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默契[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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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西头地标之一的淮江之上有一座常年漂浮在水中央的巨型楼船，楼船的主人据说是西区最早的建设者之一，因病过世之后所有的财产都交由政府代为接管，几经革新以后，产权问题便也无从考证了。政府为了从中获取利益，将楼船租借给了西区一些有势力的商家，燕展金鹏酒店算是最早“入住”船楼的投资者之一，因为主餐馆的口味地道，菜色亮眼，酒店的住房格调又非常具有地中海特色，所以，很受追捧，迅速地在西区服务业中串红，立下了一块客流不断，一位难求的金字招牌。名气有了，钱也赚了，于是，这新上任的老板开始不满于“安逸”的现状，力求朝着奢华的“贵族式”的方向发展，停业数年大肆整修，又请来了国际上知名的几个厨子和艺术家，在转型上做足了花头，重新开业后吸引了不少达官贵人的光顾，尤其是黑DAO上的大人物，举凡有一年两三次宴会的交际总也免不了在这家酒店里摆上个几次。
眼看今晚又是灯火通明、灿如白日的场景，且不说这收入将会如何，光看这老板重视的程度，就连平日里根本不舍得添加的，市价高达上亿金拉的玉锦装饰也一一挂满船楼的每个角落，把奢华的氛围一下子提升到了极限。这场有史以来黑DAO世界里难得一见的相亲大宴顿时令酒店蓬荜生辉，客朋满座。听闻封家的老大要给长孙寻觅一位门当户对的合适闺女，黑DAO中人无不闻风而动，但凡在DAO上有点势力，称得上一点名号的人物皆举家而来，把适婚年纪的女儿们打扮地靓丽耀眼，各个都巴望着能够攀上这么门好亲事。然而，在众人殷殷期盼之中，主角的封御擎却迟迟地不露脸，等得□□家族的千金小姐们一阵失望外加抱怨连连，直到午夜时分的到来，宴会厅的大门被人突然地推开，一白一紫的身影一瞬间抓住了所有少女的目光，那黑白双雄完美的外型震撼了在场所有的女性同仁。
“拜托给个笑脸吧！今晚你要是把这些个小姐们都吓跑的话，南瓜姥爷可是会哭的。”与绷着个脸的封御擎形成鲜明对比的桓谷昕，脸上挂着总也丢不掉的虚假微笑，来者不拒地冲着每个人露出“和善、亲切”的笑意。
“耍猴戏在行的人可不是我！”封御擎不屑地瞥了眼“笑得像朵花”的桓谷昕，满脸除了戾气就只写了两个大字——无聊！
“南瓜姥爷可是最会作秀的恶心家了，怎么说他的表演细胞传给了我，没道理不传给你啊！你看他们一个个如此单纯好骗的脸，怎么会笑不出来呢？”每当桓谷昕开始动歪脑筋时总会使用只有封御擎和他两人才听得懂的古语低声咕喃，像是故意戏弄一般。
“莫非——你害羞？”
“话太多了！”封御擎不高兴配合桓谷昕的恶作剧，用力拉了他一把，两人之间的距离因此贴地更近了。
“我以为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分开行动。”桓谷昕既不配合也不排斥地跟着他走。
“别想逃！”封御擎用余光勾了他一下。
“我是怕抢了你的风头，南瓜姥爷不高兴。”反正外人也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桓谷昕干脆和封御擎调侃起来。
“你等下就不会有闲功夫来关心那老头的想法了。”封御擎拉着他，半拖状地往目的地前进。
“话不是这么说的！你知道南瓜姥爷是个很反复的小人嘛，万一没给你找着媳妇，恼羞成怒，硬塞个媳妇给我，那我可就无辜了。”桓谷昕表情不像是认真地笑言。
“放心！那些女人都还没有资格进封家的门！老头子不敢随便乱动的！”封御擎笃定地说道。
“你这么想，我家的母亲大人可就不同意了！”桓谷昕示意站在封刑南身边的红色晚礼服女人。
“等下我来应付她！”随着“目标物”不断在眼前放大，封御擎更显出一种盛气凌人的态度来。
“求之不得！”桓谷昕甘于躲在封御擎的阴影之下，并不打算介入他们的战争之中。
“你们两个兔崽子都到哪去游荡了？这么晚才来！”封刑南一见俩孙子走近，便劈哩啪啦地教训起来。要不是碍于他这把老骨头拉不开面子，恐怕两人进门那会儿他就心急如焚地冲过去了。
“爸！你就别说他们了！男孩子总贪玩了点，难收心！人既然都来了，就算了！”封涟漪一派和事佬的噱头，拉着脾气暴躁的父亲。
“都怪我平时宠坏你们两个了，今天要是搞砸了，回去非好好收拾你们不可！”封刑南放着狠话，拽过长孙封御擎。
“等下跟我去见几个人！”
“他呢？”封御擎一双眼盯着桓谷昕看。
“就让小昕好好陪陪我吧!”封涟漪自然地勾住了儿子的手臂。
“肚子不舒服，去上个洗手间！”没等三人反应过来，桓谷昕已经甩开封涟漪伸上来的“魔爪”，飞奔往厕所方向。
“小崽子溜得到挺快的！”封刑南像是料准了桓谷昕会走一样，安慰地拍拍女儿背。
“涟漪！有空的时候还是多回来看看你儿子，毕竟你是他唯一的妈。”
“如果他也是这么想就好了。”封涟漪涩涩地一笑。
望着桓谷昕背影消失的地方，三个人各怀心思地心照不宣。
“别出声！是我！”
桓谷昕才进洗手间的门，就被人从背后绑进了隔间里，那声音还没发出之前，一股熟悉的体味便泄露了来人的底细。
“我就知道即使我那样说了，你还是会忍不住来找我。”关上门，桓谷昕拉开对方的手，转了个身面对他。
“俨！你应该明白，我在埔旺岛上对你说的话并非危言耸听。一旦走进了我的世界，你们将落于永无止境的危险之中，我不想把你们拖下水，也不想你们为我承担这些。”
“有些事情我不能改变，你也不能，可是，不管怎样，我相信总是可以找到一个办法来解决。昕！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够帮到你？无论你要求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尉俨把双手架在他的肩上，真诚地说道。
“即便你真的愿意为我牺牲一切，我也有可能会让你失望！俨！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让你们受到伤害，更不想因为我的关系而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桓谷昕难得比较老实地说出了他的心结。
“昕！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不过，不要把我们想象地太过柔弱了，能和你并肩作战的人，你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吗？”
“你从沙原那里逃了出来，如果因为我而逼你不得不继承鸣狮之位，难道你可以保证今后你不会恨我吗？神他们都并非黑DAO中人，原本可以享受着普通人可以拥有的简单生活，但是和我扯上了关系，势必他们这辈子都别想和麻烦脱离关系，一直都要在血腥和残酷的SHA戮世界里度过他们的一生，这对他们来说并不公平。我桓谷昕一辈子没这么在乎过一件事情，唯独不希望你们将来恨我。”
“你有你的觉悟，我也有我的。倘若这是你的希望的话，我会心甘情愿地继承鸣狮之位！”尉俨说这话时，两眼露出坚定的光来，算是彻底领悟到了先前崇樹所说那番话的意思。
“俨！不要太纵容我，你会后悔的。我不想要任何人为我牺牲自由，因为我还不起。”桓谷昕明确地表态道。
“谁说我是牺牲了？我只是和你一样，认清了事实而已！假如你是不想拖其他人下水，那么，我更不能有独善其身的想法了。昕！一个人一辈子总要面对对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东西，即使失去了一些原本的固执也绝不会后悔。对我来说，最痛苦的并不是回到原的身边去，而是不能和你在一起！”尉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对桓谷昕的包容远远超越了对自己的。
“你真这么想？”
“至今为止，我有骗过你什么事吗？”尉俨为他的质疑生气道。
低垂的眼溜出一抹笑意，清亮的光芒仿佛是一道强光射入心头，为长久以来填满腐臭的世界带来了一股新鲜的感觉。原来能让他放下那份沉重的人早已出现，对于期盼已久的东西，他是否尚能摆出拒绝的姿态？
“俨！就如你说的那样吧！我会努力驱散那份罪恶感的。”
再抬头时，尉俨见到的是一张明朗的笑脸，从未在桓谷昕的脸上出现过，让他不由地一怔。
“俨！外面有人进来了，我们该走了！”“缠绵”之时，隔门上仓促地响起一阵敲扣声。
“你们先去开车，我马上过来！”平复着情绪，尉俨将手从桓谷昕身上挪开。
“小神神！我的房间还给我留着吧？”桓谷昕对着隔门外的人笑问。
“当然！契约还没结束，我这个主人还等着你回来伺候呢！”隔着一扇门，屈谏神依旧用高高在上的语气回答道，未见的脸上有着会心的笑容。
“或许我们的契约还要签地更久一些。”桓谷昕微笑着与隔门的好友道别，顺手把一张光盘塞进尉俨的上衣口袋。
“等我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我会回来找你们。”
“嗯！”点了个头，尉俨推门出去，不一会儿厕所内便恢复了安静的状态。有了桓谷昕的保证，这一次大伙儿走地分外安心。
“你们几个，等下眼睛都给我生生亮，倘若伺候不好客人，非但要炒你们鱿鱼，你们这个月的薪水连一个子都别想拿走！尤其是你们这四个新来的，不懂规矩的多向他们学习学习，不要给我出任何差错！”因为酒会上都是些□□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船楼老板对这次的酒会很是小心，宴会当中还偷偷躲在一边教训几个粗心拿错装饰摆设的员工。
“听说封刑南最近暗自在招兵买马，办这次的酒会果然是有所动静了。最近看来是有大事要发生。”把周围的训喝声当成是背景音乐，一行穿着工作服的年轻人声色自若地穿越宴会核心地带，去往出口方向。
“你们说昕能顺当地回来吗？”司马常一脸担心地说着和屈谏神完全不搭调的话题。
“他说能就一定能，只不过是什么时候而已。”屈谏神把话说到了点子上去。
“不能让我们的神算子给算算吗？”司马常看着他们之中的“预言师”展烈霍。
“与其出现那百分之零点零零五的概率性误差，还不如怀抱着一份期待来得好。人生总是要有点惊喜的。”展烈霍哲学地说道。
“你们几个还真有定力。”司马常无聊地叹了口气。
“是你定力太差，太依赖神学了！”屈谏神吐他槽道。
“你有资格说我吗？刚才不知道是谁冲得比我还前面。”司马常与他斗起嘴来。
“我那是在给你们引路。”屈谏神死不认账。
“去厕所还需要引路？”司马常很鄙视地给了屈谏神一瞥。
“就你话多，哪那么多问题！”屈谏神不愿正面承认自己担心桓谷昕，非常矫情地扳起脸来。
“喂！那边的几个，厕所在哪？”在距离出口的电梯通道仅几米的地方，突然从不远方传来一个冷硬的声音。
“在那边！先生！”挤出服务式的笑脸，屈谏神迎面答话道。
听到想要的答复，对方谢也不说一声地转身离开，阴晴不定的脸上没有一丝柔和的表情。
“封御擎！”待人走远，几人中唯一见过封家大少庐山真面目的司马常一脸惊讶地喊出声来。
“那个人就是封御擎吗？”众人望着背影离去的地方，心里都有股说不上来的，凉飕飕的感觉。
“我也只在刚认识昕那会儿见过他一次，昕好像对他百依百顺的样子。”司马常边说边偷看尉俨，不敢告诉他，那时候他差点就以为昕和那家伙两个是情侣了。
“太明显的占有欲了！俨！那家伙是不会放开昕的。”
瞟了他一下，尉俨没说什么，直接走进出口通道里，也许是早就明白了这场战争的敌人有多么地强大。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默契[完]
