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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救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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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独孤梦时时跟着夫人捣鼓药草。
而独孤漠时时赖在居士课堂听学问。
至三岁余,是要正式准备读书写字的好年华了。
这独孤梦不读书做学问是万万不可的。
于是,梦宝就经常被居士抓来学堂,被逼写字背书。
每每愁眉苦脸,被独孤漠咯咯嘲笑。
梦宝并不笨,所以勿须花费太大气力便可达到一定成果。
然,一份耕耘一份收获。
梦宝没有漠宝努力,故而成绩总是在妹妹之下。
漠宝沾沾自喜,梦宝倒不以为然。
每日里倒也自在。
这一日,梦漠二人外出玩耍,在一处山坳里发现了一窝小白兔。
其中一只右后腿骨折,奄奄一息。
独孤漠看到后,甚为心伤,怀抱小白兔默默流泪,用小手指梳理着小白兔的毛发。
独孤梦说:“妹妹,可爱此白兔?”
独孤漠说:“当然,你看她多可爱。安能忍心观之受苦呢?”
独孤梦说:“给我看看,我或许可以救她。”
漠宝听如此说,慌忙把白兔小心翼翼的放在梦宝手中。
梦宝看了看小白兔的伤痕,对漠宝说:“放心,定当无甚难度。你去找些九里香和骨伤归位草来。”
漠宝很疑惑,因她并不知此物为何种面貌。
梦宝观漠宝无甚反应,方想起,妹妹日常并不擅长这些。
于是把白兔放在妹妹怀中,径自去了。
一会儿工夫,找来了这相关药草。
将之分别捣碎,九里香和骨伤归位草混合涂于右腿患处。
后,独孤梦找来合适树枝作为夹板固定,独孤漠解下头巾,二人将白兔腿脚缠紧结实。
然后,依独孤梦吩咐,独孤漠找山涧处取来清水。
独孤梦将剩余骨伤归位草放入清水中混匀了,让独孤漠喂给白兔。
将此事一一完工。
梦宝对漠宝说:“如此,再加强营养,不出十天,定当痊愈。”
漠宝为难的说:“那吾等回家,任此白兔在此处吗?以后十天,天天来此为之疗伤?”
梦宝说:“如此恐不妥当,这腿脚需静养,食物是个难题,况,我等离开,这白兔自己怎会安稳不动。”
漠宝说:“既是如此,吾等带她回家如何。”
梦宝说:“如此甚好,思吾之母上父亲大人亦不会有怨言。”
于是俩人准备带白兔回家。
临走,梦宝又寻来足够近些日子所用之九里香和骨伤归位草。
即至家中,居士夫人,果对梦漠所做赞赏有加。
居士云:“善心者,对弱者以同情,甚好。”
夫人曰:“梦宝所处理甚为妥当,当再加活血化瘀之当归、三七则更为妙。”
这当归三七是一草堂必备之药草,故而不是什么难事。
至此,每日里梦漠兄妹合力照顾白兔,独孤漠对白兔之关心超过独孤梦。
白兔爱吃胡萝卜,漠宝每每喂之,从第一口看到最后一口。
后漠宝给白兔取名曰:“小小白。”
待十余日过,这小小白已脱去憔悴之貌。
白色毛发愈发亮堂,肉呼呼的甚为可爱。
待脱掉夹板,拟行走时,孤独漠甚为紧张,生怕小小白未痊愈。
待看到小小白活蹦乱跳的来至身边,激动的抱住小小白亲了又亲。
梦宝看妹妹如此开心亦是开心不已。
至此,漠宝对于梦宝的能力由衷的佩服,再也不在学问上沾沾自喜了,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东西。
莫以己之长比人之短。
这小小白痊愈了,按说这是野生之物,当任之回归自然。
然独孤漠甚为不舍。
居士告诉漠宝:“爱之应该还之自由,囚禁是自私的表现。”
于是,在一个风轻艳阳的日子里,独孤漠带小小白来到当初发现白兔的地方,于是小小白和她的兄弟姐妹们在一起了。
漠宝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小小白。
此后,独孤漠时常带回受伤的小动物来给独孤梦医治。
有时是断了翅膀的鸽子,有时是拐了腿的鸭子,有时是红眼睛的乌龟,还有时是翻了白眼的鱼......
独孤梦一一为其去除疾患,每每此时,妹妹总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梦宝,梦宝甚为得意。
若遇不会之处,找夫人指点。
夫人本为医人,却不曾想梦宝爱医小动物,少不得和梦宝一起翻阅相关书籍。
及至五岁余,梦宝和夫人都成了熟练兽医了。
从此村中牲畜家禽生病亦找一草堂医治。
人畜共用一医堂,倒也是罕事一桩。
这日里,独孤梦独自上山采草药。
转回之时,遇一良马。
此马通体发黑,毛顺滑,长鬃,身腿狭长,看似擅奔跑,此为闪电马种。
只是梦宝并不认识。
独孤梦所认知的只是这是一匹马,而且他拦住了去路。
独孤梦努力的仰起头抬眼看着马,马长嘶一声,抬起右侧前蹄。
梦宝看去,发现蹄中隐约有金属之物,用手拨弄,纹丝不动。
独孤梦想,恐是扎入的某种物体。
然凭借自身之力,断无法为之医治,遂对马儿说:“马儿,马儿,你可愿意和我回家。”
马儿卧倒,梦宝只是欲驼自己,一想,此马儿已然受伤,恐不妥。
遂摇头。
马儿坚持。
梦宝又一思忖,恐自己这一点体重,在马儿看来不值一提。
遂跨坐,并抓住鬃毛。
马儿起身,略有一瘸一拐之征象,却亦是大步下山。
待至一草堂门前,马儿停步,卧倒,独孤梦遂下地。
理顺马儿鬃毛,对马儿说:“且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一会儿工夫,居士夫人及独孤漠均到此,见此马,居士啧啧称奇。
赞叹曰:“此马为闪电马种,现已然少见,快,若风,若闪电,且稳,奔山川如履平地,耐力亦极佳。”
夫人对此不感兴趣,只是观马之伤痕。
而独孤漠则是看着马儿感慨:“真是俊美的马儿!”然后用手指抚摸。
夫人说:“此入骨血极深,不是容易拔出之物,现自身之力与病痛呈均衡对抗状态,恐拔出后感染明显。”
独孤梦疑惑:“若不拔出若何?”
夫人曰:“不可,虽无近期感染之症,恐终生痛苦。此马绝非等闲之辈,不能就此终了残生。少不得努力医治了。”
故而找出麻醉之物,又借居士之力,用钳刀费力拔出脚底之物,原来是一金属薄片。
然后以金沸草、铁杆蒿、夏枯草等草药捣烂敷之。
找一处草棚,安置黑马。
独孤梦用其方法令黑马明白需暂停使用病腿,静养些许日子。
此后,独孤梦负责换药,独孤漠负责喂养。
日里漠宝常抚弄黑马之鬃毛,赞叹,并和之言语,并不管黑马懂或不懂。
些许时日,伤愈,又是一场离别。
黑马一步一回头一长嘶鸣,终淹没于山坳之中。
这日里除了独孤梦的学医,独孤漠学些女红。
二人均有功课要做,对于认字做文章已是很熟练。
居士是风雅之人,少不得让梦漠学习琴棋书画。
居士说:“此乃人生一大乐事也,可以不精,但不可以不懂。”
于是至八岁之时,独孤梦已经是村里棋艺之高手了。
而独孤漠擅长画像,无论是人是兽亦或动物,皆是栩栩如生。
村里小姑娘均爱找独孤漠画像,挂着自己家里观赏装饰。
而这梦漠俩人也是出挑的神仙似的美丽。
这独孤梦擅吹笛,独孤漠弹古琴。
闲来在一草堂吹奏弹唱,好不快乐。
就在封潭水的石上,就着瀑布之声,实为天籁。
不止往来村民驻足,连村中狗猫,山中之鹿,亦或空中之飞鸟亦常常驻足欣赏,鱼儿摇尾雀跃。
这居士是断会谱曲写词的,总有新鲜的来。
渐渐的,村民一日做活劳累,听这仙音解乏,实乃人生之快事也。
后来,这独孤梦亦学会了谱曲作词,比居士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这独孤漠的歌声及舞蹈更加引人入胜。
这越发是神仙般的日子了。
那虎送野味之事依然早已不再。
作者有话要说: 梦漠庄主曰:吾亦爱小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