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斋打boss》山水有竹

4、第四章

　　“你是说……最近离奇死亡的人，凶手竟然是妖怪？”

　　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官大人，在接受了非自然事件的洗礼之后依旧面不改色，就是手抖了点。

　　沾了墨的毛笔在纸上落下几个不规则的墨团，一旁的主薄忙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笔，“大人，这两人来路不明，不可轻信，有人亲耳听到那妖怪说要与她在老地方见面。”

　　……主薄你礼貌吗，我都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大人伸手阻止主薄再说下去，转而问道：“二位年纪轻轻气度非凡一看便是正义之士，那妖怪所说的今晚的邀约 ，二位……”

　　晴砚意会，说道：“惩奸除恶义不容辞。”

　　大人也非常上道，忙道谢，说着：“两位侠士若是需要什么帮助，咱们整个县衙一定鼎力相助。”

　　“此事凶险，不必徒增伤亡。”

　　主薄肉眼可见了松了一口气。

　　“不过草民还有一事相求。”

　　*

　　“二位可在此处歇息，一日三餐我会派人送过来。”

　　这是县太爷的一处私产，靠近城郊的院子，附近少有人来往，便安排给二人暂时歇脚。

　　“二位若没有其他的吩咐，我便先回去了。”

　　主簿贴着墙根，全程与晴砚和燕赤霞保持距离，生怕沾上一点今晚妖怪就会来找他。

　　送走主薄，晴砚慢悠悠地逛了逛，宅子不大，两件客房，正好她一间，燕赤霞一间。

　　安排好房间，晴砚回头去找燕赤霞，见他坐在石桌旁，桌子上摆着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笔墨纸砚。

　　“你在写什么？”晴砚凑近他问道。

　　燕赤霞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动作幅度却不大，僵在一个距离晴砚不远不近地地方，她说话间的呼吸似有若无地拂在他脸上，“没什么事，是给师兄师妹的信。我担心自己能力不足，想着叫上他们。”

　　晴砚顺势在燕赤霞身边坐下，惊奇道：“你的师兄师姐？”

　　燕赤霞点点头：“他们都对我很好，剑法也比我厉害得多……”

　　晴砚听到这里没忍住，一巴掌拍上燕赤霞的背：“我觉得你的剑法也不错的，自信一点！”

　　燕赤霞还想反驳，晴砚已经站起身，“那这样，我们来比试比试。”

　　“晴砚姑娘，我……”

　　没给他再开口的计划，晴砚直接一招商阳指打过去。

　　燕赤霞动作迅速地用剑挡了一下。

　　晴砚笑了笑，“接下来要认真了。”

　　燕赤霞握紧手中的剑正欲上前，晴砚立刻使用太阴后退。

　　系统的万花武学属于外挂，燕赤霞能和外挂打个平手，在这也算是功夫不错了吧，晴砚实在不知道燕赤霞为何那么没有自信。

　　晴砚收了笔，一跃跳上屋顶，头顶上的星河璀璨，是被工业污染的城市里没有的。

　　燕赤霞却无暇欣赏，他又坐回到桌前奋笔疾书。

　　“你写完没有啊？”

　　燕赤霞慢条斯理地把写好的书信折好放进信封里，而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口哨，在晴砚看来确有些简陋。

　　哨子发出一个嘶哑的声音，不算刺耳，但持续十来分钟，是个人也受不了的。

　　晴砚忍无可忍地捂上自己的耳朵。

　　终于，一只灰扑扑的小胖鸽扑腾着翅膀慢悠悠地从墙头飞进来，落在石桌上。

　　晴砚问道：“这是你的信鸽？”

　　燕赤霞点点头：“这是师门养的鸽子，它叫小灰。”

　　“那你们师门的伙食还挺好……”

　　燕赤霞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你在坦诚什么？作为一只信鸽你不觉得它的体重严重超标了吗？？

　　“那它送信给你的师兄师姐需要多久？”

　　“小灰只认识回门派的路，从这里到门派它大约需要飞三日。”燕赤霞面露担忧，“师兄师姐时常外出游历，也不知现下是否在门派内……”

　　感情还不能精准推送？

　　晴砚想了想，开始在包里翻找。

　　一只背着小背包的白色鸽子凭空出现在晴砚手中，晴砚一挥手，它在空中盘旋几圈后慢慢落在燕赤霞手边。

　　“这是咕咕。”

　　像回应晴砚的话一样，白色信鸽头一抬，“咕？”

　　晴砚从屋顶跃下，走到燕赤霞身边，问他：“你手中可有师兄师姐的物品？”

　　桌上很快堆满了一些小玩意，燕赤霞大师姐的骰子，二师兄的带着绣花的手帕，三师兄的剑穗，四师姐的小巧的银筷子。

　　晴砚扯了扯嘴角：“你们师门看起来涉猎十分广泛啊……”

　　她让燕赤霞将新又誊写了三遍，将四封信和各自的信物塞进咕咕的背包里。

　　“咕咕送信很快，而且它会跟根据信物上的味道直接找到物品主人。”晴砚抬头看了眼月亮的位置，“只不过今天肯定等不到你师兄师姐了，时间紧迫，我们准备出发去兰若寺吧。”

　　黑山老妖的实力不俗，晴砚和燕赤霞的今晚的目标是救出宁采臣和聂小倩就跑，绝不恋战。

　　今夜的兰若寺格外阴森，连油灯都不点了，黑漆漆一片，借着惨白的月光，才勉强看清兰若寺的轮廓。

　　刚踏进门，一阵阴风将兰若寺的门重重关上。

　　燕赤霞点燃火折子提给晴砚，晴砚却不接，大声说道：“黑山老妖我知道你在这里，别躲着不出声，有本事你把灯打开，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

　　无人应声，晴砚接着说道：“啊我知道了！可能因为你根本就算不得男人，所以不在乎吧。”她早就觉得奇怪了，黑山老妖变成聂小倩装女人时的一举一动一点儿也不违和，甚至勾引人还一套一套的。

　　燕赤霞瞪大了眼睛看向晴砚，这是可以说的吗？

　　又一阵阴风起，这次强劲的风力直冲二人的面门而来，晴砚和燕赤霞动作迅速地闪开。

　　燕赤霞手中的火折子被熄灭，周围再一次陷入黑暗。

　　“无知小儿，竟敢在此口出狂言，大放厥词。”

　　随着黑山老妖粗粝的声音响起，兰若寺也跟突然开了电闸似的灯火通明。

　　晴砚条件反射地眯起眼睛适应光源，站在大殿中的黑山老妖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

　　第一次见黑山老妖的真面目，就，长得挺大反派的。

　　长发披肩，张牙舞爪。脸部对比度很高，面白如纸，红色眉毛都剌到鬓角去了，嘴唇也是大红色的，但毫无美感只觉得血腥。

　　他的胸部以下没有实体，仍旧是一团黑雾，想来战斗时的移动速度应该很快。

　　晴砚握紧了手中的笔给自己打气，不要怕，你可是万花体操队种子选手！

　　两军对战，气势不能输，晴砚喊道：“喂！你要是把宁采臣和聂小倩交出来，今天就饶你不死。”

　　黑山老妖一挥手，从大殿房梁缓缓悬下两个人影，宁采臣和聂小倩被一左一右悬挂在半空中，似乎是被施了什么法术，两个人都没法张嘴说话，宁采臣呜呜两声后放弃了挣扎。

　　他说道：“这宁采臣嘛，你要是有本事便救走，但聂小倩本就是我养的一条狗，你有什么资格找我要去。”

　　过分了吧过分了吧，对这聂小倩那么如花似月的一张脸说出这么难听地话，是个人都忍不了！

　　晴砚：“说话难听的人其实可以闭嘴的。”

　　“第一，人家不叫喂。”

　　晴砚陡然一惊，黑山老妖的口中突然发出一个女声，矫揉造作，连带着肢体也变得“妖媚”起来。

　　燕赤霞忍不住低下头，实在是辣眼睛。

　　“黑山老妖”浑然不觉自己的模样有什么问题，继续说道：“第二，我说黑山，你真是老糊涂了，就这么两个毛头小子，哪值得这么多废话。”

　　“红杉，还轮不到你来教我怎么做。”

　　黑山老妖大吼一声，声音和神态都恢复的之前的模样，仿佛是从另一个人手里夺回了身体控制权。

　　但她体内的红杉仍旧不甘地出声：“你以为我想？我早就受够你了蠢货！”

　　就趁现在！

　　晴砚与燕赤霞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开始行动。

　　燕赤霞奔着宁采臣的方向，晴砚奔着聂小倩的方向而去。

　　黑山老妖很快反应过来，两条手臂陡然伸长，分别向两人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