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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一个心情不好的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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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良在客栈住了一个礼拜,该干的都干得差不多了。阿贵三更半夜地到他这来敲门。
阿良还没睡,四处瞧瞧将人迎进门,“办妥了?”
阿良低声说:“妥了。”
“没出什么岔子吧?”
“没有。”
阿良点点头,“一切小心,这件事一定不能让七叔知道,不然,你的未来也就没了。明白吗?”
“明白。”
两人交谈不久,阿贵便回房去了。
回房路上,阿贵遇到了上来寻猫的陈缘,立时眼睛瞪得溜圆,很是摄人。陈缘也怕他,找着猫赶紧就溜。
阿贵却没让她走得这么容易,“等一下。”
陈缘抱着小奶猫,“您有事吗?”
“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干什么?”
莫名其妙,“小猫不见了,我出来找它,如果影响到你休息,很不好意思。”
阿贵对陈缘一直非常警惕,外加陈缘先前拒绝他,又被阿良给逮了,他心里多少有点过不去。
“站住,我还没让你走。”
陈缘站下来,反身向他,“这位客人,在这个店里,我是服务于大家的。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请您以后不要对我下命令,我没理由服从。”
被陈缘戳了痛楚,阿贵眼神更烈。在徐良手下,他不是最强的,总有人质疑他的能力,总有人暗地里跟他使劲。
阿贵走上前来,“我就问你什么时候上来的?都在哪里活动?”
陈缘抱紧小猫,“我为什么要跟你报备?”
“呵,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没那么好糊弄。”
阿贵说着便握住陈缘的手腕,作势要往房间里拖。
陈缘抱着小猫,当然不肯。阿贵力气很大,怕她乱叫,上来就把她的嘴给捂住。
小猫吓跑了,跑到走廊尽头。
陈缘被阿贵捂着快要窒息,只见眼前之物一点点变得模糊,双手也渐渐没了力气。在她快要晕厥之时,她感到身后一松。转眼,她已落入另一人怀抱。
那人声音很冷,“阿贵,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动她。”
“大哥,她大半夜不睡觉在楼上转悠,谁知道她都听见什么了。”
“你闭嘴。”
“大哥!”
“回去。”
“大哥……”
“我让你回去。”
阿贵愤愤不平地回了房间。陈缘此时大口呼了好几口气,总算清醒过来。
姓徐的低头看着她,眼神依旧很冷,“刚刚你听见我们谈话了吗?”
“我是上来找猫的,要我说多少次?”
陈缘挣开他的怀抱,将小猫抱起。
“我愿意相信你的话,请你一定不要骗我。”阿良说。
陈缘大脑依旧有些沉,“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我说了我愿意相信你。”
“那你要我说什么?感谢你及时相救?徐先生,我也是有底线的。我可以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不计较,我也不愿意到处找麻烦。可人不能一忍再忍。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回事,我也不想知道,不感兴趣,请你的人以后别再神经兮兮。”
一番话说地阿良气消一半,他并非与陈缘生气,而是那个阿贵,总是容易节外生枝。
“好了,有明月为证。今晚的事我有责任,我没管好他们,让你受惊了。陈小姐还请海涵。我保证下不为例,我说话算数。有我在,你就一定安全。”
说完,他上前几步,伸过手来。陈缘刚刚受惊,对他的接近有些排斥,立马向后退了两步。阿良却笑了,他伸着手,慢慢往小奶猫脑袋上摸了摸,“晚了,早点休息。”
陈缘相当冷漠地转头就走。下到一楼,陈缘抱着小奶猫回头望,阿良站在走廊上往下瞧。陈缘感觉浑身冷得哆嗦,把小奶猫放到窝里便回房了。
第二天清晨,阿良起了个早,在楼下做了会儿操,等陈缘在洗衣房里收拾东西的时候,他便寻了去。
因昨晚的不快,陈缘并未理他。阿良碰了几回钉子,只好主动示好,接过陈缘手里洗好的床单。
“哎?你干什么?”陈缘又给抢了回来。
阿良没再坚持,总之,她说话了就好。
“还以为你不打算和我说话了。”
陈缘将床单搭在晾衣绳上,阿良在她身旁看着。
陈缘被他盯得难受,“徐先生,您有事吗?”
“没有。”
“我这忙着呢。”
“这个是你的吗?”
阿良将一条项链吊在她面前,项链吊坠悬在太阳下闪着光。
陈缘立刻去摸脖子,一定是昨天跟阿贵推来搡去的时候弄掉了。
“是我的。”
阿良将项链搭扣打开,“我帮你?”
“不用不用。”
陈缘连忙摆手,正面朝他,伸出手来,“我自己来吧。”
“看把你紧张的。”阿良一松手,项链盘进她粉-嫩细-滑的手心里。
“男朋友送的?”
陈缘没辩解,含糊地应了一句,“嗯。”
“你有男朋友了?”
“嗯。”
“干什么的?在哪儿工作?”
“徐先生,这好像是我的私事,不好意思,我还不想分享。”
陈缘抱着盆离开了。阿良站在片片白色床单中间儿,被这儿的太阳晒得暖烘烘的。回头,陈缘曼妙腰身已经进到洗衣房里。
当天下午,陈缘在休息室里帮几个外国住客找电影。阿良寻了来,衣衫整齐,头发也梳得很光洁,像刚来的那天一样。
他是来道别的,“陈小姐,我要走了。”
终于要走了,陈缘暗自地高兴起来,“要走了啊?什么时候再来玩儿?”
“应该不会太久。”
“哦,那谢谢徐先生帮我准备的水果。”
“也谢谢你为我做的家常菜。”
“小事一桩。”
“那我们扯平了。”
阿良从身后变出一朵红玫瑰,“随手摘的,你留着吧。”
这朵花的意义寻常么?
陈缘看着他,没收。
他也没坚持,只将花放在柜面上便走了。
这天晚上,久未露面的高进回来了。
赖在人家这这么久没走,陈缘自我感觉也有些尴尬。当晚,陈缘将晚饭用餐盘摆好亲自送到他的房间。
高进正在房间里打电话,陈缘将东西放下,他刚好打完了。
两人四目相对,陈缘率先败下阵来,不知道要说什么。
高进看着她,“不是艳-遇了吗,怎么还没走?”
陈缘一愣,“啊?什么艳-遇?”
“大半夜不睡觉,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纠缠不清,拉拉扯扯的,如果你留下来是干这个的,我没意见。不过我事先声明,别给我找麻烦,店里的住客我虽然从不干涉,但在我这是搞事情,不管是谁,我都会毫不留情地撵走。”
“高进,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很清楚,你听不明白么?”
“你是说我在这里勾三搭四了?”
“那是你的事。”
原本被阿贵险些欺负的那两回,她有些委屈的,想起高进来,便更委屈。可现如今,高进这个态度,让她心凉一半。
高进不知哪里惹来的火,写字台上的文件被他看了几眼就丢进垃圾桶里。
屋里飘着低气压,忽然而来一阵手机震动声响。高进往床上看眼自己的电话——没亮。
陈缘这头接起电话,“喂,你好。”
“徐先生?”
“你怎么会有我电话?”
“哦,我很好,没事。”
“我还得谢谢你呢。”
“可以,欢迎您随时光临。”
高进忽然将文件甩在桌子上,陈缘一惊,握着电话退了一步。
“出去!”他撵人了。
陈缘握着电话,不与他发威,退了出去。
电话那头的阿良听见有人讲话,“谁在说话?”
“没事,一个心情不好的疯子。”
“心情不好的疯子?你男朋友?他平时就这么跟你说话?”
“徐先生,您还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你们俩不会因为我吵架了吧?”
这话从何说起呢。
“没有。”
“他要是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那也得等您有空再说,徐先生我这边还有事要忙,我先挂了。”
“那好,再见。”
“再见。”
这个姓徐的能打电话过来倒是出乎意料的。过客匆匆,一面之缘。极少有人会将留在这里的眷恋带回各自的现实生活中去。这里是艳遇圣地,来来往往,留下来的不走了,走了的再也不回来。这个姓徐的不知是何用意。
再过几日,陈缘陆续收到了几个快递,鲜花,鲜花,还是鲜花。
每天的鲜花都不重样,陈缘只好硬着头皮将鲜花处理一番放在院子里做装饰。同时告诉姓徐的,再也不要这样,否则她的工作就要做不下去了。
一日,陈缘将一束新的鲜花插好,转头就遇上了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的高进。
他表情冷淡,“这些东西是谁让你放在这儿的?”
“我看院子里有很多花,所以——”
“拿走,扔掉。”
“……”
“把这当什么,谁送的这些东西?有钱捐出去,别在我这儿搞这套。”
话音刚落,门口有人应声。
“我送的。”
陈缘面向门口,一怔,“徐先生?”
“你好陈小姐,又见面了。”
此时,高进背对门口,却是清楚地认得这个人的声音。
回过身,阿良站在门口,颇有浪荡公子哥儿的做派。
“我说,你对女士的态度也太粗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