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爱神的箭》风骚绯红

5、挑衅

　　“美人！在等人吗？”
　　桓谷昕的花容月貌总是能在独身的第一时间里引来一群黄蜂般的“爱慕者”，即便那并不是出于他的本意。
　　“这位大哥有什么事吗？”桓谷昕不着边际地冲着来人笑笑，这让对方原本高涨的调情气焰也越烧越旺了起来。
　　“好像你等的人都不会来的样子唉！要不要先陪哥哥我玩玩？”一看就是一脸流口水的色狼样子！
　　“可是我要等的人如果没看见我在的话，会很生气的呢！”桓谷昕并不急着纠正他，而是将错就错地开始玩弄人家。
　　“怕什么！有大哥我罩着你，谁都不敢欺负你！”方颂德拍着自己的胸脯，非常豪迈地保证道。
　　“这位大哥！我不是不相信你，只不过，我家的俨真的很恐怖哦！你当真有心理准备了吗？”有好玩的“小白兔”主动送上门来，他桓谷昕岂有不玩的道理？
　　“哼哼！不瞒你说，其实我是这条街的地头老大，在这里，长老会的人都要买我三分面子，至于你的小男朋友，我敢说不用一根手指头就能轻易地打倒他！”为了抱得美人归，方颂德故意吹嘘起来。
　　“哦？似乎很强呢！听说最近两年有个叫“众越堂”的团伙经常在这条街活动，该不会就是阁下吧？”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就更加好办了！怎么样？考虑下做我的女人，我是不会亏待你的，我可比那些不解风情的小男生要懂得如何疼惜你哦！”当了这么多年的混混，自认见过的女人多如繁星，可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个人能够像她一样在第一眼里便想彻底侵占的！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那个“一见钟情”吧！
　　“我可以吗？”桓谷昕的微笑即单纯又迷人。
　　“当然！当然可以！”方颂德自以为得到了美人的认同，于是，大笑着欲上前抱住桓谷昕。
　　可就在桓谷昕将要遭遇狼手的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气如洪钟的声音伴随着一只强壮的手臂横行把他拉离了登徒子的触及范围内。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把揽他入怀，独占欲极强地表明——这是他的人。
　　“喂！不管前面的那个小子是谁，我可没允许你擅自碰我的人！识相的就给我爪子离他远点，别到时说我没提醒过你，不知死活也要有个分寸！如果想变残废的话，我到是可以痛快地成全你！”
　　“俨老兄！我记得昨天、前天、大前天都好像已经拒绝过你了耶？你怎么还老是做出这种让人家误会的举动啊？”桓谷昕虽然有些不满尉俨破坏了他的娱乐活动，但也没立刻挣脱他的怀抱，反而报复性地将全部体重往他身上统统压去。
　　“你就不能少吃点吗？才两天就重成这样！”尉俨诅咒着抱住“重物”桓谷昕。
　　“你是什么人？”这回的登徒子显然有别与往常那些不成气候的家伙，在看到尉俨令人心生畏惧的冷酷面容后，不但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知趣地夹着尾巴逃跑，反而故意寻拌地向他挑衅起来。
　　“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吧！”尉俨讥笑着扯动嘴角，气势却丝毫不减地望着方颂德。
　　“臭小子！她我看中的女人！”方颂德本来已经为尉俨越轨的举动而黑了半边脸，更因他们的打情骂俏而火冒三丈，眼看就要发作，一脸杀气腾腾的青绿表情。
　　“女人？你小子眼睛果然是不灵光啊！他哪里看上去像女人来着？”尉俨讪笑地嘲弄对方，显然早就忘记了三天前他自己也才刚把桓谷昕错认为女人。
　　“你不是女人？”方颂德震惊地望向美丽非凡的桓谷昕。
　　“这是天生的嘛！有什么办法呢？”桓谷昕幽默回道。
　　“喂！小子！明白的话就立刻给我滚吧！想找女人别处找去！”尉俨越发嚣张地冲着对方吆喝道。
　　方颂德沉默地看了桓谷昕半晌，而后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地再度开口道：
　　“虽然有点遗憾，但是，我还是想要你！”
　　“你这小子脑子真的是不好使了吧？没听到我说他是我的人？”尉俨干脆把桓谷昕往后方一扔，直接凑近方颂德，一副随时准备干架的面孔。
　　“那只要你消失，他就是我的人了吧！”方颂德的眼中蓄起了杀意。
　　“哈哈！真好笑！试试看吧！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停手的哦！”说到打架，尉俨可是最带劲的了。
　　“杀了他！”只听方颂德一声命令，从四面八方顿时围来一群带着家伙的凶恶打手。
　　“要不要再去搬点救兵来？这些可是连让我暖身都不够哦！”扫了下周围的局势，尉俨不以为然地拨弄着前额的落发。
　　“小子！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一个示意，众打手疯狂地冲向他们的敌人。
　　三分钟，一点也不夸张，几乎是在对方攻击的同时，打斗便已经进入了尾声。当众越堂的兄弟被尉俨打地七零八落的时候，方颂德也不禁对这个好战份子产生了一种恐惧的心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方颂德虽然凶狠，却也难敌尉俨这样的高手，在经历了一场惨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惹上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我吗？是你不该惹的人！”笨蛋小子！应该感谢他救了他一命！要知道如果落在昕的手里，他可是会死地比现在惨上几千几万倍！不知死活的家伙才会去招惹那个可怕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小子！虽然他也不怎么好心，但是，毕竟个性不同，还是觉得男人之间的矛盾应该用拳头来解决，不太喜欢桓谷昕那种玩阴的手法。
　　“小子！出来混的就要先打听清楚道上的规矩！如果没掂清楚自己的份量就贸然和人交手的话，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尉俨忠告他道。
　　“既然我栽了，就随你处置好了！不过，希望你能放我的兄弟走！”方颂德尽管只是个小混混，但还是有点义气。
　　“带着你的兄弟走吧！你要是聪明人的话就应该知道以后怎么做了。”这小子虽然很弱，不过，总算不让人讨厌！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方颂德这才注意到尉俨的脸有些眼熟。
　　“你看错人了！”他并没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随便搪塞道。
　　“算我方颂德欠你一个人情！以后倘若还有机会见面，一定会还给你！”丢下很有骨气的宣言，方颂德领着他的手下离开了。
　　“我让你在门口等我，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方颂德一走，尉俨便开始炮轰桓谷昕。
　　“你又没说是前门还是后门。”桓谷昕理直气壮地回他。
　　“这个——笨蛋也知道是后门嘛！看你挺聪明的，怎么会这么笨！”
　　“可是如果没做过亏心事就应该光明正大地走前门吧！莫非俨老兄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桓谷昕又露出了那种让人看了十分不爽的微笑来。
　　“去你的！”他重重白了他一眼。现在这个非常时期里，原肯定是在到处找他的人，然而就算死，他也不想被他押回帮里，否则这辈子恐怕就再也没机会获得自由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找我出来是为了什么。”
　　“不是你说要带我去打桌球的吗？”这小子居然连自己说过的话也不记得了！真该打屁股！
　　“那我还没吃过饭呢！”桓谷昕抱着肚子抗议道。
　　“你是猪啊！吃这么多也不撑死你！还是给我减减肥吧！”他蛮横地拖起他的手臂往对街走，回头却看见他在笑。
　　“还笑！再笑小心我揍你！”
　　“俨！不是这条路呢！”桓谷昕边笑边说。
　　“怎么不早说？”他停下来瞪住他。
　　“往哪边走？”
　　“这边！”指着反方向，桓谷昕摆出一个很无辜的表情。

　　走进内堂，一屋子的男人和男人接吻，女人和女人调情！这个地方绝对——绝对不是正常的地方！
　　“这里是哪里？”尉俨小心翼翼地探问道，一面拼命地试图让自己尽快脱离这种受不了的环境。
　　“我的店！”桓谷昕一眼便看出了尉俨慌张的心态，却狡猾地不直接点破它。
　　“你的店？什么店？”尉俨惊愕道。
　　“唉！你知道的嘛！有些兴趣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我想你应该能够理解我，因为我们是‘同国’的嘛！”桓谷昕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让对方定格下来的话。
　　“什么兴趣？我可没有特殊的爱好！”他被他吓了一跳。
　　“没有吗？那你先前对我做的事情又叫做什么？”他贴近他质问道。
　　“你该知道那只是个玩笑而已！”虽然是抱着恶作剧的心态吻了他一下，但他绝对不是玻璃同好会的人，也压根没打算和他来场变态的不伦恋情。
　　“你想抛弃我吗？明明对我做了那种事，却不肯负责任！好过分！”桓谷昕演戏的本领可是一流的，悲伤的表情真像有那么回事，就差没学女人的样子在脸上挂两行恶心的眼泪和鼻涕了。
　　“你别闹了！我跟你说对不起还不行吗？”他觉得现在的状况实在有必要向桓谷昕澄清以前的那次误会，免得一不小心被他相中可就问题大条了！
　　“可是你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吻我的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因为不想伤害他，尉俨搅尽脑汁地想说出些委婉的话来，却忽略了桓谷昕眼底闪过的促狭光芒。
　　“昕！”唐湛清的声音很有穿透力地从吧台传来，切断了尉俨来不及传达的信息。
　　“你还是很精神嘛！”桓谷昕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微笑着走向对方。
　　“你心情似乎也不错！”唐湛清用他那种只有在看桓谷昕一人时才会显露出来的复杂眼神回应道。
　　“难得不被人像牢犯一样盯着当然心情好！”要不是姥爷不惜派了保镖二十四小时地监视他，他也不至于心生暗结！
　　“你朋友？”瞥到他身边的尉俨，唐湛清问道。
　　“有这么吃惊吗？难不成你认为怪物就不能有朋友吗？”桓谷昕的笑容中混杂了一股冷飕飕地气息。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你总是要曲解我的话？”他所认识的桓谷昕一直以来都是个狡诈，奸猾且危险的生物，对他来说随时随地耍心计整人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接近他就意味着经历惨痛的人生。也正是因为他这种不管对谁都照玩不误的恶劣个性造成了他十八年来一直都交不到朋友的悲哀，所以，当他看到有人可以如此无畏地和他站在一起时，难免会感到诧异。要知道一个就连自己的亲生兄妹也避之惟恐不及的人，居然从他口中听到“朋友”这两个字是多么地令人不可置信。即使是从很久以前就决心留在他身边守护着他的自己，也不曾被他肯定过存在的重要性，因此，第一眼见到尉俨就注定了不是个愉快的开始。
　　“我有吗？”桓谷昕摆出无辜的表情来。
　　“你——好吧！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想喝点什么？”看他无意继续话题，唐湛清知趣地打住，不敢再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一直期望着桓谷昕能有一天可以为他打开沉寂的心房，可是，他却从不对他有所回应，每次都是他撞得头破血流，而他依旧死锁着他寂寞的灵魂，丝毫都不肯接纳他，吝啬地如同他封闭血液的一部分。
　　“不用了！我们去跳舞吧！”桓谷昕转头对尉俨邀请道。
　　“我去下洗手间。”尉俨下意识地想开溜。
　　“这么巧啊！我也想去，那我们一起去吧！”桓谷昕作势欲走。
　　尉俨被他怎么一说，另一只还没跨出去的脚怎么也不敢再往前了。
　　“我又不想去了！我还是留在这里喝杯东西，你去跳好了，跳舞我不太在行！”尉俨努力地想脱离桓谷昕的“魔爪”。
　　“俨老兄你好没劲啊！来这种地方如果不跳舞就没什么意思了，大不了我免费教你跳，很容易学的！”看他越是挣扎桓谷昕就越是不肯放过他。
　　“他不和你跳，我和你跳如何？”阎王的脸出现了。
　　“又是你们！”看到屈谏神和展烈霍的同时，唐湛清很强势地插入他们和桓谷昕中间，表现出绝对的保护姿态。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请兄台不要来多事好吗？”屈谏神对于唐湛清的介入很是不满，故用一种敌视的神情瞪着他。
　　“关于这点，我的意见和屈老兄是一致的！”唐湛清的亦步亦趋让桓谷昕很是不快。
　　“有人寻仇吗？你又干了什么好事？”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桓谷昕惹事的本领到是见识到了不少！
　　“俨老兄！现在可就是你发挥所长的时候到了！”桓谷昕带点戏弄地逗尉俨。
　　“去你的！你当我是苍蝇拍啊？”尉俨臭着脸，白了他一眼。这小子就是坏心眼，看不得人好过！
　　“你不是乐此不疲吗？”桓谷昕还火上加油道。
　　“滚！我还犯贱呢！”他才不上昕这小子的当，趟这趟浑水呢！
　　“既然连你都没兴趣，屈老兄，我看就这样算了吧！”桓谷昕笑看了屈谏神一眼。
　　“小子！能把我彻底惹毛的家伙你还是头一个！我该赞扬你的了不起！不过——”屈谏神诡谲地死盯着桓谷昕的脸。
　　“很不幸的是你碰上了我！”他将一个密封的盒子扔到了桓谷昕手里。
　　“三天后的这个时候，城北的望穆山见！要是不来，东西的主人应该可以代替你和我决斗吧！”下完战书，屈谏神噙着冷笑离开。
　　望着手里陈旧的铁盒，那个始终露着笑脸的桓谷昕竟然退去了一直以来的假面具，美丽的眼眸中酝酿出深沉而可怕的黑色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