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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降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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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神棍,缚灵阵到底咋回事啊?老师他们架势太大,我有点方。”周齐好奇地戳着谢必安走之前在房间布下的结界,问盯着葡萄发呆的范无救。
范无救眼皮子耷拉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竟然带着迷之微笑。
“擦,你思春啦?”周齐走过来,抬手在范无救眼前挥几下,“还是在发|情?”
范无救懒懒踢开周齐,“小孩子,滚边过家家去!”
周齐无聊地抓头发,“早知道和老师大伯他们一块去了,老子无聊到吐泡泡啊。”
锦绣市乃一线前端城市,地广人多,地脉蜿蜒贯穿整个城市,而缚灵阵又隐匿无形,谢必安带着周仲等天师去压地脉,探阵眼,这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极恶夜叉的行踪尚未确定,走之前为了以防万一,谢必安在房间里舍下了防御结界,所以两个目前没啥用的大闲人就凑在一块大眼瞪小眼了。
听完周齐的抱怨,范无救眼皮子一挑,“喏,门在那儿,你随意。”
周齐嘟哝着说:“我才不去呢,老师说了不让出门,我再出去,要是捅娄子,我大伯非把我打成重度残疾。”
“嗬,二世祖也知道自己是惹祸精啊,送给大伯一片龟甲,都能把你大伯送到鬼窝里去,还真是小天才。”范无救绵软地捻起一颗葡萄,品尝无上美味般咂嘴摇头,“嗯~极品啊。”
周齐额头青筋乱跳,“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可像变态?还有,我特么哪儿知道龟甲上有传送门?”
范无救意犹未尽地又拿起一颗葡萄,周齐恶寒道:“感觉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吃葡萄了。”
突然,门铃响起,平时懒得能把椅子给坐出窟窿的范无救吐掉葡萄皮,瞬间精神抖擞地跳起来去开门,欢喜地说:“我媳妇儿回来了。”
开门,果然是谢必安,面容冷淡,和平时别无二致,“我需要你们帮助,赶紧出来。”
范无救突然间暗自绷紧神情,他对上谢必安的眼睛,刹那间了然于胸,他笑眯眯地说:“我媳妇儿说了,我要是跨出房门一步,她就和我离婚。”他若无其事地瞄过谢必安的胸部,“朋友,这里露馅了呦。”
周齐眨巴着眼睛,懵圈地看着范无救吃了熊心豹子胆,把门‘嘭’地关上,傻乎乎地问道:“咋啦?”
范无救把谢必安走之前交给他的降魔杵递到周齐手里,顺便拍拍周齐的后脑勺,“那是假的,二世祖,让我看看你的能耐啊。”
“假的?”周齐降魔杵在手里溜个圈,骂咧咧地说:“擦,敢冒充我老师,照死里打!”他气势汹汹地问范无救,“是谁冒充的?”
“极恶夜叉。”
周齐腿一软,“尼玛!”那玩意儿实在是太渗人好不?“我俩不够她塞牙缝的,还真打啊?”
范无救快速地贴黄符,难得认真起来,“极恶夜叉放着缚灵阵不守,跑到这里骗我们出去,肯定是我媳妇儿那边得手,这夜叉无路可走,要拿我们做筹码。也有可能是这玩意儿对我痴心耿耿。”
大门突然受到剧烈的撞击,接着门就飞了,范无救心疼地骂道:“我媳妇儿最喜欢的门,你竟然给废了?周齐,还不打那丑婆娘!”
一听是谢必安最喜欢的门,周齐热血飙升,啥都不怕了,举着降魔杵就往上冲:“奶奶的你还我命来!啊呸,还我门来!”
范无救咂嘴:这娃儿十八年前是一好汉吧!
已经变回自己模样的极恶夜叉看着周齐举着降魔杵冲过来,心内大惊,但没有表现出来,降魔杵未被真正唤醒,周齐又是一介凡人,根本无法产生致命的伤害。
因为结界,极恶夜叉进不来,就等着周齐冲过来,想办法把他引出门,谁知道周齐这个愣小子半路停下,扭头问范无救,“神棍,这大棒子咋用?”
极恶夜叉嘴角狠狠一抽,那脸色难得的很。
范无救那边终于完事,他从周齐手里拿过降魔杵,说道:“好汉,学着点儿。”范无救掌心合拢,将降魔杵夹在中间,方才按八卦图贴好的符纸上朱砂红字飘出来,连成巨大的召唤敕令,注入降魔杵中。
降魔杵金光暴涨,却突然急剧转变成灰黑色的光芒,倾寐的虚像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半空中。
“怎么是你?”倾寐妖娆的脸庞被黑色长发映衬的异常苍白,但是唇色却极其红艳,“也好,看你无能到用我的东西来保命,真是爽!”
“你丫的谁啊,絮絮叨叨的像个老太婆?”周齐甩给倾寐一大白眼,虽然周齐并不怎么看好范无救,但听倾寐贬低嘲讽的声音,二世祖还是毫不客气地护短了。
倾寐眯着眼睛看向周齐,却忽然间身形扭曲起来,他瞪着范无救,喝道:“你!”可惜尾音还没拉出来,虚像就被范无救被搅碎了。
“这人真特么的碍眼!”周齐啐骂道,转眼看范无救,后者脸上一片肃杀,凝重的过了头,周齐不知所措地说道:“喂,我已经帮你骂回去了,你别上火啊。”
“没,”范无救厌恶地看着手里金光闪闪的降魔杵,反手扔给周齐,“打死我也不想用它,你玩去吧。”
“你认识那人?”周齐双手捧着降魔杵,问道。
“不认识,但感觉想揍他!”
周齐犹豫片刻,果断扔掉,“老子也不用!”反正那个虚像出现过之后,再用降魔杵,总感觉十分诡异和别扭。
范无救转脸笑道:“二世祖果然重情重义。”他再去看门口,哪里还有极恶夜叉的影子,就对周齐说道:“我去看看,你别乱动。”
这范无救话才落下来,房间地板剧烈颤抖,降魔杵金光愈盛,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周齐嫌烦,抄起沙发垫子,直接闷住了降魔杵。
颤抖越来越剧烈,但整个房间宛如浑然一体的圆球,连地板砖缝和窗边儿都被护住了,只要房子不塌,是没啥大问题的。
而且谢必安考量周全,为防止极恶夜叉用普通人做人质,逼迫范无救束手就擒,就让周仲在自己的房产资源里选择一处最偏僻的房子来,并设下结界,让范无救和周齐待在里面。在四下无人的远郊,活蹦乱跳的俩人,就只有他们了。
“喂神棍,我们该咋办?”周齐躲开房顶上砸下来的水晶灯,狼狈逃窜。
范无救拼命动用意念,想稳固住房子,但他往日里那些匪夷所思的小异能,现在完全瞎掉,丝毫用都没有。
看着极恶夜叉化成怪物一样的原型,大力折腾房子,周齐叽哇叫道:“还玩上瘾了!”
这个时候,能够对付极恶夜叉的,只有被沙发垫捂住的降魔杵了,用,还是不用?周齐想的是尊严骨气的问题,毕竟已经扔了。
但范无救对目前情势很透彻,这房子坚持不了多久,他必须保护周齐的安全!这孩子才刚十九岁,可不能出事。
沙发垫被震到一边,降魔杵金光闪闪,似乎极力想要镇压魔物,但是,特么的范无救真的不愿意碰。
左右为难之下,范无救突然自嘲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也真够高尚的。”他踉跄走到大门口,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夜叉,你不是想要我吗?我出来了。”
房间立即停止震动,周齐晕晕乎乎地站稳脚跟,看见绿呼呼的丑怪物一把抓住范无救的身体,不愿意耽搁时间,张嘴就生吞。
周齐急的跳脚,他也顾不得尊严骨气了,转身去拿降魔杵,忽然间,他眼前一道极快的白光闪过,周齐顺着白光看过去,白光停止之处,是极恶夜叉的心口。
极恶夜叉尖叫着扔掉范无救,将心口的细刀拔出来,周齐眼睛四处寻找谢必安,他还没看清,就觉得眼前刹那绽开绚丽的白烟火,琉璃般华美,下一秒,谢必安现身,细刀已经在手。
在极恶夜叉还未做出任何动作之前,谢必安数十刀已经全部招呼在它身上各要害之处了。暗绿色的液体喷溅的到处都是,周齐恶心地咧嘴,离得远远的。
范无救扶着腰站起来,对谢必安大喊,“媳妇儿,那丑婆娘把我的骨头摔断了!”
谢必安没有回应,心里却蹦出一句:称呼怎么又变了?真是厚脸!
但不管怎么说,谢必安下手更狠了,在砍掉极恶夜叉的一只手臂之后,谢必安把细刀钉在那只手臂上,而后手掌反转,无常锁魂链如蛇一般缠住极恶夜叉的脖子。
周齐观看的正热闹,见着这锁链,忍不住拍手叫好,“老师,你太帅了!”
下一秒,谢必安灵活地绕到极恶夜叉身后,双手扣住锁链,琉璃白火蔓延上锁链,烧遍极恶夜叉全身,极恶夜叉仰头,单手拼命扯锁链,喉咙里发出粗砺恐怖的吼叫。
谢必安眼睛中白色符文流转,她用力一扭,极恶夜叉的吼叫声卡在喉咙里,丑陋的脑袋无力垂下去,身体也迅速萎缩干枯。
电光石火间,谢必安用锁链一击斩杀夜叉,干脆利落的如同闪电劈过,周齐大张着嘴巴,差点给跪下,这真是帅爆了好不好!
谢必安收回锁链,极恶夜叉口中涌出黑色雾气,里面数不清的冤魂在哭泣挣扎,看得人头皮发麻,谢必安结好手印,用法术将这些尚能入轮回道的魂魄给引渡到鬼门关去了。
处理好这些,谢必安径直走到范无救面前,问道:“为什么不用降魔杵?”
“我和那玩意儿八字相克。”范无救揉着腰回答,“一个穿黑袍子的男人从那里面冒出来,吧啦吧啦说个没完,我就扔给周齐了。”
周齐觉得气氛不大对,赶紧滚到房间里,扒拉降魔杵去,范无救忽然发问:“那个穿黑袍的男人到底是谁?”
谢必安还未开口,就觉得天晕地转,逞强的后果瞬间袭来,她直接朝后倒去,范无救腰也不敢疼了,舍命地扑到谢必安身后,给她当了肉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