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流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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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了解小米性格，所以现在很少为他在游戏里大手大脚地花钱，今日见他多了一副雪橇，不由问：“无奈送的？”
小米：“嗯。我真苦恼，不知以后该怎么回报他。”
天涯：“等他生日的时候，也回送他礼物就是了。”
小米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你说要怎么庆祝生日的？不会是放烟花吧？”
天涯：“不是，进队，我带你去旅游。”
小米好笑：“旅游？要逛遍所有地图吗？”
“平常总来来往往奔波杀戮，今天好好欣赏一下各处的美景，彩虹、瀑布、夕阳、佛光都去看看，我特意查询了很多资料。”
“听起来……嗯……就像那个意思！”
“什么意思？”
“你真的不知道？=,=”
“呵呵，你明白就好。”
现实中旅游结婚暂时还无法做到，不妨就先在游戏里过过干瘾。
天涯的坐骑换成了天马，小米觉得确实挺帅挺威风凛凛也挺骚包，这都是金钱堆积而成的奢侈品啊！
天涯当队长，带着小米先去了无量玉壁观看大佛，接着转线洱海、石林、南诏，在南诏观看瀑布挂前川的胜景；之后又飞回洛阳，到雁北秦家寨欣赏彩虹，一路经草原到长白山、黄龙府，女真人的发祥地，享受大雪纷飞银装素裹的沁凉感觉；再然后飞回苏州，太湖欣赏夕阳晚霞火烧云的丽色，随后从西湖、武夷、南海直奔琼州，来到最终目的地——天涯海角。
小米：“真好。在角色踏不进的地方原来有这么多的特效美景，可惜很少有人驻足观赏。”
天涯：“游戏其实就是我们现实的缩影，现实里，我们何尝不如此忙碌，忘了停下脚步欣赏欣赏路边的风景？只不过，现实里的升级PK，变成了升学、升职、升薪水的竞争。”
小米：“还真像。”
天涯：“小米……”
小米：“嘘……先别说！”
系统：[小米]含情脉脉、深情无限地送给[望断天涯]999朵玫瑰。
天涯惊呆了。
小米：“一个男人一生中总要主动送出一次玫瑰o（∩_∩）o，这本来是我打算给龙龟宝宝砸技能书存的钱呢，感动吧？”
天涯：“现在就想拥抱你……宝贝，我去找接你吧……”
小米：“=_=，浪漫啊，要浪漫！不要煞风景！”
真正煞风景的不是这只三十多岁才春情勃发的奇妙生物，而是帮会里的人，今天他们似乎抽风了，看到系统公告里小米献花的内容，立即就吵吵了起来。
帮众甲：“小米不是男的吗？为什么要送老大玫瑰？”
帮众已：“老大要钱有钱，要能力有能力，又是一帮之主，多少女人和人妖想抓住啊，很正常。”
帮众丙：“就这样才一点都不正常好不好？老大，你不会真的要和一个人妖结婚吧？咱可是第一大帮会，传出去不成了别人的笑柄？天涯海阁的帮主，以后被人一说，就成了‘那个娶了人妖的老大’？”
帮众丁：“我觉得没什么啊，游戏而已，玩得开心就好。”
帮众戊：“为什么啊？光是咱会里就有不少现成的美女，比如依依姐，为什么非要选一个人妖？难道我进了一个变态帮会？现在到处可见那什么同人女腐女，连男人也同了腐了？真恶心！”
小米的手指按在键盘上，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打不出一个字。
以前都说说闹闹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事态迅速恶化，从一开始地质疑，变成了对小米一人的人身攻击，连他以前和无情的“婚史”都被扒了出来，还说什么无情都已迷途知返，老大怎能再捡别人不要的破烂？
天涯立即给小米打了电话：“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好，你先下线，玩点别的吧。”
小米心有不甘，可是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些所谓的“正义之士”打嘴仗，这些人明显不买“游戏里只是玩玩”这种借口的帐了，反正就是看帮主和一个人妖结婚不顺眼。
天涯的电话刚挂断，许叙也打了过来：“我就操了！那几个带头起哄的家伙都和杨柳依依交情不错，小米，天涯被别的女人盯上了。舆论那方你又占不了便宜，真他妈憋闷。”
小米反而笑了：“有人要横刀夺爱了？有意思。我一直觉得这个女人很不简单，玩阴谋挺有一套，今天果然关键时刻反水。本来我还想在生日这天和天涯结婚的呢。”
许叙：“小米，你和聂之远……真的？”
小米：“是啊。”
许叙：“只要你高兴，兄弟永远支持你！”
小米：“我知道，我的死党不挺我，早就踹了。”
游戏里，平素比较维护天涯和小米的几个高层人员，此时居然只开口说了两句息事宁人的场面话，并没怎么支持他们。
罗兰密天涯：“你来一下副帮主的UT，密码xxxxxxx。”
天涯进去，里面只有冰落妖蓝、罗兰和卿本佳人三人。
冰落：“我先前也不知道，还以为小米就一普通大学生，闹半天他还是你的学生？“
天涯立即皱眉：“你听谁说的？”
罗兰：“我现在也不确定，话从青杏儿的口中说出来的，只说给我听了，放心，还没有流传出去，我让她闭嘴了，否则要她好看。但是你和小米的婚，还是不要结的好。”
卿本佳人：“师生，年上？年下？不行了，我想尖叫！我做梦都想不到会真的遇到真人版！可是话说回来，这事情放小说里YY或许美好，可放现实里就有点可怕了，你们不仅是师生，还是同性，给你按个品行不端、道德败坏的罪名，你也是有口难辩。还有啊……我小声问一句，我一直以为是好玩来着，你们……不会是真的吧？”
罗兰：“行了，卿卿你现在就别八卦了。女人真是。”
冰落：“妈的！这破游戏老子也不想玩了！气死我了！你被人背后捅了刀子，老子被人戴了绿帽子！”
一直没吭声，陷入思索的天涯诧异了：“怎么？”
卿本：“小猫爪子单方面强制和冰落离婚了，说受不了冰落的脾气，说冰落不懂体贴，眼里只有兄弟没有老婆。小猫到底还小，一门心思卿卿我我，最好两人要联体婴一样才好。”
天涯：“因为谁？难道还是咱会的？”
罗兰：“还就是咱会的，燃烧火鸟。”
天涯无语。
冰落：“我操他祖宗的！老子一个当姑奶奶一样小心伺候着，一个当兄弟肝胆相照，结果两人联手捅我两刀，我操！不扒了那小子的皮抽了他的筋，老子死也不甘心！”
卿本：“冰落你也别骂，小猫其实挺乖一孩子，她不喜欢PK，和你多少有点不搭调。再说，你以前给过她的东西，她也折算成现金和元宝退还了，不如算了吧，游戏而已，别输不起。”
冰落吼：“换你老公和你的姐妹偷情，要和你离婚试试？游戏怎么了？游戏里老子就没投入感情，就该这样被人玩弄欺骗背叛吗？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知道你和小猫爪子交好，你和她说去，别在老子面前充好人！老子玩这游戏一天，就放不过那两个奸夫□□。”
卿本也急了：“狗咬吕洞宾，你怎么好话歹话都听不懂？别人甩了你，你一点都不反省，就全怪别人的错了？现实里离婚都当家常便饭了，何况游戏里？”
罗兰：“好了，卿本你也别想把这事全压下去了，男人都有点自尊心，冰落生气很正常。不过冰落，你那点破事先放放，天涯和小米比较危险，OK？”
天涯：“青杏儿是谁？她怎么会知道我们的现实身份？”
罗兰：“青杏儿在外地念书呢，她不认识你们，但她有个好姐姐杨柳依依，你忘了吗？似乎是真实的表姐妹。今天，青杏儿又向我逼婚，说我不答应她，她就把她姐姐告诉她的事儿给捅出去。我问她什么事，她说和小米有关的，她知道小米是B大的学生。我说那又怎样？B大学生玩游戏玩人妖的也不见就只有小米一个。后来见我不理她，她又说不仅如此，她还知道小米现实里和你有关系，但是具体什么关系她不清楚，估计杨柳依依也说的有所保留，怕青杏儿管不住自己嘴巴。”
天涯想了半天，努力回想在UT里杨柳依依的声音，可他实在是太漠视小米以外的众人了，根本印象模糊。
冰落：“会是你前妻吗？”
天涯：“绝对不是。”
就算再怎么不用心，前妻的声音总是应该能听出来的。虽然她确实知道天涯在玩这个游戏，但她也是个要强的女子，婚都离了，伤透了心，绝不会再纠缠不清死缠烂打。
卿本：“那你的朋友？同事？学生？你仔细想想。”
天涯的脸色变了变，“我似乎有点头绪了，先下了。在会里帮我安抚一下众人，他们被人挑拨利用了。”
罗兰：“明白。”
聂之远先给米苏发了短信：“别担心，没什么大事，我会处理好的。”
米苏：“我不会让你孤军奋战的。出了事不许瞒着我！”
聂之远：“去洗澡，早点睡吧。明天太阳出来时，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米苏自然不相信这种话，但还是乖乖回了个“晚安”。
聂之远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沉思了一会，拨了一个电话：“秦瑶，你就是杨柳依依吧？”
秦瑶，聂之远带了两年的硕士生，念本科时就号称中文系系花，受尽那些文学才子们的追捧，可是她一点也看不上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同学，在她眼中，他们无知又狂妄，邋遢又青涩，还都是一群没长大的小屁孩。
从聂之远第一次走上讲台，英俊冷漠，表情严肃，却旁征博引、趣味横生地讲课开始，秦姑娘一颗芳心就此失落了。
她初时困于聂之远已婚，并且他一向洁身自好，从不与女学生有近距离的接触，她苦无机会，后来她考上了研，与聂之远近了些，聂之远现在又离婚了，她便忍不住芳心蠢蠢欲动，多次暗示，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聂之远完全无动于衷。
再后来，她从师兄蛙导（插花：小米的辅导员，大家还记得吧*_*）的口中得知聂之远在玩TL游戏，她便兴起了到游戏中大胆追爱的念头，毕竟现实里，她多少受师生关系的制约，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事。
蛙导曾去过聂之远现在的家一次，帮他整理资料，发现他电脑中有这款游戏，但并不知道他具体在哪一区哪一个服务器。
秦瑶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绝佳办法，就是跑去天涯网吧找网管套交情，她并没说是聂之远的学生，只是问网管在哪个区玩，想让网管带一带。网管年纪青青，一大美女微笑着向他示好，很快就被迷得晕晕忽忽，甚至还上了天涯的号炫耀，说自己在这个区多牛多拽。
于是后面，就有了新版本杨柳依依的华丽登场。
秦瑶说：“老师，你终于知道了。我当初还以为我一进UT，你就能发现我呢，还紧张得不行。”
聂之远：“呵呵……语音聊天和现实中的声音多少还有些不同，我没怎么留意。”
秦瑶：“我可是一下就听出老师的声音来了。”
聂之远：“这个，真抱歉。不过秦瑶，你今天在干吗呢？会里那些人都乱七八糟在说些什么？”
秦瑶：“老师干吗要和一个人妖结婚啊？我看着别扭。”
聂之远：“游戏而已，大家在一起玩玩，又不是真结婚，又不牵涉现实里的感情问题，人妖反而省事。”
秦瑶：“那也别扭，也有许多乖巧省事的女孩子啊。”
聂之远：“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师，我爱你。”
聂之远静默了一会，才叹了口气，“秦瑶，我在UT里那么久都没有听出你，你还不懂这意味着什么？我不爱你，现在不，将来也不会。”
“一点可能性都没有吗？”
“是的。”
“可我除了你，无法去爱别人。”
“秦瑶，你是学文学的，应该看过很多书，历史真实事件也好，虚拟故事也好，强扭的瓜不甜你应该看过很多的例子。”
“可是我不甘心啊！我爱了你好几年，米苏他凭什么一来就占据了你所有的视线？今天早晨，我看到你开车送他来学校，还穿着你的衣服……我知道他就是游戏里的小米。”
“米苏是我亲戚，他身体不好，我才照顾他的，你误会了吧？”
“可是我看到你们在车里kiss！亲戚也会kiss吗？”
聂之远无语，因为他送小米回学校公寓的时候时间还挺早，小米下车的时候一时冲动在他脸蛋上啄了一下，他又忍不住抓回来亲吻……
现在想想，那会儿他一定是被□□附体了！
“老师，你真的喜欢男人？喜欢小米？你原来不是结过婚，还有了儿子吗？我当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秦瑶，我个人的私事，并没有义务要告诉你。”
“老师和小米在车子里KISS的时候，被我用手机抓拍下来了，虽然隔得挺远，但是用一些特殊处理方式，还是可以还原真貌的。”
“你这是侵犯人权！”
“老师，我是为了你好！这种事太肮脏了！你怎么能被他勾引变坏？”
聂之远苦笑，“秦瑶……”
“老师，我真的很爱你，我们可以试着交往看看。”
“对不起，我不爱你，所以不接受。”
“那老师就在游戏里和我结婚吧！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就当圆我一个梦。还有，不要敷衍我，不要从游戏里消失，游戏官网和学校的BBS都是很好用的。”
聂之远强忍怒气：“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认为这样有意思吗？秦瑶，好好想想父母供你读书读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为了什么！你还有一年就毕业了，爱情、前途都有着美好的前景等着你，幸福伸手可握，你却非要自己割破染血，然后再去毁了别人吗？”
秦瑶挂了他的电话，须臾，回过来一封短信：“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聂之远坐在窗台上，眺望着窗外漫无边际的黑暗，抽了一整夜的烟。
他不介意出柜，但绝对不是现在。
米苏刚念大一，刚十八周岁，他还只是一株青青小竹苗，他的人生刚刚起步，经不起狂风暴雨的摧残。
就算米苏有勇气面对流言蜚语，但长期生活在一个受人另眼相看的环境里，对他的成长和健康也绝对会有大大的坏坏的影响，这绝不是聂之远想要的。
不管舆论和黑客对中国目前的高校教育状况有多么不满，高等学府目前还是培养天之骄子的最佳摇篮，聂之远不能让小米失去在这里快乐受教育的机会。
可是，秦瑶呢？怎么办？一个人一旦偏执起来，是很可怕的，聂之远知道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而这个偏执的人，如果再受刺激失去了理智，宁可自损八百也要折敌一千的把事情捅大了呢？
可是如果真的和秦瑶在游戏里结婚，先别说小米会认定他“背叛”、“出轨”，就是秦瑶自己都指不定会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天亮时分，聂之远又拨了一通电话：“谨言，早。打扰你了。”
“啊，喔，是你啊，天涯。”一个男人低沉沙哑，略带着似醒未醒的声音传来。
“百鬼，你把我瞒得好苦，要不是你入会，我还诈不出来你是谁。狡猾的家伙，从来不进UT。”
“呵，我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区遇到熟人，还是发小儿。对了，我的身份别告诉别人。”
“你的事咱们以后再说。昨天晚上帮会里舆论倒戈的事，你也看见了吧？事情很棘手，冰落和罗兰都是惹事不息事的主儿，帮不上什么忙，我只能找你了。”
聂之远把秦瑶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问：“你说，我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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