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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软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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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必安刚从地府回来,就看见有十好几个鬼差围着她的身体团团转,叽里咕噜地说:完了完了完了。
一鬼差眼尖,看见谢必安魂魄归来,双手冤枉上举,而后‘扑通’跪下,哭天抢地大喊道:“白无常大人,小的没有看好大人的肉身,实在是罪该万死啊!”
众鬼差也都跟着哗啦啦跪下,弄得谢必安一愣,“怎么了?”
此问一出,鬼差们跪着让出一条路,谢必安走过去,看见离魂阵中间,自己的身体半死不活地平躺着,身体下面一滩水渍,看着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不知是哪个好心鬼差干的,在她身上裹了厚厚的羽绒被。
谢必安:“……”她只是魂魄离体太久,肉身承受不住而昏厥了,这情况不少见啊,他们干嘛这么小题大做,再一想地府众神的反应,谢必安有些郁闷,于是便说道:“都起来,各自离去吧。”
鬼差门不敢动,其中一个胆大的哆嗦着说:“大,大人您不惩罚小的们,小的们不敢起来!”
“那就去帮孟婆熬半年的汤。”谢必安说道,心想非得如他们所想,给点惩罚,他们才肯离开,还真是费解。
众鬼差慌忙领命谢恩,连滚带爬地走了,其中某嘴快脑粗的鬼差还没走远走就问同伴道:“为什么是熬汤?难道黑无常大人又把孟婆的汤给偷喝干净了?他这样还回得来吗?”
谢必安:“……”这次的汤,真不是黑无常偷喝的,不过他确实是暂时回不来。
看着自己的身体,谢必安摇头,还是太弱了,她掀开羽绒被,顺着身体的姿势躺了进去,身魂相融的刹那,谢必安如同溺水近亡的人一样,猛呼一口空气,因为用力过猛,她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
谢必安手脚发软地拉起羽绒被裹住自己的身体,勉强运行法力使身体快速回暖。过了十多分钟才缓过来。
而范无救和周齐那边也已经处理妥当,这刚好赶回来,两人刚进门,就默契分开,范无救直接朝谢必安卧室走过来,而周齐,则是直奔兰亭所在的卧室而去。
几乎是同时间,谢必安和兰亭都开门。
谢必安脸色异常潮红,眼睛也是水盈盈的,甚至连睫毛都带着些微的潮气,几缕散落的鬓发紧紧贴在脸颊边,发梢小小的水珠落在锁骨上,浸入她半湿半干的衣服里,她玲珑的身体轮廓随呼吸而浅浅起伏,那真是,真是风情万种,尤其对方是个冰冷寡言的美人。
范无救喉结上下滚动,嘴巴半张,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谢必安问他:“都好了?”
范无救完全听不见,两只眼睛呆滞又直勾勾地盯着谢必安一开一合的嘴巴上,她在说某个字时,牙齿总会微微咬住舌尖,端的是红唇皓齿柔软舌,引人遐想无限。
谢必安总算了然范无救的状态,她低头看看自己,还没抬起头,就‘嘭’关上了门。
而周齐这边,则是兰亭乖巧安静地给他开了门,只不过兰亭之前颇为狼狈,就顺便洗了个澡,范无救家的这个卧室原本就是预留给来客的,平时都是周齐住,兰亭便找了周齐的大T恤穿。
兰亭长得非常小巧,但头发却是又长又黑,平时能把后背给完全遮住,这刚洗过澡,正在用鹿皮巾拧头发,听见敲门声,就把鹿皮巾顶在头上去开门,然后就看见瞬间愣住傻住的周齐。
兰亭笑眯眯地说:“你的衣服真大。”她原地转了个圈,“但是穿着真舒服。”
周齐这才看见,兰亭时光着脚的,深灰色的地板上,兰亭的脚如同上乘的白玉,美到炫目,周齐像是喝醉了般,晕乎乎地转身,嘿嘿傻笑起来。
只见范无救和周齐两个痴呆地转身傻笑,活脱脱中邪的模样,还诡异且无意识地相视一笑,范无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却直接落空,瘫坐在地上,周齐二愣子地有样学样,也坐在了地上。
于是两人就展开了神异的对话,范无救傻啦吧唧地说:“我媳妇儿好美~”周齐接道:“我媳妇儿也好美!”
“你媳妇儿是谁?”
“兰亭啊。”
“她知道么?”
“不知道”
“哦。”
“周齐。”
“嗯?”
“我硬|了。”
“嗯,”周齐呆滞回答,忽然意识到范无救的话,他连看都不看,从身后抄起抱枕就砸过去,“我擦你个老流氓!”
范无救总算是被这一抱枕给砸回神,他瞟眼周齐,骂咧咧地叫道:“小崽子你不也是!”
周齐慢动作地低头,看一下自己的那个部位,然后炸了毛,“老流氓你不要脸!”范无救也骂道:“小崽子你也不要脸!”
谢必安听见那两只得争吵,巴不得把他们扔进孟婆的汤锅里,让他们喝个饱。
而单纯的兰亭小白兔,边擦头发边说道:“周齐你不要顶嘴,范教授是你长辈,他还很厉害。”
周齐一脸苦相,他想说:兰亭你不知道这神棍的真面目,不要插嘴,但话到嘴边就软绵绵地变成了:“嗯,好。”
范无救:“哈哈哈,小崽子你听见了没,要尊敬长辈。”
还是谢必安没忘大事,她说道:“在未破阵之前,兰亭你不能和周齐靠得太近,就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她又对周齐说:“待会儿你给我们斩阵眼。”
周齐看看兰亭,说道:“老师你多设几个结界,这样安全。”谢必安点头,“已经设好了。”她又询问兰亭,“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兰亭摇头,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法压制阵眼,只有乖乖呆在房间里,才能不给他们添乱。
随后谢必安把从钟馗那里借来的青锋七星剑递给范无救,并说道:“你用它。”
范无救掂起七星剑,仔细观察一番,叹道:“这可真是好东西!媳妇儿你宝贝真多!”
谢必安淡淡说道:“这是青锋七星剑。”
突然,范无救就像是条件反射,或者是被人按了某个开关一样,跳起来叫道:“啊呀,钟馗那满脸大胡子爱喝酒的?这就是书中记载的伏魔剑?乖乖,真是他的啊!”
记忆在很多情况下,都没有天性或者习惯更或者是思维惯性更能深入意识,就算忘了人和事,但那种感觉却始终存在。以前范无救老是大胡子大胡子地称呼钟馗,现在还是那德行。
周齐也好奇地凑过来看,手痒地摸摸,“这能卖好多钱啊。”范无救举起剑拍开他的手,“钱钱钱,就知道钱,你个二世祖还缺钱?”
“谁还嫌钱多啊?我留着养我媳妇儿不行?”周齐顶嘴,又想起兰亭的话,这赶紧闭上嘴,回看兰亭,兰亭蹦跳着走过来,此时的她远比之前有活力的多。
“兰亭你过来,看看神话里的东西。”周齐招手。
兰亭刚靠近一点儿,七星剑突然发出锋利的清啸,剑鞘也颤抖起来,吓的周齐赶紧跳开,一道剑芒唰地从周齐耳边飞过,径直射向兰亭。
好在谢必安动作快,她在剑芒之前移到兰亭身边,抱住她往侧边倒过去,堪堪躲过那威势凌厉的一击。
这突如其来的剑芒把周齐的头发都给吓得竖了起来,“我擦这剑神经病啊,兰亭你没事吧,快让我看看,你哪里不舒服?”
兰亭站起来,并无大碍,周齐这接过来兰亭,才去问谢必安:“老师,你也没事吧。”谢必安摇头,“没事。”
范无救嘴角抽抽,上前对谢必安说:“媳妇儿,这孩子魔怔了?连剑都骂?”
谢必安白他一眼,“挺好的。”这好像是给范无救一个暗示,让范无救瞬间嘚吧起来,“哎呀媳妇儿你是不是也想我这样紧张你?早说啊。”
谢必安, “……没有!”她就不应该说话!
等真确定兰亭没事了,周齐猛然松一口气,“艾玛可把我给吓死了,那啥破剑,乱戳人!”
谢必安:“……”这孩子的破嘴。
范无救解释道:“淡定啊好汉!这青锋七星剑可是捉鬼老祖宗,也就是天师祖爷爷钟馗家的宝贝,诛魔斩鬼驱恶灵都是本能了,兰亭虽年幼,但好歹也是凶名在外的野灵好不咧?它能不戳吗?”
“那为啥不戳我?我不也是野灵吗?”周齐粗声粗气地说道,极其不解。
“它嫌弃你咯。”范无救把玩着七星剑,接着说:“怎么着也是祖宗辈的宝物,上古神性犹存,当然看不上低等野灵了。”
“那为啥我的低等野灵?”周齐鼻子里都快喷火了,怎么每次都是兰亭遭罪?
范无救耸肩,那我就不知道咯,他看看谢必安,笑哈哈地说:“媳妇儿求解答。”
“野灵无高低,只是灵力的觉醒程度不同,但你的灵力,不在你身上。”谢必安简单解释道。
“那在哪儿?”周齐和范无救同时开口,这个问题他们早就想问了,尤其是周齐,自从他知道自己是野灵之后,那简直是快疯掉,他总觉得自己一下子都不是人了。
谢必安没回答,而是用眼神指指兰亭,“你说。”
“嗯,”兰亭点头,看着周齐软软地说:“你的灵力和五感六识,都被封在在缚灵阵里面了。”
“啥!”周齐彻底懵圈,“我的灵力被封在缚灵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