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
-
阿什福特学园，一派和谐……庭院内，更是一片温暖的感觉，完全没有租界外的贫民窟里那种挣扎折磨与昏暗的色彩。
‘真是好地方啊。’披散着黑色长发的少年想，在这里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在同样的地方，那些被抹去名字，只有着eleven代号的，同样也是人类的人们生活在怎样的环境中，更不会知道，战争中失去重要的人是多么痛苦……弱者就必须死去么？弱者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吗？可是，即使是再弱小的人的手心，也是那么的温暖。
因为没有体会过失去的悲伤，没有体验过无能为力的痛，所以才能肆无忌惮的享受着，欢笑着……
这些人看起来……真是蠢。
“亚特又在发呆？”
“啊，会长，鲁鲁他人呢？”亚特问，四下打量了下，貌似没全员到齐。
“又和里巴鲁出去了吧。”
“难不成，又是赌……赌博？”
“嗯～嗯～”
“每次都让鲁鲁和里巴鲁逃掉，这两个家伙！”黑发少年恨恨的咬牙。
“嗨～嗨～亚特，平静下来哦，你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温柔，我记得你有爵位的吧。”调笑。
“……………………”爵位？那种东西要不是还有价值，他宁可不要。敲击着键盘的手突然一僵，酒红色的眼睛中，瞳孔迅速的紧缩了下，随即恢复正常。
“对了，他们两个去哪里了？”少年不经意的问。
“哦～大概是新宿。”沙丽歪头想了想。
“倒是亚特你别老做些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是指什么呢？”温和的微笑，一点也没有刚才恨恨的样子。
“跟鲁鲁修一样，亚特明明很聪明，却总用在奇怪的地方。”沙丽总结。
“我下午要逃课，其他的事就拜托你们了。”合起电脑。
“亚特又要逃课？会被留级的哦！”
“安心安心。”少年依旧笑的温文，那是令无数女孩子脸红，贵族王子般的微笑。只不过……转身之后，整个表情冷凝的叫人害怕。
“亚特是个很温和的人呢。”
“是啊，认识那么久，都没见过他发火，而且很受女孩子欢迎。”会长挥挥手中一封粉红色的信。
“哎？”
“２Ｃ的某人托我带给亚特的情书哦！沙丽也积极点，什么时候向鲁鲁修表白？”
“会……会长……”
声音远去。
温和的人？自嘲的笑笑。没发过脾气，是因为没有必要而已，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他分的很清楚。
“喂，澜介？”按下一组号码后，电话接通。
“爸爸。”软绵绵的声音。
“爷爷和奶奶呢？”怎么是这孩子接电话。
“爷爷早上出去了，还没回来，奶奶在做饭，爸爸，我想你了。”
“爸爸也想澜介了，爷爷说去哪了吗？”
“唔～好像有说……”软软的声音停顿了下，对澜介这孩子十分了解的亚特知道，他是在思考。
“想起来啦，爷爷说要去新宿的贫民区。”
新宿贫民窟么？
等等……新宿？刚才通过自己的电脑，入侵到布里塔尼亚的军用网络中时看到，那里正在发生……
亚特通体生寒，因为他知道，布里塔尼亚的军队，一旦开始发动，是绝对不会顾及平民的，特别是贫民窟，说不定会变成大屠杀，对于那个国家来说，弱肉强食是必然，弱者没有生存的必要，人就是为了被歧视而存在的……这些就是布里塔尼亚的法则，他血管中有着相同的血统，所以更深刻的知道这些。
又要尸横遍野了吗？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去了那种地方，是回不来的吧，不，还有希望，如果是现在的自己的话。
如果是现在的自己，应该可以保护重要的人。
“爸爸，爸爸。”话筒传来孩子的叫声。
“啊，澜介乖乖看家，爸爸去接爷爷回来，然后……晚上一起吃饭好么。”隔着话筒绽放温暖的微笑。
“好～爸爸早点回来～”
“嗯。”
挂上电话，深呼吸，打开电脑，调出地下铁路跟旧街区的分布图，结合从布里塔尼亚军用联络网中劫获的情报，平时懒散的头脑飞速的计算，不一会，就找出了盲点。
比起西纳泽尔，库洛维斯的头脑太过简单了。
由于新宿贫民窟离阿什福特学园不远，再加上亚特对周边环境的熟悉，很快就潜入了看似严密的戒严网。
新宿贫民窟内，屠杀还在继续。
“这已经不是战争了，而是无差别的屠杀。”踏在碎石堆积的土地上，已被射杀的尸体随处可见，昔日人流涌动，一派繁华的大都市早已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残破的建筑和……失去家园侥幸活下来，却又被屠杀掉的人们的尸体。他们明明……在前一刻还那么鲜活。
“呕……”血腥的气味，和破碎的血肉，令他一阵犯呕，思维也混乱了起来。
冷静，冷静，从那时候起，应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地狱。亚特安慰自己说。
闭上眼睛，从１数到１０，心绪渐渐平静。
布里塔尼亚军虽然强悍，但是那些Nightmare Flame（人型自在装甲斗骑）因为体积庞大，并不能兼顾不起眼的角落，特别是原来日本的地下系统，而且‘屠杀’过的地方，一般在战争的时候，是不会再有正规军队经过，这就是布里塔尼亚的漏洞，他们的思想大概是巨龙没必要清理蝼蚁的尸体。
根据所掌握的情报和对库洛维斯的了解，也就是说，这里在未来最少一个小时内，是相对安全的，一个小时，足够他找到爷爷……
亚特一边分析着情况，一边从包里拿出电脑，迅速的操作起来，爷爷身上他所放的跟踪器还完好，但是距离他所在的位置有一定的距离，从信号没有移动的现象来看，爷爷怕是遭遇到了什么，且不在已知的安全区内。
“麻烦了。”皱眉。但是也不能不去，毕竟爷爷是那个人临死前托付给自己的，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在地底相见时，会被他笑话，况且，比起在布里塔尼亚里，那个空挂有贵族头衔豪华牢房般的府邸，机械执行某个男人命令的家族成员，这里的他们早已是必不可少的家人，那双苍老瘦弱的手，曾经孕育了他那小小的希望，就算再迷茫的时候，也不曾放弃。
爷爷……
那么，首先要做的事有几件。
“果然要用那个么？”摸了摸自己的左耳。
“呐，亚特你害怕了吗。”大脑中有空灵的女声响起。
“废话，我不会怕的，从跟你签定了契约的那时起。”就已经放弃了害怕或者退却的权利，为了保护必须保护的人，为了必须要实现的愿望，即使要变成恶鬼……也再所不惜，何况只是这么小的事情。
从口袋里拿出了个类似于微型通讯机的椭圆形黑色金属，一顿，咬牙，按到耳朵上，就在这个物品与耳朵接触的同时，从内部伸出了无数根，肉眼难以识别的细针，在闪着寒光的细针没入骨肉的同时，各种声音纷至沓来。
“呜……”捂住耳朵，蹲下，浑身不停的颤抖，长长的发也像体会到主人的痛苦般，覆盖上脸颊。
“亚亚，你真是自虐。”同样的声音再次说。
“闭嘴！”咬牙切齿，仰起头，头发四散飘动，露出血红的双眼，随着变化，那双眼中也浮现出，不同于人类眼睛，如同蝙蝠伸展双翼般的诡异图案，深深的刻于眼内。
红眼黑发，这个才是最真实的亚特。
“不过，能把Geass运用到这种程度，你也真厉害。”
“安静。”类似于对着空气的自言自语。
可能是听出了他的不耐烦，说话的声音终于停止。
缓慢的站起来……脚下一软，踉跄的支撑着墙壁，把意识集中于耳朵，再加上器械的帮助，亚特现在能听到的声音，已远远超出了人类的范围，一只耳朵能听到无限广大的声音，而另一只耳朵还在普通的听觉范围内，那是什么感觉？恐怕没人能知道，同样，这种非人的能力，给大脑带来的负担也是巨大的。
动用Geass唯一的目的，就是确认爷爷的安全。
半分钟后……靠着墙壁的人，颓然瘫倒……黑发再次覆盖了脸颊。
之后，便若静止的木偶般，不再动弹，连耳朵上的金属装置也没有取下。
“亚亚？不去救那个老人好吗？”
“没有必要了……”虚弱空洞。
“为什么？”
“已经死了……爷爷他……”抱住头，眼泪涌出。那个满脸皱纹的慈祥老人，再也不会抚摸他的头，再也不会用那皮包骨的褴褛身躯袒护他了。
“确认了？”
“是的。”他用她给予的Geass……确认了亲人的生死，空洞的眼睛一片迷茫之色。
“不是这样就受打击了吧，我可不记得你有这么软弱。”嘲讽。
“当然……不是。”空洞的眼睛逐渐恢复光彩，抹干眼泪。
“喂，既然已经死亡，该回去了。”
“不，我不回去，下达屠杀命令的人是库洛维斯，他跟枢木朱雀一样不可原谅。” 恨，刻骨的恨充满胸膛，布里塔尼亚帝国……到底要夺走多少人，才会满足？
“你想只凭Geass去刺杀总督？”
“有何不可。”刀锋般锋利的光芒。
“呵，果然有趣。”当初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个人的话，也许能实现她的愿望。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