来看,跟七叔关系紧张的阿良有可能还不知道这回事。
若是他真不知道,那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难不成是对陈缘动了心思?按照他看上什么东西必须得到的个性,陈缘那个没经验的小兔子还不得被他玩儿得团团转。
若是知道了,他这般接近陈缘,后果不堪设想。
把她弄走,阿良可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折腾她。把她留下,他就要亲眼看着阿良折腾她。
怎么想都是个死路。
才回柜台没多久,前台电话响。高进冷言冷语,没个好态度,“你来一下。”
陈缘握着话筒,来不及拒绝,人家就挂断了。
重新回到他房间,高进坐在书桌后头,头也不抬,眼更不看。不知道他抽了多少烟,屋里烟味儿呛人。他用夹着烟的手虚空地向前一点,“收拾了,换套新的。”
陈缘顺着他指的方向,“床?”
“嗯。”
“床单被罩不是才换不久的吗?”
“多久算久?”
今日高进气不顺,她还是不要惹他为妙。
“行,你是老板你说了算。我换。”
他的床单被罩一直跟店里住客用的一样,及时洗及时晒都很干净,才听说他好搭对,这会儿就找麻烦来了。
陈缘将床单被罩全都扯掉,一起抱到洗衣房去。又找了新的传单被罩回来给他套上。
已经将床笠铺好,陈缘专心把被子往被罩里塞。并不知身后的高进一直盯着她。
她腰身曼妙,有些胖了,胖的都是重要部位,更显风韵。想起第一次见她□□的场景,那时的她还有点瘦。他在黑暗中,描绘她的轮廓。许是那时种下的种子,再见她总有邪念。
她翘着臀,帮他铺被子。每动一下,身体都能弯出恰到好处的曲线。
空气变得不对劲了,味道变得不对劲了,他邪念再起,搓-揉起手里的香烟。
陈缘已将被子套好,刚才她在劳动,布料窸窣,这会儿安静了,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么半天,他没敲键盘,没翻文件,那他都在干什么?
陈缘回身望,恰巧与高进四目相对。
他眼神炽热,像要吃人。陈缘忽觉面红耳赤,回过身来。
“换好了,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他声音低哑,陈缘揪着衣襟儿,无端紧张起来。
“拆掉。”
“啊?”
“拆掉。”
面对刚铺好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床铺,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
“为什么?”
“我说换新的。”
“是新的啊。”
“出去买一套全新家用的,不要店里的。”
真是怪地离谱,“那你怎么不早说,我换好了你又折腾我。”
“现在就去,出去,我让你出去!”
看他眼神要喷火,陈缘只得领命而去。
幸好她走得及时,门一关,她就听见屋里咚一声响。陈缘判断那声音,很可能他是砸了自己的桌子。
小哥在前台打游戏,见陈缘要出门,“姐,干什么去?”
“给老板买东西,是谁说的他好伺候,这一天折腾我八百遍了。”
“在你来之前他是挺好伺候的,可能刚好他最近心情不好吧,还真没见过他这么折腾人。不然我们哪能在这儿干这么久。”
“算我倒霉。”
陈缘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客栈。
小哥挠挠脑袋,原想这位姐姐是老板的什么故人或者亲戚,老板才这么照顾,搞半天他好像误会了。许是他还太年轻,不懂老板的心思吧。
“徐哥,出门啊?”正发愣,那个姓徐的大哥也出门去了。
小哥每次见他都感觉身上冷,于是态度尤其恭顺。
“嗯,出门。”
“对了,今晚您的酸菜馅儿饺子可能吃不上了。”
“怎么?”
“陈姐出去办事,时间可能来不及。要不我给您到外头订一份回来?”
姓徐的脸色柔和下来,“陈缘出去了?”
“嗯,刚出去。”
“知道了。”
说罢,姓徐的走了。
小哥抻着脖子再问一句,“那您晚上怎么吃啊?”
姓徐的走得干脆,小哥没有得到回应。
陈缘刚出古城还没拦到车,身边就停下一辆。
车窗降下,是姓徐的。
“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个车就可以了。”
“上来吧,别客气。”
“真不用。”
“我用,我需要你的帮助。麻烦陈小姐帮个忙。”
“可我也有事要办。”
“没问题,先办你的。”
“那……好吧。”
一上车,陈缘就坐立难安。往日里跟他在客栈相处,周围都有人,单独在这么闭塞狭小的空间里还是头一回,陈缘莫名的对他有惧意。原本打算好的,离他远一点,可总不能忽然就翻脸,一再拒绝反倒显得矫情,搞得双方尴尬,何必呢。
车子沉默地开了一会儿,阿良问:“你去哪儿?”
陈缘这才想起,还没告诉人家要去哪里。
“我去商场,你呢?”
“买什么?”
“买床上用品。”
“床上用品?”
“嗯,老板吩咐的。”
“你们老板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陈缘干巴巴地笑一声,“是啊。”
“这种冷血的人,不值得拥有你这么好的员工。”
不知是不是错觉,陈缘总觉得姓徐的跟高进之间气氛不对。
“徐先生您……是不是认识我们老板?”
“我的名字不好叫么,怎么一直叫我徐先生?”
他面色如冰,忽然停车,陈缘以为自己说错话,他却看着窗外说:“你要买的东西在这里。”
陈缘望向窗外,果然有一个大商场。
陈缘一下车,阿良就开车走人了。不是说有事需要她帮忙,怎么就这么走了?真是莫名其妙,阴晴不定。在这一点上,他跟那个高进不相上下。
陈缘进了商场,直达床品部门,货比三家,挑了半天。
这头,她正跟商家讨价还价,电话响了。
陈缘接起电话,口气生硬,“正在买,别催。”
一句话完,她就挂了电话。
然而电话又响,陈缘再接起来,“我都说了我在买。”
“你在哪儿?”
“商场啊。”
“哪个商场?”
陈缘报了个地址,“怎么这么急,我很快就回去了。你——”
话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等陈缘交款拿货的时候,高进忽然冒了出来,他好像走得很急,呼吸急促,额头有汗。
“你怎么来了?”
他四处瞧了瞧,像在确定什么,“你跟谁出来的?”
“自己,路上遇见姓徐的,他开车送了我一程。
不出所料,他很是不满,“陈缘,你没长耳朵吗?我告诉你离他远一点。”
“我……”陈缘将要解释,发觉不对,“喂!你生什么气啊?我还不是因为你才跑出来买这个东西。就那么巧他开车经过,我一直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躲着他才更奇怪好吗?”
“形容地很恰当啊,你看见我就像老鼠见了猫,恨不得躲到月球上去,跟他倒是亲近得很。”
“那是因为什么你不知道吗?你整天找我麻烦,我做什么都不对。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我怎样啊?”
“所以你就跟他越走越近?他没安好心,不是个好人,你要非得跟他眉来眼去就走远点!到一个谁都没有的地方不是更方便?”
啪——
话音刚落,陈缘一个巴掌甩上去!
她实在忍无可忍,委屈情愫一时间爆-发出来。一气之下,她将床品袋子往他身上一甩,“高进,你太过分了!”
这一巴掌把高进扇醒了。为了这个女人,他险些丢了理智。
“你站住!”
陈缘站下来,泪水在眼中打转,“今天我不想再为你做任何事,别烦我!”
陈缘哭着跑下电梯。
她在人群中寻找那条最快离开他的路,跑得无影无踪。
高进站在原处,又急又烦。他将床品寄放在卖家这,也下了楼。
回到车旁,打开车门,却不知道要去哪里。打她电话她不接,一遍,两遍,三遍,还是不接,最后干脆关机了。
高进开着车寻人,没寻着。待天色渐晚,他开始着急了。
小哥说她一直没回店里,打电话也不通,可别出什么事。高进当即窜起一股火儿,“闭上你的乌鸦嘴!”
才放下电话,电话又响,这次来电的居然是阿良。
阿良一上来就找他要人,“你把陈缘弄哪儿去了,她到现在都没回来,电话关机!”
“我不知道。”
“你不……你不知道……好一个你不知道。姓高的,你还有没有点血性?”
“店里员工那么多,谁能挨个关照。良哥最近的爱心是不是有点泛滥。”
高进是故意这样讲,讲得他毫不在意陈缘,免得落下什么把柄给他。
“姓高的,你他妈不是个人,阿菲就是被你这个没良心的人逼死的!要不是答应了阿菲留你一条狗命,你还能活着跟我说话!我告诉你,今天陈缘要是没事算你走运,一旦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许多年前,高进与阿良就有过一番类似的对话。当年是为了阿菲,今天是为了陈缘。想到这里,高进更是心焦。两人第一次在同一件事上统一了行动,那就是找,找遍整个丽江也要把她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